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阴人,从小遭受村里人排挤
认了个师傅,但我觉得他像个反派,肯定有猫腻
我们村里怪事多,纸人爬窗,老狗吐人言。
猪食产仔,蛊煞人皮,红绸锁寿都是常事。
后来我把男朋友带回村子,却没想到全村人都死了,到最后就只剩我活了下来。
1
我是棺材子,真正从棺材里睡到大的人。
我爷爷是个纸扎匠人,继承了太爷爷的棺材铺子,兼具两门生意。
我们村风水不好,经常死人,我们家算是富裕。
据我爷爷说,我在我妈肚子里六个月的时候,我妈穿着嫁衣吊死在房梁上。
死状极其惨烈,村里的风水先生李大师一眼就看出我妈被下了蛊。
红衣自尽,怕是要变成厉诡,非得割肉捣成泥,压在村里的婴儿塔下。
但我爸是从外面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信邪。
他护着我妈的棺椁不叫人碰,三日一到就该下葬。
可第二天半夜就诈尸了。
我爸是被咬死的,血染红了屋子里一片的纸人。
我爷爷请李大师上门的时候,屋子里纸人碎了一片。
我妈抱着我爸,一只手捂着肚子,瞪着没有眼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瞅着进门的任何人。
李大师拎起墙角的斧头,沾上自己的血就砍了过去。
四肢切断,头颅落地,将双眼合上,李大师嘱咐我爷将这些用白布包上送进婴儿塔。
至于身躯,李大师说我命不该绝,我妈的怨气因为我才没有扩散。
于是我就待在棺材里,养了四个月。
足月的时候,轻轻划开肚皮,结实的皮肉瞬间化成腐烂的血水。
无数蠕动的蛆虫恭贺我的新生。
我是半阴人,半蛊人。
李大师说阳间的东西折煞我,于是我一直睡在这具阴气极大的棺材里。
我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踏出家门。
就撞上了一支嫁丧的队伍。
2
所谓嫁丧,就是百岁新娘嫁给村里光棍。
等新娘死后,她所有遗产都将交给光棍。
但与之相对的是死后新娘不入坟墓,尸体会被蜡封,留在夫家。
传说,因为姻亲关系。
新娘死后魂魄会趴在新郎肩头,借新郎的眼睛继续观察人世间。
没多少人愿意做嫁丧新郎,除非是真的吃不起饭了。
一声唢呐响,为嫁喜,二声唢呐响,为冥丧。
没有第三声,第三声是用来镇小诡的,那东西会叫我感觉不舒服。
爷爷提前和村里人打过道,从我家门前经过的队伍都不准响第三声。
否则就被不卖给他们棺材。
而我们村偏僻,我们家的生意算是垄断。
爷爷的纸人把我拎了回去,他眉心上有一点鲜红。
高原红的脸颊,始终微笑,但他没有眼睛。
李大师说纸人渗透了我爸的血,掺着我爸一丝人味儿。
但开了眼就要成凶灵了。
“爸,我错了,我不出去了,你别不理我。”
纸人坐在大开的窗户上,随着风轻轻摇摆,他一不高兴就爱坐在那吹风。
没等我把他哄好,爷爷进门就呵斥我,叫我离纸人远一点。
说那不是我爸,也不是他儿子。
纸人一听直接从窗户上翻下去,扎在地上破了一片。
爷爷拎起纸人,每次都是骂骂咧咧,但总会给纸人细心修补好。
“天赐,你长大了,我也不该总叫你待在家里,今晚你就去一趟婴儿塔,取你吃的米。”
我叫天赐,这是村里男孩才能有的名字。
但我爸妈都很爱我,他们说我是天赐的宝贝。
婴儿塔,是我们村很神秘的地方。
据说那里以前叫女婴塔,只丢女婴,但后来怨气太重。
村里人很长一段时间再也生不出女娃,于是将男婴也弄死丢到那里平复那些女婴的怨气。
很快,就能生出女婴了。
那之后,村里就封锁了婴儿塔,多余的孩子不会被直接弄死。
我穿过木质栅栏,进到里面的时候。
看到了一条狗,一条人面狗身的黑狗。
3
我走过去的时候,黑狗的眼睛就盯着我转。
“小丫头,你不是人,是个怪物。”
“你也不是狗,你也是个怪物!”
我有些生气,但黑狗听完反倒是笑了,他说他只是个倒霉的人。
狗怎么可能是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竖着耳朵听他解释。
“我八岁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他们切了我的四肢,烫掉了我的皮,给我沾上狗毛,接上尾巴,一只能说话的狗就完成了......”
