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诛仙台后,天帝夫君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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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3 03:18:42
成婚千年却一直未孕,视我如命的天帝夫君冒着陨落的风险为我求来好孕神莲。
可在药王宫,我却看见他拿回来了两株灵草。
一株金莲开孕宫助诞仙灵神骨,一株赤莲灭生机此生再无生育可能。
他亲手将赤莲交给我们宫殿的仙官。
他的副将不解:“帝君,您为了梦璃花仙能诞育您所有子嗣,能用赤莲彻底毁了帝妃的胞宫,为何不休了帝妃再娶……”
他一道天雷将人劈得皮开肉绽:“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快去准备养身的灵泉,要是帝妃因此伤了根基,我要你们好看! ”
“还有,帝妃喝下的就是好孕神莲,若是谁泄露半分,我便将他抽筋剥皮打入阿鼻地狱! ”
好孕金莲难以渡化,一向看重仙元的夫君居然舍去半身骨血为那花仙炼化丹药。
花仙才服下丹药,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抱进了偏殿。
看着偏殿阵法上亮起了母神传给我的好运符文,我再也控制不住掩面而去。
为我斩去万根情丝的夫君,却原来早已不愿同我生儿育女。
可等我跳下诛仙台,不再成为他的阻碍时,高高在上的天帝却发疯了。
我狼狈不堪地从药王宫出来时,外面的仙娥正捧着无数灵果琼浆来回穿梭。
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仙娥上前拉住我:“帝妃,您怎么还在这里,帝君为您准备了生辰大典就快开始了。”
“这可是几千年来,除了您和帝君大婚,最盛大的典礼了。”
“帝君才从九天神源回来,身上的伤都来不及医治,就吩咐我们去操办了呢。”
看着仙娥眼中流露出的羡慕,我心中却是酸涩难言。
刚刚药王宫里的一幕幕,不停在我脑海中翻涌。
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待我如珠似宝的夫君,却是为了别的仙子居然连孩子都不肯让我诞下。
一时间,无助和绝望齐齐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仙娥惊呼:“帝妃,您怎么走火入魔了! ”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仙脉鼓胀,内丹居然有了崩溃之象。
可这沁骨入髓的痛,却比不上我心中的痛楚半分。
我咬着牙正要阻拦去喊人的仙娥,身子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景赫急得泪都落了下来,调动了全身仙力护住我紊乱的仙脉:“洛纭,怎么会这样?”
他一路抱着我又回了药王宫,厉声将所有医仙都唤了出来:“帝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
医仙们不敢怠慢,急忙诊治:“帝君,帝妃不过是一时气急,神思紊乱,慢慢调养即可。”
景赫却是大怒:“你的意思是让帝妃要受这么多时日的苦?更何况今晚还是帝妃的生辰大典,你要让她错过吗?”
医仙吓得跪了一地,小心翼翼说道:“也有快的法子,只需要您的心头血入药就行,可您的身子……”
哪怕神识模糊,我也知道医仙是什么意思。
景赫刚刚才用了自己的半身骨血炼丹, 此时再取心头血,必然要重伤根基。
可景赫却是眼也没眨,提起剑就向胸膛刺去:“只要帝妃康健,就是要了我的命又如何。”
看着他瞬间倒退千年的修为,我心中却只剩麻木的钝痛。
景赫,你心中明明有了他人,又为何来我面前表演情深?
喝下医仙送来的药,仙娥就要扶我去偏殿休息。
那里,是他们才欢好的场所!
恶心涌上喉头,我挣脱开仙娥,剧烈地干呕起来。
刚刚的药全被吐了个干净,景赫却只是又取一份心头血交给医仙。
他给我递上仙露给我漱口:“我特意嘱咐医仙药不能熬得难以入口,怎么会这么大反应呢。”
仙娥小心回话:“奴婢刚刚听到,帝妃说脏。”
“脏?什么东西脏?”
