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祠堂祈福七载,为女儿和夫君积德,郎中却说我未曾生育

每夜有故事 2024-03-29 16:13:02

嫁入世子府后第二日,世子便投身边境。

我为着他临行前那句:「幼央,世子府交给你,我放心。」

为他尽心操持,甚至动用嫁妆支撑全府上下。

不久后我为世子诞下一女孟棠。

可这唯一的女儿,竟患有侏儒之症。

婆母以此为借口送我去家庙祈福。

在家庙中苦度七载,终于等到世子回京。

可当我回府后。

女儿不亲,丈夫不爱。

娘家带来的丰厚嫁妆竟早已被挥霍殆尽。

病死那日,我隐约听见心心念念的世子畅快开口。

这碍事的女人终于死了。

再睁眼,我坐在从家庙回京的马车上。

正文

1

「夫君,她死了,不妄我日夜在她的饮食中下药!」

朦胧中,我竟然听到了女儿孟棠的声音。

她在说什么夫君?

孟棠仅有九岁,还是个小孩子,怎会唤人夫君?

我刚想挣扎着睁开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听到另一个男子畅快地声音。

「孟棠吾妻,侯府之中再无人能将我们分开!这碍事的女人终于死了!」

就算我此时双眼紧闭,拼了命地都无法睁开。

浑身也像被千刀万剐似得疼痛。

也不及听到那男人口中说出的「孟棠吾妻」的震撼来得剧烈。

那男人分明是我心心念念,苦等十载的丈夫,江北侯孟柘!

孟棠是我二人唯一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发出声音,身体和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却像浪潮般汹涌,痛意席卷而来,猛烈地将我吞没。

「啊!」

我猛地睁开双眼,拼命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方才的窒息感还清楚地映刻在我的脑海中。

我环顾四周,此刻我正坐在一辆简陋的马车中,随意拼接的木板中露出缝隙,正「呼呼」地向马车内灌凉风。

身上的寒冷与马车行驶的「噔噔」声,无一不提示我,刚才仿佛只是个梦。

「夫人,您怎么了?」

坐在我身旁的小丫鬟面露担忧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示意她无事,心却渐渐沉下。

方才的场景绝不是一场梦,那些所受的苦难与委屈深入骨髓,刻骨难忘。

我家在江北世代从商,财力雄厚,若问江北首富,必然是我李家,而我李幼央,则是李家唯一的女儿。

原本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论起权势,我家算不得什么。

可几年前江北大旱,粮食颗粒无收,眼看便要闹起了饥荒。

我爹带头大开自家粮仓,设粥棚,分发粮食,引得其他几家富商纷纷照做。

没动用朝廷的一分一厘便将这场天灾扛过去。

使皇上大加赞赏,甚至要破例给爹个江北城主当当。

爹深知一入官场深似海,便谢恩婉拒了,换了个日后有愿可请皇上满足的赏赐。

江北比邻京城,这样一来,我们李家在整个江北乃至京城,都是有几分脸面的。

我及笄宴那日,家中大办,许多贵人前来参宴,其中就有我未来的夫君江北侯孟柘。

宴后众人齐聚等着听曲,我愿想着去后院重新整理服饰。

没想到刚走到自家后院池塘便腿脚一麻,跌入池塘。

正巧此时江北侯孟柘路过,将我救了上来。

夏日里本就穿得单薄,被池水一泡,我身上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

从未与外男亲密接触过的我,羞得几乎抬不起头。

孟柘这人也怪,不懂非礼勿视,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深邃的眸子让我在他怀中无处遁形。

偏偏人群从远处走来,众人在我们两人面前站定,惊异地说不出话来。

孟柘几乎是一瞬间便拥着我站起来,对我爹说他会对我负责。

年纪尚小又没经过什么大风浪的我哪会知道如何应对。

我和孟柘的婚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了。

人人都说我李家商户之女嫁入侯府,还是正妻,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况且孟柘的爹老江北侯,是皇上未登基前拜过把子的兄弟。

老江北侯早年战死沙场,只剩老侯夫人与孟柘母子二人。

皇上对这家多有怜惜,因此特意颁圣旨命孟柘袭侯位。

如此年轻俊美江北侯,家中关系也简单。

况且在日后的接触中,孟柘说他恋慕我已久,敬仰我爹的善举。

我渐觉爱上了孟柘,将他视为我日后最大的依靠。

然而新婚第二日,孟柘便自请进入边关。

有哪个新婚娘子愿意与丈夫分别?

