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放任我做遗忘治疗抹杀记忆,待我失忆后,他却急疯了

广东畅读 2025-02-27 16:37:40

“程小姐,你现在的重度抑郁情况非常危险,药物治疗已经对你没有作用了,我建议您做MECT治疗,就是遗忘疗法,这样可以极大减轻您的病症。”

“您要不要和家属商量一下?。”

程昭昭听着心理医生的话,眼神空洞:“不会有人在乎的,对吧?”

听见她的话,心理医生一顿:“您现在只是病了,不是您故意伤害自己的。”

“所以我们才需要您联系家属,加紧手术治疗。”

手机铃声响起,让二人的注意力转移。

看见显示redamancy备注的联系人,程昭昭又看了一眼心理医生,最终咬着唇接通电话,按开免提:“京白,我现在在医院……”

付京白暴怒的声音打断:“程昭昭你到底要装病到什么时候?你是瞎了吗?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为什么都不回?”

程昭昭习惯性的辩驳道:“我没看到,我刚才……”

付京白依旧不耐烦的打断道:“沅沅现在病情发作的厉害,吵着闹着要见你,和你说话。”

“程昭昭,沅沅是你妹妹,你明知道她的抑郁症随时可以发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放任她一个人在家!”

“无论你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回去陪着她。”

不等程昭昭回话,电话那头的人就已将电话挂断。

手机从她手里滑落,难得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其他的情绪。

心理医生听见电话里的话,虽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从程昭昭的反应中,他知道程昭昭的家属,似乎不会出现了。

心理医生纠结许久才开口道:“程小姐,您的手术需要……”

手机不间断的提示音,再次打断了心理医生的话。

程昭昭费力地拿起手机,看着付京白发的信息。

可每用力一下,手腕上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本想用换成另一只手拿,却发现另一只手的手腕的伤口,比这只还要严重。

她只能翻身下床,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划动着放在床上的手机。

程昭昭点开付京白最新的语音:“你回来的时候买一束栀子花,沅沅最爱栀子花了,看见栀子花她能开心一些。”

付京白知道程沅沅最喜欢栀子花,却忘了栀子花是她们曾经相爱的见证。

程昭昭最爱的也是栀子花。

曾将的付京白为了给她营造一场最特别的毕业典礼,买空了全城栀子花。

他说:“栀子花只属于程昭昭,我也是。”

想到这儿,程昭昭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初的付京白将她视若珍宝,如今却弃若敝履。

明明郁郁寡欢,病入膏肓的人是她。

就在她确诊的那天,她的妹妹也同时检查出抑郁症。

她的爱人,也不辨青红皂白的,只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

心理医生细心的看到了程昭昭手腕上红了的纱布,找来护士帮程昭昭处理伤口。

处理好伤口后,程昭昭开始穿衣服。

“医生,我愿意接受治疗,手术就定在十天后吧。”

2

妈妈早亡后,爸爸娶了程沅沅的妈妈。

将他仅剩的父爱,全部给了给了程沅沅。

她们一家三口每天其乐融融,只有程昭昭被排除在外。

没人在意她的情绪,也没人在乎她的生死。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付京白。

那个就算喝醉了酒也抱着她哭,心疼她的男人。

可如今,他的不冷静只留给程沅沅。

程昭昭咬着唇,看了一眼心理医生的胸牌,原来他叫宋闵哲。

程昭昭冷静问他:“做完手术我真的能遗忘痛苦?”

宋闵哲回道:“可以的,通过电击疗法,让您忘记从前的人和事。从而减轻您的痛苦。”

忘记过去?

可是她的过去,不是只有付京白吗?

她还记得付京白跟她告白时的激动。

记得付京白送礼服时的欣喜。

记得付京白求婚时的期待。

那么多幸福的时刻,都会随着痛苦一并忘记?

可过去的幸福和痛苦纠缠,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实在是太累了。

在做出决定的瞬间 ,她只觉得如释重负。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想着:

这十天,就当最后的告别。

宋闵哲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能程昭昭能这么快答应。

宋闵哲惊讶道:“好的,那请您跟着护士去抽血……”

电话铃再次打断了宋闵哲的话。

程昭昭接通电话,付京白怒气质问着:“你到底看没看见我说的话?”

程昭昭语气平淡:“看见了。”

付京白怒吼着:“看见为什么不回话?你知不知道刚才管家说,沅沅在家中差点割腕了!作为沅沅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到底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让她能去寻死?”

程昭昭回想昨天付京白走后的场景。

付京白出差前特意嘱咐程昭昭要照顾好程沅沅。

付京白前脚刚走,程沅沅就将程昭昭叫到房内。

程沅沅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可雪白的香肩漏在外面,一看就知道她此时并未穿衣服。

程沅沅红着脸躺在床上,羞涩地说:“姐姐,我身上也没有力气,但屋里的气味有些难闻,你能不能帮我扔个垃圾。”

程沅沅害羞的说着,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垃圾桶。

程昭昭顺着程沅沅的目光,看见了垃圾桶中的黑色丝袜。

里面还夹杂着,带有乳白色液体的橡胶计生制品。

程昭昭被眼前的东西刺伤了眼,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自从程沅沅住进来之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

程沅沅泫然欲泣,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姐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是我们昨天喝多了,都是我不好。”

看着程沅沅的做作样子,程昭昭已经不想表演姐妹情深了:“程沅沅,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

程沅沅委屈道:“姐姐,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放心,我不会答应京白哥的求婚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话,程沅沅赶紧捂住了嘴。

程昭昭捕捉到‘求婚’二字。

求婚?可付京白明明说过,他只会娶她一个。

难道当初的承诺都不作数了吗?

程沅沅一出现,就能推翻过去的一切?

程昭昭瞪大眼睛,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夺眶而出。

她的脑子此时已经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

可她没看见程沅沅的脸上划过的一抹得逞之色。

如此窒息的屋子,程昭昭已经没有办法再待一秒。

她迅速冲出别墅,躲在外面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后来,她用随身携带的修眉刀,在自己的手腕处重重划了下去。

再睁眼时,她被好心人发现,送到了医院。

3

程昭昭平静地解释:“我什么都没说。”

付京白不屑道:“程昭昭,沅沅没你那么有心机,她那么怕疼怎么会伤害自己去污蔑你呢?”

付京白的话再次刺痛了程昭昭的心,更是将程昭昭的尊严踩在地上。

当初程沅沅的所作所为付京白一清二楚,如今却反过来指责她有心计。

不过一想到十天后一切都彻底结束了,程昭昭忽然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只是自嘲一笑:“无所谓,你爱信不信。不过我没钱,买不了花。”

谁会相信她作为江城付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居然会没钱。

可事实就是如此,付京白一分钱都没给过她,她的生活费是自己打工赚来的。

付京白冷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你要耍什么花样,原来是想要钱啊。程昭昭你也真是够贱的。”

“行,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

程昭昭将电话静音键打开,看着宋闵哲问:“宋医生,请问MECT治疗费用,大概是多少?”

宋闵哲算了算:“这……治疗加上住院的费用大概几万块吧。”

程昭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关闭静音:“10万。”

付京白诧异道:“10万?买个花要10万?程昭昭,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拜金。”

程昭昭不答反问:“你觉得,程沅沅配不上10万的花?”

