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带人抄家害死我父兄,他们头颅高悬在城门,而我却被仇人变成玩物,没关系,我会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云顶小说 2024-12-10 15:55:27

元贞三年,正午刚过,我亲爱的相公段世贤带人抄了我的家,逼我签下和离书。

父兄冤死于午门,头颅高悬城门不得收尸,我则被仇人救下,成为他们的玩物。

但是将士虽死,风骨不变,这是我的劫难又何曾不是他们的呢?

即是地狱,那便是拖也要拖着他们跟我一起下去。

(1)

午时刚过,我正和丫鬟小荷下棋,我亲爱的相公段世贤就带着他的白月光叶知秋闯了进来。

“叶知秋,你敢放肆,这里是振国将军府,谁给你的胆子!”

“哈哈哈,哈哈哈....任长宁,这就放肆了?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放肆。”

“砸。”

叶知秋一声令下跟着来的卫兵们开始在院子里疯狂打砸,丫鬟们被吓得四散逃开,只有小荷死死的守着我。

“叶小姐,你今日这般,就不怕我们将军回来问责你吗?”

小荷往前挪挪身子挡在我身前。

“哈哈哈...回来,是啊,你的父兄都已经回来了,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

我和小荷被林知秋带来的人五花大绑起来,一路跟在她的马车后面,来到了午门前。

(2)

午门前围着好多人,城门前高高悬挂着两颗还在滴着血的人头。

叶知秋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到了人群最前端,另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强行抬起我的头。

“任长宁,好好看清楚,这城门上挂着的是何人的首级。”

阳光好刺眼,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可是我看清了,高悬的是我的父兄头颅。

周围一下就安静了,眼前只有一片血色,我听到父兄头颅鲜血滴落的声音,那一滴滴的血没有掉在地上都滴到了我的心口上。

每一滴就是一柄利剑,剑剑入骨,我痛不欲生。

我任家世代从武,先后辅佐两代皇室,南征北伐,战功赫赫,忠心耿耿。

此次父兄奉命北上抗敌,怎一夜之间就命丧于此。

“振国将军任浩,私通外敌,卖国求荣,罪证昭昭。”

“现判午门斩首,首级悬于午门,以儆效尤。”

旁边的公公一字一句的宣读着圣旨,可是我一个字都不信。

“任长宁,听到了吗?”

叶知秋掐着我的手又用力几分,指甲嵌入我的肉里,血从脸颊流下,但此时我脸上传来的痛楚,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几天前我还在父亲身边撒娇,求他战胜归来给我带边北特产。

父亲明明答应我的,怎么短短几天父兄就被扣上了叛国的罪责,惨死在这里。

“任长宁,抬起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就是跟我叶家作对的下场。”

“不过你父兄也真是块硬骨头,用刑三天三夜都不肯认罪。”

“火刑,鞭刑...十大酷刑样样齐全,整整三天三夜,他们就是不肯认罪。”

“直到,我跟他们说,在不认我就杀了你。”

“任长乐,你知道他们死前是怎样求我放过你的吗?你父亲的头,磕的那叫一个响啊,我听着无比畅快。哈哈哈...”

“你看,你仔细看,你父亲头上那片血污,那都是为了求你活命留下的,哈哈哈...”

我任家世代从兵,父亲戎马一生,铮铮铁骨,这般屈辱竟是为了保下我。

叶知秋嫌弃的甩开我的头,擦去手上的血,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爬上城墙取下父兄首级,可是城墙又高又滑,我怎么攀都攀不上去。

是我没用,父兄在时不能为他们分担军务,他们死后,我连帮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我一次次的攀爬城墙,一次次摔下来,叶知秋在旁边看得欢快。

后来我的指甲被剐坏了,十个指头,血肉模糊。

叶知秋说我恶心,拽着我的手沾上地上父兄头颅滴下的血,在我和段世贤的和离书上画了押。

(3)

拿到和离书,段世贤满意的跟着叶知秋离开了,我跪在午门前明明是个大晴天却突然天降暴雨,就连老天爷都在为父兄鸣冤。

我一直跪在雨里,我想多陪父兄一会,最后终是没有挺住晕了过去。

醒来时站在我面前的竟是段世贤。

“来给她装扮上。”

