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千金把我堵在卫生间,用尽浑身解数诱惑我。
这是多少男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又怎么了,她那种穷人能给你什么?」
「不如跟了我,运营总监马上就是你的。」
她嬉笑着,慢慢朝我走过来。
1
公司卫生间。
门「咔哒」被锁上。
总裁千金笑着一步步逼近。
我沉默后退,直到腰上一凉,碰到坚硬的洗手台。
分神之际,纤细的手指已经挑开衬衫下摆探了进来,滑过的地方泛起层层痒意。
我强忍不适一把抓住她:「你越界了。」
见我厌恶的神情不似作伪,她不怒反笑:「这里又没别人,装什么贞洁烈男。」
我皱眉看她:「你应该知道,我有女朋友。」
「那又怎么了?好东西人人都喜欢,就看谁最有资格抢到它。」
她微微俯身,柔软的腰肢带着温热贴近。
我后背一僵。
她贴的太近了。
不止腰腹间,还有那两处丰满,一低头,白嫩的小兔子尽收眼底。
她竟然没穿内衣。
我强自撇开眼。
裴丽嗤笑一声:「我有钱有颜,你女朋友有什么,一个孤女而已,你跟了我,运营总监就是你的……」
她一路往下,即将覆上那处时,被我一个转身狠狠压在洗手台上。
裴丽痛哼出声。
我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裴丽,你看看你现在下贱的样子,有哪点比得上她?」
「徐瑾辰!」
「运营总监算个屁,我靠自己也能养活自己的女朋友,老子辞职!」
说完,不管身后传来的怒骂,我转身大步离开。
刚到楼下,我焦躁地揪了把头发。
太冲动了。
这份工作钱多事少离家近,当初拿到offer时我高兴了好久。
现在都被我搞砸了。
可我不后悔。
女朋友是我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了,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她。
我们是身世可怜的同类,于寒冷的世俗中互相拥抱取暖。
她敏感脆弱,我拼尽全力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退掉郊区廉价出租屋,咬牙换到靠近市中心的房子,方便她上下班。
她喜欢花,我省下早饭钱,每天给她惊喜。
她偶尔看着橱窗里的名牌包发呆,我就在下班后又找了份兼职。
两个月后,将包放进她手里。
她开心地扑进我怀里,眼睛亮亮的,像星辰,像波光,一下就把我疲惫的心填满了。
我也笑起来。
她是我贫瘠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光,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放手。
即便,明知我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我依然将她困在身边,满足自己阴暗自私地欲望。
不知是想的太多,还是太阳太过晃眼,脑袋突然有点晕。
眼前阵阵发黑。
我抬起头,刺目的阳光下,连耳朵都发出轻微嗡鸣声。
身体不受控制倒了下去。
眼前暗下去前,我看到裴丽焦急地跑过来,嘴里不停喊着什么。
可我已经听不见了。
整个人像陷进软绵绵的沼泽里,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2
鼻间传来让人不适的消毒水味。
我费力睁开眼。
裴丽抱着胳膊站在床边:「醒了?」
我点点头,想坐起身,发现四肢无力,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裴丽将我重新按回床上,没好气道:「躺好了!你累得低血糖了,我让医生给你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还要过几天出,这几天你就在医院好好休息。」
「我没事。」
低血糖而已,不能住院。
住院费太贵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苏蔓还在家等着,不能让她担心。
我费力拔下输液管,却因为用力过猛扎破血管,瞬间鲜血直流。
我顿了顿,拿过纸巾按在伤口上,坚持下床。
裴丽大惊失色,赶紧摁响护士铃。
护士跑进来:「怎么了?」
裴丽:「他自己拔了输液管,弄了一手血!」
护士皱着眉训斥:「都低血糖了还不老实,躺回去,我重新给你扎!」
我退后一步,躲开护士,踉踉跄跄朝门外走去。
「诶!你干嘛去,你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
裴丽拦着要来抓我的护士:「徐瑾辰,为了她值得吗?」
「值得。」
「那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真的了解她吗?」
我停下脚步:「你又想说什么。」
裴丽欲言又止,最后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算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等你得知真相的时候,等你无路可走的时候,欢迎你来找我。」
她笃定的语气让我有了瞬间的不安。
她为什么这么说。
是故弄玄虚挑拨离间,还是……事实如此。
苏蔓,这个我护在手心的女人,真的有秘密吗?
