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想成为裙下臣

猫弗斯 2024-03-15 21:08:23

他们跪在我榻下,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爱意。

他们说我是他们的料峭寒月。

可我的明月那么硬生生被他们踩在了泥泞里。

那么先是染上他们的血,再伸过去的手还有人敢接、能接吗?

1.轩窗外是瓢泼大雨,我在摇曳的烛光中又翻了一页书。秦安将一只暖炉递过来,伴着外面甲衣碰撞的声音说:“主子,时候快到了。”

“手尾处理干净了,不急这一会,他总归是……”我瞥了一眼窗外的山茶树,轻轻补上:“福大命大的。”

秦安欲言又止,门外适时地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我邪笑了一下,好戏这不就开始了嘛。

秦安顺从地打开门,涂青则因为猝不及防直直地往地上跌去。

我顺手一捞,带上几分惊讶:“涂青?!”我看到涂青眼中那个面容姣好,一脸担心的自己,自然也没错过他的惊艳和诧异。

“师父,救救弟子。”涂青从善如流地迅速换了神色,戚戚地红着眼角,嘴角缓缓流下的血配上他俊俏的面容倒惹人心疼。

我刚要拿出曾经师傅的架子,涂青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又直直地摔在我怀里。不过十六岁,就已经有这番心机了,不愧是以后能当上丞相的人。

秦安下意识要过来拉开涂青,我一只手将涂青搂住,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摇了摇制止他。

我仗着比涂青大四岁,猛地将他横抱起来:“秦安,去找大夫。”

秦安着急地拦住我:“主子,三思啊!涂府得罪了圣上,包庇罪犯可是罪加一等的。!”

我放在涂青腰上的手又重了几分,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我语气郑重,神色却玩味道:“他是我的徒弟。”

涂青原本有些僵直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我唇角的恶意不自觉流露出来。

2.

我正准备撕开他大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来的伤口,好好清理一番,涂青嘤咛一声,自然地往后缩了一下,蝶翼一般的长睫茫然地眨着。

只是脸上的粉白在触及我眼底的清明又渐渐退回了苍白:“师父。”

我继续伸手将他腿上伤口黏住的布料扯开:“嗯。今日暴雨,外面又戒严,大夫请不来。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涂青右手拇指和食指习惯地搓了一下,这是尴尬的小动作。但在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涂青睁着朦胧的眼睛看我,带着哭腔说:“徒儿现在只能投靠师父了。”

我看着他的泪眼,蹙着眉头,不喜地呵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男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涂青手忙脚乱地抹掉脸上的泪,又不顾手上的伤向我扑了过来,可怜兮兮地喊:“师父莫生气。”

在涂府一年他倒是摸请了我吃软不吃硬的脾性,可是这“脾性”本来就是为他而设的。而我真正的脾性确是其他人的软硬不吃,至于陈茶,我对她从来没有脾气。

不过,我用手指,捏上涂青的下巴,还是拿着那条毛巾细细地擦过他流下的泪,多么无辜又无害的神色呐,却骗得我的陈茶惨死。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像书塾里性情最温和的先生一般:“师父这屋里倒也还有几间房,住你一个小孩倒也无妨。”

正当涂青缓缓放下警惕之时,院子的木门被敲得碰碰响:“速速开门!奉命检查!”

随着秦安的应答响起,涂青眼睛开始乱瞟,似乎在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我手上清洗着毛巾,余光中却欣赏着涂青的恐慌。可是,这间房间是我们精心布置,肉眼可见地雅致却难以藏匿,偏偏又位于最里,搜查的人声音始终环绕,但人却迟迟未来。

涂青求助一般地看向我:“师父,这可有后门?我不能拖累您。”

我这才抬起已经紧皱着眉的脸说:“没有。”

见他更为焦灼地想要起来四处查看,我估摸着时候快到了,咬着牙,纠结道:“为师有一计,不过……唉……你躺下,盖住身子和脸,把手露出来。”

见他躺好,我用丝绸将他的手绑了起来,感觉到他努力压制住了反抗的动作,我浅浅勾着笑,不是说阿茶生性浪荡、不知廉耻吗?你猜猜以后你会是别人嘴里的什么?不管是小倌还是禁脔,都是世家公子所不耻的吧。

随着碰一声,房间的门被撞开,我原本虚搭在涂青的手自然地和他十指相扣,原本散着的头发在脱衣时已经心机地绾成了男子的发型。

平日里我也是郊边有几分名气的先生,不仅有学识,还会几招功夫,倒也和他们开得几句玩笑,不过此时却隐约跪坐在一个少年身上。也许是冲击太大,士兵刷地又退了回去关上了门。

为首的士兵姓李,他也曾受过我几分恩惠,随即在门外尴尬地说:“打扰先生了。”

涂青听到松了口气,不过,我看到门上的影子显示,另一个士兵跟他耳语了几句。李姓士兵突然说:“'周先生,冒犯了,您这屋里似乎有些许血腥味。”说完又一次破门而入。

我松开了和涂青相扣的手,感受着涂青暴跳如雷的心跳,他随时会暴露然后被拖走,像他一家至亲一样被五马分尸。

我浅笑着挽起了手臂上的袖子—上面清晰布上了带血的抓痕。

我眉眼带了几分促狭,看向有些被惊到的李姓士兵说:“稍有放纵,让人见笑了。”

后面几个年纪小的士兵脸红地四处张望,李姓士兵也咳了一声:“咳,先生保重身体啊。”

见李姓士兵他们还呆愣着,我使了个眼色给秦安,秦安马上识趣地跟李姓士兵耳语了一番。李姓士兵更是下巴都差点合不上去:“男…男子?!”

