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母时常边虐打我,边面目狰狞地诅咒我去死。
可每一次我快要死时,她都拼尽全力救我。
我想不明白她到底有多恨我?才要如此反复折磨我。
难道只有流着她的血脉才配有她的母爱吗?
那她当初为什么非要坚持领养我?
1
我刚踏进家门,就猝不及防地被养母张红推倒在地。
她边用晾衣杆疯狂抽打着我,边骂道:「你这个贱女人,让你招惹男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这是她第一千零陆拾一次发疯打我。
我紧咬牙根忍受着,硬生生将眼泪混着血咽进了肚里,多年虐待早磨灭了我的泪腺和声线。
我用手死死护住头部,飞也般逃进了房内。
其实我已有胆量独自漂泊,我早不是孩童了,但为着那虚无缥缈的母女情我总没办法抛弃她。
毕竟当年要不是她的领养,我早就死在了孤儿院。
往常张红只会发疯般在我门外叫嚣踢门,直到她累了便消停了。
可这次,门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拖着酸痛的惨躯悄咪咪摸到房门口,提心吊胆地打开了条门缝。
门缝是打开了,但门外多了很多条防盗锁,这些锁从门外将我牢牢地锁在了房间内。
张红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外,恶狠狠朝我吼:「贱人,你这辈子就待在里面吧!」
我使尽力气拉扯着防盗锁,我必须出去,我得上学,我已经大四了,马上就能毕业了。
我边使劲扯门,边对张红哭喊:
「妈~我求你了,我明天还有毕业考试,等我毕业我就能赚很多钱了,我会把所有钱都给你的。」
张红一脸病态,神态疯魔:「休想,你这辈子就老死在里面吧!你这早该死的玩意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我不知道她这又是抽了什么风,受了什么刺激,从小到大她总时常这么来折磨我一下。
尽管我使尽了所有的力气仍没有弄开锁,我整个人颓败地摊坐在地上,无力地盯着墙上缺口那微弱的光线。
我房内没有窗户,只有几道因墙体多年残败失修造成的裂隙,能照射进点微弱的光线来。
房里渐渐彻底黑了,伸手见不到五指,我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出去,我强撑着身子敲打着房门大喊:
「来人呀!快放我出去,救命啊!」
直到我的嗓子都快叫哑了,咯吱一声,家门终于打开了。
2
张红提溜着一袋物品慢悠悠地进了门。
她没有来瞧我,径直去了厨房的方向,我嘶哑着嗓子求她,她毫无反应。
良久,一碗鸡蛋长寿面从门缝塞了进来,张红脸色阴沉、语气狠厉:
「快起来!现在是6月6日凌晨了,吃长寿面!」
我使尽全部的力气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恳求道:「妈,求你了,别锁着我,我今天还要去考试。」
「快吃面!」她语气极度冰冷,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直愣愣地盯着我和面条。
这长寿面每年她都会盯着我吃完才罢休。
6月6日其实是我养父的生日,当年我在孤儿院患病奄奄一息时,
张红和养父竟领养了我这个病儿,后经张红日夜不眠地照料,我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从此我成了他们的女儿,随了养父的姓,也随了养父的生日。
那时我过得很幸福,养父很疼我,张红很爱我,我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儿,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几年后的一天养父突然消失了,张红也彻头彻尾地变了个人。
「我不吃,你不放我回学校考试我是不会吃一口的。」我斩钉截铁地对张红说道。
我现在唯一能和张红谈条件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我知道这件事在张红心里也是至关重要的。
张红从来没有忘记过养父,她每晚都要抱着养父的照片入睡,成日盯着养父的照片发呆。
甚至于养父曾经的一切爱好和习惯,她都奉之为信仰。
所以这曾经每年此日她都要煮给我和养父吃的长寿面,她是绝不会允许我不吃的。
没想到张红在门外讥诮:「死了这条心吧!我已经给你办退学了。」
刹那间,我脑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后我狂敲门大喊:「你凭什么替我退学,爸爸当年说了一定要让我读书你忘了吗?」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房门被我敲的震天响,张红煮的这碗长寿面当然也给打翻在地了。张红怒不可遏地打开了所有的防盗锁。
她手里拿着棍子,满脸病态、阴戾地朝我吼:「你是想死了吗?」
她的脸那样扭曲,那样的面目可憎。
我终于忍无可忍,我伸手推搡了她一把,试图冲出屋,我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我要去学校,我要继续上学,我不能退学。
可惜我昨天才遭她的毒打,又一夜没睡,身体很虚,反倒给她一棍子把我打倒在地。
然后她又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进房里,之后她锁了门将我饿了三天三夜,
三天的浑浑噩噩里,我发着高烧,脑袋里都是张红狰狞恐怖的面孔,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对我?
