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自从来了中国一趟后，他在菲律宾政坛的存在感就提高，很多跟他共事过的政客，都希望老杜能够重新出山，继续发光发热。日前，菲律宾参议员卡亚塔诺将提出，小马科斯可以考虑，任命老杜做中菲关系的“特使”。这个卡亚塔诺，我们前面介绍过，老杜做总统的时候，他当过一段时间的外交部长，也算是近距离见证了中菲关系的发展。而且他跟老杜，好像私交也不错。

【卡亚塔诺推荐老杜做中菲关系的特使】

卡亚塔诺认为，老杜作为菲律宾前总统，任上促成中菲关系的黄金时期，在中国这边有非常好的外交形象，同时他也是菲律宾有史以来民间支持率最高的国家领导人，深受菲律宾民众的信任，这让他成为了推动中菲关系的不二选择。他还强调说，老杜尽管言行举止“与众不同”，但他不会妥协，也不会出卖菲律宾。话说到这份上，举荐的力度，不可谓不大。

实事求是地说，卡亚塔诺的观点，有不少可取的地方，但局限性也有。诚然，如果小马科斯真的任命老杜当了中菲关系的特使，对于双方日后的沟通，确实有不小的积极意义。然而，这不仅仅是外交问题，还牵扯到小马科斯家族跟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博弈。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即便小马科斯接受了卡亚塔诺的建议，任命老杜为特使，但老杜却未必愿意当。

【卡亚塔诺曾被老杜任命为外长，两人私交也不错】

原因也很简单，小马科斯政府的外交特使，和菲律宾前总统，虽然这两个政治身份，理论上可以共存，但优先程度却有区别。特使具有官方背景，但在外交政策上，直接对小马科斯负责，话语权十分有限；至于前总统，虽然只是一个头衔，没有实权，但政治上的影响力却是实打实的。

而且老杜这个前总统，对中菲关系有十分特殊的意义。他前段时间访华，可是跟中方表过态，要继续为中菲关系发挥作用。但如果当了小马科斯的特使，他可能会束手束脚，受到小马科斯外交方针的制约。

因此，小马科斯如果真的想请老杜来当这个特使，首先要满足一个前提，那就是两人对中菲关系，有不少共识。但这个前提很难满足。因为两人对中菲关系的看法，分歧还是比较明显的。

【小马科斯跟老杜的外交方针，区别十分明显】

首先是南海问题，老杜过去常说，要先把所谓的“南海仲裁案”当成废纸，再跟中方进行谈判，这样才能取得对菲律宾比较理想的结果。而小马科斯这边呢，上来就大张旗鼓地为仲裁案结果背书，还打算寻求西方支持，把南海问题上升到国际层面。

另外就是美菲军事关系。老杜过去不止一次地强调过，过分迎合美国在亚太的战略部署，很容易让菲律宾成为中美对抗的前线。而这恰恰是小马科斯当下大力推动的。这两个关键问题，两人都没法达成一致，所以老杜自然就没有动机，去给小马科斯当特使。能不能完成任务另说，到时候很可能是两边都不讨好。

【卡亚塔诺曾见证过中菲关系的发展】

这里补充一句，在中菲关系上，我们有两条战线，一个是对小马科斯政府的官方外交路线，一个是民间的统战路线，菲律宾的几个前总统，老杜还有阿罗约，都在这里面。官方路线，还要考虑下外交辞令。至于民间路线，有些话可以说得更直白，也能起到旁敲侧击的效果。

说到这里，我们其实就知道，老杜以哪个身份访华，会更有分量一些。更何况，以中菲关系现在的情况，老杜这种半民间、半官方性质的人物，其实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更何况，老杜的女儿莎拉·杜特尔特在小马科斯政府中当副总统，现在老杜又给小马科斯当了特使。结合菲律宾门阀林立，家族合纵连横的政治实际，这或许会让外界以为，势力扎根于北吕宋岛的小马科斯家族已经“收服”了南部棉兰老岛的杜特尔特家族？或者是双方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会给菲律宾的政局，带来难以预测的影响。

【女儿做副总统，自己当特使。杜特尔特家族跟小马科斯家族的关系，就乱了套了】

同时，老杜的身体状况，还能否负担得起密集的外交活动，需要打个问号。老杜上次访问中国，全程拄着拐杖。回来以后，也没有按照惯例，去参加小马科斯的国情咨文演讲，而是回到了达沃老家休养。可见，老杜的精力十分有限，不可能长期负担繁重的外交任务。所以卡亚塔诺他自己也承认，就算老杜同意当特使，也要考虑他的健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请他出马，除非是中菲关系到了一个紧要关头。

但卡亚塔诺这么个提法，等同于是默认现在的中菲关系，很有可能在小马科斯政府的推动下，往最糟糕的局面发展。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确保到时候老杜能出来收拾局面。这也算是在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