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旅非洲:在尚存奴隶的毛塔,老公被忽悠进了“黄色场所”

杨日记 2024-09-17 19:57:53

我们从保护区出来回到主路,沿海不止有努瓦加姆值得一去,但两轮摩托车无法穿越沙丘,只能返回主路后,再向前骑八九十公里,走另一个入口重新靠近海边。

这个入口位于叫沙米的镇子上。

在西非的旅行已回归原始,需要在谷歌地图上找到住宿位置,到了再挨家询价。网络平台只有大城市或旅游地的住宿信息,毕竟这里是游客罕至的非洲。

通往村子的路也只能通过放大卫星地图一边确认坐标一边寻找。

已经露营四晚了,现在脖子两侧长满痱子,早上起来以为被什么虫子咬了,建初一看说是痱子,真不记得上一次起痱子是在多小的时候。今天务必找家有空调的住宿,洗澡、洗衣服、充电。

一直向北骑,八九十公里的路会经过三四个检查站。

毛塔的警察很好,他们只查证件,不找事,也不抓违章罚钱。每一个都笑眯眯的,一边敬礼一边打招呼,有次我手套掉了还立马抢着弯腰捡,听见我数落建初会在旁边坏笑。

骑着骑着突然觉得风大起来,沙子在地上乱跑,黄烟滚滚的,前面好像起了沙尘暴,整个天都是暗的。

得是多大的风沙啊,但只能往前走,原地等着会被摧残更久。

这就是在路上,你首先得从容接受老天给的风啊、雨啊、寒冬啊、酷暑啊,才能成为它最宠爱的孩子,和草原上全部的草、树林里全部的树、浅滩上所有的螃蟹一起平等的迎接和煦的阳光与皎洁的月光。

但我们等到的不是风沙,而是突如其来的大雨!

赶紧摘下风镜,这玩意有变色效果,愣没看出前面那是乌云不是沙尘暴。

“谁能想到撒哈拉沙漠下暴雨啊!”我冲建初喊,“行李防水做了吗?”

“做了!”

雨大的完全看不清楚路,但一条直路也根本无需看清,我俩就这么向前骑。

一辆大货车从后面超过去,掀起的风让我向外滑了一点。它超过去后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亮起右转向灯,长摁起喇叭。我们一起停了下来。司机冲我们招手,意思让我们上车,这雨实在太大了,喊我们避雨。

我们冲他喊“苏格兰”,是阿拉伯语谢谢的意思,挥挥手,又冲进雨里。

“太爽了!”

“太爽了!”

我俩通过头盔耳麦对着喊,雨一下子就把我们浇透了,将我们从四十度的高温里解救了出来!看到这两条犹如落水狗的人,一定猜不到他俩有多快乐,正藏在头盔后面疯狂的大笑大叫。

中间检查站的警察也不再查护照,挥手让我们赶紧走,还叮嘱小心。

沙漠里都汪起水了,这一天人们说得最多的是感谢安拉。

到达沙米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找到唯一一家大型旅店,也是从北到南唯一一家。它对面是个营地。这里的空调房200人民币,住两晚也没讲下十块钱。

进去后发现被骗了,空调是坏的,出不来凉风。

第二天在镇上修车,带我们找到修车铺的人会简单的中文,说在大学里学了两年。我们是在加油站遇见的。他穿的很干净,很绅士,非常高兴带我们去找修车店,非常高兴遇见中国人。

“这个修车铺怎么有这么多师傅?”

“有一个是店主,他有奴隶。”

我被惊到了。

虽然提前知道毛里塔利亚是全世界最后取消奴隶制的国家(1981年),但奴隶还是奴隶;2007年政府才正式颁布法律取消奴隶制,拥有奴隶成了严重罪行;2018年再次修改法律,将奴隶制度定为“违反人性罪”,加强惩罚措施,比如终身监禁和罚款。

但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仍旧感到内心非常复杂。

跨时空的震撼。

国内互联网宣传毛里塔尼亚400多万人口,尚有近百万的奴隶,这属实胡扯。但尚有奴隶存在是真的,虽然艾德说奴隶在毛里塔尼亚已经没有了,可同时在毛塔旅行的朋友也遇到了替长途车绑行李的奴隶。