为什么当初她坚持要收养我,将从孤儿院那个冰窖里救出来,却又将我扔进炼狱?
3
人类本能求生的意志和对张红的恨意苦苦支撑着我始终掉着一口气在。
终于第四天凌晨,张红打开了门,她背起奄奄一息的我光着脚就奔向了附近的诊所。
街边的诊所里,我躺在折叠床上吊着葡萄糖,眼紧紧盯着张红,眸里的恨几乎可以点燃空气。
趁张红不在身边的空挡,我拔了吊水的针管,偷跑进了弄堂里。
这里有我的糖果叔叔,糖果叔叔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慌张跑着,一下和别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这人正是糖果叔叔的徒弟周狗。
周狗惊呼:「你怎么弄成这样?谁干的,看我不削死他。」
周狗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保护我,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如今的大学,有他的保护,我才没有被坏男孩儿们欺负。
我焦急问:「糖果叔叔呢?」
周狗边抽出一只烟,边点着打火机:「出去走货了。到底谁干的?跟我说不是一样的吗?我可是奉师父命保护你的。」
我咬着嘴唇:「我妈弄的。」
周狗愤怒地扔了刚点燃的烟:「那个女人又虐待你了?」
我终于崩溃大哭:「她还给我退学了,狗哥,你知道的,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以我的成绩一定能毕业的。」
「走,今天非收拾她不可了,师父总劝你忍忍忍,他娘的忍个屁啊!这女人有把你当个人吗?」
说完周狗拔腿就朝我家走去。
周狗进门后,一招就将张红挟制住了,然后绑在了椅子上,我很自然地给他递了黑胶布。
他熟练的将张红的嘴封了起来,一切进行的十分迅速,张红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像条死鱼被摁在砧板上一样。
张红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怒火和惊恐,双腿不断地蹬着地,双手奋力的挣扎着,企图从这一圈又一圈的捆绳里挣脱出来。
可惜她还没成功,我又将养父所有的照片一一搬到她的面前,然后一张一张的在她面前剪得稀碎。
张红就像那被扑猎器夹住的困兽,不断的哀嚎着,尽管胶布堵住了她的嘴,但是我依然清晰地听出她在哀求我不要剪。
可我怎么可能心软呢!我也得让你尝尝我的无助不是?
