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裴衍祯举着银钗冰冷地望着我,面上悲怒交替,“三日三夜,你醒来第一件事竟是用我赠你之物来取我性命!为什么,妙儿?”
“王爷难道不晓得为什么?”我抬头直视他,轻声低喃:“或抄或诛……”
当裴衍祯造反报仇成功以后,看到的却是沈妙冰冷的躺在棺木中,顿时伤心欲绝,众人皆劝他,让沈妙入土为安,没想到沈妙三日后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因为沈妙故意服药假死,三日后药效已过,裴衍祯又不愿意让她下葬,自然瞒不住。
一枚玉佩沈宵两岁时(电视剧为三岁),裴衍祯送了个羊脂玉佩给他,但那一块温婉上等无暇好玉却不镂花配纹,仅当中一个大大的“赦”字铁划银钩十分扎眼,原来是裴衍祯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
这块玉佩的来历非常特别。
太祖皇帝开国打江山那时,当年太祖皇帝拓北疆之时曾经为歹人所害,身陷囹圄命在旦夕,幸好裴家祖爷爷献了一串连环妙计,非但成功地将太祖皇帝解救出来,还让太祖皇帝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顺坡骑驴拿下了大半个北疆。
太祖皇帝凯旋而归,自然龙心大悦,从缴获的奇珍异宝里,挑了块稀世白玉赠予裴家,并在白玉上刻了个“赦”字,意寓裴家今后若有任何人犯事,即便是滔天灭九族之大罪,但凭此玉佩皆可保全一人性命。这比上方宝剑还顶用的物件,裴家自然当着传家宝贝一代又一代传了下来。
这么贵重的礼物,沈妙当即要拒绝,但裴衍祯却坚持:既然是沈宵的生日,这块玉佩要与不要,应该由他决定。
沈宵看了一眼沈妙,最终还是从裴衍祯手中接过了玉佩。
不一会儿,却见沈宵两手握着玉佩,在手上把玩了一阵之后,又将玉佩递还给裴衍祯,再看那块玉佩已经光溜溜的,而那缀玉的穗子,却不知何时被沈宵给拆了下来握在手中。
原来,沈宵只是瞧上了那殷红的穗子,对这裴家传家之宝却并无兴趣。
没想到沈宵不要的这块玉佩,却在太后赐婚裴衍祯与秦家小姐时派上了大用场。
按照裴衍祯的计划,与秦家小姐成亲却又当堂拒婚,就是为了打消太后的忌惮,让太后以为他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同时讨好沈妙和沈家,为将来造反做准备,一箭双雕。
果然,太后收回免死玉佩,裴衍祯抗旨拒婚之罪被免,同时削去他两江总督一职,充入庶民,此生不得再入朝堂为官,以示惩戒。
一只鹦哥贬为庶民后,裴衍祯就去了沈家当厨子。好让外人看来,尤其是太后,他已经放弃权利官场,只为追回沈妙。
有如此惊才绝艳、造福百姓的才智,却呆在沈家一个小小的厨房里,沈妙替他感到委屈。裴衍祯却回答:
“这是什么话,我如今甘之如饴尚且来不及,又岂有委屈之说?古人有云: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如今可算得巨隐隐于厨,真正算得是塞外隐士了。”
其实,裴衍祯这样做另有打算。他待在沈家,只是为了韬光养晦,同时暗地里联合宋席远为造反做准备。他虽然人不在朝堂,但身为皇商的宋席远,却可成为他的眼睛,替他传递朝廷的一切动向。
宋席远送了沈妙一只鹦哥。裴衍祯进京起事造反后,他故意断章取义、颠三倒四教它说了一番句话:
“只是,不知一朝事成之后,主上如何安排沈家?”
“或抄或诛。”
“主上,属下如今两面潜伏,可谓冒死甘当内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沈家铺面分号一百六十一处,掌河运十八条线贩丝绸至六省……”
“自然是你的。”
沈妙听到这些话后,以她的聪慧,很快猜到了这是裴衍祯和宋席远密谋造反的计划。“或抄或诛”这四个字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一根簪子裴衍祯准备离开沈家进京时,那时沈妙还不知道他的秘密,裴衍祯便借口裴家双亲想念沈宵,将沈宵接回了裴家,同时让展越来保护沈家人的安全。
但这在已经认定“裴衍祯利用沈家并且事成之后要除掉沈家”的沈妙眼中,裴衍祯此举就是害怕他们提前知道真相逃离。
毕竟沈家的家产和陆家的财富秘密,可以让裴衍祯在朝代交替之初稳坐皇位。他对沈家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事情来得太突然,面对裴衍祯的“突然背叛”,沈妙已经来不及去细细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谋生了一个计划来保全沈家:全员假死。
沈家众人一个一个接连装得了肺痨而死(在古代肺痨具有传染性且治不好)逃离杭州,被迫去往塞外苦寒之地,沈妙父亲苦心经营几十年的财富付之一炬。
沈妙为了不让计划细节暴露,留下来主持大局,是最后一个装作假死的。
千算万算,沈妙万万没想到,造反成功、星夜兼程赶来见她的裴衍祯,无法接受她已死的事实,扣下了她的尸首三日,坚决不让她下葬入殓。
可是,假死药的药性只有三天,沈妙三天没有进食,裴衍祯又一直紧紧抱着他的尸首,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最终,沈妙不得已出声说话,沈家全员假死计划败露。
沈妙醒了,三天三夜日夜兼程,又在造反时身受重伤赶回沈家的裴衍祯却昏迷了。
“或抄或诛”四个字言犹在耳,沈妙对裴衍祯的恨意一下涌了上来:杀了他,方能让一家人逃脱噩运,杀了他,方能解我心头的伤患,杀了他,方能带回我的宵儿。
想到这里,沈妙随意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准备趁裴衍祯昏迷杀了他。但就在准备动手时,突然发现这根簪子是裴衍祯送给她的,一时又想起了他们过去的种种甜蜜瞬间,刺下去时簪子偏离了方向。
剧痛中,裴衍祯惊醒:“你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三日三夜,你醒来第一件事竟是用我赠你之物来取我性命!”
一念绝则生,一念仁则死。须臾一线之间,沈妙己是功败垂成。
写在最后其实当年宋席远答应和裴衍祯联手后,二人暗中联系时,有一天宋席远误入裴府密室,听见了裴衍祯与展越的对话:
“事成之后,宋家万不能留,宋氏一门,或抄或诛!”
宋席远为了报复裴衍祯以及保全宋家,所以故意教鹦哥说了那些话,以离间裴衍祯沈妙二人。最终造成裴沈二人长达几年的误会。
同时宋席远借两人的误会,利用沈妙的复仇之心,成功击败裴衍祯,以最末流的商贾之身,成功登上了皇位。
几经波折后,裴沈二人终于解开误会,连生三子,只羡鸳鸯不羡仙。而在皇位上的宋席远孤寂一生,爱而不得,终身未立后位。
如果不是宋席远从中作梗,裴衍祯和沈妙又岂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也许宋席远自己也不会坐上那个他并不愿意坐的皇位。
成年人最大的自律,就是懂得在感情里及时止损。三个人的感情漩涡里,总有一个人要先离开。
总有人会出现,成为你生命里的归属,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就是这里了,不用害怕,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不管我们处在何种境地,是身居高位,还是富甲一方,又或是平凡一生,都不要忘了,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世上任何一段关系都是双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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