景赫沉思一会,突然脸色大变小心翼翼看我:“洛纭,你是嫌偏殿脏吗?你刚刚……”
我心中冷嗤一声,面上却是平淡:“我听宫娥说药王宫养的毒虫就在偏殿旁,我怕有虫爬过去。”
景赫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都是当帝妃的人了,怎么还怕虫子呢。”
还不等我说话,他又小心抱住我:“不过也没关系,有我护着,洛纭便是想当一辈子的孩子也行。”
我垂下眼,避开他的深情与炽热。
我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要控制不住出声质问,问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可我知道,哪怕我挑破一切,换来的也只是更彻底的谎言。
景赫,那便这样吧,你的情深也好你的谎言也好,我都不想要了。
晚上的生辰大典,是景赫亲手替我梳洗打扮的。
要是有外人瞧见了,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手只握过刀剑的帝君,居然能替女子挽起如此精巧的发髻。
我看着镜中的华服,神情恹恹,景赫注意到,吻了吻我的鬓角:“洛纭你别担心,好孕神莲已经在煎制了,待喝了药这天界不会有人再嘲笑你。”
虽然上仙子嗣艰难,可像我和景赫一般,千年未有动静的,却是从来没有过。
虽然我有帝妃之尊,可暗地里的奚落嘲讽却从没断过。
甚至有仙子学了凡间的俗语,管我叫生不出蛋的母鸡。
景赫却毫不介意我无孕的事,不仅发落了好几个背后嘲讽我的仙君仙子。
甚至禁绝了四海八荒所有的新生儿喜宴,就怕我看见心里难受。
他知道我有多想为他孕育个孩子,灵药仙丹如流水般送进了我的宫殿。
连这次去九天神渊求好孕神莲,都是不顾天宫众人的阻拦的一意孤行。
可我没想到,这样爱我护我的夫君,却原来是最不想我有孕的那个。
我如同牵线木偶,任由景赫打扮,带到了宴会现场。
各位仙子看见我身上金毓灵线织就的仙袍,无不赞叹。
他们都羡慕我居然能得帝君如此倾心相待。
在寿桃上来后,景赫亲自为我端来了赤莲熬制的汤药。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洛纭,喝下这好孕神莲,你期盼许久的孩子就能到来了。”
汤药的馨香飘来,我的泪却砸进了药碗里。
景赫慌张地拥住我:“洛纭,谁惹你伤心了?”
我抹去泪,扯出一个笑:“我只是太开心了而已。”
景赫摸摸我的头:“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你这样孩子气以后生的小仙君会笑话你的。”
我定定看着他:“景赫,你说我真的,还能当娘吗?”
景赫呼吸一顿,却是避开了我的目光,“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快喝药吧。”
看我还不动作,景赫地眉宇间闪过一丝焦急,脸上却是和煦地笑:“是不是要夫君亲自喂呀?”
我摇摇头又问道:“景赫,这神莲怎么是赤色的呢?我听其他仙子说,好孕神莲是一株金莲呀。”
景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找补道:“许是炖久了,变色了。”
“快喝吧,你不是盼着孩子盼了好久吗?”
