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为了他的白月光,错过了我的求救电话。
可他不知道,他的白月光是当年霸凌我的人。
直到我死去,他才幡然醒悟。
为我杀了人,又自裁在我们的小屋。
可一切都迟了了,我们不会重生了。
1
我生日那天,偏偏就是我命绝之时。
而我的男友呢,正忙着去哄他心里那位纯洁无瑕的女神。
要是早知道后来的事儿,说什么我也不会踏上那条不归路。
夜晚,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色又黑,街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少见。
我穿过一条窄巷时,对面迎来了一伙男人,我感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连忙转身,却猛地跟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对上了。
“小姑娘,雨这么大,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啊?”
他离得那么近,我都能闻到他满身的酒味,心慌得好像要跳出胸膛,握伞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男朋友马上就来接我了。”
我一边说,一边悄悄用衣兜里的手拨了男朋友陈航的电话。
“是嘛?那你手怎么抖成这样?”
那刀疤脸猛然发飙,一把打飞了我的伞,还硬是从我兜里抢走了手机。
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正在拨号,刀疤脸笑了,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你那位男朋友,看起来不太在乎你啊,这么久都没接电话。”
电话因为一直没人接已经自动挂掉了,看样子陈航是指望不上了。
我正想逃跑,就被刀疤脸一把抓住,他揪着我的头发,捂住我的嘴,我拼命挣扎,全身都被无尽的恐惧笼罩,就像回到了高中那段暗淡无光的时光。
就在这时候,刀疤脸忽然把手机扔给了我。
“来,继续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只要你打得通,我们哥几个今晚就放过你。”
我能听出他话里满满的恶意,似乎认定我打不通。
他周围的几个小混混都笑了,笑着,还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再次拨打了......
陈航,拜托你。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
第三遍,第四遍,依旧是无人接听。
我心底涌上无边的绝望。
雨越下越大,一群混混哈哈大笑,刀疤脸一脚踢飞了我的手机,把我推倒在地。
“求求你们,我还有钱,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身上的钱,我存的钱可以都给你们……”我语无伦次,只求他们能够放过我。
然而无人在意,他们狞笑着,撕开了我的衣服,昏暗的路灯晃着我的眼睛,我拼命地挣扎起来,对着他们又踢又咬。
雨声,混着他们的打骂声,还混着布料撕碎的声音以及我拼命挣扎的哭喊声,回荡在幽暗的小巷里。
“噗”,是利刃入肉的声音,我诧异的盯着肚子上多出的那把匕首,下意识的捂住了被捅的地方,鲜血不断往外流,铁锈味混着雨水,从我口中蔓延开来。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捅完了人,一群人嚷嚷着扫兴,骂骂咧咧的离去……
我虚弱的躺在地上,不断祈祷有人能够经过这里,随着血液的流失的体温的下降,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发模糊。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陈航,还有我外婆,向我伸出了双手……
2
我和陈航在一起三年了。
陈航一直以为我们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其实不是,我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伤痕累累的少女遇见了第一个帮助她的少年,让她有了挣脱泥潭的勇气。
他不记得了,我却暗暗记了很多年。
我想要光落在我怀里。
我想方设法靠近他,像个舔狗一样围着他转,每日对他嘘寒问暖。
他胃不好,我每天风雨无阻的给他送早餐,他车祸受伤,我衣不解带照顾了一周,他胃病犯了,我半夜翻墙去给他买药,陈航醉了,我哪怕发着高烧也要去接他。
但是陈航对我一直淡淡的,不答应,也不拒绝。
转机出现在大三那年,他突然找到我,笑着问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新传学院的余声同学。”
这仿佛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追逐的光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照亮的我的世界。
多么美好,我答应的毫不犹豫,生怕晚了一步,那束光就这样离我而去。
我们像寻常情侣那样,拥抱接吻,他也会在我冷的时候,脱下他的外套给我披上,他也会在我们的纪念日里,给我准备惊喜,他也会在我们一起看电影时我泣不成声时,轻轻拥我入怀,拍着我的背小声的安慰我。
直到,陆蔷薇从国外回来了。
3
陆蔷薇是在他生日那天回来的。
为了给他过生日,我提前一周准备,亲自布置场地。
然而生日那天,陈航面对我准备的这些,只是淡淡的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了句辛苦了。
我将陈航所有的朋友都邀请了过来,一群人聚在一起为他庆祝生日,气氛正火热的时候,他兄弟于安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有个老朋友要过来。
我一愣,“谁啊?”
