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拆迁我家只分两室,二叔让我先住进他家一周后才知道当年的事

马良说体育 2025-03-03 02:10:29

县城拆迁我家只分两室,二叔让我先住进他家,一周后才知道当年的事!

春天刚过,县城的天还带着潮气。我站在工地旁的围挡前,看着挖掘机一点点啃噬着从小长大的老房子。拆迁办贴出的分房结果上,我家只分到了两室一厅的安置房。

“先来我家住吧。”二叔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攥着一根已经熄灭的烟。他总这样,明明想抽,却舍不得点燃。

记得小时候,二叔也是这样,一根烟能掐灭重新点三四次。那时候他住在我家隔壁,每天清早就能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妈妈总说他抽烟太狠,二叔就笑,说烟能让人清醒。

二叔家在老城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楼房,客厅墙上还贴着褪色的春联。我注意到门框上有几道不同高度的铅笔线,应该是表哥小时候量身高留下的。

“你表哥去深圳好几年了,这房子平时就我一个人住。”二叔打开了老式空调,扇叶转动时发出吱呀声,“你先住着,等安置房下来再搬。”

厨房里有股咸鱼干的味道,冰箱上贴着2018年的老广告,角落里堆着几个装康师傅方便面的纸箱。生活的褶皱就这样毫不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

窗台上养着几盆绿萝,叶子已经爬到了晾衣绳上。二叔说这是婶婶走之前留下的,这些年他一直记得浇水。说这话时,他正在厨房里洗茶杯,水声盖住了后半句。

第三天早上,我在楼下买包子,遇到了对门的李婶。她愣了一下,说:“是不是火灾那年的……”后面的话被一辆轰鸣而过的渣土车打断了。

上楼时,我在楼道口碰到了去跳广场舞的张阿姨。她跟我打招呼:“二婶的那盆绿萝终于有人照顾了。”我笑了笑,没接话。

那天晚上下雨,二叔在阳台收衣服,一件褪色的蓝格子衬衫从衣架上掉下来。我帮他捡起来时,发现衣服上还别着一枚已经生锈的徽章。

“这是当年咱们单位的工作证,”二叔接过衬衫,“那时候一个月才88块钱。”

我正要问什么,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喊:“来电了来电了!”二叔转身去厨房煮面,衬衫就这样搭在沙发扶手上。

第五天,我在收拾客房时,发现床板下压着一个塑料文件袋。里面是一沓发黄的报纸,最上面的那张日期是1995年8月16日,标题是《我县首次公房分配工作圆满结束》。

报纸下面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二叔比现在年轻很多,站在一间平房前,旁边是我爸和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照片背面写着:“终于等到了!”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看见二叔站在我家门口,递给爸爸一个布包。爸爸说:“这不合适。”二叔却说:“我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干啥。”

第二天一早,我去菜市场买菜。走到半路,遇到了以前生产队的王大爷。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你住你二叔家啊?那房子,原本是……”

一只野猫突然从垃圾桶边窜出来,把王大爷吓了一跳。等他缓过神来,话题已经转到了最近的菜价上。

第七天的晚上,二叔难得喝了点酒。他指着墙上一幅画说:“这是你爸画的。那年他刚评上工程师,画了这幅字送给我。”

我凑近一看,是”厚德载物”四个字。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看出来是爸爸的笔法。

“其实那年的公房,是我的指标。”二叔突然说,“但你爸刚结婚,工资又低。我就把名额给他了。”

他喝了口酒,继续说:“后来你出生,我看你爸妈带着你挤在单位宿舍,就想着等我分到房子,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结果没想到……”

窗外响起了跳广场舞的音乐声,二叔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每逢过年,妈妈总要给二叔包一盒中华烟。

“那您现在这房子是……”

“噢,这是后来单位统一分的。”二叔把烟头摁灭,“赶上了好时候。”

他起身去厨房倒水,脚步有些不稳。我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老式记事本,夹着一张已经泛黄的银行存折。

“这些年,你爸每个月都给我存点钱。”二叔端着水杯回来,“我就当是房租,一分都没动过。”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去二叔家,他都会给我二十块钱零花钱。那时候不懂,现在才明白,那可能是他一天的烟钱。

当晚,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蝉鸣。隔壁传来二叔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和谁说话。

第二天一早,我去拆迁办重新申请了一下安置面积。工作人员说可以换到三室一厅,但需要补差价。我回去收拾东西时,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六万块钱。

信封上写着:“这是我这些年收的房租,刚好够补个三室的差价。”字迹有些潦草,但能认出是二叔的手写。

这时,楼下传来二叔的声音:“买了两条鱼,中午给你做个红烧鱼。”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慢慢走进楼道的背影。阳光透过绿萝的叶子,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突然很想问问他,当年是怎么下定决心把房子让给爸爸的。但最后,我只是说:“好,我去帮您择菜。”

那天的鱼似乎火候没到,二叔说下次一定要炖久一点。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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