“不就是十万吗?只要沅沅能开心,一百万都不是问题。”

说完,付京白挂断了电话。

付京白的话她相信。

毕竟曾经的付京白也曾常年包下设计师,只为了能让她穿上喜欢的衣服。

现在为了哄程沅沅,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昭昭看向宋闵哲道:“10天后,我会准时来做手术的。”

以前的程昭昭或许还会因为付京白的话伤心,

可她已经不在想深究在付京白心中的人是谁了。

程沅沅最开始出现的时候,程昭昭并没有在意。

她知道程沅沅不过是付京白找来气她,报复她的工具。

可现在,她已经不这么想了。

在这一年的相处中,付京白为程沅沅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或许,他真的爱上了程沅沅。

十天,是程昭昭给付京白最后的告别。

十天后,程昭昭就会彻底忘记他。

过往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4

付京白的十万块钱很快打到她的账户。

程昭昭来到花店,买下一大束栀子花,抱着栀子花回到了别墅。

原本出差的付京白早早回来陪伴程沅沅。

以前,付京白也是这么陪她的。

父母从来不管她,她经常饿一顿饱一顿,胃病严重,又经常忘记吃饭。

为了让程昭昭准时吃饭,付京白就算出差也会特意早点回来陪她吃饭。

如今,享受这个待遇的已经变成了程沅沅。

怀里的栀子花香气依旧,只是她不再觉得心旷神怡,只觉熏得想吐。

付京白坐在沙发上,低头浅笑着和程沅沅说着悄悄话。

一见到程昭昭,原本还笑着的程沅沅立刻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付京白也冷了脸。

程昭昭将手中的花递给程沅沅:“这束花是付京白特意让我给你带回来的,他知道你最喜欢栀子花,希望你看到能开心。”

程沅沅小心翼翼地接过花束:“谢谢姐姐,可我记得姐姐最喜欢的也是栀子花吧。要不这束花,还是姐姐拿去吧。”

程昭昭笑着拒绝:“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栀子花了。”

连付京白她都不要了,栀子花也没那么重要了。

“是不是我惹姐姐生气了?”程沅沅扯着付京白的衣角,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明明是她没照顾好你,她凭什么生气?”付京白语气不善,“程昭昭,还不快过来给沅沅道歉!”

“我不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程昭昭身体晃了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付京白的事业刚有起色便迎来毁灭性打击。

她回家求父亲帮忙反被关在家里。

付家彻底破产后,她才知道集团不少机密都是从“她”手中流出。

付京白再度出现时,摇身一变成为江城新贵。

身边也多了一个程沅沅。

十天之后,过去的一切她都会忘记,当初的真相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都要订婚了,这还重要吗?”

程昭昭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转身想走。

付京白却突然站起来拉住了她。

伤口被拉住,程昭昭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再次裂开,红色的血渗出了程昭昭的白色衬衫。

付京白被这一抹红刺伤了眼睛。

付京白将程昭昭的袖口拉下,看见早就被血浸透了的纱布,将纱布拆下,下面是几道深深的伤口。

付京白脸黑的可怕,:“呵,程昭昭,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得了抑郁症,还学会了自残?”

“还是说,这是你耍的手段,故意在我这里博同情?”

程昭昭叹了口气:“随你怎么想。你好好和程沅沅在一起,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付京白,我累了,你放过我吧。”

“你既然那么想我和她在一起。那就遂了你的愿。十天后,我们的订婚你一定要参加。”

程昭昭觉得可笑,不愧在一起这么多年,竟然默契到选择同一天开始新人生。

也好,她走出过去,付京白也该拥有新的开始。

“我会来的。”

5

付京白动作很快,第二天便宴邀很多江城上流人士吃饭。

酒过三巡,付京白公布了他要和程沅沅订婚的消息。

程沅沅一脸娇羞地低着头微笑。

众人视线在付京白,程沅沅,程昭昭三个人之间来回切换。

有人已经开始向付京白举杯祝贺,也有的人看着程昭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程昭昭并没有受这些目光影响,只是专心吃饭。

最开始,她还不明白,为何付京白今天要带她来这。

直到现在,她知道,付京白只是想看见她成为笑话的样子。

付京白看着面前起身敬程沅沅酒的人,开口道:“沅沅最近在吃药,不宜饮酒。程昭昭是我今天特意带来给沅沅挡酒的,这杯酒就让她喝了吧。”

程昭昭下意识想拒绝,她也在吃药,而且九天后就要动手术了,两者都要求她不能喝酒。

付京白看出她的抗拒,不屑地在她耳边说道:“三百万,买你替沅沅喝完这些酒……”

三百万,付京白还真是阔绰。

程昭昭在心里暗暗冷嘲道。

不过,她现在的确很需要钱。

毕竟,等她做完手术离开付京白后,就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而没钱是活不了的。

可现在,只要喝一晚上酒就能得到300万。

这笔钱,赚的不要太划算。

程昭昭站起来,盯着付京白的眼睛,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今天是妹妹妹夫的大喜日子,我衷心祝这对佳偶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沅沅身体不便,今天的酒我替她喝了。”

这些话都是曾经别人形容她和付京白的话,现在换到他和程沅沅身上,竟然也不违和。

付京白挤出一个笑来,“没听到嘛,她高兴,沅沅的酒她全喝了。”

听见付京白的话,所有人都想看好戏,于是一杯一杯不停的敬着程昭昭。

程昭昭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

胃里不断翻涌,药效和酒劲混杂在一块让她头痛欲裂,冰凉的地板让她清醒了一点。

用力按亮手机,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日期显示在上面。

她在心里暗数 ,还有八天。

6

喝了太多酒,程昭昭的根本扛不住。

喝完酒的头两天,根本起不来,就连饭都是端到床边来。

付京白本来还想折腾她,可她只要稍稍动一下,就会吐出来。

甚至差点吐到付京白的身上。

付京白万分嫌弃,终于放弃折腾她。

程昭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为数不多清醒的时间一直盯着床边的钟。

八天,七天。

第六天,程昭昭终于好多了。

身体稍微好一点就被付京白拉着,陪程沅沅挑礼服。

不知道付京白是不是故意的,他特意挑了二人曾经经常定制礼服的店。

店长见到两人,热情的上来招呼:“程小姐,付先生你们二位好久没来了。快进来。”

程昭昭礼貌回复:“这位小姐过几天就要订婚了,我们特意过来看礼服。”

店长使了个眼色,旁边别的店员立刻拉着程沅沅去里面选礼服。

店长邀请他们二人在试衣间外的茶水厅等待。

一边走,还一边对程昭昭说:“程小姐,付先生几年前您定的订的礼服,一直也没取,我还以为您们不会再来了呢。”

“不过我们一直给您保存着,我现在就给您拿出来看看。”

