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小明,今年28岁,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我有个哥哥李大明,比我大三岁,从小就爱赌博。

我们家住在一个小县城,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

哥哥从高中就开始赌博,起初只是和同学打打扑克,后来越赌越大。

大学时他经常向我借钱,说是生活费不够用,其实都输在了赌桌上。

毕业后他加入了一家建筑公司,工资不错,但还是常常入不敷出。

我和母亲劝过他很多次,可他总是满口答应,转身就忘。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忙着赶项目,手机突然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我心里一沉,知道准没好事。

"小明,你哥哥出事了。"

母亲的声音颤抖着。

"又怎么了?"我强压着火气问道。

"他...他欠了一百万,赌场的人说再不还钱就要断他的手。"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震惊得说不出话。

"小明,你能不能帮帮哥哥?我已经把所有积蓄都给他了,还差很多。"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再也不管他的事。"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你哥哥啊。"

母亲哽咽着说。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过去那些被哥哥伤害的日子。

高中时,他偷走了我攒了一年的零花钱。

大学时,他用我的名义网上借贷,害得我差点无法毕业。

工作后,他又骗我做了他的担保人,结果我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每一次,他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都食言而肥。

"妈,对不起,这次我真的帮不了。"

我艰难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母亲失望的叹息。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你...你多保重。"

挂掉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我拨通了好友小李的号码,想找人倾诉。

"喂,小李,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

"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太对劲。"

小李关切地问。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然后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李沉思了一会儿,说:"这确实是个难题。

但是小明,你得为自己着想。"

"可是,他毕竟是我哥哥啊。"

我喃喃地说。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已经帮了他很多次了,不是吗?"

"是啊,可每次他都辜负了我的信任。"

"那不就是了?你不欠他的。

而且,谁知道这次还钱后,他会不会再赌?"

小李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是啊,如果这次再帮他,下次呢?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小李建议我冷静下来好好考虑。

挂掉电话,我望着窗外发呆,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疲惫的面容。

我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改变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但我别无选择,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下班回到家,我刚打开门,就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小明,你回来了。"

母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知道逃避已经没用了。

"妈,你怎么来了?"我故作镇定地问。

母亲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小明,求求你,帮帮你哥哥吧。"

我低下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再惯着他了。"

"可是...可是他们真的会伤害你哥哥的。"

母亲的声音哽咽了。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发闷。

"那他之前为什么不考虑这些后果?"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母亲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眼泪夺眶而出。

"小明,我知道你哥哥做错了很多事,但他毕竟是你亲哥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妈,您别难过。

我们帮了他这次,下次呢?后面还会有更多次。"

母亲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我知道。

可是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他..."

我打断了母亲的话:"妈,您想过没有,每次帮他,其实是在害他。"

母亲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他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他,也为了我们自己。"

母亲沉默了,眼泪无声地流下。

我轻轻抱住母亲,感受到她瘦弱的身躯在颤抖。

"妈,对不起,这次我真的不能帮他了。"

说完,我松开母亲,转身走向卧室。

"小明!"母亲在身后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妈,您回去吧。

相信我,这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关上房门,我靠在门上,听着母亲的哭声渐渐远去。

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用力擦掉。

我知道,我伤透了母亲的心,也许永远无法弥补。

但我别无选择,必须让这个恶性循环停止。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母亲失望的眼神,哥哥求助的电话。

我在想,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太过冷酷?

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次再帮他,下次呢?

他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欠下更多的债?

我们的家庭会不会因为他的赌瘾而彻底崩溃?

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痛点。

多少家庭因为赌博而支离破碎,多少人因此而倾家荡产。

也许,我的拒绝能让哥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许,这是他重新做人的契机。

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准备上班。

客厅里,母亲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小明,妈妈理解你的决定。

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纸条,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喂,大明,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哥哥疲惫的声音。

"小明,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听到这句话,我愣住了。

这是哥哥第一次真诚地道歉。

"大明,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嗯,我想我该去戒赌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挂掉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也许,这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会带来一些积极的改变。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我们终于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