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lan Marri最近推出的“飞碟表”,再次为冷寂的市场,注入了一丝来自第三星球的热度。由Furlan Marri所推出了Disco Volante腕表,从1930年代装饰艺术运动中汲取灵感,并进一步融汇上个世纪太空时代美学,注入现代人的理解,呈现这一艘复古未来主义风格的“飞碟表”。
小众品牌的蓬勃,是近几年腕表界值得关注的现象之一。尽管,小众品牌在设计审美等方面,给腕表市场带来许多生机活力,也有不少新锐品牌及其产品让消费者耳目一新,但它们要想在主流大品牌占据优势的格局下,站稳脚跟仍面临许多挑战。
小众品牌短暂的历史,也意味着它们无法同许多大品牌一样,从自身历史上不同时期的设计中获得灵感,简单延续自身风格。一体两面,但这也意味着小众品牌也没有过重的历史“包袱”,完全可以将整部钟表史、艺术史作为自己的灵感来源,在更广阔的天地中探索,逐步确立自己的美学风格,这是属于小众品牌的自由。
在人类浩瀚制表史的何处处找寻灵感,又能否能将其鲜明地体现在现实的产品当中,是一个小众品牌能否真正脱颖而出,长久发展的关键,而这当中的标杆就是如今当热的Furlan Marri。
无表耳的碟形腕表,是1930年代装饰主义艺术盛行时代时候的代表造型之一。欧米茄、江诗丹顿等著名厂商都推出过碟形腕表。这一时期可以被看作是碟形腕表的“启蒙时代”,毕竟当时大众所熟知的“不明飞行物”形象还未诞生,更多的是以几何关系的设计,突出视觉张力。碟形腕表与UFO的真正相遇,则在这十年以后。
1947年,是飞碟元年。这一年,美国企业家肯尼斯·阿诺德在驾驶私人飞机,途经喀斯喀特山脉时目击了身上有闪光且速度极快的碟形飞行物。而距离此事不到一个月,发生了最为著名的罗斯威尔事件,此后有关UFO的报道和猜测层出不穷。
飞碟,开始成为不明飞行物与外星人的象征。这种特点鲜明且带有科技感和神秘色彩的物体为当时的装饰艺术运动带去了新灵感,各种飞碟造型的饰品层出不穷。
1950年代,随着人类开始探索太空,太空时代美学开始兴起。在太空主义美学的影响下,碟形腕表变得越来越像“飞碟”,腕表外圈进一步扩大,且由平面逐步向立体转变,变得更加浑圆而肥大,越发接近于飞碟的形象。
1953年,由尊达所操刀的爱彼5039,被看作是飞碟表真正成型的标志。这枚表被称作Disco Volante,在意大利语中是不明飞行物UFO的意思,这也是飞碟表得名伊始。
同时,尊达还将编织链带设计,带入飞碟表之中。飞碟表壳意味着更复杂的表壳工艺,同时需要超薄的机芯,再加上编织链带,尊达将繁复工艺与极致华丽贯彻到底,让飞碟表的造型成为当时高端腕表的象征。
当石英危机的风暴过去,虽然无表耳设计持续被各类品牌所沿用,但是飞碟表却仿佛石沉大海。如今,Furlan Marri依托现代制表技术,再现和致敬了这一经典设计。
Furlan Marri同时也为这经典的设计,注入了自己的想法。表圈改为大面积双层构造,阶梯式壳型整极大增强立体感和层次感。前圈由一个紧贴表盘的内收抛光环和其下方外扩的同心抛光环构成,两部分之间的端面,经过了手工拉丝修饰,以拉丝修饰出两大抛光面,让光影的流转更为精致。
这样就将上个世纪普遍的同心圆环花纹平面表壳,转化成多层阶梯状结构,由“立体感”转化为“真正的立体”。
这一设计,还能将缓解上个世纪传统飞碟表的视觉呆板,又能增进表盘与表壳的协调,缓解了壳型的笨重感和发生视觉疲劳的可能性。
用隐藏式表耳呈现无表耳视觉效果,实现经典设计的革新。我们可以观察到表耳独立于中壳和底盖,同侧表耳通过弧形臂相连,弧形臂与底盖与中壳的轮廓相贴合,使两侧表耳嵌入在底盖和中壳之间的空隙内。