我笑起来,端起混了泪的药汁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管沁入我的骨髓,小腹传来火辣的痛感。
我抹去嘴角的药汁,看着景赫一字一顿地说道:“景赫,我今岁生辰许的愿望,是愿你子孙满堂。”
景赫笑着搂过我:“你糊涂了,是愿我们。”
长袖下我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不会了,景赫,我和你再也没有以后了。
第二天一早,景赫却是让人打开了库房,翻找起了我给孩子准备的东西。
那些玩具衣服,还有护身法器,居然铺满了一整个大殿。
千年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置办了这么多东西。
景赫兴致勃勃地挑拣起来,连一旁的宫娥都忍不住取笑他:“帝妃都还没诊出有孕呢,帝君就这样迫不及待了。”
景赫笑得连眉眼都看不见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见到孩子呢。”
说着,他就打趣站在一旁的我:“不过先得讨孩子他娘的欢心。”
昨天晚上,我没让景赫上床。
往日里,我与他这般小性撒娇,都是因为景赫惹了我生气。
景赫自然还以为是不知什么时候惹了我,可他不知道,我是心死了。
景赫挑挑拣拣,把孕期能用的东西分做了一堆,命人装进了箱子里。
可箱子却被人抬了出去,景赫过来搂住我:“洛纭,那些东西都还不够好,等我给你置办最好的来。”
那些东西,都是母神替我一件件寻来的,更有许多是景赫当初给我的聘礼,又哪有不好的。
可看到抬箱子出去的人,我一下子明白了,正是那天伺候在梦璃身边的仙官。
想来是送去梦璃身边了。
我看着景赫的脸,本以为不会痛的心又发作起来。
景赫你要是直接与我说,我也不今文中些死物的。
可你为何,却要一遍又一遍地用这样的甜蜜谎言欺我骗我。
景赫实在太高兴了,没注意到我的失落,硬拉着我出了门。
他兴致勃勃地和我说:“蓬莱山枯竭万年的灵泉复苏了,我带你去泡泡。”
“我还在那里求了块地,专门为你种果子,往后我们的孩子……”
他话说到一半,前面却突然窜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仙官。
拉车撵的灵兽受惊,咆哮着将我甩下车去。
景赫勃然大怒就要提起那仙官处置,可却在瞥见他面容时收住了手中的法器。
还语气古怪地说了句:“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仙官被他提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声音细弱:“有要事禀报帝君。”
见我还躺在地上,手上渗出血,景赫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语气狠戾:“你不长眼睛吗?帝妃都受伤了, 还不滚去受罚。”
我没有错过他故作愤怒的语气下,是小心翼翼将人放下的动作。
看那小仙官得意的眼神,我还有什么不知,她就是景赫养在外面的小花仙梦璃。
景赫挡住我打量的视线,将我抱上了车厢。
可他看见梦璃还站在那里不走,眼神终究还是软了几分,居然将人带上了车。
见我眼神奇怪,他不自然地说道:“刚刚下手重了些,这个仙官脚扭了。”
“要是这么放他去受罚,别人又要在背后说我不慈了。”
我看着景赫坐立难安的样子,轻轻嗯了一声就缩进了车厢里。
珠帘垂下,我再看不清景赫和梦璃的脸。
可两人依偎的身影还是深深刺痛了我。
景赫送来那杯催眠的茶时,我没有拒绝,一饮而下。
眼皮逐渐沉重, 可我却依旧神识清明, 珠帘外的每句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景赫冷着声音训道: “不是再三告诉你,不准出现在洛纭面前。”
梦璃只是撒娇:“我只是怕服下的好孕金莲,耽搁几天就没了药效,才想着来找帝君。”
“而且,有我的催眠花粉在,帝妃她一觉醒来,就不会记得一切了。”
景赫哼了一声:“有花粉也不保险,我警告你,就这么一次。”
梦璃娇笑:“好啦帝君,我保证,就这么一次。”
“帝君,我胞宫的温热都快没了,不多来几次,浪费好孕神莲的药效就不好了。”
摇晃的车架停下,响起衣服褪下的窸声。
“我可告诉你,我都是为了不浪费神莲。”
可景赫的话语冷酷,却盖不住声音田的账的欲望。
声音句句落在我耳中,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眼看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暧昧,我急得快流下泪来。
我以为两人只是说话就走,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才喝下那杯茶。
可那两人,居然胆大包天地在我面前施展起来。
景赫喘息阵阵,仿佛往日的夜里,附在我耳边。
可这会,他身下却是别的女人。
梦璃的声音越来越高昂,被景赫捂住嘴,“小心把洛纭吵醒了。”
梦璃的声音呜咽,却是得意:“放心帝君,她绝对睁不开眼的。”
可我能听见。
声音一阵阵地传来,我却如同置身永远都醒不来的梦魇,锥心刺骨却丝毫没有躲避的余地。
当声音终于停歇,我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
可梦璃却娇笑着又缠了上去。
一次,一次,又一次……
时间久到我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在做一场噩梦时, 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只柔软的手替我擦去脸上的冰凉,梦璃附在我耳边说道:“是不是没见过帝君这般疯狂的样子?”
