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走过的第五年,男友爱上了实习生妹妹。
他的手机壳背后,是两人的亲密合照,照片上他两的笑容刺痛我的双眼。
我呆滞地看着手机,最后无声地流泪。
原来背叛是这种感觉。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的承诺,他冷漠地说:“那都是从前,都过去了。”
“你太傻了,我不喜欢傻子。”
后来的后来。
骗子回头问傻子:“能不能再看我一眼。”
傻子不再相信骗子,只是向前走。
1
半夜睡到迷糊时。
我听到有人坐在床边。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
梁宣俯身,搂住我的腰身。
嘴唇快要碰上时,他的手机响了。
响彻的铃声把我震清醒了,他也瞬间没了动作。
见我懵懵的,他弯腰亲了亲我的眼睛:“小傻子是不是睡迷糊了?”
“我先去洗澡,你继续睡觉,乖……”
说完,他暗灭震动的手机,起身去浴室洗澡。
我恍惚了一瞬,他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次不是电话,而是微信提示音。
出于信任,在一起那么久,我没有查他手机的习惯,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手机,后来我想起来,发现也是最后一次。
我拿过他的手机,密码试了好多次,不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也不是我的生日,尝试着试了徐瑶瑶的生日。
结果一秒解锁。
我瞟了一眼,给他发信息的女生我认识。
梁宣给她的备注很平常,但聊天记录却很炸裂。
徐瑶瑶就是和梁宣聊天的那个女生,是他就职的公司新招来的实习生。
从徐瑶瑶应聘上梁宣的助理开始,她就一直给他发信息分享日常。
梁宣几乎都是秒回,徐瑶瑶也是,无论工作中还是生活上,发生任何事,第一时间都是求助梁宣。
我以为梁宣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起码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他是不屑于和别的女生玩暧昧的,在我看来,他压根不会去回复这些信息。
他甚至亲口吐槽过,不喜欢这个女实习生,觉得她做事没头没脑。
可是,我错了。
出乎意料的,他句句有回应。
从徐瑶瑶主动和他聊天开始,他便频繁地和她聊天。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
一开始,两人只是简单的寒暄,聊些兴趣爱好,成长经历……
后来尺度越来越大,用词也越大胆,徐瑶瑶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给他发性感又暴露的照片。
我粗略查看了一眼聊天记录里面的图片,数不胜数的渔网和黑丝的自拍照……
我愣了几秒,而后在聊天框里搜索“女朋友”三个字。
跳出来的回答,全是“女朋友算个屁,论调情还是你这个小妖精深得我心。”
徐瑶瑶不满意,回复他一个卖萌求解答的表情。
他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下来,哄着她道:“她和你根本不能比的,我都懒得说那种女人。”
“当初在一起都是她倒贴,什么都不需要我付出,不要白不要!”
“早就想分了,她一直没有眼力见看不出来我对她没感觉,先这么耗着,找机会再甩掉呗……”
2
我死死地盯着他说的字字句句,眼泪砸进被窝里。
回想起,他让我和他在一起那天,他耳尖微微发红,低声对我说:“遇见你,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世界上没有合适的两个人,只有愿不愿意去合适,感情都是需要磨合的。我很珍惜这段感情。”
“希望你可以坚持走下去,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
他说的,我全信了。
最后我一个人守着这些信誓旦旦的承诺,只剩下心寒和苦笑。
那段他与我相恋的时光,一点一滴凝聚在脑海。
我是大学毕业后遇上梁宣的,在一起五年,今年我27岁了,他没上大学,出身农村,一穷二白。
他没有追我,只是频繁找我聊天,慢慢地,我对他也生了情愫,我母胎单身,感情一片空白,所以看他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是比较小心翼翼。
我就以为他很真诚。
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犹豫了很久支支吾吾说:“是。”
现在看来,他迟迟不表明心意,只是在养鱼和撩骚罢了。
而我却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腼腆。
确定在一起那天,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点头说:“好。”
他开心地抱着我转圈圈。
五年来,我们风雨同舟,我陪着他从负债,一穷二白到现在也算是站在人声鼎沸里。
我们一起吃过很多苦。
最艰难的时候,一包方便面两人分着吃,配料包兑水,果腹。
现在他当上了公司的总经理,一切步入正轨。
可他却出轨了他公司的实习生。
他明明说过,他记得我陪他吃过了很多苦,说要许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相恋五年,我很少和他闹矛盾亦或是吵架,我心疼他加班到深夜,万分珍惜我们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
我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们也会像童话里的那样,会永远幸福下去。
直到世界尽头。
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可这一切,终究只是我以为。
曾经那么信任,我们就是彼此的最后。
再回首那时,爱意含着虚假。
那些暧昧撩骚的事实,像巴掌一样打在我脸上。
赤裸裸地告诉我,不过是梦一场。
3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
梁宣裹着浴巾,便擦头发,他下意识第一反应又是拿他的手机,翻了翻,而后看我一眼。
“咋啦,等我一起睡觉吗?”他表现的是那么的若无其事。
好像说我倒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卧室里的灯亮的明晃晃。
我侧躺在床上,偏头看他,脑子里走马灯一样,不断重映他抱着徐瑶瑶在房间里拍照的销魂画面。
酒店落地镜里,赤裸相互贴着的两具躯体。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
梁宣迎面吻上徐瑶瑶的烈焰红唇。
那么痴迷。
那么亲密无间。
意识回笼,瞳孔聚焦在他有几分姿色的脸上。
呵呵,他说的那么好听,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妻万两。
在一起五年,敌不过徐瑶瑶撩拨一秒。
我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直到他朝我走过来。
他躺进被窝里,关灯打算睡觉。
可手机再一次震动。
他侧躺着回复信息,完全不避讳我。
电话再次打来,他这次没有挂断,而是接起来,小声地回复:“你等会儿,我现在就来……”
他起身,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行色匆匆地穿衣,通知我,“我朋友有事过来找我,曼曼你先睡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问:“是谁?男的,女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犹豫几秒而后答:“肯定男的啊,你想什么呢,小傻瓜。”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最后一丝信任不复存在。
我不禁想,五年里的那么多个日夜,他有几次是像今天这样,扯谎骗我。
而我永远傻傻地以为他工作辛苦,一次又一次地原谅。
心脏毫无征兆地疼了一下,我差点喘不上气。
我极力掩饰着情绪,抬眸望向他,轻声问:“梁宣,你这样演戏不累吗?”
