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渐渐灰暗，老谢老师把村广播打开，放着中央广播节日播送新闻，一个人拉着小风箱，舀一碗水，抓一把米，几十粒绿豆，放一个老婆腌的咸鸭蛋，咸鸭蛋熟了，喝二两小酒，吃一碗绿豆稀饭。小谢老师放学了，领着五个小学生一个一个送回家。我们在会场上，反复讨论怎样育好桑树苗，保证明年全村土地栽上大行桑，没有结果，形成二个方案：一把任务分到社上，社长想方设法把桑种育下去，加强管理，进行嫁连，分给社员栽。村干部不担责任，检查督促，加强指导，技术跟上，各社条件不一，社长能力不一，效果不一样，明年的效果怎样，心中无数。

二集中育苗，集中管理，集中嫁连，统一栽植大行桑标准，统一栽植，效果肯定好，但没有合适的社和人选。

雷财粮在教室外边，招呼我们，叫我和村支书，主任，熊会计，王文书，民兵连长一起，到他家作客霄夜。“要得，一时也想不出好方法，走雷会计屋里吃了饭再说"，態会计一提议，得到响应，郑支书讲："今天会议就传达到这里，各社回去开个社员会，传达会议精神，看大家有没有好的办法。"

一行人朝雷家桥而去，简易加工厂轰轰的打米声，女社长进去以后，一个中年人一头白出来，一边拍头上的白灰，一边招呼，熊会计开玩笑：”拿到的福不享，回来当爬灰佬。走，喝酒去"，他姓雷，县林业局职工，雷家桥对面有一匹山国有林，离家近，林业局让他守护，管理，回家搞付业，和雷财粮，一个社，他老婆当社长，实际他当家。他顺手在自己的小商店拿了三盒五牛烟，一同跟着，一路和熊会计开玩笑。

雷财粮的屋在雷家院子蛇口屋，进门就是三排四层的蚕架蚕簸，厢房樻子上全是蚕簸，一张八仙桌摆在屋中间，勉强可以过路。打算下半年将房子搬出去，修二通蚕房养蚕。

我，郑支书，上席，郑代主任，熊会计下席，王文书，熊连长，雷林业，雷财粮两边陪，八仙就位。

坐在一起谈的还是育桑苗。熊会计说：“雷扒灰，你往天给林业局育柏树苗，桤木苗是浪们的"，雷林业介绍：他回来守山，看管林木，一年也有育苗任务，林业局下达任务，育好苗由林业局来出苗，不管销售，材业局按数量付款。育苗还是自己请附近的人，帮他育苗，拔草，管理，有时请亲戚帮忙，适当付工资。

熊会计又说：“正好瞌睡来了有忱头。我们村有十亩的桑苗，你懂育苗技术，又有土地，有人手，我们村上包给你育苗"。

雷林业在桌子上迟疑一会儿，慢慢说："可是可以，一个牛也是放，一群牛也是放。育好了苗，怎么处理"。大家望着我，对于这样育苗模式，在黄龙乡小白岩村经历过，有一定的经验，区委区公所及乡政府会议，要求统一育苗，统一管理，统一出苗，统一栽植。想了一下，回乡政府问一下田乡长，了解成苗价格再说，站起来说：“酒不喝了，雷财粮陪我回乡政府。明天上午十点钟原班人马在学校开会”

郑主任自告奋勇陪我们到乡政府，然后一个人打着电筒回去的。

苐二天上午十点钟，在学校，教室内稀稀拉拉读书声，老谢老师烧了一桶薄荷开水，热情迎进另一个教室，陆续村干部齐了。根据乡政府早餐会议，"搁得平"电话和兴隆乡蚕桑员沟通，一亩地大约出6000棵大苗，嫁连苗0.1元，未嫁连壮苗0.05元，由集体提留款中苗木款列支，有一棵算一棵。郑支书表态：这样可以，我们找雷林业育苗，价格，标准定清楚，订个合同。平时管理由他负责，我们只认标准苗，看大家的意见。大家没有意见，又一同到加工厂去找女社长两口子。

一行人到加工厂，打米，磨面，打猪饲料排起列子，女社长过称收钱，外搭百货门市，里面轰轰不歇气，只好到雷连长家等，理个合同。中午，雷林业来了，看了看合同，签了，郑支书把四斤桑种交给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我和郑支书在一个上午，到林场去检查。二座山粱，全是柏树，杂树，杂草，山梁之间，一个平坝，一百多亩，一台一台的土地，一厢一厢的柏树小苗。村上育桑树苗地安排在水沟边，雷林业的舅子指挥十几个人，除草，挖土，分厢，土地石灰消毒。一条小河沟从侧边流过，山坡处一茂密之地，老坟山，阴森森，传说盘踞一条大蟒蛇，傍晚发出母鸡一样呵呵呵的叫声，有人雨夜里，看见蛇的眼镜，如同两支电筒，亮闪闪，绿莹莹，头上长着公鸡一样的冠子。

区，乡检查我们村育苗工作，看见一厢厢绿黄色的桑苗，粗壮，满意。

栽植出苗的时候，桑苗1丈多高，末嫁连，栽直桑，桑活了，再嫁连。分到社，一个社出苗，守住那个社栽，拉直线，一丈远，栽一棵，承包土全部栽上。熊会计，王文书守在苗圃计数，五十棵一绑，去掉树梢，留五尺苗杆，社员担起的，背起的，走一路，笑一路，山上栽树的，吼的吼，闹的闹，一片坡闹热。

郑主任和雷连长拉直线，栽的位置点一点石灰，我和支书，社长喊人督促栽到位。从谢家沟到雷家桥，顺利进行。到了三组唐家坝，这个社田多土少，社员对栽桑养蚕兴趣不大。有一户唐扯筋，平时对村委工作不配合，你讲东他讲西，你有门枋他有对子，总是尿不倒一壶。拉线拉到他的土，在地边吼了几句，没人理他，跑到土里去抓郑主任的石灰口袋，被郑主任一拽翻在土上，又想爬起来，郑主任又把他按在地上，一身的石灰，两人拉扯在一起，我们上前劝拉不开，唐扯筋一脸一身白，嘴里哼哼叫，拉起来，石灰人，栽桑的社员围起来笑，经说服教育，他的土里还是栽上了桑树。

经过育苗，移植，大行栽植，历时一年的时间，兴隆区的大行桑树栽植按计划，规化栽植到位，经过层层验收，评比，一万亩桑绰绰有余。兴隆乡桑蚕员提拔为区桑蚕员，继任者为其内弟。

团结乡一名村主任在大行桑栽植工作中表现出色，不仅承包地栽大行桑，而且荒地开垦栽上大行桑，栽的桑树杆刷上石灰，全村一排排，一行行整齐有序的桑树站在山坡上，接受检阅。村主任经区委研究，招聘为乡干部，任乡武装部长。真是有为才有位，努力有希望，辛勤劳动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