车外景赫的声音传来:“别耽搁时间了,趁她没醒,你快去蓬莱山泡灵泉。”
梦璃这才退了出去:“帝君,一个灵泉而已,有什么好泡的。”
景赫轻笑:“那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养胎之所,放了我特意寻来的万年灵脉。”
“那灵泉不过是灵脉引动的异象而已, 泡了固然能解乏,可只有住在灵脉上, 才能助你孕育仙胎。”
我呼吸一窒,所以景赫带我过去只是解乏而已。
而这些都是给梦璃准备的。
明明知道他是做戏,可这些事一件件拆穿在我的眼前时,我的心怎么还会那么痛呢?
可景赫的声音还是不停:“以后我们的孩儿,必定是最聪明灵秀的,我早早为他取好了名字。”
“就叫初尧,旭日初升,尧年舜日。”
“而且我算过了,名字很合你的命格。”
这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我的心头, 震得我半晌回不过神来。
初尧,那不是景赫为我求来的孩子姓名吗?
到了蓬莱山,服了解药的我终于睁开眼来。
我浑浑噩噩地泡进灵泉里,满脑子都回荡着初尧两个字。
从我筹备孩子的东西开始,景赫就没有插过手。
可在名字这个问题上,他却是翻遍了所有的典籍,甚至找遍了天界的所有大儒。
最后得到这个名字时,他就马不停蹄地去祖碑上刻下了那个名字。
从此天地见证,不可更改。
可我没想到,他那么上心准备的名字,给的却不是我的孩子。
我一直以为,景赫只是一时痴迷梦璃。
可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一起孕育孩子。
仙娥送来一堆难得的灵果,个个价值万金。
甜蜜的果香却丝毫盖不住我心中的苦涩,我掀翻果子失声痛哭起来。
宫娥不知所措,正要去喊景赫,梦璃却信步走了进来。
她捡起一枚果子把玩:“帝妃,刚刚听得可还清楚吗?”
我强行压着泪,冷声对她:“你不必来我这里耀武扬威。”
梦璃却是仿若未觉,笑着开口:“帝妃对我如此不善,可我一直把帝妃当亲姐姐看呢。帝妃可不知道,我和帝君的第一次,就是在你们的新房隔壁呢。”
我一怔,突然想到自己新婚夜的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见景赫,他却是疲惫不堪。
我体谅他为了喜事辛苦应酬,却没想到那晚他的新娘原来不止我一个。
梦璃见我皱眉捂住胸口,脸上得意更甚:“姐姐,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毕竟我那安眠花粉有时下得浅,根本没什么用的。”
“刚刚车架上帝君那么熟练,就是因为我们日日都在你身边缠绵啊。”
“帝君怕我的孩子出生后对不上时间, 只要一与你缠绵就肯定会来我这里。”
“可惜了,我身体不好一直没怀上孩子,不然你早该有孩子了。你那些助孕的好物可是全部用在我身上了。”
她的话像千把刀剑在我心中来回翻搅, 痛得我几乎稳不住身形。
我惨笑着看她:“所以呢,你要什么?”
她这般明目张胆,又来我面前挑衅,不过是要我帝妃的位置罢了。
景赫也好,帝妃之位也好,我都不想要了。
可梦璃却不回答,只是说:“你想要个孩子吗?”
……
梦璃走后不久,景赫就回来了,他眉目间全是压不下去的喜气。
我知道是为什么,刚刚梦璃就告诉我了,她已经诊出有孕了。
见我手上的伤还没愈合,景赫脸上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洛纭,你怎么还没去包扎?”