还不等程昭昭说话,另一个店员就将礼服推了出来,展现在二人面前。

礼服做工精细,上面的钻石耀眼夺目。

整套礼服,最出色的就是它的设计。

几年前的设计,放到今天也不过时。

程昭昭似乎想到了二人过去一起参加各种宴会的日子。

那时,付京白经常会给程昭昭定制各种礼服。

程昭昭人生中第一件礼服就出自付京白之手。

学校举办成人礼那天,程家找专人定制了礼服给程沅沅,程昭昭完全被遗忘,只能羡慕地在一旁看着。

付京白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自己画了草图,找遍全城的裁缝,加急了两个晚上才把衣服赶制出来。

从那以后,程昭昭身上的每一件礼服都有付京白的参与。

那时的付京白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爱意:“亲爱的程小姐,能邀请你做女伴,真是我的荣幸。”

程昭昭也会笑着打趣道:“我也觉得是你的荣幸。”

程昭昭看着礼服,红了眼眶:“嗯,真好看。”

店长笑着说:“那是自然了,这是当年付先生亲自画的设计图纸,让我们赶制出来的呢。”

程昭昭看着付京白,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程沅沅穿着礼服打破了宁静:“京白哥,我们换一家吧,我觉得这家礼服都一般。”

忽然,程沅沅看见了店长手中的礼服,眼中充满惊喜:“哇!京白哥,这件礼服好好看啊。”

付京白问道:“你喜欢?”

程沅沅点点头:“嗯!好看!京白哥,我们就要这件在订婚宴上穿好不好?”

程昭昭神色复杂的看着付京白。

而付京白却只是扫了一眼礼服,宠溺的对程沅沅说:“嗯,你喜欢就好。”

程昭昭在心中忍不住自嘲:人家都要订婚了,怎么会念什么旧情呢?程昭昭,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店长看着这场景有些疑惑,程昭昭解释道:“几天后,这位小姐,就是付先生的未婚妻了。”

说完,程昭昭又看了一眼手机中的日历,还有六天。

7

付京白这两日公司有大合作,程沅沅又因为要忙订婚的事情。

除了程沅沅不时发过来的恩爱照片,基本没有人找她麻烦。

她早已习以为常。

那两人在筹备的时候,程昭昭也在慢慢地收拾东西。

她本想带走一些属于她的,可当她整理时却发现。

她所有东西都与付京白有关。

各种纪念物品,都在诉说着,程昭昭和付京白之间曾经令人羡慕的爱情。

程昭昭拿起床头的小熊玩偶。

当时路过娃娃机旁,程昭昭说这个玩偶很可爱,像付京白一样。

她不过随口一提,付京白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只为了送给她。

说是让她放在床头,这样在寝室睡觉的时候,就当他在陪她,希望她一晚心安。

为了还礼,程昭昭特意抓了一只兔子玩偶给付京白,说兔子就是她,也希望他夜夜好梦。

她以为这是两人间的甜蜜回忆,会一直被好好珍惜。

可她还记得,就因为程沅沅说了句兔子太丑,那个兔子玩偶就被付京白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中。

如今再看,不免觉得有些讽刺,程昭昭拿起剪刀,将玩偶剪坏,同样毫不留情的,丢进垃圾桶。

距离手术还有一天,也是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

付京白让管家将程昭昭带到书房。

他将红色的请柬丢在桌子上:“本来是没有请你的打算的,但沅沅说她希望家人能到场祝福她。”

这番话磨灭了程昭昭心中的期许,也耗尽了程昭昭最后一丝爱意。

程昭昭看了一眼婚贴,上面两人亲密的照片刺痛了她:“我本来也没想去。”

付京白笑道:“那怎么能行呢?你不来谁替沅沅挡酒呢?”

程昭昭质问道:“你身边有那么多能喝酒的人,干嘛非要找我?付京白,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付京白讽刺道:“这场游戏你没权利终止。程昭昭,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被程家卖给我的。”

程昭昭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付京白,我不会再记得了。”

付京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以为意。

“明天9点准时参加,替沅沅挡酒,挡的好,我再给你三百万!”

程昭昭没有回话,拉开门,走出了书房。

回到卧室,程昭昭将婚帖撕得粉碎,一把扔到了垃圾桶里。

随之扔掉的,还有他们7年的感情。

程昭昭看着手机日期,找到宋闵哲的微信,对他说:“明天我会准时到医院的。”

宋闵哲快速回道:“好,我等你。”

8

第二天一早,付京白早早和程沅沅开车去了宴会厅,提前准备。

程昭昭拎着行李,告别了生活一年多的也别墅。

也向自己的过去彻底告别。

来到医院时,宋闵哲早已准备好等她。

宋闵哲笑道:“我很开心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程昭昭也笑着:“很意外?”

宋闵哲欣赏的点了点头:“和以前的你很不一样。”

程昭昭不解宋闵哲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你见过我?”

不等宋闵哲说话,身边的小护士拿着检测结果,走到宋闵哲身边道:“一切符合指标,可以手术。”

宋闵哲笑着看着程昭昭:“准备好了吗?”

程昭昭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付京白的信息。

上面写着:马上开始了,你在哪?怎么还没到?

程昭昭没有回复,只是将付京白拉黑删除,手机里关于付京白的东西实在太多,她索性将手机一键格式化。

将手机息屏后对着宋闵哲说道:“我准备好了。”

说完,程昭昭躺在床上,感受着麻醉剂被推入身子中,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程昭昭终于醒了过来。

她环顾周围,想起自己刚在医院做完手术。

程昭昭坐起身子,缓了缓。

拿起手机一看,竟发现有50多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程昭昭有些奇怪,却还是回了过去。

对面的人秒接,怒骂声从电话中传来:“程昭昭,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来订婚宴?为什么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面对男人弹珠似的问题,程昭昭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疑惑的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9

程昭昭的话让对面的付京白陷入了沉默。

随之而来,是付京白的暴怒:“程昭昭,你在这装什么呢?你现在到底在那儿里,立刻给我滚过来!”

“你知不知道沅沅看见你没来订婚宴,伤心难过了好久,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给沅沅道歉!”

程昭昭满脸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对她说话?

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程昭昭刚想回话,病房门打开,宋闵哲笑着道:“昭昭,你醒了?”

程昭昭看见进来的宋闵哲,仔细回想了,与记忆中的人物重合,点了点头:“嗯。”

电话那边的付京白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瞬间被点燃:“程昭昭,你现在到底在那儿里?你和谁在一起呢?什么醒不醒的?”

“程昭昭你跑去和别的男人睡觉了?你贱……”

还没等付京白的话说完,宋闵哲就抢走了程昭昭的手机,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难听话语掐断。

宋闵哲将手机静音还给程昭昭,嘱咐道:“你刚做完手术,别总是玩手机,好好休息才能早日恢复。”

程昭昭点了点头,但好奇心还是驱使她问:“宋医生,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啊,他对我怎么这么凶?我们认识吗?”

宋闵哲似乎早就准备了话术,脱口而出道:“他啊,不重要。就是一个变态罢了。”

程昭昭不解的问:“变态?”

宋闵哲点了点头,轻笑着:“嗯,变态。这个人啊,是江城有名的自负自大的变态。仗着自己有点钱,看见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就想要用钱砸人家,让人家和他谈恋爱呢。”

“你啊,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不幸被他盯上。于是他就一直骚扰你。”

听完宋闵哲的话,程昭昭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

嗯,不错,是挺漂亮。

程昭昭放下手机:“但既然追求我,为什么他要对我那么说话?”

