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试管多年,终于怀上了龙宝宝。
就在我满怀期待地迎接孩子出生时,老公的白月光回国了。
白月光患癌,只剩三个月寿命,哀求老公陪她。
老公怕我情绪波动太大,影响胎儿,竟听从她蛊惑,给我注射了失忆药水。
并给我编造了个谎言,説我的老公是家中独子,因救我而死。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好好养胎,不会打扰他们。
三个月后,他回到家,看到我干瘪的肚子和陌生的眼神,哭得撕心裂肺。
1
「老公,你快看,宝宝踢我了。」
怀孕七个月,我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激动地喊老公出来。
可老公走出房间时,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有些不安。
「出什么事了?」我柔声询问。
老公表情更加不自然,顿了好久,才説:「姗姗回国了。她得了癌症,只剩三个月活了。」
说着,他的目光飞速在我脸上扫了一眼,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补充。
「她……她希望人生的最后时光,我能够陪她。」
我默了几秒,才开口,「这种事,不应该找她最亲近的人吗?」
老公马上接话:「她的爸妈在国外出车祸去世了,以前那男朋友也把她抛弃了。」
「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我了。」
见我脸上的笑容消失,老公着急地握住我的手:「宝宝,老公知道,在你孕晚期去陪别的女人,对你来说不公平。可是姗姗,她快要死了,我真的不忍心。」
看着老公满眼哀求,我的心却痛得难以呼吸。
赵姗姗,我老公高军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初恋。
当年两人情投意合,打算报考同一所大学,结果赵姗姗招呼都没打,全家就出国了。
老公被她伤透了心,甚至寻过死,后来相亲认识我,才慢慢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
他向我求婚的时候,还当场把他和赵姗姗的定情戒指抛向了大海。
「玥玥,我高军此生挚爱,唯有你一人。」
我一直都信以为真,婚后哪怕是他的身体原因,让我们很难有孩子,只能让我忍着痛苦,一次次试管,可我都无怨无悔。
六年婚姻,我试管了无数次,终于成功怀孕七个月。
可赵姗姗回来了,他就毫不犹豫地把我抛下,去陪她度过人生最后三个月。
我苦涩地攥紧拳头,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老公,你知道我们这一胎来之不易,是你答应过,会陪着我,一起见证孩子出生。」
「更何况,我和孩子,也需要你。」我恳求地望着老公。
老公却避开了我的目光,低着头,闷声説:「我们来日方长,可姗姗,等不及了。」
听着他决绝的话语,我才忽然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摘掉了。
属于我们爱情的象征,他说永远都不会摘,可现在,却食言了。
是怕她看到伤心吗?
我内心本来还有一腔挽留之词,瞬间化作了久久的沉默。
我自嘲地笑了下:「所以,这是通知?」
老公见我落寞的表情,心里也觉得不好受,他温柔地把我的手捧在手心,认真望着我。
「宝宝,你放心,我爱的永远是你。」
「我不在这三个月,你也不难熬的,姗姗説,有种失忆药水能够让人失忆三个月。」
「你只需要短暂的忘记我三个月,等姗姗的事情结束,我就会回来。」
「这样,你也不用因为我去陪姗姗而影响心情,间接影响肚子里的宝宝,我们大家都放心……」
失忆药水?忘掉他三个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公,猛地甩开他的手:「你疯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可老公不但不觉得自己错,反而起身去房间拿出了注射器。
他一步步走向我,眼神温柔:「我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有多深,我去陪姗姗,而把你丢在家里,你一定会很痛苦。」
「我不希望你那么痛苦,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在家把咱们的宝宝,健健康康生下来。」
「别怕,老婆,很快就过去了。」
看着老公不断靠近我,我怒得起身扇了他一巴掌!