剪完养父的所有照片后,我又将养父以前给张红买的所以衣物一一拿到张红面前展示,这些东西张红视之如命。
张红已然癫狂,满脸是泪,因为她太激动,绑她的椅子轰然侧翻在地,我猖狂大笑后,将这些衣物都扔进来大铁盆,然后火速点燃了根火柴扔了进去。
小火苗越烧越旺,最终吞噬了所有,养父留下的所有的念想都化成了灰烬,张红也了晕过去。
4
周狗将他已抽完的烟头也扔进铁盆,吐着一圈圈的烟云,抖着斜叉的双腿吐槽:「这女人也太脆弱了吧!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晕了?」
我边收拾着地上的垃圾,边漫不经心地说:「别管她,我出去一趟,你帮我在家看着她吧!」
周狗一脸错愕:「你身体还这么虚,去哪儿啊?」
我双手攥成拳,目光炯炯:
「虽然我被她害得退学了,但我还能重新参加高考,我一定会上完大学,我还有家教没去呢!再不去人家就不要我了,我要赚钱的。」
周狗满脸诚恳:
「那你更应该在家好好复习,准备高考了,赚什么钱,有你狗哥尼!我来供你上学。」
我眼神果决,语气坚定,「狗哥,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是吗?」
周狗听罢,没有再阻拦我了,一下窝在我家的破沙发里,将双腿翘在沙发靠背上,嬉皮笑脸:
「行,心心说得都对,那狗哥就在家里帮你好好看着这个女人。」
我朝他笑了笑,转身拎着包就出门了,出门前盯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张红,张红那张脸尽是破碎和痛苦。
这一天的家教终于做完,回到家后,一股饭香味就扑鼻而来,我疑惑的顺着这香味追寻去,
只见周狗边炒着菜,边笑盈盈地对我说:「下班啦啊!正好开饭,快尝尝我的手艺。」
我惊讶:「你还会烧饭?」
周狗撇嘴:「怎么?瞧不起人啊!流浪汉难道就不需要吃饭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意外你个大男人还会烧饭。」
「哪有什么可意外的,我可是亲得我妈的真传,香着呢!你累了一天了,快尝尝吧!」
我夹了一块到嘴里,果然很好吃,将菜咽下去后,我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这张红去哪里了?
我环顾了四周都没瞧见,周狗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笑着我:「那个女人太烦人了,瞧见她烦,我就给绑卫生间里了,我这就把人弄出来,给她喂点东西。」
说着他就走进卫生间,然后张红就被拖来出来,张红全身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着像个疯子,整张脸惨白,活像个野鬼。
周狗将张红扔在餐桌不远处,看着我说:「心心,咱先吃,吃完再给这个女人灌点饭。」
我看着地上的张红,她的双眼像极了死鱼的眼珠,空洞的可怕,我转过身来,再不想瞧见,埋头就吃起来。
周狗忙不迭的给我夹菜,满脸疼惜道:「多吃点,瞧你瘦的,平时真是没少挨打挨饿受冻。」
我也殷勤的往他的碗里夹着菜,他却掩着碗道:「你以为你狗哥多可怜吃不着菜是怎么的,我过的可比你滋润的多。」
我好奇:「你和糖果叔叔平时到底靠做什么为生的呀?隔三差五不是你不在,就是糖果叔叔不在。」
他调皮地用筷子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道:「这是秘密,小孩子不要知道。」
我吃完后,周狗抽出一张餐巾纸给我擦嘴,没想到背后本死鱼一样的张红竟有了动静。
5
周狗疑惑:「这女人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当然知道她不是饿了,她只是不能见我和男性有接触。
曾经有次,再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个陌生大叔问了下我路,这一幕不巧被张红看见,回家后我立时被她打的遍体鳞伤。
周狗真的以为张红饿了,端起饭菜走了过去,。
他撕开了张红嘴上的大胶布准备喂饭,没成想胶布被撕开的瞬间,张红张嘴就咬起了周狗的手。
周狗被咬的嗷嗷直叫,好容易抽出手,揉上一揉后,他愤怒的一手抓住一大把饭团,一手拽着张红的头发,一下就将饭团塞满张红的嘴。
张红被噎的直呛,正在不停咳嗽,周狗这边又迅速再抓起饭团往张红嘴里塞。
周狗死死的抱住张红的头,张红根本无法挣扎,只能任饭团被塞,饭团甚至被呛的从鼻腔喷出。
这边我又给周狗端来碗水来,多年挨饿的经验,我深刻知道,人不吃饭没事,但是不喝水真的会死。
周狗心领神会的将水全都灌进了张红的食道,张红现在的样子就像那死前被塞糠的鸡一样,整个人已全然没了人样。
喂完水和饭,周狗又用胶布封住了周红的嘴,然后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我道:「你进房间学习或睡觉吧!外面就交给我了,我晚上就睡这沙发,刚好看着这个女人。」
我余光里瞧见张红明显有了反应,这么好的刺激她的契机,我怎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