参加公司年会,误入前妻和男闺蜜秀恩爱现场。
男闺蜜跟我道歉,说不应该一时疏忽,导致我儿子从高空摔下,终身残疾。
前妻却逼我原谅他,否则她不会再踏入我们家门一步,也不会再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但她好像忘了,离婚的时候,她说她要做个独立自主的大女人。
她说对我们失望透顶,我和儿子,她都不要了。
再后来,前妻哭哭啼啼求我和儿子看她一眼。
儿子却转身抱住我的新婚妻子:
“陈阿姨,你比我妈妈善良,比我妈妈温柔,还比她年轻漂亮,以后你做我的妈妈好不好?”
1
年末公司年会,我走错楼层,误入别人的宴会厅。
却发现台上热烈亲吻的人,竟是我前妻和她的男闺蜜。
原来这是男闺蜜的入职庆祝会。
台下亲友团热烈祝贺:
“他俩多般配啊,早就在一起了吧?”
“别瞎说,人家是闺蜜情,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闺蜜情亲的这么难解难分?我看就是男女那点事儿!”
“田晓雨离婚了,残废孩子归了那个废物,她和曹立总算能修成正果了!”
“哎,你们看,门口那个是不是田晓雨那个废物前夫?”
众人目光齐刷刷向我看过来,所有人都神情鄙夷。
“都离婚了,还追到这里来!”
“舔狗舔出新花样了呗,没了田晓雨,他根本活不下去啊。”
随着众人的哄笑声,田晓雨和曹立走到我面前。
曹立朝我端起酒杯:
“聂哥,我真没想到你能来!你愿意跟我冰释前嫌,实在是太好了!”
“说到底,当初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时疏忽,没看住子帆,让他擅自行动,他也不会从岩壁上摔下来,摔成了终身残废……”
他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抱歉,还转头跟我前妻田晓雨撒娇:
“都怪我,当时跟你打电话打的太投入了……”
田晓雨立刻心疼地一把抱住他:“说什么呢,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能再自责了!”
下一秒,她转过头,一脸怒气冲冲地冲我吼起来:
“聂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抓着不放!还跑到这里来说,你知不知道今天这是什么场合?遇到你这么没教养的男人,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当初的事明明就是聂子帆自找的!我在电话这头都听到了,阿立说了三次让他不要擅自行动,他都当耳旁风,出了事怪谁?!也是,他从小就是这么不服管教,跟你一样!”
我儿子聂子帆今年12岁,半年前,在前妻的极力要求下,儿子报名参加了曹立主持的攀岩培训班。
但却在去上课的第一天就从高处摔下,摔成了高位截瘫。
医生说,他这辈子站起来的希望非常渺茫。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个曹立,前妻的男闺蜜。
因为他只顾着跟前妻煲电话粥,疏忽了我儿子的安全绳,才导致他最终摔伤。
而她却从来没有怪罪过他。
甚至到了现在,还为他辩解:
“我知道,那天你是因为咱们的多多感冒了,心情不好,才会给我打电话的。”
而多多不是曹立的孩子,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
田晓雨说着说着,忽然激动起来,甚至伸手推了我一把,护在曹立身前。
“那天阿立能坚持上班已经非常敬业了。我都没怪过他,你凭什么?!我不管,今天你要是想欺负他,得先过我这一关!”
2
可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我欺负不了曹立。
我只是一个教书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曹立却一直从事安保工作,他身高一米九,常年健身,身材健硕,站在我面前就好像一堵墙一样。
但田晓雨却看不见这一切,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怂了,她端来一杯酒:
“去跟阿立赔罪!”
“敬他三杯,说你小肚鸡肠,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只有阿立松口了,我才会考虑要不要跟你复婚的事,否则,你永远都别想让你儿子见到我!”
我看着眼前的酒杯,忍不住皱眉。
我酒精过敏,别说三杯,只抿一口也会进医院。
可是她却全忘了。
而且,她不光忘了关于我的事,还忘了当初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时曹立因为操作失误被前公司开除,整天游手好闲,最终还是在田晓雨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个儿童游乐场的攀岩项目的安保工作。
为了庆祝他顺利入职,田晓雨豪横地直接充值两万,并要求儿子以后得周末都只能来他这里玩攀岩。
可儿子并不喜欢攀岩,他恐高。
但经不住田晓雨一次次威逼,儿子最终还是去了,也爬上了高处,最终失踪坠落。
我接到消息赶到时,儿子已经昏迷。
我一边送儿子去医院,一边给田晓雨打电话。
却不曾想,休假的她不仅不接我的电话,还一次次给我挂断。
最后一次,她终于接通,却劈头盖脸地骂我:
“阿立工作上受了大委屈,需要我的安慰!聂新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小肚鸡肠,能不能消停点!”
我愣住:“什么大委屈?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游乐场工作才对,为什么我们儿子摔伤了,却看不到他的人?!”
电话那头,田晓雨怒极反笑:
“聂新你够了!为了争风吃醋你可什么都敢说,我警告你,不要咒我儿子,你老老实实买菜回家做饭,晚上我要带阿立回去吃,他今天受了惊吓,要喝你最拿手的那道汤才能压惊。”
“好了,我要挂了,阿立还在等我安慰他!”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忙叫住她:
“你得立刻回医院做手术!”