当我询问欧斯时,他是这么说的:“我不认为奴隶制度是可以消除的,除非消除贫穷,这个国家还有一半的人挣扎在赤贫线,只要有人不得不为了食物而劳动,那么奴隶制度就仍然存在——当然,我想说的不止是毛塔,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还有奴隶,只是改变了相处模式和名称。”

我看着他们用最古老的方式修车,回味欧斯发给我的这一段话。

他说的对,不要把奴隶制当作一种制度,那是人和人的关系,现在的雇佣关系、婚姻关系、合同关系、借贷关系都是奴隶制度瓦解之后,人和人关系的发展。

再细品一下就该明白了,现在这些关系也没好到哪去,很少有真正自由的人。

那些在奴隶主家世世代代为奴,看着奴隶主给长辈养老送终的奴隶会觉得,自己为这家主人劳作是上帝赐予的责任,他们是一家人。

发着发着信息,抬头发现建初不见了。

又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回来,直到一群路过的男人指着我笑,那神态不对。他们想不到我直接走过去,问他们笑什么。只要你大气凛然,慌的就一定是对方。

他们不想惹麻烦,冲我指着拐角的地方。

那地方没什么奇怪,几家餐厅,我想建初去买早餐了吗?就往过走。

撞上建初走出来。

“你去买早餐了?”

“没有,没有早餐,还在打扫卫生。”

他抓着我回修车的地方,一拐弯有个早点摊,法棍加鸡蛋,一咬一嘴沙。这边的食物都这样,牙碜的,风沙大,又没什么水。

修好车,写完文章,下午五点,建初说:“你还记得今天我去的那家餐馆吗,是那个会中文的男人带我进去的,我进去他就走了。”

“啊,怎么了?”我还在检查刚写完的文章,最近老有人帮我画错别字和病句,画的我烦躁。

“那里面有水烟……”

“你想抽水烟?”

“除了水烟,那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女的,而且前凸后翘……”

这就奇怪了,我们好像一路都很少在小餐馆见到女服务员,穆斯林国家,女的不抛头露面,而“前凸后翘”这四个字一加,味道立马不对了。

“那小哥带你去的?”

“是啊,我进去坐着,也没人做早餐,然后我觉得不对,就出来了。”

“哪不对?”

“就都前凸后翘的。”

“这你难道有兴趣?”

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会把他忽悠进奇怪的地方。

我对建初的兴趣感到恶心,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着他去了。

就是摩托车后面的餐厅门脸儿。

里面布置昏暗,纯蓝色的装修,天花板上一个彩色的迪厅圆灯,高分贝的音响放在门口,除了中间的座位,边上铺着地毯,算是能够躺着的包间。

女人们在跳舞。

我俩进去,点了水烟,她们也跟着坐了下来。

时不时有男人进来,他们贴在一起跳舞,很明显的挑逗,甚至抚摸。她们不在乎被我们看到,她们笑得肆无忌惮,是她们主动去抚摸。当男人坐下,她们会往他的身上去。

发现我俩没有攻击性后,她们逐渐靠拢,有个女人趁机摸了我一把,又摸了建初一把。我想知道她们还能做什么,但并没有更多的进展。

她们把胸挺得老高,不停的晃动。

建初用翻译软件跟她们聊得挺好,最热情的那个姑娘只有十六岁,看起来明显不是年龄最小的。她们的行为打扮像国内成绩不好的中专生,自己觉得这种开放挺得瑟的,也很开心。

这在穆斯林国家完全不合法,但警察只会拿走钱,不会抓人。门口走过的都是包裹严密的女人,里面却充满荷尔蒙。

“我们走吧,有点反胃。”连着说了好几次,建初才去埋单,不到二十块钱人民币,阿拉伯国家抽水烟很便宜。

姑娘们追出来,让我们明天还来。

建初还开心的跟她们招手。

她们身上有浓重的狐臭味道,里面空气不流通,水烟的碳也让我感到不适,在外面缓了两个小时,一直干呕。

毛塔作为世界最贫穷之一的国家,当无法活下去的人们获得了自由,如何活下去,可能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答案的问题。

当解决了如何活下去,才能去思考怎样活着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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