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在包厢的门外清晰的听到男友：“开什么玩笑，她都要跨进三十的门槛了，和她在一起我都有点倒胃口。”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
“苏月以前是不错，但现在，她已经跟不上我的步伐了，要是想分手，你们说有什么好办法？”
想分手是吧，我成全你。
我走后不久，他的报应来了！
1
深夜，我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街道上，手里提着一份特别的外卖——一包成人用品，目的地竟是某个酒吧的后门。
就在我准备敲门的那一刻，一股寒意窜上心头，因为男友沈晏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从门缝里幽幽传来。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我瞥见他被一群男女环绕，当中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紧依着他，两人间的亲密让人不忍直视。
有人调侃道：“沈大少，你该不会真想把那位‘资深’女友娶回家吧？”
我的手悬在半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内心期盼着沈晏能站出来否认，反驳这个荒谬的玩笑。
可他只是轻轻啜了口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什么玩笑，她都要跨进三十的门槛了，和她在一起我都有点倒胃口。”
“苏月以前是不错，但现在，她已经跟不上我的步伐了。”沈晏漫不经心地继续，“要是想分手，你们说有什么好办法？”
周围的笑声如针扎般刺耳，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呆立门外，那些不堪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我的耳朵。
这时，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插了进来：“沈大少，晾着她就是了，像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最怕孤独，等她受不住寂寞，自然会主动提分手。”
这样侮辱人的话，在座众人竟无动于衷，沈晏也没有站出来维护我，只是一脸不悦地点点头，接话说：“好主意，我也早就不耐烦了，早点断干净也好。”
他身边那女子闻言，娇笑连连，抱着沈晏的手臂撒娇：“晏哥哥，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嘛，我新买的玩具快要送到了哦。”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包裹，突然间明白了里面东西的意义。
我死死盯着沈晏，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后悔或歉疚，却发现只有冷漠和鄙夷。
他轻浮地拍了拍那女子的臀部，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果然，还是青春的气息诱人。”
“大嫂啊，你别理那个老古董了，沈大少和她一起这么久，早腻味了。”
屋内的言语越发不堪入耳，我的心像被无数细线勒紧，痛得难以呼吸。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决堤，但滚烫的泪水还是无声地滑过脸颊。
曾几何时，我坚信沈晏对我的爱是真诚的。
当他被富裕家庭接纳的那天，我因自卑想要逃离，是他紧紧搂住了我，含泪许诺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信了他，一直憧憬着他的求婚。
然而现实却是，他早对我失去了兴趣，甚至暗自筹谋着如何离开我。
原来，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他精湛的演技罢了。
2
我急忙擦去快要滑落的眼泪，门内传来女孩带着一丝撒娇的恳求：“晏哥，快给那位大妈发个消息呗。”
话音刚落，
我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两条信息。
一条是沈晏发的，写着：“姐，今晚不回家了，你早点睡哦。”后面还附带了一个俏皮的表情符号。
另一条，则是外卖平台的送达提醒，询问预计到达的时间。
这两条信息几乎同一时间抵达，让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说不出的酸涩蔓延开来。
我强忍住胃里翻腾的不适，将手里的成人用品轻轻放到地上，飞快地拍了张照，回复给了外卖平台。
至于沈晏的信息，我没回，反正他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直到我走出酒吧大门，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如洪水决堤。
我在雨中蜷曲着身子，失声痛哭。
泪水伴随着往昔的回忆汹涌而来。
自小在孤儿院，我与沈晏相依为命。那时的他，自卑又怯懦，常常被人欺负。
只有我视他如亲弟，事事照料，无微不至，
直到他成年，考入我所在的城市上大学，并开始热烈地追求我。
我多次以年龄差距为理由拒绝，他却拉着我的衣角，用撒娇和委屈的模样祈求。
他说：“姐，年龄不是问题，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没有其他。”
就这样，我渐渐沉醉在他温暖的柔情里。
为了供他完成学业，我白天上班，晚上兼职送外卖，
终于在这座璀璨的上海，为他筑起一个温馨的小窝。
万万没想到，我的所有牺牲，在他看来，只换来一句轻描淡写的“还不错”，然后是“但你并不适合我”。
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卖制服，我感觉自己可笑至极。
当我还憧憬着能拥有属于我们的小窝，让沈家人对我改观，
沈晏早已拥着年轻美丽的女孩，将我彻底遗忘在脑后。
视线模糊中，我猛地扯下外卖服，重重地摔在地上。
沈晏，想分手吗？
好，如你所愿。
3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我和沈晏租的小窝，
说起来真有点可笑，虽然在一起六年了，我的东西却少得可怜，
相反，沈晏的东西却塞满了整个屋子，
但从他被家人找回后，他就很少回来，连我送他的东西也没带走。
