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下午,巫昂的首次个人画展《巫昂 悬置于》于北京市东城区综合阅读空间“可能有书”迎来了开幕仪式。
此前,巫昂更多以诗人、小说作家、资深媒体人的身份为公众所知,本次画展与其称之为“跨界”,不如说是巫昂开始正式以艺术家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自幼学习国画与书法的巫昂曾经放弃了中国美术学院的保送名额,因缘际会进入中文系并一路成为诗人与作家,然而诗人巫昂从未真正放弃过画画。2007年巫昂开始接触油画系统,2015年左右进入了画画创作的实验阶段,2020年她开始在素描和油画中找到自己的风格和语言。
艺术家巫昂曾经自问,“已经有了作为诗人和小说作者的二十几年,还需要画画吗?画画到底在我的身体与精神的谷地里作为什么而存在?”她的回答是“画画像是我二十出头反复听过的格里高利圣咏,它竟可以将我平生的颠簸与伤痛悉数、毫无怨言地承担起来,这是非常意外的。我有过地狱与死亡的幻觉,在写作的漫长岁月里,将自己像法尤姆肖像之下的木乃伊一样紧紧缠在亚麻布里,那些因为写作而剥离的生命,那些时刻都可能出现的死去的幻觉,诞生于未必死和未死的间隙,然而,每当从一次漫长而又煎熬的写作期抽身而出,又可以让自己相信或许有一天会做一件再也不用这么掏心掏肺的更加简单的事。目前看来,似乎是画画。”
关于个人首次画展的名称,巫昂与策展人阿改有过一场对话,起初阿改想到巫昂的一首诗“那样的时光/和殡仪馆一样遥远/我提起灯笼上山/所有曾经在世的人们/在火光里闪现面容……”(《坐在一幅画的中央》,1999年)阿改被其中迷人的意象所打动——暮色四合,道路开始微茫难辨,然而,仿佛受命运驱使似的,诗人提起灯笼,上山。巫昂则给出了她对这场展览与这批作品的回应:悬置,“就像无形的东西落在一口井的中央却不触及水面,又或者像一只鸟羽翼翕张,悬停在虚空的空中。那是一种既凝滞又动荡,来路不明且去处未定,明明存在又恍兮惚兮的悬停——就像有什么把它放在了那里一样。”
在深入了解完艺术家的所有作品之后,策展人阿改给出了关于“悬置”的解读——套用在巫昂的绘画创作上,她自己,一个部分扮演了造物主角色的行动者,在绘画中,实践了某种确定与不确定的共存。绘画作为一种创作方式,画笔、颜料、麻布和纸张作为工具,人物作为一种自古有之的造型对象,这些都是确定的,但不确定的是,她将最终塑造出怎样的一个形象,一群无法辨识的人,一组没有起承转合的故事。由于这种不确定性的必然存在,艺术家掌握画中人的命运成为妄想,观众正面提问的进路被阻断,这个时候,唯有“悬置”,事物本身才能向二者自行“敞开”和“显现”。换而言之,语言止步之处,绘画才得以启程。
同时,策展人阿改认为,将巫昂称为“素人”艺术家是不恰当的,认定她的绘画已脱离艺术史的窠臼也失之武断,巫昂更像是一个有着强烈自我训练意识的行动者。她相信“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坚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因此像工匠一样研究材料和技法,花大量的工夫磨练基本功,不厌其烦地请教艺术上的前辈同行,甚至将记者搞调查的劲头和方法都用在画画这件事上了,绘画由此不再是畏途,而是充满未知的旅程,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因此不再“抽象”,而馈赠她实实在在的感受。
本次展览的出品机构及承办空间也十分独特,同时身为诗人、小说作家、写作课老师、播客主播的艺术家,将第一个画展放在“可能有书”这个综合阅读空间呈现,也充分展示了文学艺术多元交融的理念。
可能有书综合阅读空间,是在东城区和朝阳门街道的支持下,由一处腾退的“共生院”空间打造而成。此次展览开幕,整体空间并未全部落成,在全新画廊空间与正在改造的空间对比下,将旧房改造的过程同期展示出来,让参与者完整体会到了一个空间诞生的过程。预计6月初,可能有书将全面开放与公众见面,这里将是集特色特色阅读、新型公共文化服务、便民升级探索与本地创生文化消费于一体的创意阵地。
《巫昂 悬置于》展览周期自5月7日起直至6月5日,公众均可以到现场进行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