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扶着墙壁平缓呼吸。
头晕好了些,胃又开始折腾。
一阵阵灼热的刺痛翻滚着蔓延至四肢百骸,疼得我差点跪在地上。
之前也有过类似情况,可这次却像潮水般袭来,不给人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呕!」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冷冷看着地上一滩血,抿紧唇。
没关系,吃片达喜就好了。
以前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么。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进街边药店。
药片在嘴里化开,我自嘲地想,穷人果然不能生病。
四十块钱一盒的胃药,太贵了。
我晃荡着坐上回家的地铁,身边人来人往,无人留意我惨白如鬼的脸色。
疼痛如连绵不断的雪崩,侵蚀着全身的神经,痛到极致,后槽牙都被我咬出了血。
我提前一站下了地铁,这里有一家价格相对便宜的花店。
温柔典雅的百合,苏蔓最喜欢的花。
我捧着花,穿过一个个街角,幻想着女友看到花时开心的梨涡。
几辆跑车呼啸而过,我把花护在怀里,生怕扬起的尘土弄脏了花瓣。
一抬头,却见女友从刚停下的跑车里走下来。
她带着墨镜,傍晚还未散去的夕阳下,乌黑长发泛着漂亮的金色波纹。
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躲了起来。
她被那群富二代围在中间,姿态倨傲。
和记忆里常常委屈红眼的模样完全不同,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
「裴姐,今儿跑山也太爽了,你的技术又进步了!」
「我开足马力只能看见一背影儿,太牛逼了!」
「就是,裴姐牛逼!」
苏蔓斜靠着车门,在众人的追捧中勾起红唇:「好久没出来玩了,乖乖女装多了,我都差点忘了这种快乐。」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接话。
「裴姐这是腻了?」
「说起来,那个穷小子在裴姐身边快一年了吧,破纪录了诶!」
「裴姐什么打算,不会真想和他结婚吧?」
苏蔓单手摘下眼镜,漂亮的鹿眼被夕阳刺得微眯。
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她低头笑起来。
「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撩拨的玩物罢了,他也配?
「这种穷小子我见多了,不管表面多冠冕堂皇,骨子里都是爱钱的狗,稍微一点诱惑都能让他叛主,恶心得很。
「你们看着吧,裴丽稍微给点甜头,他肯定巴巴扑上去,毕竟富家千金和『无权无势的孤女』,很好选不是么。」
3
笑声随风飘过来,撞在鲜红炽热的心脏上,一下子支离破碎,变成冰刺扎进心里。
我捂着胸口,缓缓蹲下身。
和心脏相比,还在翻滚汹涌的胃痛,变得不值一提。
或许……
或许她在演戏,在参加什么短剧的拍摄。
也或许那根本不是她,是我认错了人。
我拼命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可空荡的路面,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没有摄像机,更没有什么剧组工作人员。
那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我更不会认错,昨晚它们还在我手心撒娇。
往日里娇弱敏感连蛋糕都不舍得买的女生,竟是堂堂京圈公主么。
呵。
我该荣幸吗,公主殿下亲自下场陪我演了一场爱情的戏剧。
我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朝苏蔓走去。
我要亲口问她,是有多无聊才要这么耍着我玩。
我的真心在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吗?
既然不爱,何必招惹。
或许是我的眼光太过炙热,苏蔓很快发现了我的身影,她似乎慌张了一瞬,又很快冷静下来。
「你都听到了?」
她声音很淡,没有了以往的甜软。
我看着她的眼睛,像等待审判的信徒:「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真的……没爱过我吗?」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声音颤抖得厉害,最后几个字甚至快要听不清。
那些富二代围在一起,皆面带嘲笑,看我怎么狼狈收场。
在众目睽睽下,苏蔓轻蔑嗤笑:「爱?爱值几个钱,它的保鲜期都不到三个月,你跟我谈爱?」
「所以,你找裴丽来试探我?」
「不然呢?你伪装得那么好,太无趣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像那些人一样露出贪婪无比的丑陋模样,一定很精彩。」
我愣怔在原地。
付出的真心被一脚踩碎的感觉很糟糕。
我现在才知道,人们常说的心痛到麻木是什么感觉。
从酸涩到刺痛再到喘不过气,最后变得没有知觉,每时每刻都让人窒息到喘不过气。
我像一条濒死的鱼,拼命朝大海扑腾,却只裹了一身泥砂。
「原来……我只是路边你随手撩拨的狗,无趣了就想法逗逗,腻了就会扔掉,是吗?」
苏蔓皱眉:「你想说什么。」
「分手吧。」
指甲狠狠掐进手心,我强行挤出一丝微笑:「既然腻了,那就分开……你的演技很好,这一年我沉浸在你亲手编织的美梦里沾沾自喜,现在该清醒了。」
苏蔓眉头越皱越紧:「我允许你说分手了吗?」
「即便是狗,也有离开的权利不是吗?」
苏蔓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几步上前将我拽进跑车:「我养的狗,就算是死,也得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