段世贤一声令下,一群家丁丫鬟把我围住。

“段世贤。”我尖叫这冲向前,想要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却被家丁们拦住,一顿拳脚招呼。

我和段世贤至小相识,当年叶知秋嫌他父官小,无权无势,退了跟他的娃娃亲,我力排众议下嫁于他,未曾想,今日他这般待我。

见我挨打,段世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可他终究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

我被打的有点懵,明明可以让我死在午门的,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被一群丫鬟换上彩服,满脸图上油彩,如小丑一般被拖到正堂,堂中端坐主位的正是叶知秋。

“相公,送我的新婚礼物倒是很特别呢?任长宁,你父兄刚死你就穿红戴绿满脸油彩的来取悦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啊,可对得起你那死不瞑目的父兄吗?”

叶知秋靠在段世贤怀里,笑得得意,是了,我是抢了叶知秋男人的人,她怎么会让我轻易死掉。

在叶知秋心里,哪怕段世贤是她不要的垃圾,我也不能捡。

“夫人,可还喜欢这份礼物?”

“当然喜欢,比起死,让人痛苦的活着,似乎更有趣呢。”

所以,这是刻意留下我的命,用折磨我来满足他们的快乐?

“即入了我的府邸,那不管你之前叫什么,之后你就叫鸭毫吧。”

她这是说我如鸡鸭,生死皆掌握在她手中吗?

“还不快谢夫人赐名。”

段世贤口气严肃可是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恳求,三年夫妻,他是懂我的骄傲的。

可在生死面前我的骄傲一文不值,我得活着才能为父兄昭雪,才能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鸭毫谢夫人赐名。”

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得深深的。

(5)

叶知秋并没有跟我过多纠缠,因为她要去参加太子的满岁宴。

我被带回了醒来时的柴房,破烂的柴房里只有一张席子铺在地上,那就是我的床。

门窗破烂,风一吹就吱吱作响。

我这房间还真的就像个鸡鸭棚,四下漏风,破败简陋。

细数近日过往,父兄被冤我本该被斩草除根的,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大抵是叶知秋不甘心就让我这么死掉。

而段世贤为了讨好她,竟如此辱我,多年爱慕,竟是我瞎了眼。

我全心全意待他,助他升官,未曾想一朝蒙难,他竟这般。

十八岁择婿,我钦慕段世贤,他却深爱着叶知秋。

可叶知秋是宰相之女啊,叶相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八品小官。

世人皆知,叶家退婚是瞧不上段世贤的家世,只有他段世贤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一切都是叶相的意思,叶知秋是被动接受。

他也不想想,叶相独女,若她真的想嫁,谁人能拦得住。

(5)

这一夜我在胡思乱想中睡过去,梦里父兄还在,我还可以撒娇任性,天塌了也有父兄替我撑着。

可梦终究是梦,要醒的。

天刚放亮我就被唤到叶知秋门外,等着伺候他们起床。

初秋的大周气候已经逐渐转凉,今早还下了小雨,我端着脸盆站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房间里传来段世贤和叶知秋恩爱的声音,字字句句,我听得真切。

“相公,你说我跟长宁比起来,谁更得你心啊。”

“当然是你?在我心里,她不及你分毫。”

“讨厌,大清早就在哄人家。”

虽然我知道段世贤不爱我,但是这句话真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的心还是很痛。

“进来吧。”

没难过太久我和一众丫鬟便被唤了进去。

我负责伺候叶知秋洗脸,把脸盆放在盆架上,然后去床边扶叶知秋来洗漱。

“不想动,你去把脸盆拿过来。”

我把脸盆端到床前。

“你这样我怎么洗漱,跪下,把脸盆举到头顶。”

我照做。

哗...一盆凉水浇下,叶知秋洗完脸后把水倒在了我身上。

“这里不需要你了,去门口候着吧。”

我浑身湿透,站在门口,秋风抚过,我被冻得瑟瑟发抖。幸好今天在下雨,雨水和泪水一起从脸上滑落,让我看上去没有更加狼狈。

我有寒疾,从小就怕冷,以前段世贤会为我常年准备披风,哪怕是酷暑时节,现在我的病竟成了他取悦叶知秋的乐子。

果然,自古无情皆男子。

(6)

一直站到了午后,叶知秋嫌我碍眼,才放我回去,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用自己的体温烘干。

晚饭时我被唤去伺候他们吃晚饭,我端着菜放在桌上,刚准备离开。

段世贤突然发难道:“等等,这就想走?”

