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乌冲突的第三年，战争的残酷性与复杂性不断升级，双方军队在地面近距离作战、火力打击、战场侦察以及防空与电子战保护等关键领域展开了激烈的技术与战术博弈。地面近距离作战中，俄军的突击战术与乌军的纵深防御体系相互角力；火力打击方面，无人机与传统火炮的结合成为双方制敌的重要手段；战场侦察则依靠无人机的广泛运用实现了前所未有的战场透明度；而在防空与电子战领域，双方围绕无人机威胁、电子干扰与反制展开了一场无形的较量。这些战术演变不仅反映了现代战争的新特点，也揭示了军事技术与作战理念的深度融合。本文将聚焦于这些战术演变，梳理俄乌两军在冲突中的适应与调整，展现现代战争中战术发展的复杂性和动态性。
地面近距离作战
在俄乌冲突中，双方军队依据自身优势、军事条令和作战经验，发展出一系列独具特色的地面近距离作战战术。这些战术不仅推动了战局的演变，还促进了作战方式的革新以及装备的创新应用。具体而言，这些战术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突击行动的组织与实施、阵地布设与防御、以及装甲车辆的灵活运用。
1.突击行动
俄军在关键轴线上部署了固定的合成军和合成师，这些合成军和合成师由多个团级和营级单位组成，在承受一定伤亡后，这些团和营会进行轮换和补充。俄军部队在进入前线后，通常会以班为单位进行广泛的试探性突击，以识别乌军阵地的位置。俄军通常会派出少量人员执行此类任务，每次大约8人（某些较大的突击行动可能由多达30人组成，并有1到2辆步兵战车为其提供支援）。这些部队将向可能的乌军阵地推进，引诱乌军开火，以确定其阵地位置。如果该部队遭遇抵抗，俄军指挥官会评估战场情况，特别是乌军防御单位之间的空隙，以制定最佳的进攻路线。如果乌军阵地位置被确定，俄军会持续派出多个班对其发起进攻，以进一步理清乌军阵地的具体部署情况。在此之后，俄军会使用火炮、无人机和UMPK滑翔炸弹对这些阵地进行打击。当乌军防御部队出现混乱，或者因伤亡较大而被迫进行轮换时，俄军部队会尝试进行更有计划的突击行动，以夺取更大的战果。
在突击行动中，俄军的装甲车或轻型机动车辆将会把步兵运送到离乌军阵地尽可能近的地方，然后步兵下车，迅速对敌方阵地进行突击。突击期间，俄军的接战标准流程、直瞄火力控制以及火力与步兵机动的协同几乎不存在或非常原始。进入敌方阵地的俄军士兵通常会趴下等待后续部队到达，在有足够的己方兵力进入阵地后，俄军部队会向敌方发起进一步突击。此类突击行动的规模不大，大多为班一级的规模。如果战场上有雾气或作战形势有利于俄军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俄军有时可能会发起排级规模的行动，并部署更为精锐的部队清理阵地内残留的敌军。当俄军部队刚部署到前线时，其发起进攻的频率通常很高。有乌军旅报告称，其防区内的部分地区平均每天面临27次俄军班一级规模的进攻。然而，随着俄军部队的伤亡不断增加，其进攻频率往往会下降，进攻行动也会变得更加谨慎。当俄军部队的伤亡率达到30%时，其将进行轮换。俄军对于火炮、无人机和UMPK滑翔炸弹的持续使用，使得乌军在面对战力充沛的俄军部队时很难守住阵地。因此，乌军部队试图预测俄军每天的进攻路线，并提前铺设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预先进行火力布设，以在俄军直瞄火力对阵地进行打击之前将其消灭。
2.阵地布设