「高军,你真是不可理喻!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孕妇,这药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万一有副作用,对胎儿有伤害,那该怎么办?」
老公被我打得脸上出现了红色的巴掌印,可他并没有恼怒。
反而更加愧疚地看着我:「玥玥,你看你这脾气,若不用失忆药水,这三个月,你怎么熬?」
「你放心吧,这药绝对没有问题,姗姗跟我保证过的。」
说着,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就要扎进去,我吓得拼命挣扎。
「别碰我!你爱去哪去哪,别给我注射这种东西!」
可他到底是男人,力气是我的好几倍,按着我的手臂,强行把药水挤了进去。
我痛苦地撞开他的身体,自己却软软地倒在沙发上。
「玥玥!」
老公赶紧冲过去抱住晕倒的我,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环绕: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睡吧,等你再醒过来,我就会回来了。三个月,很快的……」
渐渐地,我的意识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的结婚照,不在了。
旁边柜子上摆放着一张黑白遗照。
上面的人竟然是我老公,但仔细一看,五官轮廓又与高军有些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开了,老公穿着一身运动服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烫过了,还染成了栗棕色,手腕上还戴着腕表,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一进来,他就朝我礼貌地笑了笑。
「嫂子,你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这声称呼,我愣住了。
2
老公忽然叫我嫂子,还把自己改头换面,收拾得像个年轻人。
想到昏迷前,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心如刀割,死死地盯着他,想看他到底会演到什么程度?
高军见我不说话,心虚地咳了几声,笑着对我説:「嫂子,你就别伤心了,大哥已经去世了,你应该看开点,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保重身体啊。」
大哥去世了?唯一的血脉?
我心里冷得发寒,高军明明就是家里的独生子,哪来的弟弟?
真没想到,他为了能陪他的白月光,不仅强迫给我注射失忆药,还编出这套谎言来骗我,冠冕堂皇地喊我嫂子。
看在他这么大费周章的份上,我如果再戳破,怕是不好收场了。
既然他希望我忘了他,那我如他所愿。
我忍着心痛,扯出一抹笑容:「你是我老公的弟弟吗?我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高军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叫高军,我大哥叫高强,大嫂可别再忘了。等会我就要陪我女朋友出国玩了,出发前专程过来看望你。」
「你现在七个月的身子,自己在家多注意点,我来的时候,还给你买了些营养品,你记得吃。」
后面的话,我都听不清了。
我只知道面前的男人,明明是我的老公,却装作陌生人一样跟我说话。
心里酸涩得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一想到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外面的白月光,我就觉得这些年的婚姻,像个笑话。
我受尽痛苦,为他试管,孕育儿女,可他却迫不及待地去照顾白月光……
也罢,随他去吧。
我打断了高军关切的话语,淡淡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走吧,别让弟媳妇,等急了。」
高军的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好,嫂子再见。」
等客厅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强忍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流了下来。
六年婚姻,相濡以沫,却抵不过白月光的回归。
家里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他都清除了,唯一留下的几张合照,都经过二次p图,变成了他大哥‘高强’的样子。
「高军,你不是説,我能够失忆三个月吗?」
「为什么,我还记得你……」
3
我哭累了睡觉,睡醒了又哭,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感觉肚子有些发紧,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
昨天我沉浸在痛苦里,无法自拔,直到这时,我才猛然想到那所谓的失忆药水,有可能会损害我腹中胎儿的健康。
这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可千万不能出事!
我撑着笨重的身体,就要起身去医院,可肚子却忽然传来下坠的痛意。
着急地往身下一抹,黏腻的鲜血刺痛了我的眼。
紧接着,痛意骤然来袭,我直接摔在了距离门口几步远的地上,手机也飞到了角落。
「宝宝,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急得冷汗淋漓,心中念着菩萨保佑,爬着过去找手机。
我下意识地想要拨通高军的号码,才发现他的号码已经被移出了我的通讯录。
我的心颤了一瞬。
就算是撇清关系,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心细如他,难道就没想过,这种行为有些太欲盖弥彰了吗?
