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毛年谱（394）】辽沈战役（4）廖耀湘进退维谷卫立煌临阵脱逃

【《毛年谱》纪事本末】1948年，毛泽东55岁。 廖耀湘兵团进退维谷东北野战军攻打锦州的同时，由沈阳出援锦州的廖耀湘兵团，于10月8日开始由新民和辽中分路西进。 东北野战军以第五、第六（缺第十七师）纵队在彰武东南地区，以运动防御诱其向西北和向北前进，以第十纵队和第一纵队第三师在新立屯以东地区，实施坚强阻击战，使其不能向锦州增援。 廖耀湘兵团进至彰武及新立屯以东一线后，因惧被歼不敢速进，徘徊于彰武、新立屯地区，不仅没有起到救援锦州的作用，反而为东北野战军下一步歼灭该兵团造成了有利的态势。 1948年10月15日锦州解放，使东北国民党军的处境更为严峻。蒋介石于10月18日得知曾泽生部队在长春起义的消息后，当日再飞沈阳，召集卫立煌、杜聿明商讨今后的作战方案。几经商讨后确定的作战方案是： （一）廖耀湘以全力攻锦州，同时葫芦岛、锦西部队亦向锦州攻击前进，协助葫、锦西部队亦向锦州攻击。 （二）廖耀湘兵团除现有兵力外，增加第六军、第二〇七师沿北宁路向黑山、大虎山之敌攻击前进，并确保营口后方交通补给线。如黑山敌人被击退（蒋介石判断解放军要退的），即向锦州攻击前进，协助葫、锦部队收复锦州。如黑山、大虎山敌人顽强抵抗，并有增援模样，即向营口逐次抵抗撤退。 （三）在廖兵团向黑山、锦州攻击的同时，第五十二军先占领营口，巩固海运补给基地，并与廖兵团联系。 （四）第八兵团周福成指挥第五十三军及在沈的其他部队守沈阳（周的命令是次日补下的）。 21日，杜聿明飞葫芦岛，召集侯镜如及各军长，部署东进兵团策应西进兵团的作战，并下令23日起再次进攻塔山的命令。但各部行动谨慎，不敢冒进，直至27日廖兵团被歼，侯镜如的东进兵团仍徘徊于塔山、虹螺山一线。 部署围歼廖耀湘兵团10月18日，东北野战军领导获悉廖耀湘兵团一部已占新立屯，并继续南进，因而判断沈阳之敌可能经锦州实行总退却，即向军委建议采取诱敌深入方针，在辽西的新立屯、黑山、沟帮子地区打大歼灭战，各个歼灭总退却之敌。 10月19日，军委批准了这一方案，并指出： 如果在长春事件之后，蒋、卫仍不变更锦葫沈阳两路向你们寻战的方针，那就是很有利的。在此种情形下，你们采取诱敌深入打大歼灭战的方针甚为正确。 但同时仍须估计在长春敌人完全解决，我北面各纵及独立师主力南下之时，蒋、卫 改变计划的可能，你们仍应考虑部署有力兵团于营口及其西北与东北地区，以免在蒋、卫采取从营口撤退时，你们措手不及。 当日22时，军委再次指示： 沈敌似已决心撤退，退营口的可能性很大。你们目前第一要紧的部署是立即令萧萧（指萧劲光、萧华，当时分别任第一兵团司令员和政委——引者注）率长春各独立师大部（留两个至多三个独立师在长春一带即够）及十二纵，兼程从抚顺以东进至营口及其以西以北地区堵塞敌人退路。 20日4时，进一步指示： 你们行动方针已有电示，即不打锦、葫而打廖耀湘，我们完全同意你们建议。如廖兵团继进，则等敌再进一步再进攻之；一经发觉敌不再进，或有退沈阳退营口听象征时，则立即包围彰武、新立屯两处敌人，以各个击破为方法，以全歼廖兵团为目的。望即本此方针，即刻动手部署，鼓励全军达成任务。 东北野战军领导林彪等，根据军委的指示，决定采取拖住后尾，夹击中间，分割包围的战术歼灭廖兵团，20日进行部署： 锦州地区的第二、第三、第七、第八、第九纵队、第一纵队主力、第六纵队共 17个师和炮兵纵队，立即隐蔽地向新立屯、大虎 山、黑山方向急进，从两侧迂回包围廖兵团； 第五纵队由彰武西南的绕阳河一线移至阜新东北的广裕泉地区，第六纵队主力仍位于彰武东北地区，第十纵队和第一纵队第三师、内蒙古骑一师由新立屯东北地区后撤至黑山、大虎 山 地区，依托巫闾山，构筑工事继续迟滞敌军前进，以争取时间，俟主力到达后，配合主力围歼敌人； 第四、第十一纵队等部继续在塔 山 地区阻击锦西方面之敌；独二师以四天行程赶到营口，切断敌海上通路。 