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能有什么坏心思》作者:李尔尔

冰悦谈小说 2024-04-23 03:23:58

《长公主能有什么坏心思》

作者:李尔尔

简介:

(传统重生文,权谋复仇,女主搞事业)

南越国皇后,将门嫡女。

两年禹王妃,四年仁德皇后,却在一朝分娩之时被挚爱的男人破腹杀子。

理由是妖后祸国,生下之子必将弑父夺位。

血淋淋的孩子死在那个男人手中。

重生于第一强国西凉国帝王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表明老天爷都在怜惜她。

想要报仇雪恨,首先要做的是敛权,成为西凉帝王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

精彩节选:

南越国,元德五年,秋。

中宫沉浸在慌乱之中,一盆盆血水从寝宫端出。

此时外殿却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

来来回回忙碌的宫娥以及嬷嬷纷纷匍匐跪地,齐声:“见过皇上。”

齐渊看着满屋跪着的宫娥以及屋中的血腥味,神色沉了沉,直接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一个嬷嬷见状立即说道:“陛下,这污秽之地您……”

“出去!”齐渊冷声呵斥。

话音落下,就出现两个太监拖着嬷嬷离开内殿。

齐渊又看向满屋匍匐在地的宫娥以及嬷嬷们:“都出去!”

随着声音的落下,内殿掀起一股诡异的气氛,众人皆是连滚带爬的离开内殿中。

赵楠姝满脸汗水,凌乱的青丝贴在脸颊上,眉间的痛苦还未有散去,双手死死的抓着被褥,一双眼睛透着沉沉的气息,看向来到床边的男人:“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白虹贯日,这是凶兆。”齐渊淡漠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你这腹中之子必将弑其父,夺其位,若是让他降生,孽障出世,南越会天灾不断。”

赵楠姝惊惧的盯着正在俯视她的男人:“你……你也信?”

“朕为何不信?”齐渊笑了,笑的那么凉薄:“赵楠姝,你肚中的孽障得死,你也得死。”

“齐渊!”赵楠姝用尽力气才说了一句比较有威力的语气:“你早就等着这一日的是不是!?禹王妃那些年我没有身孕,五年皇后我没有身孕,待朝堂平息以后,你所有的对手都死了后,我就有了身孕,因为我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对付我是不是!?”

“是又如何?”齐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以往不可一世又拽紧权势的女人:“你父亲也想着你死,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父亲?”赵楠姝原本空洞的眼睛染了几丝恐惧,身子犹如千斤重,她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力气生下孩子。

“你们赵家为了千秋万代的荣华富贵以及平平安安治好选择牺牲你了。”齐渊似乎还觉得不够,朝着外殿喊了一声:“赵将军,你说是不是?”

赵楠姝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接着外殿响起一道沉重的声音,赵楠姝怎会听不出这是她父亲的声音?

“陛下还是赶紧处理掉,要是过了时辰,妖孽出生,南越就会天灾不断民不聊生了。”

赵楠姝听着无情又冷漠的声音,却想要抓住齐渊的衣袖,用尽力气才抓住齐渊的衣袖,虚弱的祈求着:“陛下,求求你不要听信谗言,这些年臣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

齐渊目光锐利,甩开赵楠姝的手,冷笑:“谗言?你忘了,朕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你忘了今天是先帝的忌日?你这肚中就是孽种!”

赵楠姝摇头,眼中被恐惧占满。

“来人,赐皇后白绫一条。”

齐渊说完,从外殿走进来的太监手里捧着一条白绫直接朝着赵楠姝走去。

赵楠姝虚弱的摇着头:“皇上……你,不能这么狠……”

“父亲……父亲你当真忍心看着你的女儿就此丧命吗!”

赵楠姝绝望的看着太监朝着她走来,身子如千斤重不能动弹下一刻脖子被白绫套住,太监脸色一寒,双手扯着白绫两端。

齐渊看着赵楠姝已被白绫勒的面色发紫,手拿短刀上前两步走进赵楠姝的身边。

赵楠姝模糊的视线看着齐渊手中的短刀就知道齐渊要做什么,她瞪大双眼,双脚使劲的挣扎着。

齐渊手起刀落,短刀直接刺入那隆起的肚子上。

啊!