“不然呢?要我喂你吃吗?”

段世贤突然起身拉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按在桌子上,从桌上抓起一块鱼肉塞进我的嘴里。

“我喂你吃,给我吃,给我吃...”

他是知道的,我对鱼肉过敏,只要吃一点就会不停的咳嗽,身上还会起红疹。

我的嘴里被塞满鱼肉,随即而来的就是不停的咳嗽,鱼肉从嘴里喷出来,又被段世贤强制塞回去。

这样来回了几次,我咳的几乎要晕厥的时候,段世贤终于放开了我。

我滑落到地上,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毫无生气。

身上一片片的红疹已经浮现,叶知秋嫌弃的看着我。

“这副鬼样子,太影响食欲了,今天玩够了,呵呵...不过还没有尽兴,我们回房间玩点别的吧。”

我摊在地上,看着叶知秋笑的灿烂,而段世贤的眼睛却在漂我的领口。

午夜子时,我在自己的房间清洗着身上的红疹,段世贤来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手里的动作,他愣愣的看着,没有说话。

“这样是不是就能留在你身边了?”

我故意没有扣上最后一颗纽扣,深情款款的看着段世贤,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过往的我是那么骄傲的,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站在地上。

“父兄已死,如今这世上,我只有段郎一个亲人了,我知段郎救我是念夫妻情分,段郎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一改往日,化身温柔痴情女,含情脉脉,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被虐待过。

“段郎,叶氏跋扈,我知你在她身边日子一定不好过,如果折磨我能让她善待你几分,那我受再多苦就是值得的。”

我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叶知秋身上,边说还挤出几滴眼泪,顺势靠进了段世贤怀里。

段世贤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背上。

叶知秋,既然你那么想要段世贤我就给你,但是我给的一定不只段世贤,福祸你都得一起接着。

接下来的几天,叶知秋对我还是非打即骂,可是段世贤没有再找过我麻烦。

甚至还给我弄来了一套换洗衣服和一床被褥。

(7)

重遇秦王是在初冬的一场家宴上,秦王受邀来参加宴会,我则被叶知秋在后花园罚跪。

初冬大雪,我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了,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秦王撑伞出现在身后,亦如十年前,我为他撑伞那样。

那年夏天,我跟随父亲进宫述职,秦王犯错,被陛下罚跪殿外,天降暴雨。

我朝太监要了把伞站在他身后,为他撑伞,直到雨停。

那时他对我说:“记住我是皇四子秦王,以后若你有难,跟我说,我定竭尽全力,护你无忧。”

可是那时候的他明明也不得势啊,不然堂堂皇子怎么会轮得到我去撑伞。

“不是跟你说过,有难找我?为什么不找?”

我抬头,看到的是秦王那久违的脸,雪光的映衬下格外温暖。

下一刻我就晕倒了,只是这次,我没有倒在雪地里。

再醒来,我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守着我的是段世贤。

“你可还好?”

“本来是不好的,但是看到段郎就好了一大半了。”

我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段世贤走到床前,看了看那张席子,实在没有地方给他落座,只能蹲下,轻轻抚摸我的脸庞。

“何必呢?我想办法送你出府吧。”

“不,我不走,我不能离开段郎,如果要离开你不如让我去死。”

我哭得梨花带雨,字字深情,仿佛没有段世贤我真的会死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怕你早晚会死在这里。”

“可是离开你,我生不如死。”

“段郎,我从小就钦慕你,你就是我的天,我不能没有你的,我知道你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没关系,段郎,我等你,等你有一天展翅高飞,所向睥睨。”

我深情的望着段世贤,轻轻抬头,含情脉脉。

我看到段世贤脸上浮起红晕,我知道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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