相较于上世纪的老作品,这种独立表耳一方面不再需要用密底来遮蔽表带与表壳间简单粗暴的连接,同时还可以通过背透来展示机芯。
另一方面,其将表带完全置于壳体外部,使表带无需再通过表壳的缝隙从内部伸出,增强了表壳的密封性,有利于提高防水。
表耳边缘处下完内收,使之完全隐匿于中壳后,保证其在佩戴者直视表盘时不可见,保持原有的设计语言。
同时,还让表带的更换,变得更为轻松,无需为了美而牺牲,也可以避免长时间固定表带所产生的视觉疲劳。生耳依然是与表壳边缘同圆的弧形生耳,更为精致,Furlan Marri的所有的表带都是快拆式,便于随时变换不同风格。
表冠设计也是追求机能性与设计的双向奔赴。不仅保持与表壳边缘同圆的内嵌式设计,同时具有较大尺寸,使得表冠用起来相当舒服与方便。上个世纪许多飞碟表为了设计,牺牲了使用感,许多表冠都非常小而且短促,不易于使用。
表冠不仅好用,而且造型相当特别,而且非常圆润,同时凹陷处拥有细腻的拉丝,在这种小众腕表上见到这种“死角”拉丝,还是及其罕见,更是一个品牌诚心的体现。
表盘的层次感非常丰富,三款都是two tone设计,最外侧为分钟刻度扇形环,再往内有镶嵌有刻度条钉的小时刻度环,其边缘甚至还拥有闪亮的倒角面。
此外,该表表盘为三明治结构,即瑞士超级夜光涂抹于最底层的表盘上,从表盘扇形区之间的间隙透出。夜幕降临之时它们之间的空隙将被点亮。
相较于1930年代,技术进步使得精准定量填涂夜光成为现实,但Furlan Marri依然不惜工本,忠实还原了古典的三明治结构,同时也保证了发光强度及其寿命。
“一润到底”的高规格手工修饰的指针,是Furlan Marri的看家本领,贯穿于所有款式之中。此表三根指针都是以手工抛光至黑色镜面状态,时分针造型在传统注射器形指针的基础上,走出了自己的风格。分针宛若短剑充满力量感,分针则体现了由粗壮到到细长的流畅过渡,秒针则流淌着曼妙的曲线,三根指针刚柔并进。
所有指针的针轴带有针帽,其顶部拉丝,侧面倒角抛光,十分精细。同时每个指针之间还做了垫高设计,通过一个个拉丝的金属环,将时分针垫高至明显高于三明治结构的立体表盘,使两者在侧面显得堆叠有序,在正面进一步加强盘面层次感。四个金属条钉刻度的每一个切面也经黑色抛光处理。
总体上,分体式设计与三明治结构的融合使得表盘视觉效果更加灵动,加之精致富有立体感的指针时标,为表盘注入了全新的维度。
Furlan Marri总是将我们快要遗忘的东西,再次带回来人间,制造超高的话题讨论度,除了飞碟表本身,再就是编织表带。
复古编织链带,将装饰艺术风格贯彻到底。1812亚伯拉罕·宝玑大师为那不勒斯王后卡罗琳·缪拉设计的手镯腕表在奠定腕表的雏形的同时展现了精心雕琢的华丽链带对腕表的意义。
1920年代,随着装饰艺术运动的蓬勃发展,极具珠宝和装饰属性的编织表带与腕表结合日益紧密,精美华贵、工艺繁复的手工编制表带成为腕表的审美延伸,树皮、丝绸、锁子甲等造型各异的手工链带层出不穷。
编织链带的产生,既得益于加工技术的进步,又体现着能工巧匠们不被工业化标准流程所束缚的创造力和审美品位,成为表业解答工业与艺术的关系问题的又一答卷。
时至今日,数控加工主导的智能化生产线已成为制表业的标配,这使得批量生产标准化的表带成为可能。与此相应,造型各异、优雅灵动的手工编织链带因成本高昂不便于大规模量产,门槛过高需求量少,技艺传承者日益稀少而日渐式微。当前全球经济低迷,瑞士钟表销量下滑,使表带供应商和主流品牌更倾向于放弃繁复的传统工艺。
