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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年的谷雨夜,杭州城飘着牛毛似的阴雨。更夫老周头缩着脖子打更,忽见城南老槐树下冒出个红灯笼,灯笼纸薄得能瞧见里头跳动的绿火苗。
他揉眼的功夫,一座黑漆茶馆竟凭空长了出来,门楣上三个字渗着水汽—— “借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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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后转出个穿月白长衫的瞎子,左手托着黄铜水烟袋,右腕系着三枚生锈的铃铛。这便是在阴阳道上挂了号的掌柜白三更,都说他那对瞎眼比活人的招子还毒,能瞧见人肩上三盏阳火灯。
“客官,典阳寿还是赎阴债?”白三更忽然朝空荡荡的八仙桌开口。
门缝里挤进个裹着黑斗篷的痨病鬼,咳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那人摘下兜帽,露出张枯树皮似的脸——来人正是半月前就该咽气的绸缎庄陈九爷。
“我要买十年阳寿!”陈九爷哆嗦着推上檀木匣,里头码着二十根大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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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更的铜铃突然炸响,烟袋锅子往茶汤里一蘸,水面竟浮出幅血淋淋的画面。
三百年前清兵破城,有个将军挥着九环刀砍向跪地的妇孺,那刀柄赫然刻着“陈”字!
“这单生意,做不得。”白三更刚要合上木匣,陈九爷猛地扯开衣袖,手背上金钱镖形状的黑印突突跳动。
檐角铜铃疯响,满地茶碗叮叮当当跳起舞,白三更的瞎眼里沁出血丝。这是地府追魂印,活人沾上即刻勾命。
茶馆地砖咔嚓裂开缝,青面判官从阴风里显形,判官笔直指白三更眉心:“玄真老道替你改命时,没说过要还二十年阳寿的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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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白三更脑仁里刺进段陈年旧事,七岁那年他躺在破庙等死,游方道士玄真捏碎铜铃压住他天灵盖,庙外九百冤魂哭嚎震天……
“师父!”白三更突然嘶吼出声,一口心头血喷在铜铃上。
铃铛里炸开玄真道士的残音:“砍断缚魂绳!”
他抄起烟袋锅砸向柜台,榆木疙瘩应声崩裂,露出底下盘成八卦阵的麻绳,绳芯里绞着九百缕头发,正是玄真当年以命换命镇住的冤魂。
麻绳断开的刹那,九百道青光扑向判官。陈九爷现出鬼差真身,腰间铁链却缠住自己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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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寿契约在青火中翻卷,烧出两行血字:“宁断生死簿,不沾因果债”。
晨光鸡叫头遍时,茶馆像浸水的墨画般淡去,只剩老槐树下几片纸灰打旋儿。
打那以后,更夫老周头总跟人念叨:“半夜听铃铛响,可千万别接话,保不齐是借寿茶馆来收利息喽!”
只是没人发现,他腕上悄悄多了枚生锈的铜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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