梁宣绑鞋带的动作突然停下,狐疑地问我:“你说什么?曼曼?”
我把他贬低我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他听,“那种女的怎么能和你比?她就是倒贴的,先耗着找机会再甩掉呗……”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你每天这样装着骗我,不累吗?”
我悲哀的嗓音充斥在房间里,质问他的语气那么轻,和我一样,卑微到尘埃里。
梁宣听着我的话,脸比纸都白。
4
“曼曼,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听我解释……”他停下出门的动作,来到床边低声对我说。
我用被子捂住脑袋,闷闷的话不断响起。
“你想解释什么?又或者说掩饰?”
“解释你是怎么和她抱在一起啃,怎么撩骚的吗?”
“还是解释到底该怎样没有负罪感地踹掉我?”
梁宣的声音都在抖,紧张地抵着后槽牙,他半搂着我。
“是谁和你说这些的?我和瑶瑶都没什么的。”
“你不能听风就是雨,你也知道办公室的人八卦的很。”
“有些话都是开玩笑说的,口嗨而已,你咋那么较真呢!”
他见我赌气不埋头闷着,又像往常一样,抱着我入眠,甚至一直亲吻我。
他以前说过:“在网上学的,女朋友生气的时候,就疯狂亲她,她就会消气。”
所以此刻的他,依旧想这样耍滑头让我消气。
他那双多情的眼神,眸光依旧波澜不惊。
像是完全不害怕我知道他出轨,他说这些话的语气,我总觉得万分理智,丝毫不慌。
我把头埋的更深,不听他的解释。
事到如今他还是选择骗我。
“曼曼,情侣之间是需要信任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再说了,难道我能看上徐瑶瑶那种女人?”
他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诚恳地解释,可如今的我看来却觉得讽刺无比。
谎话张口就来。
他是不是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无比容易可以被洗脑成功啊?
我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我不信你。”
“她那种女人?她又是哪种女人?你不是说她没有分寸感,骚吗?”
“你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呢?”
我无情地拆穿他,毫不留情面地嘲讽他。
他的眸光有所动容,张了张嘴,长叹气道:“我说了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我要如何去相信他呢?他只会这样嘴上说他没做过,他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看过他手机,他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地一次有一次地欺骗我,让我低头妥协,再内耗自己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叹气道:“我们试一试两个人冷静一段时间吧,看看没有对方的生活会不会更好。”
我赌气道:“不用,分了。”
梁宣看我的眼神暗了暗:“不要在晚上做决定。”
“也很晚了,你早点休息,你既然不想看见我,我走便是。”
他看起来很愧疚地离开房间。
实际上。
我早猜到他会这样说,沉默中只是背着他流眼泪。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他永远怪我多想,留我一人带着情绪过夜,只会让彼此冷静,等我情绪消化完了,他才嬉皮笑脸地出现在我面前,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可以想起来,他永远在我身后。
可是现在呢,五年来,找房子是我一个人;租房搬家是我一个人;生病做手术是我一个人;术后复查是我一个人;来例假痛经是我一个人。
永远都是等我情绪消化完了,他再出现。
原来他对我的新鲜感早就过去了,只是我执着地受了五年。
刚开始在一起,我眼中还没泪水,他就蹲下来安抚我的情绪,现在哪怕我泪流满面,他都无动于衷。
他和我说的他不打游戏,不是很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聊天软件上,可是现在哪怕我们吵架,他也是公司的信息比我重要。
他估计走后,想着冷静后,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又会回头。
现在想来,我确实如他所说的,跟倒贴的一样,没脾气的受虐狂和受气包。
我的心不断地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