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家里出大事啦 !不能再吃酒了,快转回家看看吧?”
春梅急三火四跑进王六院子,冲着西门庆喊道。
正在王六儿家里吃酒耍乐的西门庆,属于人生最得意时期,家里开了几间大药房,在当铺和妓院青楼都有股份,最近托了京城蔡太师的门路,谋了个县提刑官的职务,在街面上也算个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见春梅心急火燎地跑来,说道:“家里失火了吗?”
“没有” “遭强人劫财了吗?”
“也没有” “那你们着急打怪的慌什么?”
“嗨!老爷咋还这么沉得住气啊?是内院儿,内院三娘被人---,被人杀了”,春梅急得直跳脚,又敢大声张扬,只能附在西门官人耳边小声说道。
“啊!竟然有这等事儿?” 这次西门庆确实吃惊不小,要说三太太孟玉楼平时最是温润善良之人,不争风不吃醋,为人和善,从不得罪人,如何被人杀了呢?
“回府”,说完不及跟王六儿打招呼,骑上那匹枣红马飞驰而去。
来到后院儿,大家已经乱作一团,大娘子吴月娘主张报官,五娘潘金莲觉得先通知西门大官人,等老爷回来后再做主张。
二娘李娇儿说:“尸体不能这么晾着有失风雅,给二娘换上装裹可好?”
西门庆瞅了瞅尸体,眼瞧着几个女人争论不休,心里一阵厌烦,咳嗽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西门庆道:“让老五说吧,咋回事?”
于是牙齿伶俐的潘金莲代言道:“昨晚大家聚在一起吃酒,三姐还有说有笑,约定明天上午抹纸牌耍子儿,今日大家等她一上午不见来人,让丫环春梅去请,发现三姐已经倒在床榻---,死去多时了”。
说完,抓起手帕遮脸呜呜哭起来,还掉了几点眼泪。
李娇儿插言道:“五妹你休在这里哭哭啼啼地演给老爷看,昨晚大家都是正常吃酒,只怕有些人心里有别的想法吧?可怜孟姐姐从不多嘴多舌,却被人惦记暗算”。
潘金莲恼道:“此话是怎说的?谁心里有别的想法,你当着大家面说出来,别明里暗里的。”
西门庆听来,心里又气又恼,打断了她的话头,骂道:“你们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死了,还在这里没大没小的,我问三娘是怎么死的,谁能说清楚?
” 李娇儿说道:“三娘的死一定跟昨晚喝酒有关啊,而且死得蹊跷,老爷回来了正好问个明白,何必发火儿呢?”
西门庆也感觉内宅这几个妇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喊道:“暂不报官,大家有事关起门来说,我先看看三娘身上有何伤势,老爷我也是县衙提刑官,有权断案,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能出这个院门,非要审个明白。”
西门庆走到孟玉楼床前,验看尸体,见死者并无外伤,只是嘴角留有血丝,床上被褥沾满血迹,面色青黑,定是中毒而亡,没错了。
又转向吴月娘道:“你们一起吃酒的都有谁?有没有外人来过?” 李娇儿抢答道:“外人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已经回家去了”,说完瞟眼看着潘金莲。
金莲回瞪着李娇儿说:“谁心里有鬼,谁知道,看我做什么?”。
西门庆懒得看俩人含沙射影斗嘴,又把目光转向吴月娘。
吴月娘本就不爱热闹,乐得看老二、老五俩人明枪暗斗,但瞧着西门老爷脸色询问过来,忙在一旁补充道:“就是隔壁家的花子虚,本来上门寻大官人来着,看我们娘们儿在吃酒,就赖着不走,也上桌喝了几杯”。
西门庆暗道,原来是他,吩咐春梅:“去把花子虚叫过来,啊不,请过来,就说我得了个好宝贝,请他过来鉴赏鉴赏。”
春梅连忙跑着去了,屋里大家正襟端坐,谁也不敢出声。
花子虚敢来吗?且听下回分解 请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