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哈内尔12岁那年被导演卢吉亚性侵了, 这事儿一直藏在她心里18年, 直到30岁才说出来, 搞得法国电影圈都炸锅了, 还推动了一堆法律啥的改变, 挺牛的。
阿黛拉11岁的时候陪哥哥去试镜, 结果自己被选上了, 演了部电影叫《恶魔的孩子》, 导演卢吉亚看上她了, 说她特别, 没第二个像她的。阿黛拉一家都高兴坏了, 觉得跟童话似的, 哪想到是噩梦开始。卢吉亚在片场老对阿黛拉动手动脚, 搂搂抱抱的, 还亲她脸, 摸她屁股, 叫她亲爱的甜心, 把她跟家人隔开, 不让父母来探班。剧组其他人也看出不对劲了, 觉得卢吉亚跟阿黛拉关系暧昧, 不健康, 阿黛拉看着累得要死, 精神状态也不好。有人问卢吉亚咋回事, 他就说在教演戏呢, 照顾她呢, 跟保姆似的, 搪塞过去了。
拍完戏卢吉亚还老邀请阿黛拉去他家, 说是学习电影经典, 其实是继续骚扰。阿黛拉说卢吉亚会摸她大腿, 喘着粗气亲她脖子, 还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摸, 想摸她隐私部位。阿黛拉吓得要死, 只能不停换位置躲他, 从沙发到窗边再到脚凳, 但只要她拒绝卢吉亚就发火。卢吉亚还跟阿黛拉说爱上她了, 年龄差距是诅咒, 说阿黛拉是成年人的灵魂困在孩子身体里。他还说阿黛拉欠他的, 给了她那么多却不肯顺从他的爱, 是个混蛋。每次阿黛拉想反抗, 卢吉亚就说没他她什么都不是, 是他创造了她。
阿黛拉12岁的时候被卢吉亚性侵了, 这事儿一直藏在她心里, 啃噬着她的内心。她说自己对卢吉亚的感情从感恩崇拜变成了恐惧怨恨, 但这种挣脱用了整整4年时间。16岁那年, 阿黛拉终于给卢吉亚写信说不想再去他家了, 还说要退出电影界。她觉得自己当时是带着放弃很多东西和放弃自己一部分的信念写的。从那以后, 阿黛拉不再演戏了, 跟经纪人也断了联系, 整个人变得不爱说话, 郁郁寡欢。她家人也发现她变了, 但以为是青春期, 也没多问。
阿黛拉后来在日记里写道, 2001年成为焦点, 2003年有个秘密从不谈论生活, 身处成人世界觉得孤独奇怪, 2005年再也没见过卢吉亚, 2006年有时觉得可以说出一切但又情不自禁想到死亡。她说自己需要写下来以记住这些事情, 因为有点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阿黛拉一直不信任司法系统, 觉得法律往往只判处很少的施害者有罪。她说正义忽视我们, 我们忽视正义。直到2007年, 阿黛拉认识了导演瑟琳·席安玛, 参演了她的电影《睡莲》, 才重新体会到拍电影的乐趣。
阿黛拉30岁那年终于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她看了纪录片《离开梦幻岛》, 意识到自己跟卢吉亚的关系不是爱而是控制和精神操纵。她还听说卢吉亚要拍新电影, 找了两个青少年演主角, 名字还跟《恶魔的孩子》里一样。这让阿黛拉既愤怒又警惕, 觉得卢吉亚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还在美化他们的关系。阿黛拉说不能让他再拍跟青少年有关的电影了, 这不只是私事而是公共事务。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童年如何, 因为已经被毁了, 但现在的孩子有权享受童年。
2019年4月, 阿黛拉认识了记者玛丽娜·杜尔奇, 花了一下午讲述了卢吉亚对她的侵犯和骚扰。玛丽娜花了7个月时间深入调查, 采访了30多位证人, 包括《恶魔的孩子》剧组工作人员和熟悉阿黛拉和卢吉亚的亲友。最后用了23位受访者的证言。玛丽娜说这次调查充满了人们的愧疚, 很多人在采访中都哭了, 感动于阿黛拉愿意站出来, 还有人说当年看到不对劲却什么都没做很愧疚。2019年11月4日, 玛丽娜的报道发表后立刻引起社会关注。卢吉亚很快被警方拘捕, 法国电影导演协会也开除了他, 这是该协会1958年成立以来第一次开除会员。
阿黛拉站出来后面临很多困境。当时她主演的电影《燃烧女子的画像》刚上映, 获得好评还提名了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但被控告的卢吉亚在法国也有点名气, 因为拍了一些捍卫移民和人权的电影。很多人说卢吉亚是好人, 为阿黛拉做了很多事, 没有他阿黛拉将一无所有。连阿黛拉父亲也不理解她, 给她发邮件劝她不要说话, 希望她原谅卢吉亚。阿黛拉觉得伤心, 但没理会这些声音。她给父亲回了封长信, 说沉默从来就不是没有暴力的, 沉默是一种巨大的暴力。
阿黛拉一直在公开抨击法国电影行业存在的性骚扰、性侵犯等问题, 为受害者发声。2020年3月, 在第四十五届凯撒奖颁奖典礼上, 导演罗曼·波兰斯基获得最佳导演奖引发争议。波兰斯基1977年在美国性侵了13岁女孩, 后来逃到欧洲, 但电影事业一直没受影响, 还屡获奖项。阿黛拉当时穿着蓝色亮片长裙出席, 听到波兰斯基获奖后立刻起身, 穿过人群喊着shame愤怒离开。她后来说, 表彰波兰斯基就是向所有受害者脸上吐痰, 在说强奸女性不是严重问题。
2025年2月3日, 巴黎法院最终判定卢吉亚性侵事实成立。法官认为阿黛拉的指控准确一致, 她确实因这些侵犯遭受严重心理伤害。卢吉亚被判四年监禁(无需入狱), 缓期两年执行, 其中两年居家软禁戴电子镣铐, 还要赔偿阿黛拉35000欧元。当时很多支持阿黛拉的人聚集在法庭外, 大多是女性, 举着写着谢谢你, 阿黛阿黛拉, 你并不孤单牌子。阿黛拉离开时对支持者说感谢你们的到来, 以及我们不放弃的精神。
发表报道的记者玛丽娜说, 阿黛拉能获得成功, 除了自己清晰的讲述、记者详实的调查、丰富的物证材料外, 还因为她有较高社会地位, 获得了不少电影奖项, 很有名气, 所以社会各方才愿意倾听她的故事。但阿黛拉仍然没有恢复电影事业, 玛丽娜说在法国95%报告遭受职场暴力的女性最终都失去了工作、离开了工作岗位或者换了工作, 阿黛拉也是其中之一。说话、发声从来都不是没有后果的, 即使你是阿黛拉·哈内尔。
尽管胜利代价巨大且意义复杂, 但胜利就是胜利。有评论说, 卢吉亚的定罪清楚表明这是年长男性对年轻女性的支配和控制关系, 是对制片人和导演的警告。它还终结了法国文艺界长期以来将男性艺术家神圣化、让他们凌驾于法律之上并借机侵犯年轻从业女性的浪漫主义传统。法国电影界的沉默之墙正在崩塌。现在法国正在修改法律、评奖规则, 成立调查委员会等, 试图改变这种状况。阿黛拉的故事被称为一次集体觉醒、一个转折点。阿黛拉自己说, 她的故事就像化学实验中的最后一克, 让一切都开始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