宋闵哲想了想答道:“自然是因为你没有答应他,损害了这个人的自尊心,却还想在你这找存在感,所以就对你没个好脸色咯!这种变态啊,危险!你可一定要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听了宋闵哲的话,程昭昭顿时觉得恍然大悟:“这样啊!这种人太可怕了,宋医生您放心,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宋闵哲笑着点点头:“嗯,那就好。你做这个手术,本来就是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所以你千万要少理这种人,免得破坏了自己的心情,知道吗?”

程昭昭点头:“我明白。”

宋闵哲又问了程昭昭有关术后身体状况的问题,得到程昭昭确认没有任何不适的回答后,又特意叮嘱了程昭昭不要理付京白,然后满意的离开了屋子。

10

宋闵哲走后,程昭昭打开手机,本想打开手机看一会,却发现已有13个未接来电。

而且来电提示窗口还在不断弹出。

程昭昭直接将电话拉黑。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刚准备打开视频软件,却又弹出了电话。

号码并不是刚才拉黑的号,程昭昭接通,可对面的声音却还是刚才的人。

付京白大喊着:“程昭昭,你居然拉黑我,你怎么敢的?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告诉我位置,我立刻派司机去接你!”

付京白的怒吼,在程昭昭的眼中完全就是狗急跳墙的小人做派。

程昭昭回道:“不是大哥,你谁啊?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你到底有完没完啊?都拉黑你了,心里还没点数吗?还换号打来,你是鬼啊,怎么阴魂不散的?”

“还派司机来接我,怎么有钱了不起啊!以为有钱我就能跟你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像你这种死变态!赶紧离我远一些!”

程昭昭骂完愤怒的挂断了电话,将这个号码同样拉入了小黑屋。

电话那头的付京白震惊的愣在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程昭昭敢如此对他说话,也不理解,为什么短短一夜,程昭昭好似变了个人。

付京白如此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被这么对待,回过神来的付京白愤怒的将别墅中所有人的手机都拿了过来。

换不同的号码给程昭昭打电话。

一个个电话被挂断,一个个号码被拉入黑名单。

付家别墅的气氛已经跌入谷底。

付京白给程昭昭不知打了多久的电话,可电话那边却再也没有接听过。

付京白又给程昭昭拨通了电话,许久的铃声过后,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女音。

付京白将手机摔在地上,一拳重重砸在茶几上。

声音大的吵到了程沅沅,程沅沅从楼上下来,看着流血的付京白,赶紧拿着医药箱为付京白止血。

程沅沅明明心里恨程昭昭恨得要死,说出口的话却满是担心:“姐姐怎么不接电话?是因为旁边有人不方便吗?”

是啊,程昭昭那种女人能遇到什么危险,多半是觉得在自己这里捞不到钱,在找下家罢了。

付京白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穿着的蕾丝绸缎睡裙的程沅沅,付京白就能联想到程昭昭的脸。

她现在是否也穿成这样,和别的男人贴在一起?

一想到这,付京白感觉自己全身血气上涌,下一秒就要发疯。

付京白知道当年的付家真实的信息被散播出去并不是程昭昭本意,一切都是程父的所作所为。

所以在他成为江城新贵时,才会将程家踩在脚下报复。

要不是当年为了让程父将程昭昭交给他,他也不会将800万的单子交给程家,让程家苟活至今。

不过他还是恨程昭昭,恨程昭昭在当年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舍他而去。

当时的程昭昭回到程家后直接消失,无论付京白怎么联系都没有踪影。

后来还骗他说是被程父给禁锢了,怎么可能呢?

那时程沅沅分明拿出来一大笔钱来帮助付京白度过难关,怎么?都是程家的女儿,程父要断绝和付家的联系,只禁锢一个女儿吗?

在他付京白的眼中,程昭昭就是个贪慕权贵的女人,是个骗子。

可有爱才能生恨,他也是爱程昭昭的,因此才将程昭昭豢养在自己身边,成为供自己泄愤赏乐的金丝雀。

他可以玩弄程昭昭,不娶她,可程昭昭只能是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将程昭昭从他身边抢走。

他现在想立刻就想知道程昭昭在哪儿,她消失的一整天,究竟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既然程昭昭不会自己走回来,那就算是翻遍整个江城,付京白也会将程昭昭找出来。

付京白将另一个手机拿起,给特助拨通了电话:“许特助,你现在立刻给我查程昭昭的消息!翻遍整个江城,掘地三尺,也要将程昭昭给我找出来!”

11

程昭昭一会拉黑一个电话号码,根本没有办法专心玩手机。

程昭昭气的从床上坐起,大喊道:“这个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烦死了!有病,真的是太有病了,他才应该来医院看看脑子!”

说完程昭昭将电话卡从手机中拔了出来,掰成两瓣扔到地下。

宋闵哲就在隔壁,听到程昭昭的喊声,急忙从隔壁病房赶来。

进屋就看见程昭昭生气的坐在床上,狠狠盯着地上的碎掉的电话卡。

宋闵哲轻轻唤了一声:“昭昭。”

宋闵哲温柔的声音,让程昭昭回复了神智,她抬头看向宋闵哲没有说话。

宋闵哲笑着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那儿里不舒服?”

回想自己刚在暴躁的样子,程昭昭也有些惊讶,不就是收到了几通骚扰电话,她怎么会这么暴躁。

程昭昭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道:“没,刚才手机一直被那个变态男打电话,被搞的有些烦了,一时居然失了控。”

宋闵哲听完,笑着说到:“失控吗?我倒是不觉得。你之前被压抑的太久了,所有情绪都默默藏在心底自己消化。”

“现在的你,也学会反抗,发脾气了。这样很好,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压抑在心底的,发泄出来会让人好很多,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程昭昭完全没想到,对于她的行为,宋闵哲给出的反应居然是夸赞。

看着宋闵哲的笑,程昭昭好似也被感染,逐渐上扬了嘴角,打趣道:“是吗?第一次听到医生让患者发脾气的。”

“谢谢你,宋医生。”

宋闵哲笑着摇了摇头:“你做得很好,医院有WiFi,你连上网玩一小会手机就早点休息吧。”

程昭昭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去忙吧宋医生,我现在觉得我很好。”

付京白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

程沅沅安慰道:“京白哥不要生气,姐姐可能就是出去玩几天,说不定过几天她就回来了。”

付京白已经没有心情哄程沅沅了,只是轻轻拍了拍程沅沅的肩膀道:“早点休息吧。”

说完,转身回到了楼上。

这一夜他满脑子都是程昭昭,一夜没有睡好。

原本找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许特助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

可付京白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也没有等来许特助的回复。

等不记得他给许特助拨了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找到。

许特助回他,好像是有人在暗箱操作,故意封锁程昭昭的消息。他们已经在尽力找了。

付京白挂断电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在想,究竟是谁这么厉害,封锁了程昭昭的消息,让他这么久都找不到。

而那个人又为何帮程昭昭,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12

程昭昭一早醒来,刚洗完漱,就发现宋闵哲带着粥进了病房。

程昭昭有些诧异:“这,这是你给我带的吗?”

