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父亲打电话过来笑得很开心。说他有儿子了。

我真没想到他那么贱！那么老没钱养私生子

“女儿啊！咱们老何家有香火了。我我儿子，你有弟弟了。”

我四十岁生日那天，父亲打电话过来笑得很开心。

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气得把生日蛋糕给推到了地上。

我真没想到他那么贱！

我父亲是那种老顽固，非要生个儿子才罢休。

我妈生了我们姐妹三个人，我是老小。

大姐二姐一直被他和奶奶欺负，说我们是“赔钱货”，说妈妈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妈妈受了太多委屈，公婆欺负，老公不忠。

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和父亲离婚了。

也许是她太恨父亲了，就远嫁到了北方，和我们十几年都不见面了。

一个心里只想要儿子的父亲，一个痛恨这里拼命逃离的母亲。

我们三姐妹一点不自信，她们本来成绩很好的，也因为家庭残破不上大学了。

父亲想要儿子，给我小名叫仔仔，也就是男儿的意思。

他们觉得没儿子是女人的错，当然欺压妈妈。

她离开后，我们想念，可是也希望她过得好。

反正，我们生下来不得宠，就是被人踩踏的杂草罢了。

我时常想，为什么女人要那么傻，嫁给了封建的男人？忍受着婆家的欺负？

生女儿又有什么错？他们不也是女人肚子出来的？

上了初中，才知道孩子的性别是男人决定的。

爸爸和朋友喝酒，抽着烟说自己一定会有儿子的。

那些狐朋狗友说：“想要儿子就得换女人，那叫换运。我也是在外面找女人才生儿子的。”

我恨透那些猪，害我的家庭更加破碎。

我拿着生物书跑过去：“王叔叔你说得不对，生儿子是看男人，不关我妈的事。”

爸爸非常暴躁，赶紧打了我一巴掌：“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书里都是骗人的。”

我挨了打脸上火辣辣的，便哭着跑了。

我跑到河边哭，书里说水里有河伯，我就对着水说自己的委屈。

不久，爸爸不经常不回来，听人说是有了外遇。

我恨透那些畜生了，我恨不得把这个家烧没了。

家里没有一点温暖，我只想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

“河伯，为什么神仙都有女的，人人都爱菩萨？可是人间却容不下女孩子呢？天上的神仙很幸福吧？我好想到天上。”

他们高高在上，他们知道人间疾苦吗？

我跪在地上求神仙，把我们母女四个人带到天上享福。

小孩子就是天真，没有谁会带我们离开地狱。

妈妈被欺负也拿我们出气，经常掐我们的胳膊大腿。

那时候我们讨厌爸爸，爷爷奶奶，也讨厌妈妈。

有儿子的家庭，经常在我们身边骂我们，打我们。

“你们家没有香火，要绝后了。哈哈哈。”

那些刺耳又刺心的话，如钢针一样疼。

我们打不过坏小孩，打不过坏大人。

那些身材臃肿的女人，经常扯我妈的头发，洗衣服时把她挤到河里欺负。

“没用的母鸡，肚皮里生不出带把的。”

2

我去找妈妈被看到了，拿着石头砸坏肥猪。

妈妈会游水上岸了，可是冷得瑟瑟发抖。

她带着我回去了，十分狼狈。

妈妈把我拍打：“都怪你，为什么你不是带把的？害我每天受委屈。”

没有机会读书，被封建思想缠绕的女人怎么知道男孩看老公呢？

我不服跺脚：“女孩怎么差了？为什么每个人讨厌女孩子？如果不爱我们，女孩为什么要存在？”

我知道村里有人把女婴丢到河里，丢到山上。

为什么不是我们女孩带来的悲剧，却背负了那么多年呢？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大城市的生活，以为每个家都是一样的。

后来，学校发了宣传册，才看到世上有很高的楼。

我很羡慕书里，有一幅一家四口温馨过生日的插图。

我们穷又不被重视，生日没几个人记得，也没有蛋糕。

小时候，我们都想吃生日蛋糕。

我不觉得男孩子多厉害，和我们都是人。

而且，很多孩子太坏了，就会欺负女孩子。

妈妈被婆婆爸爸打了，总在我们姐妹面前闹上吊。

我们哭着拦着，哪怕她打过我们也不想失去她。

也许，孩子的心就是纯粹一些，不想失去“完整”的家。

可是，不是有爸爸妈妈就叫完整，我想要的是感情很好的家。

我这辈子估计都得不到了，我怕男人，讨厌男人。

他们无能，许多靠女人干活养，还要打骂老婆。

不明白，为什么不快乐还要结婚呢？

婚姻是套在女人脖子上的枷锁，孩子是囚牢的锁链。

活着的每一天很迷茫，回忆我的童年没有一刻是开心的。

我恨不得所有欺负我们母女的畜生都去死，还要痛苦无比。

我诅咒过爷爷奶奶和渣爹。

后来，父亲和别人一起做生意，也赚了一些钱。

于是，他就养漂亮的女人在县里，我们一家子还住在破烂的老家。

闲话是传得很快的，有人看到父亲和大肚婆一起买东西。

坏蛋讽刺我妈妈：“哟，有人给老何生儿子了，你们以后没有人养了。”

妈妈气坏了，又不能吭声。

他们总说，家里没儿子背都挺不直。

爷爷奶奶可高兴了，赶紧烧香拜祖宗：“祖宗一定要保佑我们抱孙子啊？”

那时候，已经禁止查婴儿性别了。

大家传肚子圆是女儿，肚子尖才是儿子。

妈妈崩溃了，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为什么我生不了儿子？贱人却可以生儿子？狐狸精应该流产，勾引我男人不要脸。”

我给她擦一擦泪：“爸爸更讨厌，如果不是他出轨，也不会有狐狸精。”

妈妈愤怒扇我：“闭嘴，都是狐狸精的错，专门勾引别人老公。”

我很痛，也无奈极了，为何女人被洗脑成这个样子？

明明是男人的错，还要替他们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