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妻主,我好疼。」
我收起鞭子,一把扯下美人肩头的衣服。
我在他颈间咬了一口,圆润鲜艳的血珠冒出来,我又低头舔掉了。
他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呻吟。
「疼?我看明言妹妹做作地掐你时,你倒是享受的狠呢。」
他跪在地上望着我,通红眼尾挂着两滴让人心神荡漾的泪,「我…我没有…」
我扳过他的脸,眼睛却瞟向他的窄腰,「听说外表柔弱的男子,在床上往往能让人欲罢不能,不如今天,你且让我见识见识?」
1
我和成安正在地上翻云覆雨时,沈明言哐当推门而入。
啧,我不满地抬头。
衣服还没脱完,来得真不是时候,「妹妹有事?」
成安慌慌张张地起身,用上衣遮住身下的风景,「二小姐。」
我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可听到他沙哑着声音轻言细语地叫其他女子,还是心中不爽。
沈明言尴尬地偏过头,脸颊绯红,「青天白日,姐姐也要注意些。」
注意什么,我和娶来的夫君同房,还要注意?
她又道,「姐姐,父亲寻你。」
我用脚趾想,也知道父亲寻我所为何事。
「明云啊,你成亲也有半年,怎么至今肚子还没动静?」
「爹,不是我不想生,」我嬉皮笑脸地一笑,「成安身世不好,又大字不识,万一生出个蠢笨的可怎么好。」
老头子盛怒地拍了下桌子,「我沈家富甲一方,就算你生个痴儿,也养得起!」
看来这次,真蒙混不过去了。
我刚出主院,就看到成安和明言在树下聊得火热。
那在我面前楚楚可怜的脸,在沈明言面前,笑得灿烂。
实在不是我不想生子。
只是我有个怪癖,不想让我的孩子身上,流着不爱我的人的血。
偏偏,我又捉摸不清成安的心。
2
这是个女尊男卑的时代。
男子处境艰难,是不必言说的。
而成安,本是沈明言从外面救回来的。
他洗干净后,颀长的身子上盯着张娇弱的脸。
我一见就喜欢的紧,故强行从沈明言那将他娶了过来。
我叹气,算了。
反正喜欢我的男子能排满整个县城,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坐在凳子上,冷冷道,「跪下。」
成安未发一言,乖乖地跪在我脚下。
「成安,我玩够了,」我将准备好的和离书甩在他脸上,「你自由了。」
可以,去找沈明言了。
他颤抖着细细看和离书的内容,尽管他根本看不懂。
再抬眼,已是满目通红,「妻主,你要休了我?」
哪里是休,分明是和离。
毕竟成安再嫁给我的半年里,恪守本分。
「妻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紧张地握住我的手,「还是说…妻主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我还可以更卖力的…」说着,他便要来解我的腰襟,「我可以让妻主…如在云巅,
「求妻主…再给成安一次机会。」
对我,他总是这般用身体与情欲极尽讨好。
对沈明言,却是满心满眼的温柔。
我用力推开他,「滚开!成安,你真让我恶心!」
他倒在地上,弱弱地仰起头凝视着我。
嘴唇下抿,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真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
可我,总是吃这一套的。
我将自肩头滑落的长发撇至身后,然后走过去。
在他颈间霸道地咬了一口。
他闷哼一声,「求妻主…别休了我…」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我舐掉唇角的血,贴近他的耳廓,「如在云巅?」
我的手指在他大腿处摩挲,调笑道,「是谁新婚夜伏在我肩头,说自己受不住的,嗯?」
3
这夜,他倒是真的格外卖力。
从前他的每次触碰都温柔的要溺死人,但事后回味总觉得不够尽兴。
如今他轮番换着花样,甚至侵入开始多了些攻略性。
一晚下来,称得上酣畅淋漓。
天色渐明,燥热未散。
他垂着睫毛,小心翼翼地询问,「妻主,可还…满意?」
嗯,挺满意的。
倘若夜再长些,都得轮到我求放过了。
刚用过早膳准备离席,老头子意料之中地叫住了我。
他一股脑地抱过来一堆画卷,「明云,这是爹给你物色的富贵公子,你挑个满意的尽快再纳一房侧室。」
一妻多夫,是在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我摸了摸还在发颤的膝盖,「爹,一个就够了。」
老头子脸色霎时冷下来,不悦地指着成安,「看什么看,还不跪下!」
我蹙眉,「不许跪!」
妻死从女,老头子到底还得听我的。
「你…」他怒道,「你嫌他才疏学浅不肯生子,那我就给你寻个才识过人的!