那道低哑又惊惧的声音让外殿跪着的宫女嬷嬷们瑟瑟发抖。

半晌,齐渊与太监走出内殿。

齐渊手中拿着锦帕擦拭着,说:“皇后难产而亡,中宫所有人殉主。”

话音落下,无数个黑衣人提着长剑从大门处涌入。

随即而来的是无数惊呼声回荡在上空。

凉二十四年,秋。

帝都。

“这,这长公主怎么下了花轿?成何体统?”

“你还不知道?那另一支迎亲队伍的新郎官可是锦公子,今日也是锦公子迎娶二公主的日子啊。”

“啊?……锦公子娶了长公主的死对头,不得杀人?!”

“你看看那架势,不就是去找麻烦的?”

“自从锦公子回到帝都后,长公主就一直缠着锦公子,也是锦公子迎娶二公主,长公主才一气之下嫁给了锦公子的‘叔’,反正是进了秦家大门,进了秦家大门,也要比二公主与锦公子高一头。”

“长公主可真会恶心人。”

“谁说不是呢!”

两支迎亲队伍随着那一袭嫁衣的女子下了花轿另一支也停下,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要说这位西凉长公主的名声,那是在这帝都臭名昭彰。

嚣张跋扈,尖酸刻薄,恶行斑斑,一大祸害。

仗着帝王的宠爱,人命在她的手中宛如一只蚂蚁。

听闻长公主府后宅有一处院子,里面全是堆积的白骨,冤魂无数,全是死在长公主手中。

一年前,长公主情定从外游学归来的镇北候府二房小公子,秦舒锦。

从此日日纠缠秦舒锦。

偏偏秦家小公子对她冷眼相待,却与自小端庄娴淑人人喜爱的二公主两情相悦。

这位长公主什么没有得到过?

怎会输在一个男人上?

今日的帝都万里无云,日光也不炽热,偶有微风拂过也凉意深深。

那一袭红火嫁衣的裙摆随着女子的走动仿佛火焰一般,在肆意嚣张的跳动着。

马背上的秦舒锦双眸半眯,看着那已经挡在队伍前的女子,眼中升起浓浓的厌恶。

“长公主,今日过后你便是我的长辈,还请别做出一些让秦家难堪的事情来。”

“你与萧暮慈给本宫难堪,本宫凭什么要给你们这对狗男女好脸色?”长公主的容貌在这帝都也是拔尖的,特别是那双瞳眸,此刻含着怒意越发的生动妩媚。

“长公主!”显然,秦舒锦的忍耐已达到了极限:“你若再如此无理取闹下去,就别怪在下不客气!”

“好啊,本宫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长公主怒极反笑:“凭你们秦家老侯爷?还是凭宫中人老珠黄的陈淑妃?”

“皇姐、”同样一袭嫁衣的二公主萧暮慈弯身走出花轿,朝着长公主走去:“我自知身份没有你尊贵,也不得父皇宠爱,但你也不能这般侮辱我的母妃。”

长公主最是不喜萧暮慈永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嚣张道:“本宫不止要侮辱呢,毕竟不要脸的东西也该死。”

“长公主!”秦舒锦大声呵斥,立即翻身下马朝着萧暮慈走去,揽着萧暮慈后又对着长公主冷声道:“到底是谁不要脸?你哪有女儿家的矜持?你知不知什么是廉耻?今日你可是要嫁给在下叔叔的人!”

“放肆!”长公主眉梢带着几许厉色:“别以为本宫高看你一眼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秦舒锦被长公主这般呵斥,又看着身边的佳人眼泪朦胧,瞬间心里升起一股杀意。

凭什么他要沾上这个脏东西?

凭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要被纠缠?

就凭她有无数面首,千人枕万人骑?就凭她是帝王最宠爱的女儿他就该这么承受这一切?

就因为沾上了这个祸害,整个秦家都提心吊胆?

要是,要是这晦气的东西……死了会怎样?