我落下泪来,哭求孟柘别走,可他却深深地望着我:「幼央,我不甘愿外人说,我的侯位是我爹的功勋。」

「我定要自己挣出功名来,叫别人看看,我不比爹差!」

「况且边关驻军,是我的梦想。」

他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阻止的道理?

只能含着泪,一遍又一遍地为孟柘收拾行李。

直到孟柘动身离开后,婆母推说年事已高,将侯府中馈交予我手。

我这才知道,这硕大的江北侯府,自打老侯爷离世后,便坐吃空山,早已败落。

我为着他临行前那句:「幼央,世子府交给你,我放心。」

为他尽心操持,甚至动用嫁妆支撑全府上下。

其中的委屈无人说道。

但好在不久后我为世子诞下一女孟棠。

我将孟棠视为掌上明珠,有求必应。

可这唯一的女儿,三岁时竟被医官诊有侏儒之症。

婆母以此为借口送我去家庙祈福。

家庙苦寒,昔日在自家向来衣食无忧,丫鬟婆子簇拥的我只能带一个小丫鬟。

苦度七载,支撑我的,便是侯府中唯一的女儿,以及远在边关的夫君孟柘。

2

可我日等夜等,孟柘终于回府,却推说行军打仗使伤了根本。

与我分房而睡,平日也不愿亲近。

而我也日渐消瘦,最终卧床不起,孟柘表面关怀,为我广寻医官,但治不好我这弱症。

医官们都说我这是伤了身子,时日不多。

我信以为真,认了命,却在濒死前听到我女儿与丈夫那段诡异的对话。

难不成……

正要继续深想,马车外小厮的一句:「夫人,到了。」打破了我的思绪。

刚下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我日思夜想的夫君孟柘。

七年未见,他多了丝刚毅与坚韧。

跟在孟柘身后的便是女儿孟棠,以及我的婆母。

原先未曾留意,这么一看,这三人倒是像密不可分的一家,而我是多出来的那个罢了。

「幼央,终于见到你了。」

孟柘迎上来握住我的手,让我有些僵硬。

四目相对间,我对他露出笑容;随后很快将视线转向孟棠。

「女儿,都长这么高了,看来医官说的病症是假,我的女儿分明是健康的!」

我假装激动迎上去,借机摆脱了孟柘握着我的手。

而孟棠却往孟柘身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我。

婆母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太医亲自诊过还能有假?棠儿日后也不会再长高了!」

我无视婆母的话,强行拥抱孟棠,抹起泪来。

「我苦命的女儿,才两岁我就去了家庙,放心吧女儿,日后母亲绝不离你半步!」

怀中的孟棠浑身僵硬,带着些许抗拒,微微试图拉开与我的距离。

而我像是没察觉似的,搂得她更紧了。

虽然不知孟棠与孟柘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开始怀疑,孟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不是不想与我亲近吗?我偏偏要让她亲近我。

眼看着怀中不到我肩膀的孟棠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我火上浇油:「女儿,唤声母亲听听。」