宋闵哲笑笑:“嗯,怕你不吃早饭,就特意给你带回来了。”

程昭昭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宋医生。”

宋闵哲招呼着让程昭昭快点吃饭,又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张电话卡,递给程昭昭:“这个电话卡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这样就不会有人根据你的信息查到手机号了,你就不会被骚扰了。”

程昭昭接过电话卡:“宋医生,你对每个病人都这么好吗?”

宋闵哲愣住:“我对每位病人,都很负责任。”

程昭昭又问:“负责任不代表送早餐吧和电话卡吧。宋医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我是不是把你也给忘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闵哲顿了顿:“嗯,见过。你只是不记得了。”

接下来住院后的几天,宋闵哲每天都会给程昭昭送早餐,对程昭昭关怀备至。

不知道为什么,程昭昭心里的某一块空缺,好像慢慢被填补上。

理智告诉她,不要随便的相信男人。

可心却说,面前的宋闵哲和别人不一样,他值得相信。

付京白终于在程昭昭离开的第三天知道了程昭昭的下落。

他暂停了手上的一切工作,从公司冲到医院。

这一路上,他在担忧程昭昭到底生了什么病,发生了什么?

也生气的想质问程昭昭,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刚走到病房外,付京白就通过房门玻璃看见里面的程昭昭,与背对着他的一个男医生谈笑风生。

和医生之间有什么可聊的,还笑得这么开心。

她知不知道这些天他找她都快疯掉了。

付京白醋意大发,一把将门推开,咬着牙道:“程昭昭,你还真是走到哪儿都能勾男人呢!”

13

面对突然进来的人,给程昭昭吓了一跳。

来不及等程昭昭反应过来,付京白又输出道:“怎么,是腿断了,还是脑子摔坏了?我看都好好的啊。”

“你故意在这装病,是想博取我的同情,还是为了在医院和男医生暧昧啊?”

最后一句话,付京白几乎是从嗓子中喊出来的。

程昭昭听着面前男人的满口污秽的话,也气的坐直了身子,瞪着付京白回怼道:“不是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出去!”

“什么勾.引暧昧的,你满脑子都是男女之间的龌龊事是吧!真是心脏,看什么都脏!”

付京白被怼的又是一愣,他不明白这程昭昭是吃了枪药吗?怎么说话这么冲!

付京白刚想走近,看看程昭昭是不是脑子坏了。

忽然宋闵哲站起了身子,回头与付京白对视。

付京白一愣,眯了眯眼:“你是宋少弟弟宋闵哲?”

宋闵哲一笑:“久闻付少大名,今日一见,幸会。”

宋家是江城巨头之一,宋家掌家人宋闵度,也是唯一一家能与付京白在江城抗衡的人物了。

一瞬间,付京白也忽然明白,究竟是谁封锁了程昭昭消息,居然能让他几天找不到。

可是他宋闵哲为什么要帮程昭昭?

付京白看着程昭昭问道:“程昭昭你和宋二少爷,是什么关系?”

程昭昭皱眉道:“我和宋医生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个死变态,电话骚扰我还不够,还找到来医院,你烦不烦啊!”

“你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脑子!”

程昭昭已经猜出来了付京白就是打电话骚扰她的人。

想起那天的事程昭昭就已经够烦的了,如今付京白还找上门来,说一些难听的话。

程昭昭没忍住,发起了火。

付京白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宋闵哲听着程昭昭的话,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但一想到程昭昭正在恢复期,不适合情绪太过波动,整理好表情,对付京白说道:“付少,这里是医院,还请您不要大声喧哗,昭昭现在身子刚好,需要静养,您还是离开吧。”

昭昭?叫的真的太亲昵了。

付京白眯了眯眼,周身气压冷了下来。

他盯着宋闵哲看了许久,突然笑道:“宋二少,程昭昭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生病了,自然是由我来照顾。要是检查完了没有什么事,还请您离开,让我们俩人独自说会话呢。”

宋闵哲听到付京白的话:“哦?女朋友。我没记错的话付少前两日应该订婚了才是。我还收到了您的请帖。但我记得,请帖上的名字好像是程家二小姐程沅沅,并不是昭昭呢。”

“这么算起来,付少还应该叫昭昭一声姐呢。”

付京白没有想到宋闵哲会拿前几天订婚宴说事,想开口说的话,瞬间被噎住。

程昭昭听着宋闵哲的话有些懵,指着付京白问宋闵哲道:“你说他和我程沅沅订婚了?是我妹夫?”

宋闵哲点头:“理论上是这么算的。”

付京白瞪了一眼宋闵哲,冷着脸对程昭昭道:“程昭昭,你要是没病,就快和我回去。”

程昭昭皱眉:“和你回去?回哪儿去?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你都已经与程沅沅订婚了,还来纠缠我做什么?死变态,你以为自己是汉城帝?要我们姐妹都跟你不成吗?”

付京白阴翳的说道:“程昭昭,别再装傻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用800万合作和你爸换的。无论我和谁在一起,你都别想离开我。”

什么800万合作?什么换的?这个变态男到底在说什么?

程昭昭感觉头痛欲裂,感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往外翻涌。

程昭昭痛苦的捂着头,表情扭曲。

看见程昭昭这个样子,宋闵哲赶紧给程昭昭倒了杯水,拿起桌子上的药塞到程昭昭嘴里让她吃掉。

然后轻拍着程昭昭的背哄道:“昭昭,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咱不想那些以前的,乖,躺下睡一觉。”

宋闵哲的声音好像有魔力,在宋闵哲的哄声下,程昭昭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躺下。

看见程昭昭的样子,付京白皱眉的问道:“程昭昭,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宋闵哲替程昭昭盖好被,狠狠推了一把付京白,趁付京白没反应过来,将他拖到了病房门外。

付京白一把甩开送闵哲的手,恶狠狠的看他:“宋闵哲,你居然推我?你是不是疯了!”

“你把我拉出做什么,我要带程昭昭回去,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她程昭昭是我买来的!”

宋闵哲整理了一下白色大褂,平静地看向付京白:“程昭昭已经忘记你了。”

付京白冷笑道:“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俩在这合起伙来演戏呢是吧。”

宋闵哲淡淡道:“程昭昭做了mect手术,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14

付京白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mect?什么手术,程昭昭怎么了?她真的生病了?”

宋闵哲点头道:“嗯,病了。病的很严重,都是因为你?”

付京白反问:“因为我?”

宋闵哲解释道:“mect手术又称电击疗法,通常是针对有严重自杀,自残是念头的人群。”

付京白不屑道:“呵,什么自残自杀?那都是程昭昭故意博取我同情的手段,她都是装病的。宋二少,你可别被她骗了。”

“这个手段,她用过不止一次。”

付京白不屑的笑了,像是在笑程昭昭,又像是在笑当时被程昭昭玩弄的自己。

五年前,他花八百万把程昭昭买回来时,程昭昭也是那么说的。

那时的程昭昭对他说:“付京白,我好像病了。我好像得了抑郁症。”

听到程昭昭的话,付京白还是有些担心的。

付京白接过诊断报告,上面写着重度抑郁。

可是,病人的名字却并非程昭昭,而是程沅沅。

付京白觉得自己像个蠢货一样,被程昭昭耍来耍去……

他愤怒的看着程昭昭:“程昭昭,骗我好玩吗?你就这么喜欢骗我吗?”