俄乌双方都依靠广泛的工事挖掘和伪装手段建造了许多假阵地和诱饵阵地，以此隐藏其防御要点的位置。根据俄军条令，俄军排级单位常常需要坚守依照连级单位要求挖掘的阵地。这些阵地的前沿往往部署着大量的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以防止乌军进行机动或快速接近。乌军则利用广泛的工事挖掘，以扩大其火力深度，降低部队部署密度，减少伤亡。当然，不同旅级单位结构和不同地形可能会对具体的兵力部署情况产生影响。一些乌军部队更倾向于集中部署兵力，并依靠隐蔽手段、诱饵阵地和备用阵地进行重新部署，而其他部队则更倾向于分散部署。据报道，乌军一个步兵班负责的正面防线长度约为70-200米。为守住这一范围内的前线阵地，每个乌军班会分成若干个两到三人的火力小组，以分散部署到各个阵地，每个火力组的部署位置间隔约为50米。一个乌军旅报告称，其仅用4个营就守住了长度约27公里的正面防线。战斗阵地、堑壕和掩体的具体设计和布局因单位而异，具体布置情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可用的时间、装备和材料。乌军作战单位在正面防线上的低密度部署可能使其防御出现漏洞，但这些漏洞在一定程度上可通过广阔的部署纵深来弥补。一个乌军步兵连可分散部署在长约3公里的纵深范围内，而其所属营级单位则可分散部署在长约7公里的纵深范围内。
一名乌军士兵正在挖掘阵地
3.装甲车辆的运用
装甲车辆既可作为间瞄火力进行使用，也可作为直瞄火力（目前更受青睐）进行使用。来自无人机的威胁使得前线3公里范围内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必须进行隐蔽，并且最好有挖掘好的掩体可以使用。由于无人机的出击可能存在一定的滞后性，装甲车辆倾向于从隐藏位置出击，以执行直瞄火力任务，破坏敌方的突击行动。在此之后，这些车辆可在被攻击之前返回其受保护的隐蔽位置。值得注意的是，每个乌军旅都力求部署一个坦克连或营，但不同部队之间的可用坦克型号和数量可能存在较大差异。乌军的进攻战术与俄军不同，他们倾向于谨慎行动，并进行广泛的侦察和条件创造。例如，在对俄罗斯库尔斯克州的进攻中，乌军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准备性侦察和火力布置。乌军的突击分队会进行谨慎的任务演练，并且很少以超过20人的规模实施行动。此类突击部队通常会在任务完成后被保留下来并得到修整，其夺取的阵地将由专门守卫阵地的步兵接管。乌军的所有突击行动都伴随有火力支援。
火力打击
在近程战术火力方面，俄乌两军装备有不同的作战装备，采用了不同的应用方式，并且逐步发展出了多种各具特色的近程火力打击战术。这些近程火力打击战术大致可分为两大类，即无人机的应用战术以及火炮的应用战术
1.无人机的应用
所有乌军部队都配备了多种攻击型无人机。大多数乌军旅都下辖有一个无人机连或营，专门的无人机部队将为40到70公里宽的前线区域作战提供支持。由于乌军部队尚未广泛使用有线制导的穿越机，因此其发动打击的时机取决于战场上何时出现电子战漏洞。这些漏洞可以通过己方火炮对敌方电子战装备的压制来创造，也可以通过计划性的己方电子战干扰暂停来实现。通常，穿越机和攻击无人机的行动由情报引导，并由四旋翼侦察无人机或长航程固定翼侦察无人机提供支持。穿越机火力任务通常由营级和旅级指挥部协调。不同的系统会根据不同的目标和执行任务的时间进行优化。相比穿越机，攻击无人机通常可携带更重的载荷，因此对目标造成的破坏更大。