不出我所料,孟棠紧紧闭着嘴,不肯叫我。

上一世也是,自打我从家庙归来,到我离世那段日子,孟棠始终未喊我母亲。

就算我想着补偿,把最好的都给她。

她也与我不太亲近。

每次我试图与孟棠多说几句,婆母就说孩子怕生,叫我别太心急吓到孩子。

甚至指责我不会为人母,让我时常内疚。

现在想想,哪是那些缘故?分明是因为孟棠本就不是我生的。

见孟棠不肯叫人,我暗中一扣手心,眼泪直接落在孟棠脸上。

「女儿,连母亲都不肯叫了吗?」

孟棠差点伪装不下去,那张童稚脸上,出现了成年人般的扭曲。

我心里一惊。

见此情形,孟柘出言阻止:「好了幼央,孟棠还小,你一路辛苦,我们进去说。」

几人刚刚进屋落座,孟棠便趁机脱离我的手,躲进孟柘的怀里。

她紧紧搂着孟柘的腰,满脸防备地看着我。

这副模样谁看了不说心疼?

若是在以前,我必然会觉得孟棠这是与我多年不亲近。

可分明孟柘也是刚从边关回来,我好歹也尽心将孟棠养到三岁。

孟棠一边藏在孟柘怀中,一边看我。

我竟从她那双眼睛中看到一丝防备。

不对,我离家时孟棠三岁,那时的她分明是双凤眼。

可如今,怎么成了杏眼?

我一边与孟柘和婆母话家常,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孟棠。

越瞧越觉得她与幼时毫不相像,甚至半点不像我和孟柘。

我心中一动,想着幼时的孟棠左侧耳垂后有颗朱砂痣。

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棠儿眼看着也大了,是该有几件像样的头面,过来母亲看看你适合什么样式?」

我画风一转,对孟棠招手。

婆母脸上一喜,贪婪尽显无余,催着孟棠来我跟前。

孟棠那双杏眼中也同样闪过一丝喜悦,快步来到我面前。

我借此机会飞快地瞧了瞧她的耳垂。

果然没有那颗朱砂痣!这不是我的孩子!

我心中如五雷轰顶,那我的孩子去哪了?

慌乱中,我的手无意间触碰到孟棠胸前。就在那一霎那,孟棠飞快的闪身躲开了。

孟棠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可她的身体却……。

我迅速调整一番心态,欢笑着对她说:「母亲明日就去江北最好的铺子,为你打制头面首饰。」

「母亲要将孟棠,打扮成整个江北最美丽的贵女。」

听了我的话,不仅孟棠笑了,就连孟柘和婆母都高兴起来。

3

不过我可不会让这群豺狼虎豹高兴地太早。

「婆母,儿媳此次回来,夫君也平安归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儿媳想着过几日挑个好日子,就在侯府举办一场宴席,好热闹一番。」

婆母平日最爱显摆,她对我的话自然赞成。

随后我借口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不适,回房歇息。

回到房中,我再也支撑不下去,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夫人,您怎么了!」

与我一同从家庙中回府的丫鬟小蝶紧紧搀扶着我。

小蝶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又陪伴我在家庙七年。

是个不可多得的忠仆。

我示意她自己无视,随后问她,是否还记得我当年生育孟棠的情形。

小蝶以为今日孟棠与我不亲近,让我想到了曾经。

便讲起那事:「说来也怪,夫人生产时,接生婆子叫奴婢亲自去打水,可奴婢去后,便莫名昏倒。」

「等奴婢醒来时,是老侯夫人身边的妈妈,说奴婢太累晕过去了,那时夫人已经生了。」

她的话不免引起我的怀疑。

生孟棠时我也同样力竭昏迷,待醒来时已经顺利生产。

那时我年纪尚小,毫无经验,加上剧烈的疼痛与疲累,未能多想。

如今想想,这昏迷的妇人,是如何生下孩子的?

「说来也怪,奴婢见寻常妇人生下孩子后,这身形不免圆润,夫人恢复得快,腰身比从前更纤细了些。」

小蝶无意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会不会是我根本没怀过孕?

可怀孟棠时,我那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亲身体验岂能作假?

我让小蝶找来笔墨书信一封,让她秘密从侯府后门溜出去,给娘家递信。

做完这些,我的心仍不能放下。

我躺在塌上,将重生前的桩桩件件事仔细回想一番。

孟棠,到底是谁呢?我的女儿又在哪?

0 阅读:848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