付京白至今还记得那天的事,付京白看着宋闵哲,冷笑道:“你不知道,程昭昭这个女人,最会骗人了。”

宋闵哲觉得付京白自狂自大的简直无可救药了。

在付京白的眼中,对于程昭昭要承受他的折辱视为理所应当。

对程昭昭所有的付出都视而不见,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程昭昭欠他的。

付京白爱程昭昭,自知,却又不敢承认。

他只想通过报复程昭昭,让程昭昭陪他一起痛苦,才算程昭昭弥补。

既然如此,他就让付京白好好看看,他以为比他好过的程昭昭,究竟因为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宋闵哲看着付京白说道:“程昭昭,是我在河边捡到的。”

“那天,我在河边散步,遇见了因失血过多倒在了河边的程昭昭。当时的程昭昭,应该丧失了所有生的念头,她应该是想走到河边,然后跳河的。”

“但她在来河边的路上,就已经割了腕,还不等她跳进去,便晕倒在了河边。还好我路过看见了她,给她紧急止血急救,送进医院,才保住她一条性命。”

宋闵哲质问付京白:“怕割腕死不成,还要跳河。你知道要多不想活得人,才会给自己寻两种死法吗?”

付京白还是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她那样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呢?不可能。她从始至终,都是在装病!”

宋闵哲突然想起来,程昭昭第一次来医院检查时,也是他给程昭昭诊断的。

宋闵哲将付京白拉入办公室,调出程昭昭之前的病例,将付京白拽到电脑前:“这是我第一次给程昭昭诊断时的报告。”

“医院诊断证明,看得见吗?重度抑郁几个字认识吗?病人程昭昭知道是谁吗?”

“你知道mect电击疗法,治疗后会让病人忘记最痛苦的人和事。付京白,你看看程昭昭现在还认识你吗?”

“付京白,因为当年的事情,你怪程昭昭狠心绝情,留下你一个人。可是你还爱程昭昭,宁愿痛苦也不愿放手,所以想让程昭昭陪你一起痛苦。”

“你一直以为,程昭昭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她不爱你。你们的爱情中痛苦的只有你一个人。那你就睁眼好好看看,程昭昭究竟为你承受了多少!”

不知道付京白是被宋闵哲的一顿输出,给弄得大脑宕机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他不相信程昭昭的生病的事实。

总之,付京白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表情纠结的看着病例没有说话。

许久,付京白终于反应过来,冷笑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骗我的!”

说完,付京白给许特助打了电话,让许特助从付家的医院,调来精神科顶尖的名医,为程昭昭诊治。

程昭昭刚刚睡着不久就被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吵醒。

医生用各种仪器为程昭昭诊断,弄的程昭昭即烦躁又不舒服。

还不停的问着程昭昭各种问题,程昭昭以为是这个医院给她复查的医师,没有多想,都如实回答。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帮医师又浩浩荡荡的都离开了。

宋闵哲才姗姗走了进来,程昭昭疑惑的发问:“宋医生,是我恢复的不好吗?怎么这么多人来看病啊。”

宋闵哲走进,摸了摸程昭昭的头:“不是,你恢复得很好,只是象征性的复查。吵醒你了?别玩手机,再睡会。等一会吃饭,我叫你。”

程昭昭乖乖点头:“好。”

宋闵哲轻轻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回到办公室,此时付京白正坐在办公室中,手里拿着自己家医师的报告。

宋闵哲故意没有阻拦付京白找自己人为程昭昭诊断。

毕竟付京白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没有亲自验证真相,光是听别人说,他是不会相信的。

如今看着诊断报告,付京白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崩塌。

他彻底崩溃的瘫坐在地上。

他这一年的时间,究竟对程昭昭做了什么啊。

程昭昭多次向他的求救,他却只当成是一场欺骗,全部视而不见,还变本加厉的羞辱程昭昭。

最后竟然逼得程昭昭毫无生机,绝望自杀。

他是恨她的,可他又想到程昭昭身上的那些伤。

付京白终于明白,这一年多以来,程昭昭日日夜夜煎熬,她的痛苦,从不比他少半分。

付京白拿着全部的诊断证书,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

路过程昭昭房间时,他甚至没有勇气往里面看一眼。

像是逃避,付京白一回到别墅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他拿着所有的病历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看,枯坐到天明。

朝阳出来的那一刻,一抹光洒在在付京白的脸上。

付京白低着头,忽然轻笑了出来,低语道:“忘了我也好。那些对于你痛苦的回忆,忘就忘了吧。”

“也好我们重新开始。”

15

宋闵哲本以为付京白会至此放手,不会再来纠缠程昭昭了。

没想第二天一早,宋闵哲刚到程昭昭病房门口,就看见付京白抱着一大束栀子花,站在病房门前。

付京白在病房前踌躇不前,几番纠结后,付京白还是打开了门,抱着栀子花束,缓步走进病房内。

原本背对着房门的程昭昭,以为是宋闵哲来了,她转过身子坐起来:“宋……”

宋字才说出口,宋昭昭就发现来的人是付京白,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了下去:“你来这做什么?”

付京白将栀子花放在床头:“来看看你。”

他仔细观察程昭昭看见栀子花的面部表情。

可程昭昭只是淡淡撇了一眼栀子花,就冷冷的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看,也不欢迎你,你走吧。”

付京白倍感失落。

程昭昭真的忘记了他,忘记了有关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美好的曾经。

付京白叹了口气,在心里想:没事的,我在追她一次,就是了。

付京白轻声哄道:“昨天是我言辞激烈了,是我的不是。我一直联系不到你,怕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那么激动的。”

“是我的错,你刚做完手术,别生气。”

这个变态,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

昨天还发指眦裂的对她怒吼,今天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耐心温柔居然还会向她道歉。

程昭昭心里是这么想的。

面对这种喜怒无常的人,程昭昭并不想理他。

毕竟,宋闵哲说他是变态,而醒了之后的她又忘了他全部的事。

她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程昭昭依旧淡淡的:“嗯,我没放在心上。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程昭昭还在想,用什么方法能够赶走他。

宋闵哲进来,是时候的解围:“昭昭需要多休息。付少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公司忙吧。”

付京白看着程昭昭,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程昭昭又瘦了。

下巴尖的令他心疼。

付京白本来还想在陪程昭昭待一会,又听宋闵哲说:“昭昭还在恢复期,这个阶段不移接受刺激。”

不能接受刺激?