说着,他就赌气似的往自己手上也划了两刀,顿时鲜血淋漓。
“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伤了,我该罚。”
看着他手上比我狰狞几倍的伤口,我这才回过神来:“你别这样,又不是你的错。”
“你该罚那个小仙官才是。”
可为了一句闲话就为我掀翻别人宫殿的景赫,此时却是支支吾吾:“都是我驭下无方。”
看他岔开话题,我也没有再争辩。
看他欲言又止,我贴心地说:“我后面几月约了姐妹去游玩,可能要留你一人在家了。”
景赫如临大赦:“你也该出去放松放松,我到时候替你收拾包袱,你多玩一段时日。”
看他轻松的样子,我竟有点好笑,不就是要找借口陪梦璃养胎吗?居然还犹豫那么久。
送我出门那天,景赫再三交待给我带的各样灵物。
他眼中全是不舍:“你不知道我会多想你。”
“可是洛纭,只要你开心就行,你好好放松心情,兴许回来我们就会有孩子了。”
我点点头,避开他的吻。
等我上了车架,景赫就着急忙慌地向蓬莱山赶去。
但凡他多看一眼,就能发现车架行走的方向,是诛仙台。
不过,他不会知道了。
等景赫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三月以后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帝妃出去这么久,居然连封信都没传来。
他急忙推开怀里已经显怀的梦璃,急匆匆地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可问了一圈,都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帝妃去了哪里。
景赫强行压下心中那丝不安,来到司命殿, 打开了溯天镜。
很快,溯天镜里就出现了自己帝妃那温婉的脸。
景赫看着那熟悉的笑容,正要松一口气。
可溯天镜里画面移动,却露出那纤细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
旁边还有一个男子温柔轻笑:“娘子,还有两月,我们的孩子就出世了。”
景赫狠狠地砸向溯天镜,眼睛红的仿佛要渗出血来:“假的,都是假的!我的帝妃怎么可能有孕! ”
他扭头看见看见战战兢兢地司命仙君, 一把将他提起:“你怎么看手地司命殿,连溯天镜坏了都不知道!”
司命仙君被掐得险些闭过气去:“帝, 帝君,溯天镜昨日才检查过。”
旁边的仙官虽然害怕,看着司命仙君紫涨的脸色,也只能上前来拉:“是啊,帝君,再说了,这溯天镜是圣器,怎么可能会坏。”
“您先把司命仙君放下来,看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景赫这才手一松,把司命仙君砸到了溯天镜上:“给我好好看看,再找错人我要你们好看。”
“那绝不可能是我的帝妃,我的帝妃怎么会有孕。”
旁边的小仙娥不解:“您不久前不是带了好孕神莲回来吗?按道理,帝妃此时应该有身孕了呀。”
众人也皆是不解的神色,可看着似乎要吃人的帝君,却不敢多问。
景赫神色一顿,随即脸上攀上更深的愤怒:“你废什么话!那是我的帝妃,我还能不知道吗?”
司命仙君用眼神警告了一圈围着的仙官仙娥,这才小心翼翼地启动溯天镜。
好半天溯天镜才出现画面。
景赫看着画面上出现自己帝妃,还穿着离别那日的仙衣,这才神色缓和几分。
众人就见他贪婪地扑上去,用手描摹溯天镜:“洛纭,洛纭,还好你没事。”
可很快画面一转,镜中地帝妃却是出现在了诛仙台上。
景赫表情一僵,看着已经启动的诛仙台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芒,急忙喊道:“怎么帝妃在诛仙台,快来人,快来人去拦住她! ”
司命仙君制住众人,在景赫暴怒的眼神中小心回话:“帝君,这是三月前的画面。”
景赫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溯天镜里自己的帝妃,丢下身上的所有灵物,毫不犹豫地向着诛仙台纵身跃下。
“不!”景赫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试图用手去拉住画面里的人,可触碰到的却只有坚硬光滑的镜壁。
瘴风呼啸,景赫看着自己的帝妃被一点点削去仙灵血肉,一节节被抽去仙骨,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怎么会是他的帝妃,他的帝妃最怕疼了,可镜中的人却是连眉都没皱一下。
那样拨筋抽骨的痛楚,就是仙界最强硬的仙兵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他一向娇气的帝妃呢?