「你娘生前将沈家托付给我,我就不能让沈家绝后!」
我偷瞄了眼成安,他垂着头,乖乖地立在我身侧偏后。
估计,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又蓄满泪水。
唉,早知道换个借口堵我爹的催生了。
「姐姐,又有案子,崔大人派人来请你。」
我望着匆忙的沈明言,顿时知晓「刨心犯」又作案了。
看到我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拍了拍成安,「别傻站着,把桌上的画都扔了。」
他掀起的眸子放亮几分,「是,妻主。」
到案发地时,周遭已经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花楼位于城心,想来人群不好疏散。
「沈捕头,」崔大人熟稔地朝我说明案情,「死者是花楼的男宠,和之前的死者一样,中迷药后被凶手活生生挖心而亡。」
我蹲身,细细看着凶手刻意留下的骰子。
三点。
自第一起案件至如今,共有受害者九人。
而骰子代表的意义,我至今未能摸清。
「死亡时间。」
仵作拱手,「今日卯时。」
卯时。
我喃喃重复了几声。
从验尸房回家时,远远便看到沈明言踱步的身影。
在她期冀的眼神里,我轻轻摇了摇头。
4
沈明言和我,是同母异父。
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差。
直至一年前,她的生身父亲,死在刨心犯的手下。
不久后,娘亲病逝。
她死前将沈明言养在了我爹名下。
自那以后,我们间多了层牵绊。
我向她承诺,定会擒住真凶。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甘愿把成安送给我。
我的脚步停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餍足的笑。
随之而来的是成安一字一顿的声音,「沈、明、云。」
男子直呼妻主名字,是大不尊。
「妻…妻主,」成安终于看到我,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
「我…」他没再开口解释,反倒捧起鞭子跪在地上,「成安领罚。」
我漫步过去,捡起方才从他手里掉落的宣纸。
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字迹略显潦草,但笔锋之间,仍能看出书写者的用心。
「什么时候学的识字?」
他抬眸看我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两个月前。」
想起他近些时日和沈明言的亲近,「向明言妹妹学的?」
许是怕我生气,他没说话。
我将手中的纸折好压在砚台下,又向他招招手,「过来,伺候我沐浴。」
热气氤氲,成安跪在浴桶旁为我擦拭。
我合眸,「今日卯时,你去哪了?」
今早我醒来,成安就已不在床上。
若是平常,他离开我定能察觉,可昨晚我实在被折腾得太累。
我本不想怀疑他。
可捕头敏锐的嗅觉,促使我必须问出口。
「去买菜。」
「府中不缺采买的下人。」
「可是,他们不知道妻主的口味。」
今早的菜,确实都是我爱吃的。
我轻出一口气,「为何想识字?」
手臂上的力道戛然而止,他紧紧攥着毛巾,「成安粗俗蠢笨,不配让妻主有孕。」
他果然,还是生气了。
与他成婚这么久,还没这样同我说过话。
我使力,轻易地将他拽近浴桶,溅起的水花自他额角缓缓流到下颌。
狭小的浴桶里,堪堪挤下我们二人。
我摸上他的脸,「谁说你不配?」
他倔强偏头,却没掩住婆娑泪眼,「妻主自己说的。」
嗯,无可反驳。
我掐住他的脸,迫使他直视我的目光,「为何找沈明言,我不能教你识字么?」
不等他说话,我的指尖便滑向他修长白嫩的颈间,「这脖子可真美,若是留下点痕迹,定能令人兴奋。」
我森笑着抬眸,「你说呢,成安?」
我抽起旁边的鞭子,在他脖颈绕了一圈,用力拉扯间,吻上他的唇。
眼尾,挂着两滴让人心神荡漾的泪。
他没有推开我,只含糊不清道,「妻…妻主…我不能呼…吸了。」
我收回鞭子,独留下一条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