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我刚笑着和旁人解释说许宴今天没空来,
他就带着刚回国的初恋高调出现。
我们恋爱了三年,结婚了五年,
他说只是忙完过来时碰巧了,我选择相信他,
直到后来,他为了初恋,为一个强J犯做无罪辩护时,
我就知道,
我们这段婚姻已经到头了。
1
许宴和林澜进来的时候,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一瞬。
上一秒我还在跟他们解释许宴因为工作忙没办法参加这次同学聚会,
下一秒他就带着他出国四年的初恋出现在了这里。
众人的目光转了转,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同情、嘲笑、幸灾乐祸……
许宴像是没感受到气氛的僵滞,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这才看向我:“抱歉,我来晚了。”
手机里他回复我不能来的信息还历历在目。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说并不好受。
但我还是保持着体面,拉开身边的椅子等他坐过来。
结果许宴视而不见,跟着林澜坐到了我的对面。
林澜不好意思的说:“本来今天我跟阿宴是没空来的,但我跟大家这么久没见,所以还是让阿宴带我过来了。”
林澜在大学时候就格外受欢迎,她率先开了口,气氛自然热络了起来。
许宴一言不发的夹了一块鱼放到林澜碗里,还细心的去掉了上面的香菜。
林澜笑了起来:“没想到几年过去,阿宴还记得我不爱吃香菜的事。”
班长感慨道:“可不是嘛,当初许宴那么喜欢你,要不是你出国,没准现在跟许宴结婚的就是你了。”
“你们那个时候多般配啊,站那跟金童玉女似的,当初你们分手不知道多少人觉得可惜。”
他脸色通红,俨然是喝多了的状态。
但酒后吐真言,估计也是他的真心话。
身边的女生心疼的看我一眼,打着圆场:
“说什么呢,难道娶了我们言初他许宴还受委屈了?”
许宴笑得轻淡:“自然没有。”
林澜也十分坦然:“都过去了,现在我跟阿宴啊,就是单纯的好朋友。”
说着,她敲了敲许宴的手背,今晚第一次将目光看向我,语气悠悠:
“你啊,可得对言初好一点。”
许宴无奈的点点头,看着的却是身旁的林澜。
我有些难堪的坐在原地,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到泛白。
林澜是许宴学生时代的初恋。
如班长所说,他们一个是成绩第一的学霸,一个是张扬美丽的校花,走在校园里自成一道风景线。
如果不是后来林澜出国,感情深厚的两人未必会分手。
听说林澜出国那天,一向温柔冷静的许宴不管不顾的冲到机场,哭着恳求林澜不要离开。
可林澜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后许宴生了场大病,发烧发得神志不清之际,嘴里念叨的都是林澜的名字。
可见他爱得有多深刻。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想再深刻的感情也该淡忘了。
何况我跟许宴恋爱三年结婚五年,他对我一直很好,也从未提过林澜的名字。
可直到今天,我才发觉,也许许宴从未忘记过他这段戛然而止却刻骨铭心的初恋。
2
“言初。”
身边的女生担忧的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对她笑了笑:“我没事。”
耳朵却捕捉到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江言初真惨啊,一晚上下来许宴都围着林澜转了,她这个正牌老婆完全被许宴忘在了身后。”
“唉,这就是白月光对男人的杀伤力吧。”
心口蓦然传来一阵刺痛,我喝了口酒,沉默的坐到了聚会结束。
许宴搀着喝醉酒的林澜,带着歉意低声道:
“言初,你自己先回去吧,林澜喝了酒,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面无表情的说:“许宴,我也喝了酒,也是一个人。”
许宴眉心微皱。
林澜却在这个时候挣扎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阿宴,我没事,不用你送我……”
许宴一边将她搂得更紧,一边耐着性子哄我:
“我叫了车送你回去,马上就到了,乖一点,嗯?”
我没有再说话。
许宴便默认我同意了,动作轻柔的将林澜塞到副驾,又替她扣好安全带,这才走向驾驶位。
曾几何时,他跟我保证过,他的副驾只会让我一个人坐。
透过半开的车窗,林澜抬起妩媚的双眼,挑衅的看着我的方向,眼里没有半分醉意。
当晚,许宴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来。
身上带着跟林澜一样的香水味。
我没有睡着,靠在床头想要个解释。
许宴神情自若,伸手想要抱我。
“生气了?”
他见到我躲开的动作也不恼,唇角带笑:
“碰到林澜是巧合,她要找律师,正好找到了我,老婆你是知道的,我对顾客一向很好。”
确实,许宴身为新贵律师,对顾客上心是职业素养。
可他对林澜,真的只是如此吗。
我看着站在原地委屈巴巴任我打量的许宴,终于还是心软下来。
“要抱可以,先去洗澡。”
我推了他一把,故作嫌弃。
许宴从善如流。
临睡之前,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林澜找你是因为什么案子?”
许宴抱着我的身体一僵,语气在深夜显得格外飘忽:
“普通的民事案件,没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再问,却怎么也睡不着。
事实上,我跟许宴能在一起,是我主动追求的他。
他分手后颓废了很久,我就费尽力气的逗他开心。
邀请他一起吃饭,跟他一起学习,买了他全宿舍下午茶,也只为了让他室友能在他面前多提提我。
直到大二暑假,他家出了事,我陪着他忙前忙后,又出钱又出力,才终于让他松了口。
那时他温柔又无奈的看着我,语气轻浅:“江言初,真的这么喜欢我?”
我愣愣的点头,手指紧张的绞成了一团。
他叹了口气,将我的手指铺开十指相握:“好吧,江言初,你赢了。”
在一起后,许宴成了我的二十四孝男友。
从前我对他的好,他都在我身上复制了一遍。
所以毕业后,我们自然而然的结了婚。
结婚后,许宴同样扮演着一个温柔又忠诚的丈夫。
可我忘了,他自始至终,从没说过一句喜欢我。
3
后来的几天,许宴回来得一直很晚。
每晚回来,身上都是林澜的味道。
我跟他在同一栋写字楼开了律师事务所,偶尔能看到他在办公室拿着文件跟林澜讨论。
姿态并不算亲密。
所以,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一个星期后,许宴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似乎是因为林澜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他抱着我,在我脖颈处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吻。
他自觉的洗了澡,身上变成了跟我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我放松下来,任由他在我身上点火。
正迷离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停下动作,接了电话。
手机对面传来女生柔软的声音。
许宴沉默片刻,从我身上翻身而起。
我微微喘着气,目光慢慢变得清醒。
“你要出去?”
许宴吻了吻我的额头:“嗯,事务所那边有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回来。”
他敷衍的解释一句,来不及等我回答便匆匆出了门。
我感受着身体慢慢冷却下来的热度,心口也止不住的发冷。
这一晚,许宴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任何短信报备。
这还是婚后第一次。
我翻了翻朋友圈,果然看到林澜意味昭然的朋友圈。
林澜:生病了,但幸好有你。
底下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削着苹果的照片。
我自然认识那双手的主人,毕竟他的手指上,还戴着跟我配对的婚戒。
我没有再试图让他解释,他也没有主动开口。
家里的气氛冷了下来,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林澜案子开庭的当晚,许宴被林澜醉醺醺的搀着回了家。
他很少喝醉,看来今天赢下这场官司确实让他很高兴。
林澜看到我,笑得得意又张扬:
“以前我跟阿宴说想要买这里的房子,没想到他跟你结了婚,还是兑现了跟我的承诺。”
我堵在门口没有动,静静的看着她。
林澜也不在意,嘴角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不敢让我进去的话,我也不介意把阿宴带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