镜中那人,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可很快,旁边仙娥的话就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禀帝君,刚刚诛仙台附近值守的仙兵传讯回来,确实在诛仙台旁捡到了帝妃的东西。”
景赫只觉得头都快要炸开,狠狠锤在溯天镜上。
溯天镜瞬间裂成了几块,可碎裂的画面上还在回溯着他的帝妃洗去仙身,剥去记忆的过程。
景赫仰天长啸起来,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溯天镜上。
知道溯天镜化为了產粉,他才喘着粗气停下手来。
司命仙君也顾不得心疼圣器,急忙喊人去传医仙。
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景赫,双手血肉模糊竟是露出了森森白骨。
景赫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旁边的任何声音。
他想不明白,明明分别时还好好的,怎么一转头,他的帝妃就去跳诛仙台了呢?
跃下诛仙台,剔仙骨诛仙元, 前尘往事皆被磨灭,从此入轮回,便是再也无缘仙途了。
到底有多决绝,才让他的帝妃毫不犹豫地就跳下诛仙台啊!
突然间,一个荒唐的想法闯入他的脑海。
景赫的呼吸急促起来,难道,洛纭知道梦璃的事了?
很快,这个荒唐他的想法就被他否定了。
怎么会呢?他瞒得那样好,怎么会被自己的帝妃发现。
肯定,肯定是有人哄骗了他的帝妃。
又或者,这个根本就是帝妃自己演的一出戏。
想到刚刚那张温婉的脸上毫无痛楚的样子,景赫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
他噌地站起身,癫狂笑着冲四周喊到:“洛纭,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这几个月太忙没给你传信是我的错。”
“洛纭,你别藏了,快出来吧,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你该解气了吧。”
众仙君见帝君疯癫的样子,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景赫浑身是血地冲回了自己的宫殿。
景赫回了自己的宫殿,才发现自己帝妃的寝殿居然空荡荡地,仿佛没有人居住过的模样。
他咆哮着喊来服侍的仙娥:“怎么回事?宫殿里进贼了都不知道?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仙娥面色惨白地匍匐在地:“是,是帝妃自己把东西收拾了送人了。”
景赫还是不信:“那都是我送她地物件,她一向珍惜,连打扫都要亲自来,怎么可能送人?”
仙娥头埋得更低了:“是真的,去送东西的,还是您的亲卫。”
旁边的亲卫被眼风一扫,也急忙跪倒在地:“回帝君,我也不知道帝妃是把东西送人了呀, 她让我将东西拉去蓬莱山, 我还以为是她要在那边长住。”
送去蓬莱山?景赫只感觉真相呼之欲出,可他怎么也不敢说出那个猜测。
亲卫继续说道:“当时帝妃确实有些奇怪,她说东西就该物归原主,她一个样子货,再用那些东西也是浪费。”
景赫听到这里居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却是瘆人无比。
“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的。”
“谁告诉她的啊,究竟是谁告诉她的。”
旁边的仙娥欲言又止,被景赫如刀的眼神一扫她才战战兢兢地说出话来:
“那天在蓬莱山泡灵泉时,帝妃哭了,可一个漂亮的仙子进来以后,帝妃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我隐约听见她和帝妃说,要想破赤莲之毒,孕育孩子就必须重塑肉身。”
还在蓬莱山安心养胎的梦璃听到帝君今日发了狂,脸上的得意再也压不住。
任何一个男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肯定都会发狂的。
闹得越大越好啊,越多人知道帝妃洛纭私下凡间,还怀了凡人的孩子,她就越不可能回仙界了。
而至于她,怀着景赫帝君千辛万苦培育的仙胎,帝妃的位置肯定非她莫属。
果然如她所料,景赫的亲卫很快就来了。
而且,是接她去天帝宫。
梦璃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躲躲藏藏了千年,终于让等到这一天了。
从此以后,帝君对她的千娇万宠,再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她也会如洛纭一般,受尽所有女仙的艳羡。
梦璃太得意,竟是没看见来接她的亲卫是一脸鄙夷。
下了车马后,那个亲卫更是拉着她的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了进去。
梦璃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帝君时,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景赫,你看你的亲卫,居然这么粗鲁地对我。”
“要知道,我还怀着……”
梦璃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朝众人展示了一圈。
围观的仙君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这样古怪的气氛,梦璃却是浑然不觉, 还要抱着景赫撒娇,可却被重重甩开了。
梦璃一脸懵地看着昨晚还柔情蜜意地男人,此时一脸冰霜地看着她:“你在蓬莱山的时候,去找了洛纭?”