望着这满屋子沈晏的印记，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
情绪稍稍平复，我开始把沈晏的东西都打包，一件接一件丢进了楼下的垃圾箱。
这些物件就像我一样，成了他飞黄腾达后首先抛下的负担。
不管曾有过多少甜蜜的回忆，也只是他落魄时的证明，
如今，无关紧要，通通舍弃。
整理完一切，我才躺在床上，
剧烈的心痛缠绕着我，我只能拿起手机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一个不认识的账号忽然闯入我的视线。
账号的图标，是两双手紧扣在一起。
其中一只修长的手上，有个心形的疤痕。
那属于沈晏。
我几乎透不过气地点开了这个账号，里面全是男女间的日常点滴。
其中一张，是沈晏围着围裙，一脸宠溺地在做菜。
但他跟我说过，他不喜欢烹饪，
就算我高烧不退，央求他为我熬一碗粥，他也只是淡淡地推辞。
我一直以为可能直男都不爱下厨，从没勉强过他。
但眼前的图片，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脸颊生疼。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上翻看，
才发现，早在五个月前，正是沈晏被沈家接纳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和那个女生纠缠不清了。
而那位女生不是别人，正是蒋家的千金，蒋沫沫。
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失去了血色，
我盯着照片中的沈晏，看了很久，
直到泪水浸湿了枕头，我才红着眼睛关闭了屏幕。
外面雷声轰隆，我害怕得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脑海中浮现出沈晏刚开始和我交往时，了解到我害怕打雷的情景。
深夜，他从宿舍二楼一跃而下，跑到出租房来找我。
电闪雷鸣中，他全身湿透，紧紧搂着颤抖的我，冰冷的体温传递给我，
他吻去我脸颊的泪水，满眼心疼地说：“姐姐，以后打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但在蒋沫沫的记录里，多少个雨夜，沈晏都是她的守护者。
给我的承诺，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4
等我睁开眼，天色已经亮堂堂的了。
身上都是冷汗，一整夜的恶梦让我疲惫不堪。
洗漱完毕，客厅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沈晏提着我最爱的小笼包进门，像往常一样抱住我撒娇。
“姐，昨晚为啥不回我信息，生我气了吗？我特地排队好久买了你最喜欢的，你就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别生气了吧。”
他眼睛闪闪发光，就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狗。
以前我一生气，沈晏就会紧紧抱住我，在耳边不停地撒娇，看他那模样，我总是忍不住心软。
但现在只觉得太孩子气，甚至有点反感。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冷冷地说：“去洗个澡吧，身上味儿挺大的。”
沈晏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像逃跑一样溜进房间，声音慌乱：“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吧。”
我勾起一抹冷笑，这是我故意那么说的。
他不是两头都想占吗？
让他不舒服，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等沈晏再出来时，我已经吃完早饭，一碗简简单单的粥。
沈晏可怜兮兮地站到我面前，问道：“姐，我的衣服呢，怎么都不见了？”
我自顾自地收拾餐桌，语气平平淡淡：“你现在是沈家的大少爷了，我买的衣服你看不上眼，我都扔了。”
“苏月，你怎么能这么做！”
听见我的话，沈晏一拳砸在桌上，眼眶泛红，似乎快要哭出来。
这架势，倒像是我做错了事。
但我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抬头平静地与他对视。
看到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晏气愤地摔门而出。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蒋沫沫发了新的动态。
是一条视频，标题写着“赢了”，后面还加了个胜利的手势。
我点开视频，
画面里一片黑暗，只能听见沈晏充满渴望的喘息声。
蒋沫沫用娇滴滴的声音问：“晏哥，是我让你更舒服，还是那个老女人？”
“别说了！”
“你说嘛，到底是谁？”
“你！”
接着，便是蒋沫沫尖叫喘息的声音：“晏哥，温柔点！”
视频只有十几秒，却让我感到恶心，直犯恶心。
我冲进厕所，把早餐全吐了出来。
一直吐到后来，竟然还吐出了血。
沈晏怕是早忘了，我有严重的胃病，很久没碰小笼包这类油腻食物了。
鼻子酸酸的，明明已经对沈晏心灰意冷，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明明当初紧紧拥着我说永不分离的人是他啊。
如果他真的不爱我了，要分手，我绝不会纠缠。
可他偏偏贪心不足，想脚踏两条船。
既想要我的温柔照顾，又舍不得别人的青春美貌。
真是可笑。
我抬头，望着镜子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对自己说，别再回头了。
5
我没想到沈晏还会回来，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快步走到我面前。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姐姐，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忽略了你，让你生气了，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原谅我好吗。”
百合的香气沁入鼻尖，我的手却在发抖。
深吸一口气，我伸手推开花束，开口道：“沈晏，你忘记了吗？我最讨厌百合。”
看着沈晏一脸茫然的脸，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质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