此外，无人机可能存在显著的局限性。60%到80%的乌军穿越机未能击中目标。在那些击中目标的穿越机中，大多数在打击装甲车辆时未能摧毁目标系统。然而，穿越机在杀伤步兵方面的成功率很高。此外，电子战或天气条件会长时间显著削弱无人机行动。对于通过无线电频率远程操控的穿越机来说，乌军很难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内集中部署多架无人机，因为它们可能会相互干扰制导系统。虽然存在这些局限性，但乌军的无人机打击依然给俄军带来较大损失，俄军60%到70%的受损和被摧毁系统都是由这些无人机造成的。
虽然乌军无人机在行动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单纯的无人机打击是远远不够的。部分乌军指挥官指出，仅依靠无人机是不够的，无人机在与火炮结合使用时效果最佳。一方面，火炮能够压制或迫使敌方电子战和防空系统转移，或者打击保护关键目标的反无人机步兵，为无人机作战行动创造条件。另一方面，无人机能够为火炮提供目标定位和作战效果评估，提高火炮的打击效果和打击效率。一位乌军火力军官曾表示，其曾花费数小时才成功使用无人机瘫痪了一辆敌军坦克，而在另一次作战中，他通过无人机定位了一队俄军坦克，并向这些坦克发射了5枚BONUS末敏炮弹，仅用2分钟就击毁了所有3辆坦克。
无人机与火炮的结合可实现巨大的杀伤效果，但乌军目前十分缺乏火炮。一个负责防守18公里前线的乌军旅称，他们只有4门可用的榴弹炮。火炮的缺乏显著制约了乌军的战场打击能力，而炮弹的短缺更使乌军现有火炮无法发挥作用。据报道，乌军的152毫米和122毫米榴弹炮炮弹供应严重不足，155毫米炮弹供应量比冲突初期有所提高，但依然十分有限。部分乌军旅级单位虽然有炮弹，但却缺乏发射药，这使得只有少数火炮能够进行远程打击。乌军大部分炮兵部队几乎只有高爆弹和少量布雷弹可用，DPICM集束弹药、BONUS末敏炮弹和其他专用弹药比较稀缺。此外，由于乌军炮兵部队接收的发射药来自不同国家，其成分和质量差异很大，因此炮弹的准确性存在差异，这也使得乌军炮兵的炮弹发射组合能力受到了限制。尽管乌军部队使用的Kropyva火控应用程序可通过程序更新引入各国常规发射药的预加载调整数据，但这可能会增加乌军炮兵的操作步骤，显著降低了乌军火力支援的持续性和有效性。综合来看，即便乌军的火炮可用，其作战能力也严重低于预期。
2.火炮的应用
为了应对无人机的普遍威胁，俄乌双方的火炮使用战术都发生了显著变化。俄乌两军的炮兵都将火炮部署间隔扩大到了500多米，并将弹药库设置在远离发射阵地的隐蔽位置。此外，俄乌两军的炮兵还对发射阵地进行了深挖，并在阵地两侧和顶部设有防护装备和伪装网。在某些情况下，俄乌两军的炮兵还会在火炮的暴露部分（如炮管）周围安装防护板，炮兵可从隐蔽位置对火炮进行操作。此外，俄乌两军的炮兵可能还会布设多个发射阵地和诱饵阵地，以转移火炮位置或欺骗敌军的侦察系统。在天气或其他条件允许时，炮兵会对诱饵阵地进行重新布设。深挖阵地为火炮提供了显著的防护，使其免受反炮兵火力的打击，而这种火力本身也因为火炮的分散部署而减少。然而，火炮还需定期转移位置以避免被滑翔炸弹攻击，这种炸弹的威力足以破坏火炮周围的防御并有效破坏火炮结构。有乌军炮兵指出，无人机的小型载荷可能也会对火炮造成损坏，但这种损坏通常是可以修复的（可能导致炮管的更换频率有所增加）。部分乌军部队发现，其有必要将补给车辆部署得比作战条令建议的部署地更靠后，并且补给工作需在条件有利时适时开展，不可仅仅根据弹药消耗情况而临时仓促进行。
