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4月15日,是我国法定的“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2024年4月15日,国家安全机关公布了5 起典型案例,呼吁全社会提高国家安全意识,共筑反间防谍的钢铁长城。
2017 年,境外某有色金属公司上海子公司员工叶某某与国内某稀土公司副总经理成某在商业合作中结识,叶某某所供职公司的外籍员工指挥其以提供金钱报酬为诱饵,向成某索要我稀土收储明细、指令性计划等信息。成某在明知相关内容严禁对外提供的情况下,为谋取私利,将工作中掌握的我国稀土收储品类、数量、价格等发送给叶某某,并收取大量报酬。经国家保密部门鉴定,成某向境外提供的内容涉及 7 项机密级国家秘密。

2023 年 3 月,国家安全机关破获该案。同年11 月,江西省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分别以为境外收买、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为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受贿罪对叶某某和成某作出判决。
通报的这些典型案例中,有一些是普通人很难防范的。比如国内某农业科技公司原总经理朱某某,被国外某机构以“合作制种”名义,从朱某处获得了 5 种亲本稻种,从而对我粮食领域造成了重大安全隐患。
一、
在被通报的几起典型案件中,云南省某省直机关工作人员、副高级工程师黄娟案,是一起境外间谍机构以我国党政军机关、军工企业和科研院所等核心涉密岗位人员为目标,通过感情拉拢、诱蚀腐化、金钱收买、提供帮助等多种手段,千方百计进行拉拢策反,搜集我国核心机密情报,对我国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的典型案件。
黄娟原本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1967年出生的她,年过30岁便已是云南省某科研所的中层干部,更是早早拿到了副高级工程师的职称。而她的丈夫李宏伟,曾担任过云南省某职业技术学院的副院长,后被组织上下派至某县担任副县长。在周围人的眼里,这一对夫妻可以说是前途远大,每每提到两人,都会露出羡慕的目光。

据黄娟的同事回忆,黄娟对自己的生活并不满意,总认为自己在单位累死累活,一个月的收入还顶不上身边很多做生意的亲戚。再加上丈夫李宏伟和自己分居两地,感情上也很孤单,经常在单位发牢骚,和单位领导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
在此局面下,黄娟萌生了出国深造的念头,想通过出国镀金,回来后跳槽到另一家心仪已久的单位。而要想进入那家单位,最低也得是海归硕士。
2002年,黄娟终于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国外某知名大学硕士研究生。尽管丈夫反对,但她还是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独自来到了那个有着“民主灯塔”之称的国家。
来到这个国家后,黄娟发现留学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除了语言上的障碍、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就是在学业上,30多岁的她在精力上也无法与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相比,好几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再加上对丈夫和孩子的思念,让黄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孤独与挫败感,甚至产生了提前回国的念头。
就在这时,黄娟遭遇了一场离奇的车祸。在车祸中,她的左手手臂被撞断了,更可气的是,肇事的司机趁着夜色一溜烟地跑了。
就在黄娟躺在地上呻吟的时候,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个男人自称姓徐,是在美国多年的华侨,随后便以一句“都是中国人”,主动将黄娟送去医院,还帮她代缴了手术的费用,并且在黄娟住院期间经常来看望她,照顾她,令独自一人在国外的黄娟十分感动。

一来二去,黄娟对这个男人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不仅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还心甘情愿地做了这个男人的情人。
二、
见火候已到,徐某告诉黄娟,他目前正在做海外投资政策研究,想请黄娟提供一些国内的经济类政策性文件供他研究,他愿意付给高额的报酬。
对于情人的这个小要求,黄娟自然不会拒绝。随后,她便利用回国探亲的机会,在原单位拿走了一堆资料,交给了徐某。
看到黄娟带来的资料后,徐某感觉这些资料太过普通,能不能利用其丈夫李宏伟,搞点“内部文件”给自己,好让自己能更好地研究国内的经济。
看到这里,读者们应该知道这位徐某的真实身份了吧。不错,此人就是一名来自某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他早就把目光瞄准了黄娟,之后故意派人制造了那起车祸,然后自己出面“英雄救美”以获得黄娟的信任,一步一步把黄娟拉下了水。
在徐某所谓的“爱情”的蒙蔽和金钱的诱惑下,黄娟答应了下来。在下一次回国探亲时,她告诉李宏伟:自己认识了个研究中国政策的学者,准备与对方合作一篇论文,需要一些内部材料作为参考。这篇论文一旦发表,她便能如愿拿到那所名校的硕士毕业证书。
可悲的是,身为一名领导干部,李宏伟的脑子里一点“反间谍”意识也没有,而是按照黄娟的要求,将大量涉密文件偷偷复印后传给黄娟。而黄娟得到这些资料后,全部交给了徐某。作为回报,徐某每次都会给她数千至上万美元的“信息费”,这些钱黄娟除了用来支付自己在美国留学期间的生活费用之外,其余的都被她存入了银行。