程昭昭将付京白的所有事忘了一干二净,很显然,付京白就是程昭昭的噩梦。

为了让程昭昭能更好的恢复,付京白悻悻地说:“那昭昭,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蹑手蹑脚的走出,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在门外看了一会,病房内,面对宋闵哲的程昭昭格外平静,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

付京白内心更加失落。

可他并不想放弃程昭昭。

付京白每天早上都会抱着一大束栀子花来看程昭昭。

说不了几句话,程昭昭就会变着法的给他赶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刚走进病房内宋闵哲就看见程昭昭坐在床上叹气。

桌子上,依旧放了一大束新鲜的栀子花。

宋闵哲问道:“怎么了昭昭?看你好似不太开心?是不是他又发了疯,对你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程昭昭摇摇头:“不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我见到他,总是感觉不舒服,也不开心。宋医生,如果可以,我不想见到他。”

“可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他都好像看不见一样,坚持每天都要跑来一趟。只为了给我送束花,和我说几句话。”

宋闵哲知道,付京白对于程昭昭之前的伤害太大。

即使程昭昭忘记了有关付京白的一切,但在潜意识里,只要看见付京白,她就会情绪低落。

这种也可以称为创伤性应激障碍。

宋闵哲不忍看到程昭昭苦恼的样子,说道:“昭昭,出院吧。”

程昭昭抬头,看向宋闵哲。

宋闵哲接着道:“我看你最近各项指标都恢复不错。已经可以出院了。你每天待在病房内,一定也闷坏了是不是?”

“而且还要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出院吧。我可以帮你找个房子,你暂时住在哪儿,也更有助于恢复。”

程昭昭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只是还要宋闵哲帮自己找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太麻烦宋医生了。”

宋闵哲笑着:“不麻烦的。”

早晨10点的阳光格外的好。

阳光洒到宋闵哲身上,如同在春日野外沐浴春光,令人心旷神怡。

程昭昭被宋闵哲的笑容感染,觉得格外安心。

可宋闵哲,为什么要如此帮她呢?

程昭昭再次问出了之前她问过的问题:“宋医生,你对每个病人都这样关怀备至吗?”

宋闵哲顿了一下,随之轻笑道:“我关心我每个病人的恢复情况和心理状态。但我给你一个人,做除此之外的售后服务。”

程昭昭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加速的跳动,像鼓点一样震震有声。

宋闵哲的动作很快,不到几个小时,就告诉程昭昭已经找到了房子。

房主刚离开不久,房子整洁干净,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程昭昭很佩服宋闵哲的办事能力。

随着宋闵哲办完出院手续,宋闵哲还亲自请了半天假将程昭昭送到新的房子。

程昭昭向宋闵哲要房东联系方式,想要给房租。

但宋闵哲却摇头道:“这个房子是我朋友的,我朋友现在在国外,便空了下来。我已经询问过他的意见了,可以让你住着,不用交房租的。”

程昭昭赶紧摆手道:“不不不,那怎么能行?这样岂不是要让你搭了人情?本来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房租一定要给的。”

宋闵哲笑道:“真的不用。你看这个屋子中,有很多鱼啊,绿植。我朋友临出国前,就将钥匙给了我,让我每天来给他们浇水,喂食。”

“可你也知道,做医生的有的时候很忙的,我有的时候下班晚,还会担心他们死掉呢!不过现在你来了,我就可以不用管他们了。”

“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了,哪儿里是让我卖人情?”

程昭昭知道这是宋闵哲宽慰她的话。

可人家都说不要了,若自己还非要给,岂不是生硬了?

于是程昭昭开口道:“宋医生总是来浇水,相必你家也就在这附近吧。”

宋闵哲点点头。

程昭昭笑道:“既然浇水觉得麻烦,那吃饭呢?宋医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若是让我什么也不做,就心安理得的接受,肯定是不行。”

“我会做饭,宋医生每天工作都那么晚了,肯定没空做饭。我做自己一个人的也是做,坐两个人的也是做。若宋医生不嫌弃,以后就来我这吃怎么样?”

宋闵哲没想到程昭昭会这么说。

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能每天来蹭饭,每天见到程昭昭,可是能令感情升温的大好机会。

宋闵哲帮程昭昭整理了一下屋子中的东西。

晚上,程昭昭为表感谢,又请宋闵哲吃了饭。

16

付京白依旧拿着栀子花去了医院,一路上,他甚至都想好自己今天要和程昭昭说些什么,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对她说。

可当他抱着花走进病房的那一刻,病房内空无一人,被子也被人叠成了豆腐块,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上,好似从未有人在这待过。

付京白找到倒台的护士,寻问程昭昭的去了哪儿里。

小护士如实告知,程昭昭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出院了?

可是程昭昭并未回到别墅,也没有听到程家那边有任何的消息。

程昭昭她去哪儿了?

付京白着急的问道:“她去了哪儿里,是回家了吗?”

小护士摇了摇头:“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们无权过问病人的私生活。”

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护士又开口道:“哦,对了,昨天程小姐好像是和宋医生一起走的。您可以去问问宋医生,说不定他知道呢。”

付京白点了点头,道了句谢后,飞快跑到宋闵哲办公室。

付京白一把推开宋闵哲的门,问道:“宋闵哲,程昭昭她去哪儿了?”

宋闵哲对于付京白不敲门就突然闯进的行为觉得很不礼貌。

宋闵哲没好气的答道:“不知道。”

付京白质问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护士说,昨天你是和程昭昭一起离开的。”

宋闵哲冷笑道:“就算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程昭昭在哪儿?”

付京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宋闵哲的话,只是平静的说道:“如果你知道,还请你告诉我。”

宋闵哲劝道:“付京白,程昭昭离开没有告诉你,就说明她并不想见到你。”

“付京白,她已经忘记你了。她不爱你了。”

“你应该放过程昭昭,就当是放过自己。你们都应该放弃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付京白有些恍惚,放下程昭昭?

付京白摇头道:“不,不会的,昭昭一定是爱我的。她忘记了我,只是因为我后来带给她的感情太痛苦了。”

“可如果她不爱我,就不会在乎我,也不会觉得那一年多以来的日子是煎熬痛苦的。她是爱我的,是爱我的。”

付京白已经认识到曾经的那些,是他错了。

他想要找到程昭昭,然后弥补程昭昭。

再冲新追求她一次,他相信,在潜意识里,程昭昭没有忘记他,一定还是爱他的。

付京白盯着宋闵哲,不屑的道:“宋闵哲,你也喜欢程昭昭对吧。”

“你不告诉我程昭昭的下落,就是知道程昭昭还是爱我的,怕她重新选择我,和我在一起,所以想从根源上阻止这一切,不让我们见面是不是?。”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这么怕输吗?”

面对付京白的以激将,宋闵哲并不上套,只是冷哼一笑:“呵?怕输?付京白,在我眼里,程昭昭最后到底与谁在一起,可并不是什么游戏。”

“你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程昭昭究竟在那儿的。”

付京白见无论如何宋闵哲也不愿意透露程昭昭半分消息。

最终气急败坏的咬着牙道:“呵,宋闵哲,你也只会嘴硬了。不过,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找到程昭昭的。”

“等程昭昭与我在一起的那天,你可别忘了你今天的这番话,莫要后悔才是!”