乌军的炮兵阵地
战场侦察
俄乌双方的侦察活动几乎完全依赖于无人机。乌军炮兵旅配备了可执行远程侦察任务的ISR（情报、监视和侦察）营，而每个乌军旅级单位通常都配属有一个独立的无人机连或营，负责执行纵深侦察以及火力打击任务。此外，每个营还需建立4到6个无人机侦察巡飞路线，以为其总部提供支持，其中4个专门用于作战管理，2个用于战场侦察。乌军的炮兵连和步兵连也配备了大量无人机，用于保持态势感知、搜索敌方阵地或观察其他行动的发起点。
俄军开展ISR活动的方式与此类似。除了使用“海鹰”（Orlan）无人机和“扎拉”（Zala）无人机进行远程侦察外，俄军作战小组通常会在进攻轴线上建立5个无人机侦察巡飞路线。他们还会在己方部队上方维持一定数量的滞空无人机，以为作战管理提供支持，这与其自上而下的指挥结构和集中指挥的作战方式相一致。尽管俄军的大多数穿越机和“柳叶刀”巡飞弹无法回收，但它们也可以用于目标搜索和敌方目标的位置确认，以此为其他打击系统提供目标信息。俄军这种密集且重叠的无人机网络使得其能够在接触线附近3公里范围内实现战场透明化，不过随着深入敌方纵深距离的增加，这种透明化程度会逐渐降低，到敌方纵深15公里处明显减弱。对于超越敌方纵深15公里的区域，俄军的侦察需要更加有计划性，侦察覆盖情况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指挥官分配的无人机飞行路径。俄军指挥官通常可以合理地在40公里的纵深范围内分配侦察能力，并以较低的延迟获取信息。在此范围之外，远程无人机的侦察通常需要卫星为其提供关键侦察区域的提示。
俄乌双方都将侦察任务的指挥与控制权集中于营级和旅/团级单位。一般情况下，每架滞空无人机会保持一个卫星上行链路，并将其探测画面传输到营和旅指挥部。相关的情报官、火力官和指挥官代表会在指挥部评估无人机传回的内容，确定作战选项，并授权对观察到的目标采取行动。由于条令和文化的原因，俄乌双方通常不在作战单位内部设置火力控制员。
此外，俄乌双方更广泛的情报和监视体系还得到了电子监视和通信拦截设备的支持。乌军的电子战能力在战争过程中不断成熟和扩展。电子战装备追踪是成功实施无人机行动的重要要求，因为其能够影响无人机飞行计划的制定以及无人机发射时机的选择。方向查找也被用于为无人机飞行路径提供提示。战术通信拦截能够提供重要指标，以确定敌方的作战意图，因此这一功能被提供给大多数旅级参谋人员，以为在其责任区内开展的行动提供支持。
俄军部署“海鹰-10”无人机
防空和电子战保护
在防空和电子战保护方面，俄乌两军也根据各自装备体系和作战体系发展出了不同的战术，这些战术大致可分为两类：对部队的保护战术以及对领土的保护战术。
1.对部队的保护
2024年8月，乌克兰防空部队报告称，每天在乌军阵地纵深飞行的“海鹰-10”侦察无人机和“扎拉”侦察无人机多达1,000到1,500架次。到2025年，乌军开始应用联网雷达和光电制导的拦截无人机对俄军侦察无人机进行打击，有效降低了此类俄军侦察系统的密度，但未能将其完全清除。这种高密度的侦察活动使得乌军无法将其防空系统向前部署。当乌军尝试向前部署防空系统时，俄军通常会很快发现这些系统，并使用9M723弹道导弹对其进行打击。在此情况下，乌军在前线附近只能使用近程防空系统，此类系统具有一定的生存能力，并且有助于阻止俄空天军进一步深入乌克兰领空。然而，这些系统的能力有限，并不能阻止俄空天军在乌军地空导弹射程之外发射滑翔炸弹。