我不再指望高军,快速打电话给急救车和闺蜜魏婷。
在我昏过去的时候,终于听到急救人员破门而入,把我抬上了救护车。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
闺蜜魏婷正在着急地询问医生:「医生,我朋友到底怎么样啊?她这孩子可是试管得来的,受了可多罪,您千万得保住她的孩子啊。」
「很遗憾,经医院诊断,该孕妇体内疑似被注射过某种药剂,导致胎儿畸形,死在腹中,建议还是尽早做手术取出吧……」
畸形,死胎……
听到这几个字眼,我的心仿佛被数千万个刀片凌迟,痛得浑身颤抖。
上次产检的时候,医生明明告诉我,胎儿身体很健康,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
我一直期盼着他的出生。
可现在,医生却说,他死了,变成畸形了……
高军,你不是説失忆药水没有副作用吗?为什么仅仅过了一晚,我们的孩子就死了?
你只知道陪着白月光,却不知道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儿子!
闺蜜听到我压抑的哭声,连忙过来安慰我,她心疼得都快哭出来了。
「玥玥,你别哭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别想太多。」
「高军他对你那么好,一定不会怪你的……啊,不对,高军他人死哪儿去了?」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家呢?别哭别哭,我给他打电话。」
泪水淹没了我的视线,我浑身无法动弹。
只听到闺蜜不停占线的电话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对不起,您所拨打……」
闺蜜焦急地跺脚:「这个高军,死哪去了啊!干什么不接电话!」
我想告诉她真相,可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或许我的潜意识,也想在最脆弱的时候,见一见我的丈夫吧……
就算他此刻正在陪白月光,我也想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得见孩子的最后一面。
可那边终究是不接电话,我的心也逐渐变得冰冷,落寞。
这时闺蜜又拿起我的手机,打电话,「咦?你怎么没存高军的电话啊玥玥?啊,不管了。」
她照着她通讯录的号码,拨号打了过去。
直到第三个的时候,那边才接听,只是传出来的声音,是个女人的。
「喂?找阿军吗?他在洗澡……」
闺蜜一副见鬼的模样,瞪大了眼,那边的女声柔媚而动听:「阿军,你洗好了,有人找你……」
接着,高军踩着拖鞋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中。
闺蜜才説了句‘你’,高军就压低声音打断道:「嫂子,你不要总是给我打电话,我女朋友看见会吃醋的。」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不自然地説:「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你的亲人朋友,不要打扰我们,谢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把闺蜜的破口大骂拦截个正着。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心脏碎掉的声音。
我原以为,高军对赵姗姗,可能只是出于怜悯和同情。
我在心里不断地劝说自己,跟一个快要死掉的人吃醋,没必要,或许就如高军所说,只是三个月而已。
可如今,高军在看到我和我闺蜜那么多未接电话时,都没有主动问一句,怎么了?
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的天平,早就朝着赵姗姗倾斜了。
也罢,这样我也能彻底放手了。
这时医生走到我跟前,询问我做流产手术的事宜,「如果再拖下去,对您的身体不好。」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流了吧。」
4
流产结束后,我去看了眼已经成型的胎儿尸体,哭得不能自已。
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赵姗姗,我的孩子顺利出生,我的家庭会有多么幸福。
一切都已经晚了。
对不起,孩子,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若有来生,你一定要投生到幸福的家庭,做个健康的孩子。
自那天从医院回去后,我就大病了一场,闺蜜魏婷和她在医院实习的弟弟魏云,时不时地来家里照顾我,开导我。
我的心情渐渐走出阴霾,生活步入了正轨。
三个月后,就在我快把高军和赵姗姗的事忘干净时,高军忽然回来了。
他换上了以前的衣服,发型,就连婚戒也戴到了手上,一脸的风尘仆仆,还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步朝我走来,眼睛还东张西望的。
「老婆,我回来了!宝宝乖不乖,长得像不像我,快让我抱抱?」
我躲开了他的怀抱,像看陌生人似的,疑惑的看着他:「小弟,别开玩笑了,我老公早就死了,我是你大嫂。」
「至于孩子,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出国第二天,就已经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