黑狗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就给自己取名黑狗。
他从人贩子手里逃跑,一路流浪,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劝我不要进婴儿塔,我身上的阴气是很多婴儿都喜欢的,他们会缠着我,吞噬我。
我没有答应,因为我很饿。
我吃的米都需要在婴儿塔下面放置一段时间,上一次我半夜偷吃,到现在我饥肠辘辘。
婴儿塔虽然说是一座塔,但更像是一个坟坑。
一进门,底下就是个几十米的大坑,腐臭味很明显。
如果白天天气不错,还能看得见交错的骨头形状。
我抓住绳子就要将罐子拔起来,身后却发凉。
一女声传来,轻柔的叫我宝贝。
4
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红衣的女人,她说是我妈妈。
但我不信,因为我本能的对她犯恶心。
“宝贝过来,妈妈就在这下面,妈妈好冷,你来陪一下妈妈好不好?”
她引着我往坑里坠落,我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外面一声狗叫彻底叫我清醒。
再看面前哪有红衣女人,只有一副焦炭的零碎骨头拼成的人样。
我急忙抱着罐子跑了出去,对着黑狗万分感激。
“小丫头,你这阴人体质还敢吃阴米,也不怕渗透进骨头里,英年早逝?”
黑狗说我要是想吃,随便塞到那个坟地都行,何必到婴儿塔,效果都差不多。
可李大师就说我不吃阴米就会饿死。
听完我说的,黑狗眉头一皱,说那李大师是个坏东西,他在造极品婴童。
他没说完,爷爷就来了,我待的太久了,爷爷不放心。
我向爷爷提议把黑狗带回家,但爷爷只是看着黑狗的方向。
“哪有狗,那里只有一个小土包。”
我看不见黑狗了,这种事情不能被外人点拨,一点拨就看不见了。
回到家的时候,李大师也在。
但他斥责爷爷的行为,说爷爷怎么能让一个七岁小孩跑去婴儿塔。
看样子像是真心为我打抱不平。
但我觉得黑狗没有骗我,对我妈下蛊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这里会风水的只有李大师,而且他还总让我吃阴米。
他在害我。
5
酒过三巡,爷爷提出让李大师收我做徒弟,两人不问我意见就定下了。
第二天,赶上山里那户人家老人八十八大寿
李大师被请去看相,就带着我一块去长见识。
山路十八弯,我本来以为我们村泥巴路就已经够难走了,没想到进山的路更曲折。
沿路都有树缠着红绸布,这可不便宜。
我好奇的过去摸了摸,李大师就立马说让我别扯下去。
老人八十八岁,也叫米寿,上证天地,下达地府。
人有米生,也弃米去,到了这份上,离死不远。
但红绸是小辈结婚时,沾着新娘处子血,挂在窗外五年以上,意为躲阴。
让老人在上面滚上半年,意为聚阳。
到了八十八岁这一天就会放置在外面。
有人摸一摸就会阴阳失衡,倒霉一阵,。
女人扯下去会被借阳寿,男人扯下去会被借阴德。
听完,我晦气的搓了搓手,幸好刚才就用了一根指头,要不然早就扯掉了。
到了家门口,有人给我俩发了红包,我回一句寿比南山。
那家的儿媳妇是个有酒窝的漂亮女人,给我塞了一把糖,甜滋滋的。
忽然的,外面一声惊呼,大家涌出去看。
循着声音到了猪圈,那小男孩的屁股和大腿都被猪啃食了一半,血淋淋的。
但令我惊讶的不是小男孩的遭遇,而是那头母猪产仔。
产下的却是一只酷似人类的猪怪胎。
“你看错了吧,猪怎么可能生的出人呢?”
酒窝女人听到了我的窃窃私语,垂着头,脖子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耷拉着。
还是微笑着,叫我快离开猪圈。
那天下了大雨,山路很难走,于是我们住下了。
但半夜里,我总能听到雨声里夹杂着女人的哼唧声。
来源正是猪圈。
6
白天的血腥场面还在我脑海里回荡,我盯着雨丝,壮着胆子跑过去。
黑乎乎的猪圈里,除了猪的闷哼声就只有女人的哼唧声。
她好像是受了巨大的痛苦,但不得不忍受着。
“喂,你是人吗?”
“我是,你得救救我,花姑是一只人皮诡,她要害死所有人!”
花姑就是那个酒窝女人,猪圈里的人说花姑是坟里的人皮鼓,被带上了岸,缠上她们家了。
猪圈里的人也叫花姑,是真正的花姑。
在摸过人皮鼓之后就肚子发胀,人越发臃肿,肥成了一头猪。
假花姑取代她之后,就把她丢进了猪圈,每天喂养着,不让她死。
花姑生过很多小孩,都是猪小孩,越长大越像猪,最后不是被吃就是被卖掉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