秦舒锦猛地看向朝着他走来的长公主,他神情微变。

“秦舒锦,只要你现在弃了萧暮慈跟本宫走,本宫就……”

“凭什么!”怎知,秦舒锦嘶吼一声,连怀中的萧暮慈都惊住。

接踵而至的就是秦舒锦朝着长公主的脸扇去。

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一道划破空气利刃的声音消散,周遭瞬间响起惊呼声。

只见那一袭红火嫁衣的长公主身子轻轻一颤后,往地倒去。

“公主!”侍女嘶吼着朝着这边奔来。

待秦舒锦与萧暮慈反应过来看向地面的女子时,只见倒地的女子面容青紫,七窍流血,瞳孔睁大,好似有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气。

夜色朦胧。

院落中的枯树好似在彰显着深秋后的萧条,偶有几声从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也让人背脊发凉。

公主府的正院,跪满了人。

从正院到正屋两边站着手持长枪的禁军,整个院落都萦绕着肃冷与阴森。

正屋前站着的是当今帝王身边的太监大总管,刘泉。

谁不知刘总管出了皇宫一言一行代表着的都是皇上?

此时院落中跪着的人脸色无一不例外都是惊恐与惊慌。

刘泉的视线落在站着的老者身上,那双平静的眼睛似乎闪过什么:“老侯爷,长公主一事本与您无关,但今日长公主已嫁入秦家,让长公主受伤导致昏迷不醒的是秦家二房,但无奈您是秦家之主,还让您这么晚守在这里,实属是奴才的不是。”

“刘总管说笑了,公主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都是本侯管教不严。”虽已到了古稀之年,但身姿依旧挺拔,老侯爷鞠着手,身子微弯从而也隐去了脸上刻着的沧桑岁月。

刘泉的视线落在跪在最前那一排的人身上。

他一一扫视着,最后视线停留在依旧是红衣的秦舒锦身上。

刘泉的脸渐渐凝起冷意:“大庭广众之下胆大包天欺压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秦小公子,你们就那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刘总管,纵然我有错,但长公主就无错?”秦舒锦无视刘泉脸上的冷意:“若不是长公主……”

啪!

跪在秦舒锦身边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还没有等秦舒锦说完起身就是朝着秦舒锦用力的扇去。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让正屋里间床榻上的人猛然惊醒而起,心跳激颤蔓延四肢百骸,喉咙里是急促的喘息,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

半晌后才恢复平静。

下一秒。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在她脑子里面一帧一帧闪过。

她睁大瞳孔,额间的冷汗从脸颊滚落,她强撑着身子,心跳如擂鼓。

西凉二十四年秋,十月初七。

长公主大婚。

迎亲队伍前的那一幕一帧帧闪现在她的脑海中,直到那一袭红火的身影倒地,画面停止。

她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眼眸闭上,睫毛颤抖的厉害。

外面响起呵斥声后,她六神才归位。

“逆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开口说话的是秦舒锦的父亲,秦边伯。

秦边伯转身俯首一礼:“刘总管,此事的确是犬子的不对,但事出有因,更何况导致长公主昏迷不醒的是中毒,犬子也没有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公主下毒,这件事,下官会彻查到底,给公主一个说法也会给犬子一个清白。”

言外之意,长公主若是懂廉耻知分寸,怎会出现这档子事?

刘总管直视秦边伯,眼皮微动:“秦大人,若不是事出有因,你觉得,你们秦家此刻还有机会跪在这里让你们祈祷公主殿下安然无事?”

秦边伯明显感觉到刘泉动了怒,立即跪地:“刘总管,就算要了整个秦家的命,公主的遭遇也改变不了,还不如让下官彻查此事,事有人故借犬子对公主的厌恶之心,在暗中暗害公主殿下,从而也能把这件事栽赃到秦家头上。”

屋内的赵楠姝目光微惘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没死。

她……还活着?

凭借着光线看着纤纤软玉躲在大红衣袖中的双手,瞳孔微微一缩,这不是她的手。

一个难以接受的想法让她激动的赤脚下了榻朝着妆台走去,地板传来的凉意丝毫不能阻止赵楠姝激颤的心。

铜镜中的女子不过二八年华,云鬓半散,面如芙蓉,既便脸色苍白,也难掩她绝色的容颜。

这不是她。

赵楠姝想到刚刚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慢慢的坐在妆台前的凳子上。

她活着,但并不是她。

借尸还魂?