如廖兵团先我转向营口撤退，全军主力立即跟踪追击，争取在营口、牛庄之线歼灭撤退的敌人。 同时，东北野战军领导向全军下达了全歼东北国民党军的政治动员令。 黑山阻击战截断廖耀湘归路廖耀湘兵团在得到沈阳的重炮、装甲部队和新民的整二〇七师第三旅加强后，从10月21日开始，在空军掩护下，由新立屯等地猛攻解放军黑山、大虎山阵地。 解放军第十纵队等部以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顽强抗击，浴血奋战，打垮了国民党军整营、整团的多次冲击，有些连队只剩十余人，仍坚持搏斗。 经五天激战，终于守住阵地，阻止了廖兵团的前进。黑山阻击战的胜利，为全歼廖耀湘兵团创造了条件。这时，由锦州地区东进的解放军各纵队已经进至北镇及以北、以东地区，威胁着廖兵团的右翼。 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军两个师，已于24日撤至营口，卫立煌也令新一军暂五十三师自辽河东岸向卡力马前进，并令工兵在辽河上架桥接应廖兵团回撤沈阳。廖耀湘决定自黑山、大虎山以东地区，经台安渡辽河向营口撤退。 10月24日晚十二时，毛泽东复林彪、罗荣桓并告高岗、伍修权电，指出： “五十二军、五十三军及二〇七师主力既然尚在铁岭、沈阳、抚顺、本溪、鞍山一带，五十二军一部且已进占海城、牛庄，则敌人准备以营口为其两条退路之一，已甚明显。敌主力在黑山、北镇地区被我歼击时，其溃退部队亦可能退向营口。因此，你们仍应从各独立师中抽出一部向南，歼灭鞍山、海城、牛庄之敌，并控制营口，阻塞敌人向海上的逃路。此外，南满方面一切可用的地方部队，均应使用于对付-_顸屲、海城、牛庄地区之敌。” 林彪等东北野战军领导立即以第七、第八纵队从右翼迂回敌人侧后，与第五、第六纵队对敌实施钳形突击，以第一、第二、第三、第十纵队从正面突击，采取边合围、边分割的手段，求歼廖兵团；以独二师由营口以北向台安以北地区急进，断敌退路。 10月25日，廖部先头部队第四十九军一部进至台安西北魏家窝棚时，遭到独二师的截击。第七、第八纵队亦先后插入大虎山、台安之间地区，堵住了南退的国民党军。 廖耀湘因南进受阻，惊慌失措，急令各军分别改向沈阳撤退，但为时已晚。26日凌晨，第五纵队进至二道境子、郑家窝棚、姚家窝棚地区，截断了廖兵团向新民、沈阳撤退的道路。其余各纵队由黑山、大虎山向东急进，终将廖兵团主力九个师合围于黑山以东、半拉门以西沿公路两侧地区；另三个师被合围于大虎 山以东、义和庄、康家屯之间地区。 在北平指挥的蒋介石无可奈何地哀叹： “东北全军，似将陷于尽墨之命运。寸中焦虑，诚不知所止矣。” 10月26日，东北野战军在黑山、大虎山以东，绕阳河以西，无梁殿以南，魏家窝棚以北约120平方公里的区域内，乘国民党军陷入混乱之际，展开大规模的围歼战，不惧疲劳、伤亡，勇猛地插入国民党军各部之间，打乱了敌人的部署和指挥系统。当晚，第三纵队在胡家窝棚歼灭了廖兵团指挥部。 战至28日拂晓，全歼廖耀湘兵团5个军、12个师（旅）及特种部队共10万人，其中包括号称蒋介石五大主力之一的新一军主力和新六军全部；俘其兵团司令官廖耀湘、新六军军长李涛、第七十一军军长向凤武、第四十九军军长郑庭笈、新一军副军长文小山等，取得了辽沈战役的决定性胜利。 卫立煌临阵脱逃，沈阳解放廖耀湘兵团在辽西被包围时，卫立煌意识到该兵团一失，沈阳亦将不保。