但是Furlan Marri却选择逆流而上,复兴了工艺繁复的鱼骨网织链带。Furlan Marri早在去年Only Watch极简万年历上,就展示了Laurent Jolliet大师手工编织的纯银链带,瞬间点燃收藏界的关注。如今该技术进一步下放,推出了以精钢材质,以半手工编织。零件数量极多且相互之间盘根错节,但又各自独立须分别由机器加工制成,并手工缠绕而成,其收尾呈燕尾服状,尤为柔美。其不仅十分柔顺,而且还难得在中后段设置了多个调节挡位,各挡位之间间距较小,方便佩戴者根据手腕实际尺寸灵活微调,将贴合度和舒适度提升至更高层级。
同时,根据古董表扣衍生而来的全新按压表扣,还能时刻保持扣紧状态,防止佩戴时腕表滑动甚至滑脱。总之,无论是更繁复的表壳造型和盘面结构,还是再次复兴的编织链带,都是Furlan Marri现代制表技术的基础上对经典审美风格的再次塑造,是在当代对技术与艺术关系之问的再回答。
除再塑经典、细节满满的外观设计之外,带回传统手工也是Furlan Marri的艺能。
此次Disco Volante搭载的历经考验且使用广泛的Peseux 7001手动超薄机芯,也非常值得一看。其最为突出的亮点是甲板边缘的手工倒角打磨,手工倒角是遵循最传统的工序,由软木蘸取钻石打磨膏抛光而成,全部达到黑色镜面状态。
圆润倒角也与圆润的外观设计相呼应,机芯的日内瓦纹打磨也十分难得的遵循传统工序,“先倒角,后打纹”而非现代常见的顺序颠倒。
甲板边缘的走线灵动,搭配上手工打磨的日内瓦纹,如微风吹拂的波浪也如天空中漂浮的云朵,细看之下每一个突出的部分水润油滑,凹入的部分虽不是凌厉尖角,但也能看到向内凿刻的痕迹,凹陷的最深处十分闪亮。
以手工拉丝,为大钢轮和小钢轮饰上太阳纹,同时还对轮齿顶端做了抛光。机芯所有螺丝都经黑色抛光,螺丝边缘皆有倒角。所有宝石沉穴都以红宝石刀做出规整的圆批倒角。综上不难看出,说这枚机芯打磨越级所言非虚。
今年年初,Furlan Marri就已在日内瓦设立了自己的机芯工坊,并由Sebastien担任工坊技术总监,首作就秀肌肉,可见未来可期。
话外一句,Sebastien同样兼任Renaud Tixier的技术总监,也曾经是多米尼克在APRP时期的爱徒,他曾参与推动创立Louis Moinet,他在帕玛强尼时期主导了Dragon Parmigiani的开发,在Christophe Claret时期,主导开发了许多复杂机芯,帮助Bovet研发了蝴蝶陀飞轮和三问,是如今机芯届的大佬。
在采用阶梯式表圈、三明治结构表盘、整体垫高等加大厚度,从而塑造立体感的情况下,得益于Peseux 7001仅2.5mm的厚度,使得该飞碟表仍能将厚度控制在8.95mm,佩戴感受相当轻便舒适。
对每一处细节的“强迫症”,正是Furlan Marri一直坚持的“Crafted with care. Designed for details.”制表价值观。哪怕是看不到的细节,也都精湛制作,比如说表圈内部,都以手工打磨了细腻的鱼鳞纹。
这枚飞碟,降落在两万档的价位。拥有目前绝无仅有的半手工编织表带、手工倒角机芯、极其特立独行的模样、精湛的外观工艺等等,这些都是其收获超高关注的原因。
以现代的技术,演绎古典的灵魂,重现上个世纪迷人的复古未来主。这种矛盾又和谐的状态,让飞碟,穿越过去与未来。
在艺术史和钟表史的广阔天地中精确选材的智慧,依托现代制表技术结合传统工艺,从细节入手实现对经典的高标准现代重塑,对腕表审美的深刻理解衍生出的对比例的精确把控,是Furlan Marri的制胜法宝,也是持续腾飞的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