梦璃一怔,看着男人跟寻常大不相同的脸色,只当他是为了把戏做全, 免得落了个凉薄的名声。
于是配合地点点头:“对的吗,那日帝妃哭得太伤心,我就进去安慰她了。”
景赫勾起一个笑:“你还真是好心。”
梦璃故作娇羞:“我这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女子哭。”
景赫的笑容越来越盛,旁边的亲卫看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跟了帝君这么多年,他知道这是帝君暴怒的前兆。
上次帝君出现这样的笑容,还是知道魔族调戏了洛纭帝妃,不过一下午,魔域就血流成河。
可梦璃却真以为自己讨了帝君欢心,喋喋不休地说道:“帝妃问我怎么才能有孕我就给她说了许多法子。”
不休地说道:“帝妃问我怎么才能有孕,我就给她说了许多法子。”
“不过帝妃很奇怪,听到赤莲能让仙子不能有孕的话,就像魔怔了一样,硬拉着我的手让我给她个孩子。”
说着,她瞟了一眼景赫,见他还是一脸笑容,这才说了下去:
“我就用医仙的话回她了呀,赤莲之毒入仙身无解,除非沦落成凡人,再生血肉才行。”
一直不言的景赫笑了一声:“所以,洛纭就这样走了?”
梦璃不屑:“是啊,帝君,她为了孩子都疯魔了,宁愿沦落成凡人,甚至跟别的男人成婚,都要个孩子。”
“这样的人,走了便是。她自己脑子糊涂要去跳诛仙台,也怪不得别人……”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景赫一剑朝她心口刺来。
哪怕她反应快,手臂还被刺出来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梦璃捂着手哭喊道:“帝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景赫却是笑着舔了一口剑上的血:“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 都不能让洛纭知道你的存在。”
剑又架到了脖颈上,冰冷的刀锋让梦璃清醒了几分,她急忙跪下求饶。
“帝君,不关我的事啊,是帝妃自己做的决定,我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看在孩子的份上,您就绕我一次吧。帝妃下凡已经不可挽回了,您不能连您盼了千年的孩子都不要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景赫一剑朝她心口刺来。
听到孩子两个字, 景赫的剑锋偏转几分:“我倒是忘记了。”
哪怕她反应快,手臂还被刺出来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梦璃捂着手哭喊道:“帝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梦璃急忙从剑下钻过,不顾众人的目光,膝行着抱住景赫的腿:“您就是不顾念我,也要顾念一下孩子呀。”
“帝君, 我太贪心,仗着您的宠爱才昏了头,可孩子是无辜的。您要是想罚我,也等孩子生下来吧。”
梦璃哭得梨花带雨,脸上都是懊悔心里却是愤恨不已,一个怀不上孩子的仙子,居然让景赫那么在意。
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是下任帝君的生母,她不信景赫还能把她怎么样。
还在她幻想着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时,头顶却传来景赫森冷的声音: “孩子的母亲都没有了, 还留孩子干什么?”
梦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喃喃道:“我不是在这里吗?”
话音还未落,她就感觉自己的肚腹有剧透出来。
她惨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插进自己隆起腹部地那把长剑。
剑的主人看着她,笑得宛如恶魔:“你的孩子,本来就是给洛纭准备的。”
“洛纭都不在了,还留这个孽种干什么?”
剑锋翻转,梦璃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划开了一个巨大地口子。
而胞宫和孩子,都被长剑一并挑了出来。
梦璃觉得这一切都仿佛一场梦境般不真实,可慢了一步地疼痛瞬间排山倒海般席卷了她。
梦璃惨叫在地上翻滚,景赫却依然觉得不够,长剑朝旁边一甩:“把这个煮给她吃了,然后押她去诛仙台,入轮回。”
“记好了,入畜生道。”
一旁的仙兵战战兢兢地将人拖走了,却见帝君头也不回地向天门外走去。
他丢下代表帝君的冠冕:“这个帝君,你们找别人去做吧,我要去找我的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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