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41回之潘金莲指桑骂槐

文一史二ywh 2024-05-17 19:13:53

吴月娘一行从乔大户家赴宴回来,见到西门庆便将今日酒席上结亲联姻一事作了禀告。

可西门庆关心的问题却是今天乔大户家都请了哪几位堂客。吴月娘答道:“有尚举人娘子,朱台官娘子,崔亲家母,两个侄女。”

西门庆听了,这才说道:“做亲也罢了,只是有些不般配。”

西门庆现在早已是今非昔比,乔大户顾名思义只不过是个大户,有些钱罢了,毕竟没有官身,和他清河县首富兼西门千户大人结亲,在他看来多少有些高攀,所以才有“不般配”一说。

但既然事情经吴大妗子撮合已经说定了,西门庆也就不便多说,只是担心日后吃会亲酒的时候,乔大户这个白衣(没有官身的老百姓)和自己这个官户坐在一起,“甚不雅相”!

西门庆又说起荆都监托人再三赶着和我做亲,我嫌对方那个小孩是房里(指小妾)生的,就没答应下来。

旁人听了都没有说话,潘金莲却多了句嘴:“嫌人家是房里养的,谁家是房外养的?就是今日乔家这孩子,也是房里生的。”

潘金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西门庆听了大怒,骂道:“贼淫妇,人家这里说话,就你插嘴插舌的,有你什么说处!”

潘金莲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西门庆一顿尅,恼羞成怒,抽身出来,走到吴月娘这边的屋里自顾哭去了。

还是她的好闺蜜孟玉楼够意思,赶紧追出来安慰安慰金莲,两人说了一回话,又坐了一回,潘金莲这才回自己房里去了。

潘金莲余怒未消,就把刚才这一肚子的气,都撒在自己的丫鬟秋菊身上,嫌她开门开迟了,进门就打了秋菊两个耳光。

待要狠狠打她一顿,又恐西门庆在隔壁李瓶儿房中听见。到了次日,等西门庆去衙门里办公去了,潘金莲这才准备收拾秋菊。

最毒妇人心。潘金莲人性中阴暗的一面在对待丫鬟秋菊身上展露无余。

潘金莲先是喝令秋菊跪在院子里,头上顶着一块大石头,又教丫鬟春梅扯掉她的裤子,亲自拿大板子打她。一面打,一面骂,打得秋菊是杀猪也似的叫。

这时李瓶儿那边才起来,正看着奶子如意给官哥儿哺乳,刚吃完打发他才睡下了。这边就传来潘金莲打骂秋菊的声音和秋菊杀猪般的鬼哭狼嚎,把官哥儿就给吓醒了。

李瓶儿只得赶紧捂住官哥儿的耳朵,饶是这样,官哥仍然吓得不轻。

李瓶儿赶紧打发自己的丫鬟绣春去跟潘金莲说,让她别打了,这边官哥儿刚吃了奶睡下了。哪成想,不说还好,说了倒适得其反。这潘金莲越发打得秋菊更狠了。一边打,一边又夹枪带棒地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李瓶儿隔墙听了,知道这潘金莲分明指桑骂槐地在骂自己,气得两手冰冷,但又投鼠忌器,敢怒而不敢言。

等到西门庆从衙门中回来,进房来看官哥,见李瓶儿哭得眼睛通红睡在炕上,不明所以,李瓶儿也不敢如实相告,只说自己心中有些不自在,就敷衍过去了。

西门庆告诉李瓶儿,乔亲家那里给她送了生日礼来,又给官哥儿送了节,礼物还不少,又说乔家有一个做皇亲的乔五太太,听见乔家和咱们做了亲,好不喜欢,到正月十五日也要来走走。

李瓶儿听了,这才慢慢起来梳洗,走到后边吴月娘房中商量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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