她明明死在南越中宫,死前那种绝望与不甘还那么清晰,转眼,却活在了西凉,还成了另一人。

西凉长公主,萧笙。

她的双手隐隐发颤着,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心跳加快,冷汗连连,她起身想要好好休息来平复这一切,却在起身时,不小心把妆台上的胭脂盒扫落在地。

‘啪嗒’一声。

瞬间有人闯进来。

“公主!你醒了!”

赵楠姝一袭红衣坐在主位上,眉宇间虽显虚弱,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下的局面,手腕上的白玉镯便被取出,把玩在手中。

刘泉半垂着脑袋,心想着公主这被暗害后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也不对秦舒锦笑脸相迎了?

而厅中跪着的秦家人个个都松了一口气,真是天不亡他们秦家二房。

只要长公主醒了,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照着长公主那点头脑又对秦舒锦的感情,绝对不会让秦舒锦出事。

这个长公主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对秦舒锦那是千依百顺。

只是,这中了鹤顶红的毒还能活着?

这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皇姐,臣妹替舒锦给你道个不是,实属今日特殊,舒锦才对皇姐做了过分的事情,还望皇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舒锦这一次。”萧暮慈说着就用手扯了扯神情异常复杂的秦舒锦。

示意赶紧说几句好话,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秦舒锦万般不愿,但皇权压制,秦家上百条人命,他不得不低头,只是在他欲开口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道恹恹的声音。

“刘泉,此番秦舒锦殴打本宫一事,抛开秦家不说,秦舒锦该如何惩治?”

“以下犯上,应当处死!”刘泉面无表情的说着,却心惊长公主的做法。

“那就处死。”

清冷又透着无情的语气不由的让众人皆是看向主位上一身红衣的长公主。

“皇姐!”萧暮慈不敢置信。

“长公主!”秦边伯惊慌。

唯有站着的老侯爷头一次打量起这位长公主,传言中不仅跋扈,还残暴。

秦舒锦脸色尽失,面色一片惨白,他看着主位上女子那无情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怎是平日纠缠于他女子的眼睛?怎会如此陌生?

“还不拖出去,处死?!”刘泉尖锐着声音威严道。

“皇姐!刘总管!”萧暮慈惊叫着拦在秦舒锦的面前,她惊魂未定的看着主位上的萧笙:“皇姐!秦舒锦是我的驸马,你没有资格处置他!我要进宫见父皇!”

萧暮慈赌皇帝不会因为萧笙要了秦舒锦的命。

也不会为了萧笙寒了整个秦家的心。

这时侍女端着托盘走至长公主身边,恭敬道:“公主,该喝药了。”

赵楠姝漫不经心的接过药碗,用着抱怨的语气说道:“既然皇妹要挑衅父皇的权威,本宫自然不会拦着,不过……”

她的视线与萧暮慈对视一眼,把瓷碗放下,斜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不过本宫怎样才能咽下被当众羞辱的气呢?”

“什么?”萧暮慈仿佛觉得听错了一般。

“本宫被人当着百姓的面扇了脸,这口气,怎么咽?”赵楠姝微微笑着,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暮慈:“更何况,打了本宫就是打了父皇的脸面,本宫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父皇找回颜面才行。”

萧暮慈怔愣地看着萧笙,她以为事情会随着萧笙的醒来而平息下去,没想到萧笙丝毫没有平息的下去。

“皇姐,你不是爱舒锦吗?你忍心看舒锦受苦?”萧暮慈深幽幽地盯着萧笙,她算是看出来了,萧笙这贱人是想秦舒锦跪在脚边乞求,萧笙这贱人也只有拿着权势嚣张跋扈了!

然,赵楠姝闻言,唇角含笑,她的目光落在秦舒锦的脸上。

或许这位西凉的长公主是真的喜欢这个人,起码秦舒锦这张脸值得公主的喜爱。

可惜了,她不是萧笙!

想她赵楠姝为了坐上南越皇后之位可不是靠着南越那狗皇帝的喜欢!

当然了,她还是输了,输在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

似乎想到了临死前的绝望,赵楠姝双眸一寒,声音犹如锋利的利刃般,让人背脊发凉。

“秦大人,看在老侯爷的份上,就不做过多的计较,本宫就赐你的儿子五十耳光,这件事就此揭过,还不谢恩?”