从10月26日起，空运东北“剿总”机关非必要人员及家属撤离沈阳。同时令驻本溪、抚顺的第二〇七师第一、第二旅，驻铁岭的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驻辽中的新一军暂五十三师，向沈阳收缩，以避免被解放军各个击破并加强沈阳防守力量。 27日，蒋介石召杜聿明至北平磋商抢救廖兵团的方法。蒋介石还打算将葫芦岛的部队海运至营口，以策应廖兵团从营口撤退。 杜聿明认为从葫芦岛海运部队至营口，至少要一周时间，在此期间廖兵团如仍存在，应已打至营口，不必调葫芦岛部队策应，如打不到营口，用不了两三天就完了。他提出廖兵团已救不出，当前只有快调船把营口的部队撤回；至于沈阳能否退出还成问题。 蒋介石不再固执己见，除按杜的意见调船撤退营口的第五十二军外，命杜聿明去沈阳部署防务，并指令第八兵团司令宫周福成指挥沈阳各部死守。 10月30日，蒋介石再命杜聿明去沈阳部署防务，但飞机至沈阳上空时，因不能降落，只好飞转北平，向蒋介石请示撤退营口、葫芦岛地区部队。 10月30日稍早，卫立煌奉蒋介石令其至葫芦岛指挥部队撤退的命令，率参谋长赵家骧及少数亲信人员，乘最后一架运输机至锦西。但至11月10日，蒋介石将丢失东北的责任完全推到卫立煌身上，以“指挥失当，损兵折将，丧城失地”等罪撤职查办。 中央军委为歼灭沈阳国民党军，于10月27日夜电东北野战军： 当面敌人解决后，望以有力兵团（不少于三个纵队）星夜兼程东进，渡辽河，歼灭营口、牛庄、海城一带之敌，阻塞敌人向海上的逃路……如果在目前数日内，沈阳一带敌军已经或正在向营口逃跑，则你们全军须迅速向营口、海城方向进击。 11月1日，东北野战军发起总攻。在解放军的政治争取下，新一军暂五十三师，在师长许赓扬率领下于1日上午起义。其他部队也无力、无心组织抵抗，整师、整团地向解放军请降。第五十三军官兵，在副军长赵国屏及师长王理寰率领下宣布投诚。 曾发誓与沈阳共存亡的周福成被迫躲人大西门里世合公银行，1日中午也不得不率中将高参苏炳文等 300多官兵走出银行投降。至17时，市内守军全部解决。唯第二〇七师残部仍在郊区个别据点负隅顽抗。 11月2日，东北野战军独十二、独十三师在东郊东大营歼第二〇七师第一旅一部，第二纵队第六师在南郊乔家窝棚歼第二〇七师第二旅一部。至16时，守军全部被歼，沈阳宣布解放。 辽沈战役胜利结束在解放沈阳的同时，第七、第八纵队和独二师等部于10月31日解放辽阳、鞍山、海城，直逼营口。同日，第九纵队进抵营口近郊；11月1日晚，突入市区；2日，在独立二师协同下解放营口，共歼敌 1.4万人。国民党第五十二军军部率一个师万余人，乘船逃走。 至此，辽沈战役胜利结束。 锦西、葫芦岛的国民党军在解放军围歼廖耀湘兵团时，未敢北援。沈阳解放后，于11月9日经海上撤向秦皇岛和上海。驻承德的第十三军12日即撤至北平地区。 至此，东北全境及热河地区全部解放。 辽沈战役历时52天。东北人民解放军共歼灭国民党军正规军1个“剿总”总部、4个兵团部、1 1个军部、36个整师（旅），非正规军9个师（总队），共 45个师，总计47.2万人。其中毙敌5.68万人，俘虏 32.43万人，起义、投诚9.09万人。俘虏及投诚的国民党军将级军官209人，其中中将23人，少将186人。 人民解放军也付出重大牺牲，共损失人员 69 213人，其中阵亡1.4万人（团以上干部18人），负伤63 329人，失踪1 874人。战役期间，东北人民全力支援前线，参加民工183万人，出动担架13.7万副，大车 12.9万辆，筹集粮食1.1亿斤。 资料来源 《中国人民解放军简史》 《毛泽东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