自2002年以来,黄娟利用李宏伟,共出卖给徐某机密级文件4份、秘密级文件10份,她也获得了徐某提供的5万美元和137万元人民币的报酬。其中有一笔100万元人民币,是黄娟向徐某提供了一份绝密级的红头文件后,徐某给她的“特别奖金”。虽然公安部门没有公布这份文件的名字,但从徐某的出手来看,这份文件一定关系重大。
更可气的是,2005年黄娟结束留学生活回国后,还一直与徐某保持联系,并在之后的十余年中源源不断地向徐某提供他想要的文件资料,直至2019年被我国家安全机关逮捕。而李宏伟也在黄娟回国后,知道了她向境外间谍提供资料一事。他不仅不劝阻,反而认为这是条生财之道,走上了和黄娟一样的叛国道路。
2024年5月,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间谍罪判处黄娟有期徒刑10年,剥夺政治权利10年;以间谍罪判处李宏伟有期徒刑3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这对间谍夫妇,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三、
近年来,境外间谍情报机构对我渗透窃密愈发活跃,各类间谍情报活动的主体更加复杂、手法更加隐蔽、目标更加多元、领域更加广泛,对我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尤其是对我航天领域科研人员、军工单位科研人才,更是想尽办法进行拉拢、策反,想让他们出卖相关科研进展情况,掌握事关我国国家安全的核心情报。

2023年10月22日,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栏目播出了一起名为“迷失境外”的间谍案。案件的主人公侯某某曾在2013年1月,作为某军工单位科研后备主力人才,被公派至美国访学。
出国前,侯某某所在单位专门对其进行教育,提醒他提防境外势力渗透,然而彼时的侯某某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访问学者,根本没有将单位的叮嘱放在心上。他哪里知道,自其入境之时,便已被美国中央情报局锁定。
据侯某某供述,其抵达美国两个月后,一个名为雅各布的美国人找到了他,对方称自己是美国本土一家知名咨询公司的工作人员,想向侯某某咨询我国当前智能软件的市场行情。接着,雅各布又以公司想要开拓亚洲市场的名义与侯某某进一步建立联系,并多次赠予侯某某雪茄、红酒等生活用品,请侯某某吃高档西餐、看脱衣舞表演、参观CNN总部等,逐步获取侯某某信任。

至双方第8次见面时,雅各布才正式提出请侯某某担任其公司咨询顾问。此后,雅各布所提出的问题逐渐深入,开始涉及我科研领域机密。侯某某本想拒绝,但已被对方一步步套牢,只好答应,以致回国后继续向其提供涉密文件资料,直到被有关部门抓获。
四、
除了科研人员之外,政府部门的公务员也是国外间谍机关下手的重点人群。
2016年12月,新疆某省直机关公务员韩潇赴外地旅游期间,通过手机交友软件与当地一名网友结识。回到家后,韩潇经常在网上与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不时抱怨工资太低。对方向韩潇表示,自己的堂哥“陈逸”能够提供兼职,帮助其赚取外快。
第二天,“陈逸”随即添加韩潇为微信好友,并要求韩潇提供当地一些敏感信息,承诺支付报酬。韩潇应允后,“陈逸”进一步以金钱为诱惑,指使其搜集涉密文件资料,并为确保“安全”,专门对韩潇进行间谍培训,教授其沟通联络、传递情报的具体方法,派专人向韩潇提供经费以及手机、SIM卡等联系工具。
接下来的数月中,韩潇先后向对方提供文件资料19份,其中机密级文件6份,秘密级文件8份,被鉴定为情报的资料5份,累计收受间谍经费12万余元。2019年3月,韩潇因犯间谍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6个月,剥夺政治权利4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5万元。

近年来,国家安全机关成功侦破了多起境外反华势力,拉拢高校学生进行间谍活动的典型案件。可悲的是,很多高校学生直到被抓,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充当了国外的间谍。
2020 年 4 月,辽宁某高校学生赵某找到了一份帮助规划设计师叶某拍摄城市风景照片的兼职。工作第一天,赵某在叶某的指挥下来到大连的港口、造船厂周边拍摄照片,并记录下沿途地理环境,通过手机发送给叶某,当日即收到200 元“报酬”。
此后,叶某布置的任务不断加码,要求赵某拍摄港口中停留军舰进行维护的照片,甚至以高薪诱惑、鼓动赵某找机会进入造船厂工作。幸而赵某看到新闻媒体上播出的窃密案例与自己做的事情非常相似,在家人陪同下,向有关部门自首。随后,公安机关将充当某国间谍的叶某抓获。

正因为当前我国反窃密防泄密斗争形势严峻复杂,传统安全威胁与非传统安全威胁相互交织,境外针对我窃密活动日趋频繁多样,令人防不胜防,我们只有全社会共同参与、群策群力、防微杜渐,共筑保密长城,才能确保党和国家秘密的绝对安全。
参考资料:
澎湃新闻:《云南一机关人员被间谍策反,丈夫搜集情报以维持感情》
新华每日电讯:《国家安全机关公布 5 起典型案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