说完,付京白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宋闵哲并不想理付京白这种自大自负的人。

只求他别搞出什么乱子,让程昭昭难过才好。

17

付京白再次让许特助找程昭昭的下落。

可是许特助给出的消息,程昭昭并没有用自己的个人信息入住任何酒店或租房子。

而且在找程昭昭消息时,又莫名其妙的被很多人掩盖,找寻起来还要费很大的功夫。

有能力让付京白在偌大江城,找不到程昭昭消息的。

想也不用想,一定又是宋闵哲在从中作梗。

付京白只能让许特助加大搜索力度,用最快最短的时间找到程昭昭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没底,付京白总觉得,若是完了,程昭昭说不定真的会被宋闵哲抢走。

终于,在第三天,付京白终于得到了许特助的回话,程昭昭现住在滨海榕城小区的一户。

而这套房子,正是宋闵哲名下的。

付京白立刻让司机动身,快速去往滨海榕城。

下了车,付京白就随着许特助的地址,找程昭昭所在的楼栋。

一边走着,付京白一边想,一会程昭昭见到他会是一个什么反应,而他又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没等他想完,刚走进小区园中没几步的他,就看见了程昭昭。

而此时的程昭昭,却面露难色,不断的给对面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亭子是您家的,我只是想在这坐一会,吹吹风。”

可对面的中年妇女暴怒道:“什么不知道?你没看见牌子上都写了私人凉亭,闲人勿坐。你是眼睛瞎还是不认字?看不见吗?”

程昭昭刚才只是想坐在外面吹风,刚好看见这个凉亭,便坐了下来,并没有细看凉亭。

随着妇女的手指的地方,程昭昭才看见,凉亭上的提示牌。

程昭昭依旧好脾气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有看见。”

妇女依旧不依不饶道:“这个凉亭,是专门给我家小孩做的,我家小孩洁癖很严重的,你这一坐,我们又要找专业人消毒。”

程昭昭说到:“我,我会找人来消毒的,您不要生气。”

妇女刻薄道:“呵,说的好听。这是光找人消毒的事吗?你知不知道弄这一些系列事有多麻烦?你……”

付京白走了过来打断妇女的话:“她说话好听,便任由你欺负不是?”

程昭昭回头,看见走来的是付京白,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心中暗想: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而妇女听到付京白的话,大声吵着:“你是谁啊,要你多管闲事?”

面对妇女的话,付京白也不恼,只是笑着:“她说话好听,我说话可不好听。怎么?这个地方是小区公共区域,每个人都缴纳了物业费,他只是在小区公共区域走了走,坐了坐,惹到了您什么呢?”

妇女狡辩道:“这是我家建的亭子,不是公共的,自然也不是谁都能做。”

付京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说了更气人的话:“哦,那在公共区域建私人领域就更不对了。你知不知道您这样做是违法的?”

“这年头,犯法的事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妇女被付京白说的脸色阴沉,可妇女也知道,这是这件事确实是犯法的,只不过之前她建的时候没人阻拦。

她立了牌子后,小区的人也没有来这坐的。

今天她心情不好,恰好遇到坐在这的程昭昭,便想拿程昭昭出气,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付京白这个硬茬。

妇女面色阴沉,狠狠的瞪了一眼付京白:“算你狠。”

说完,妇女转身就要走,却被付京白拦住:“等一下,骂了人就想跑,可不行。刚才她觉得自己做错,都给你道歉了。现在你是不是也应该给她道歉?”

“还是说,您觉得我说的不对,要警察来处理才公平公正些呢?要是警察来的话,您这个亭子,可就没了呢。”

付京白话语中赤.裸裸的威胁,谁都能听得懂。

可妇女今天只是想找人撒气,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能咬着牙看向程昭昭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刚才是我言语过激了,还请您不要建议。”

程昭昭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已经不生气了。”

气没撒成,反惹一肚子火,妇女只得憋屈的离开。

付京白看着程昭昭道:“前几天骂我的时候,可不是一副任人欺负的小兔子模样。怎么今天遇到了外人,便不还口了?”

程昭昭虽然讨厌付京白,可刚才他毕竟帮了她。

程昭昭淡淡道:“刚才多谢你。”

付京白笑了笑:“小事,我只是不想看你受欺负。”

程昭昭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付京白叫住:“昭昭!”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付京白叫这两个字,程昭昭总觉得心口有些难受。

付京白说道:“你明天愿意和我出来,一起吃晚饭吗?”

程昭昭下意识觉得,虽然他帮了他,但她还是不要与这个男人扯上太多关系。

所以,没有回答便离去。

而在付京白的眼中,没说不同意,便是同意了。

18

第二天别墅内,付京白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准备拿着提前买好的花出门。

可刚走到门口,却被程沅沅拦住,她问道:京白哥,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都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吃饭了。”

付京白是有意的躲着程沅沅的。

一想起来程沅沅调换了程昭昭的病例,让自己误会程昭昭是装病这么久,付京白看见程沅沅,就总感觉一阵不舒服。

付京白不敢想象,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有什么理由会做出这种事。

是有意,还是无心?

见付京白久久没有说话,程沅沅又笑着问:“京白哥,你今天要去哪里啊?可以带着我一起吗?”

程沅沅笑得清纯无邪,可付京白却觉得,程沅沅一定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付京白淡淡的的回答道:“有些事情,不能带你去。你什么时候开始管起我的事来了?自己在别墅好好待着,无聊的话就自己出去玩。”

还不等程沅沅回话,付京白就已离开了别墅。

付京白敲了敲门,程昭昭以为是点的奶茶到了,欢天喜地开门口,看见的确是付京白这张,令人讨厌的脸。

程昭昭的表情暗淡了下去。

付京白将栀子花递给程昭昭笑着道:“昭昭,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只能来你家中找你,还记得我昨天约你吃晚饭的事吗?”

“你若不想出去吃,我也可以……”

话没说完,付京白就看见了坐在屋子餐厅中的宋闵哲。

餐桌上,正摆放着各种肉卷蔬菜,中间的鸳鸯锅还在不断沸腾着。

而宋闵哲正在拿着筷子,往锅里下菜。

显然,程昭昭说的家中有事,应该就是和宋闵哲吃火锅。

付京白在心中又气又急。

气的是他宋闵哲凭什么能坐在程昭昭的家吃火锅。

急的是,她怕程昭昭真的喜欢上了宋闵哲,和他在一起。

可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付京白的风格,他的风格是主动出击。

不等程昭昭说话,付京白就将栀子花束塞到了程昭昭手中,然后硬生生挤了进去。

付京白直接椅子上,然后笑着说到:“宋医生不建议多一个人吃饭吧。”

宋闵哲盯着付京白,心中不觉感慨,原来一个人不要脸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宋闵哲抽了抽嘴角:“我自然是不建议的,不过这里是昭昭家,还是昭昭说的算。”

程昭昭被硬塞了花,她知道拿人手短的道理。

而且再怎样,付京白昨天也算帮了她。

况且她这个人脸皮太薄,人都坐下了,她也不好意思赶走,只能硬着头皮道:“不建议。”

然后略带歉意的看了宋闵哲一眼。

宋闵哲耸了耸肩表示他无所谓,程昭昭开心就好。

本来温馨的二人晚餐,硬是演变成了三个人的尴尬。

况且,程昭昭不知道二人抽了什么风。

不断地往她往里夹着菜,付京白刚加一块肉告诉程昭昭好好补补,宋闵哲就会将肉夹走,重新夹一根青菜放到程昭昭的碗中,告诉她青菜营养更丰富。

不过一会,程昭昭盘子中的食物,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程昭昭觉得这顿火锅实在是难以下咽。

这空气中好似隐隐约约,弥漫了火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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