田晓雨是个大夫,而且在这方面还是权威。
儿子的手术给她做,才能有最大的把握。
可回应我的,只有电话被迅速挂断后的忙音。
最后,还是医院领导给她打电话把她叫回来的,当看到手术台上真的是儿子的时候,她崩溃了。
她激动地掐我打我,怪我没照顾好孩子,并晕倒在赶来的曹立怀里。
最终,手术是别人做的,而因为送来的晚了,儿子最终落下了终身残疾。
但我接到电话就第一时间赶过去了,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所以,儿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3
我低头看着田晓雨手里的这杯酒。
这半年来,我一直忙于带儿子复健的事情,还没有腾出精力去调查当初事情的真相。
今天突然误入这里,让我忽然有了新的怀疑。
可田晓雨却以为我是故意追过来,来找她复婚的。
很可惜,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跟她复婚了。
而且她好像也忘记了,当初叫嚣着要离开我们父子,去做大女人的,也正是她自己。
儿子双腿残疾后就患上了抑郁症,常常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还有自残倾向。
田晓雨忙于工作,我只好一边上班,一边带儿子去咨询心理治疗师。
经过三个月的治疗,儿子的病情终于稍微缓和,那天恰好是儿子的生日,而在此之前,儿子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看到田晓雨了。
也许是太渴望生日的时候能有妈妈的陪伴,儿子瞒着我给田晓雨打去了电话。
谁曾想,打了几十个,田晓雨却一个都没接,我发信息给她告知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她却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儿子很失望地吃下冷掉的饭菜,蛋糕也没心情吃,我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田晓雨的电话却打了回来。
她高声在电话那边怒吼:
“聂新,你有完没完,为了不让我安慰阿立,你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聂子帆的生日明明是8号,根本不是今天,你骗谁呢!你知不知道,阿立因为工作不顺心,已经整整半个小时没说一句话了!他现在情况很危险,你做人也要有点基本道德吧!”
我翻了翻她的记事本,告知她:“8号是曹立第一次跟你一起淋雨的日子,今天就是子帆的生日。”
电话那头,田晓雨愣了愣,最终恼羞成怒:
“够了!我受够你的把戏了!你,还有你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阻止我过自己的生活,你们简直挖空心思!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以后要做独立自主的大女人,我不要你,也不要那个废物阴暗的儿子了!”
谁料,床上的儿子被她这番话吵醒,愣了一下,直接爬到窗口,一跃而下!
“子帆!!”
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儿子的衣服!
但他整个人却已经冲出了窗外,连带拉着我也半个身子探在窗户外面!
而外面,是十六楼的高度!
“子帆,不要挣扎,爸爸会救你!”
我双手紧紧拉住儿子的衣服。
但随着儿子一点点往下坠,我整个人也不由自主跟着往外滑去。
儿子见状,大哭起来:“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也不想做你的累赘,求你放开我吧!”
“不可能!爸爸绝对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不会!”
可是,我双手都在用力拉着儿子,根本连报警都做不到。
身后,电话却还没断,我心中一亮,田晓雨一定能听到这边的声音的,让她帮忙报警!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却听到电话那边,田晓雨正深情款款对曹立道:
“阿立,我终于摆脱烦人的父子俩了,明天我就去辞职,然后陪你一起去实现儿时的梦想!跟你一起做探险家!你开不开心!”
可是之前她还跟我说最近她在升职的关键时期,很忙,不能回家,要我请假在家照顾儿子。但是现在她却连工作都不要了,要陪男闺蜜去探险。
电话那边,他们激动地热吻在一起。
电话这边,我和儿子命悬一线。
4
“怎么,激动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田晓雨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她颇为不耐烦地对我道:
“行了,快点给阿立道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抽个时间回去看看你那个残废孩子。”
“不过我先跟你说清楚,复婚只是在形式上,我是绝对不可能再跟你领证的!我的结婚证,要留着给最爱的人一起领!”
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瞥过一旁的曹立。
曹立也凑过来,揽住她的肩。
“晓雨,你现在真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大女人了,我真的佩服你!”
“聂哥,你为人不行,眼光还真不错,晓雨这样的好女人,世上真的不多了!这样吧,你喝完三杯酒,再给我下跪道歉,我考虑考虑,劝晓雨跟你回家,毕竟晓雨最听我的话了……”
一旁,田晓雨得意洋洋,仿佛这是她对他的宣誓主权一样。
周围,每个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毕竟过去的很多年里,我一直都是委曲求全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伸手接过田晓雨手里的酒杯,一把泼在了曹立脸上。
“姓聂的,你!”
曹立跳起来就想打我,突然想起田晓雨还在旁边,抹了把脸,转头跟她叹气:
“晓雨,聂哥是不是真的有点不正常了啊?”
田晓雨已经跳脚了:
“聂新你是不是疯了!”
“好啊,你敢这么搞,你以后再也别想我踏进你家门一步!”
“你也别想再给你那个阴毒儿子一个完整的家了!永远别想!”
他们的亲友团也围了过来:
“哎呀,几个月不见,废物也长本事了,今天不跪下道歉,就别想出这个门儿!”
“求复婚还这么硬气,软饭硬吃我也是开了眼了,他不会真的觉得他能比得上阿立吧?”
“我也感觉他是受刺激了,没了老婆还带着一个残废儿子,这种人,心里一定很渴望家庭温暖吧?可惜了,田晓雨这么在乎阿立,一定不会再回头了,好好的机会,就让他这么作没了,真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