随即李姓士兵跟说错话一般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就带着手下着急忙慌地离开。

我走下床坐回原来的地方,披上脱下的外衫,解下涂青被磨红的手,等着他自己掀开被子。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刚刚那几句话的意思—他已经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变成了一个小倌。

不过,涂青倒也没有反应,反而向我道歉:“是徒儿连累师父了。”

不急,一下子崩溃了反而更无趣呢。我面无异色地回应:“等秦安回来有一样东西可助你安全。”

3.“周先生,周先生,我们那刚来了几个姿色更上等的……”南风馆的朱妈妈又一次当着涂青的面,在巷子堵住了我。

涂青原本俊俏的面容被平庸的人皮面具代替,神色却有几分晦暗不明。

朱妈妈扫过涂青绫罗绸缎做的衣服,又看了眼涂青没什么姿势的脸,毫无顾忌地将涂青从上到下扫视一遍:“周先生相貌一绝,身边人自然也要看得过去才好啊!”

见我没张嘴,涂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这才礼貌地朝朱妈妈笑笑:“朱妈妈好意,周某心领了。”

朱妈妈这才又瞧了两眼涂青,顺从道:“那就祝周先生和这位公子感情和睦啊,奴就先走了。”

涂青看着朱妈妈掩面离开巷子,才紧随我身后,进院子关上门,立马掀开了面具。

而我沐浴回到房间,静坐着看书。朱妈妈本是阿茶的人,他倒是用得习惯。

“咚咚”

“进。”

珠帘外,涂青捧着洗脚盆站着,他低着头不看我,只带了两分难以听清的哭腔说:“夜深天冷,徒儿伺候师父浴足。”

得了我的答复也只是低着头进来,直到跪在榻下,说告罪,才在水汽氤氲中抬起头,露出泛红的眼睛。

住了这些天就已经知道我喜爱他这双眼睛了。只是,我看着却想起那一双模样相近,但更为干净,只带着笑意看向我的眼:“周意姐姐,他的眼睛跟我一样噢,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师父,师父,可是水温不适?”

涂青的话让我回神:“正好。”

“师傅有头疾,徒儿为您绞干头发吧。”

我闭眼颔首答应,不过,不太平稳的气息呼在我的耳边,又不时落在脸颊上。

我睁开眼,便看见涂青依然跪在榻边,只是挺直了最近长开的身子,将我半拢在怀中似的。

脸上羞涩,发热的手却不时剐蹭过我耳尖和后颈,他身上的暖香扑过来,带了点朦胧感,他浅浅咬了下唇:“师父,我可以再问您讨要一个人皮面具吗?”

迷情香呐,我可不喜欢这玩意,我迎向他的怀里,轻轻在他耳边回了一句:“自然可以。不过……”

带水的脚将压在他胸口,将他推到在地:“不过,师徒有别。你不必这般讨好我,我永远会是你的后盾。我曾在黎王府教过两年,你复仇的事我会尽力为你安排的。”

涂青神色正经地跪好抱拳:“是。”我收回脚,轻飘飘地让秦安过来,在他面前搂上秦安的脖子,让他抱我回床上:“师父对小孩子没兴趣,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4.大商国的黎王于两年前继位,心怀大商百姓,独自带医师前往疫区直至疫病消除。而涂青上一世也是在他手下开启了他的青云之路。

不过,我浅笑着上前揉了揉黎王谢长欢的脑袋。见谢长欢笑得开怀还想撒娇,我赶紧用指尖点在他眉心,将他推远一点才说:“王爷,为师此次前来是有求于你。来,你的师弟。”

谢长欢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因常年生病苍白的脸原本因为激动泛起的红晕也消了下去:“噢,师父可鲜少收什么徒弟的啊。看来师弟天资该是不错的。”

我伸手止住涂青的话头,看着谢长欢的眼睛说:“他可以成为你手上的刀,锋利好用的刀。”

谢长欢瞬间笑出了声,不过,涂青应该也从他的反应中意识到奇怪,不过他还是抱拳说:“我会是师兄最好用的刀。”

我像旧时带谢长欢一样,习惯性牵上谢长欢的手,边走边说:“记得给他安排一个身份,他原本的身份不好被外人知道。”

“师父可要在这住下,你的房间一直都安排了人打扫。师傅这一回定要多住几日啊。”

我难得与谢长欢明目张胆地表现地亲密不小,不过,感受着背后炙热的目光,我轻轻勾唇一笑,没有回他。

谢长欢见状,原本温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上扬的嘴角慢慢收回,变得面无表情。

停下来有些凶狠地堵住了我的唇,却也仅仅是堵住,气息热烈,但还是顿了一会才轻轻咬破了我的下唇:“师父,对不起。可是你总是总是离开,求您,求您留下吧。”

和谢长欢的额头相抵,他一声一声细碎的挽留声声入耳,唇上残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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