所有人都是我亲自邀请的,应该没有漏掉。
他们没有回答我,于安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姑娘,“陈航,好久不见呀!惊不惊喜?”
我亲眼看见陈航的表情变了,不同于刚刚和我说话时的兴致乏乏,此刻他的眼睛亮如星辰。
他们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像极了偶像剧里,错过的情侣久别重逢。
而坐在旁边的我,则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因为陈航,而是因为门口那个笑意盈盈的姑娘,时隔四年,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那个霸凌我整整三年的罪魁祸首——陆蔷薇。
那边陈航正在熟稔的和陆蔷薇打招呼,他们在谈论着陆蔷薇国外的生活,我感觉我虽然人坐在陈航旁边,但是我的灵魂已经不在,我只能看见他们嘴巴一张一张的嬉笑打闹,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直到陆蔷薇的声音响起。
“这位是谁呀,不介绍一下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她是我女朋友,余声,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陆蔷薇。”陈航这才想起我还坐在他身边。
陆蔷薇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还小小的“哇”了一声。
“原来是嫂子呀,嫂子好漂亮呀!我高中也认识一个人,也叫余声呢`”
“是吗?那真巧!”陈航很高兴。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整容了,她应该认不出我才是,旁边人都在等我的回应,但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我以为我已经走出了噩梦,没想到一遇见她,我还是没有办法做出正常的反应。
“嫂子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见我一直不出声,陆蔷薇好奇的问道。
我能感觉到我浑身都在发抖,换作平时,陈航早就上来关心我了,而现在陈航只是紧皱着眉头,淡淡的和我说了一句,“余声,今天是我的生日,薇薇好不容易回来,你不要闹脾气!”
那一刻我发现,我好像从没有认识过陈航。
良久,我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陆蔷薇,很高兴认识你。”
4
那场聚会后边怎么结束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从那以后陆蔷薇强势的挤入了我的生活。
和高中时一样,她再一次成为了我的噩梦。
她从国外刚回来,没有住处,陈航抛下工作帮她找了两天。
她生病了,一个电话打来,陈航立马去陪着她生病。
下雨的时候,她忘了带伞,打电话给陈航,可怜兮兮的问陈航能不能去接她,陈航二话不说拿车钥匙出了门。
我越发不安,我开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只要我一睡觉,我就能够看见沈薇抱着手臂,高高在上的看着我说,烂泥,就应该待在它该待的地方不是吗?
我崩溃的和陈航吵了无数次,而他只会疲惫的让我懂事一点,陆蔷薇刚回来,人生地不熟,需要人照顾。
我告诉他陆蔷薇不像他看见的那么好,她曾经霸凌过我,他愤怒的推开我,眼里是藏不住的失望。
“我和薇薇从小一起长大,我能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吗?余声,你怎么变成了一个随意污蔑别人的人!”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和陈航开始冷战。
直到陆蔷薇说她有了男朋友。
陆蔷薇在朋友圈宣告有了男朋友那天晚上,陈航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
而我隐秘的松了一口气。
可事情并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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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也许是意识到近段时间对我的冷淡,陈航向我道歉,又买了很多礼物,说要补偿我,他又成了一开始那个无微不至的陈航。
我生日那天,他带我去看电影,还答应会有一个惊喜给我。
我怀着甜蜜的心情和他一起去了电影院,假装没有看见他放衣服里的那枚戒指。
陆蔷薇电话打来的时候,我下意识阻止他接电话。
“可不可以不要接,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想和你一起过。”
陈航站起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却强势的掰开了我拉着他的那双手,“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航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手机上显示着他发给我的信息。
“陆蔷薇失恋了,我去陪她一会儿,乖,等我回来。”
电影正演到女主因病不得不离开男主,所有人都在吐槽剧情的老套,只有我一个人在昏暗的电影院里泣不成声。
我一个人看完那场电影,给陈航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正温柔的安慰着失恋的陆蔷薇。
“陈航我真的好难过,好难受,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是出轨爱上了别人,已经没有人爱我了,我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
“薇薇别怕,还有我,我会爱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航温柔的声音传来,我能想象到,此刻的陆蔷薇,应该就缩在陈航想怀里,听着陈航温柔的安慰。
我意识到我和陈航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光被陆蔷薇抢走了,可是我要走出来,不能再陷入另一个陆蔷薇的噩梦,就这样吧,回家,我就放下他。
我挂掉电话,独自撑伞走进雨中。
我的运气真的很差,我没想到,那天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混混们捅完我之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雨水混着血水,我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