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到了春天,一定会到处找野果吃。
比如覆盆子。覆盆子的味道比起草莓来不遑多让。草莓还有淡而无味的,覆盆子可是汁多且甜。
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说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小时候读起来很觉得趣味,像是和大师有了同一个童年一般。
是的,还有桑葚。
桑葚绿色的时候算,红色的时候酸甜,紫色就纯甜了。还有米色,那是坏了。
小时候家里后山有片桑林,我们常去采桑葚吃。桑树长得很高,三两下爬上去,先挑紫色桑葚吃饱了再说。
桑葚又称为桑果,紫色的汁水很能染色,常常弄到衣服上这里紫一块,那里紫一块。父母见到也不生气,叫我们多摘些,他们也爱吃。
比起覆盆子和桑葚,树莓的口感和色泽差了很多。籽更多肉更少汁水也少,胜在生长周期长。覆盆子开始成熟的时候树莓也早早长好,而桑葚已经过季后,树莓依然坚挺。
桑葚城里还有得卖,虽然并没有树上现摘的好吃。覆盆子和树莓我曾在上海郊区找过,影子也没有。
刺苔
刺苔其实就是野蔷薇的嫩茎,一般有青色和紫色两种颜色。吃起来微酸微甜微微有点青涩气。刺苔可不是颜色越深越好吃,得挑粗的,看起来嫩的。
瞄过城里的蔷薇树,不知道为什么根部并不生刺苔。
毛芋子、毛令
其实是茅草花的幼年时期,剥开外面的草茎露出那个白白的毛鳞片。吃起来软嘟嘟。还有一种黄花的根茎,剥掉外皮吃,甜丝丝的。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城里连个野草都难得长,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映山红花瓣
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映山红,花瓣吃起来酸酸甜甜,酸多甜少。但母亲不许我多吃,吓唬我说吃多了肚子长虫。
长大后,城里到处都是,偷偷揪过偷偷尝,淡而无味。深以为异。
哎,还是我母上大人说得好,城里人哪里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