对本方部队的电子战保护已成为双方减少暴露单位遭受敌方无人机打击的必要手段。双方主要使用电子战设备干扰敌方无人机，以此为本方部队提供电子战保护。由于导航干扰在整个作战区域普遍存在，俄军开始转向使用光纤电缆来引导穿越机，但这可能会对其电子战策略产生影响。此外，战场范围内对指挥频率的干扰也很普遍。进入作战区的大多数车辆都携带有干扰器，其主要目的是干扰指挥链路或视频传输，以降低穿越机的末端打击精度。电子战在显著降低无人机的可靠性和干扰目标定位方面非常有效。然而，这也导致了广泛的友军误伤问题，使得友军选择开展周期性而非连续性的无人机行动。
2.对领土的保护
在俄乌冲突中，俄军采用了双轨制的打击方式，即巡飞弹与弹道导弹相结合的打击方式。俄军会通过“天竺葵-2”（Geran-2）和“非洲菊”（Gerbera）巡飞弹对乌军进行持续骚扰。其中一些巡飞弹采用低空飞行的方式逼近目标，而其他大多数巡飞弹都在高空飞行，以尽可能提高乌军的拦截成本。这些巡飞弹通常用于打击机场、训练区、变电站和工业设施。俄军的巡飞弹通常采用多波次发射的方式对乌军目标进行打击，第一波巡飞弹传回的数据会为后续巡飞弹的飞行路径提供参考。然而，俄军发动巡飞弹打击的主要价值可能不在于造成多少破坏，而在于通过巡飞弹传回的数据绘制乌军的电子战系统和防空系统的部署图，并迫使乌军消耗防空弹药库存。在之后的导弹打击中，俄军将使用乌军的防御部署信息来规划导弹的飞行路径。从俄军导弹的飞行轨迹可以看出，这些导弹袭击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俄军巡航导弹通常在进入飞行末段之前有意避开了乌军的电子战装备和防空阵地，并同时从多个方向在短时间内逼近目标。
俄军的“非洲菊”巡飞弹
俄军的此类导弹打击可能将在未来持续进行，并且打击所使用的导弹可能更加难以拦截。根据俄罗斯国防部制定的计划，俄罗斯将在2025年生产超过750枚9M723弹道导弹和超过560枚Kh-101巡航导弹，这使得俄军有能力继续以间歇性齐射的方式发动对乌军的打击。此外，俄罗斯还在武器发展方面取得了进展。俄罗斯武器制造商为Kh-101巡航导弹配备了更多种类的弹头，并升级了该导弹的摄像头和处理单元，这使其能够更好地进行视觉地形追踪，从而避免其在飞行末段受到敌方电子战干扰。该导弹现在还可释放突防对抗设备，用于突破敌方的防空拦截网络。面对此类导弹打击，乌军往往能够拦截部分来袭导弹，但总有导弹能够突破防御，并对乌军目标进行打击。然而，俄军导弹打击所造成的破坏可能较为有限，这或许与其打击频率和目标选择有关。
乌军目前拥有一个密集的电子战装备和被动传感器网络，能够追踪乌克兰全国范围内的空中威胁。乌军通常会采用分布式防空部署的方式以在较远距离削弱多波次的俄军巡飞弹，并使点防御作战人员面临尽可能少的目标。这一拦截方式确实使乌军成功拦截了部分俄军巡飞弹，但其整体拦截效果可能十分有限。
乌军对俄罗斯的远程打击行动由于其打击系统数量较少的原因而受到了限制，但在路线规划和整合方面可能与俄军相差无几，甚至更为复杂。乌军的远程打击武器能够高效地绕过俄军的大部分防空系统，对关键目标进行打击。为应对这些打击，俄军在大多数关键目标周围的塔楼上部署了SA-22“铠甲”防空导弹系统。然而，乌军的打击规划人员发现，其可通过向目标齐射足够数量的无人机，以使这些防空系统达到饱和状态，并在可能的情况下使这些系统在更具破坏性的打击武器到达前耗尽弹药。虽然这可能使乌军消耗大量的无人机，但这一战术使得乌军成功打击多个俄军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