秦家人唏嘘不已,萧暮慈与秦舒锦面色煞白。

“臣,谢公主不杀之恩。”秦边伯咬牙说道。

赵楠姝唇角微扬,扫了一眼刘泉,轻飘飘地说道:“刘泉,你亲自掌掴。”

前一日还秋高气爽,翌日卯时初,秋雨淅淅沥沥的袭卷整个帝都。

天边泛起白光后,雨水渐渐停息。

红砖墙,黑瓦顶。

屋檐滴落的水滴狠狠地滴落在青石板上,滴落的声音让屋中浅眠的赵楠姝柳眉紧蹙。

她整整一夜都没有入眠,这位西凉的长公主除了残暴血腥遭人唾弃外,似乎没有别的特长,为了一个秦舒锦竟荒谬的嫁给秦舒锦的叔叔。

偏偏那位帝王还答应了?

都说西凉那位帝王最宠爱大女儿,为何养成这副样子?

怕是帝王的爱与捧杀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是有人想要杀了萧笙,顺势嫁祸给秦舒锦。

“鹤顶红。”她睁开眼眸,深幽的双眸盯着上空,反手摸了摸腰间左侧还有些疼痛的地方,目光从深幽变成晦暗不明。

她检查了伤口,那是极其细小的利刃所刺,询问了萧笙身边的侍女,侍女说萧笙是当众倒下,除了秦舒锦与萧暮慈外并没有任何人的靠近,女医官前来检查身体也并没有看到凶器。

没有凶器却中了毒还丢了命……

有人要这位公主死……

“公主,宫中送来的嬷嬷以及侍女都来了,请公主移驾去前院清点人手,陛下传话说若是公主不满意的话,就去宫中挑选公主满意的。”榆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侧躺在美人榻上的公主。

恰时,榆欢的视线撞上那毫无温度的眼眸中,瞬间收回视线随即垂头。

“榆欢。”赵楠姝粲然一笑。

“奴婢在,”榆欢眉间一跳,以前公主可不是这么叫她,以前公主都是叫她小榆儿。

公主突然这么严肃的喊她名字,还有些不习惯。

“本宫怎么没有见到,驸马?”赵楠姝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并没有萧笙所嫁之人别的线索,只知道萧笙嫁的那个人是秦老侯爷的亲孙子。

秦家大房子嗣单薄,远远比不得二房,秦老侯爷的孙子与秦舒锦的父亲是同辈,所以秦家二房从文,子嗣繁茂。

大房从武,那几年边疆战火连天,秦老侯爷的子嗣几乎凋零到只剩下一个孙子。

而西凉两位公主都嫁入了秦家。

赵楠姝总觉得,这其中并非她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公主,你忘了驸马腿脚不便,迎亲也没有前往宫中吗?”榆欢觉得今日的公主有着些许的奇怪,驸马不过是公主进入秦家的借口罢了,怎么会突然想到驸马了?

“腿脚不便?”赵楠姝眼眸深处闪过诧意,西凉这位帝王会让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一个腿脚不便的人?

腿脚不便?

那岂不是是个废人?

“是啊公主。”榆欢走进赵楠姝的身边,声音可以压制着:“当初公主你就是看在驸马腿脚不便才选择嫁给驸马的嘛,说会省去不少的麻烦。”

言外之意就是驸马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赵楠姝的视线落在榆欢的面容上,心里有丝异样,她说:“宫中来的侍女以及嬷嬷都留下,剩下的事情你去安排。”

榆欢福身一礼,正要说告退的话,房外响起一道声音:“长公主,刘总管说,皇上让你进宫一趟。”

未时三刻,秋雨如丝线般袭卷帝都,水雾中只能若隐若现看到金雕玉砌的宫檐。

深秋的风略显刺骨,赵楠姝的马车能进入皇宫,只是在进入后宫之后便也要下车走着去。

榆欢撑着油纸伞紧跟在赵楠姝的身边,脸色带着些许的慌乱。

“公主,听说二公主与锦公子也在御书房中。”榆欢说着便看了一眼神情未变的长公主,微微放心下来又继续说道:“不知道二公主与皇上说了什么。”

仍旧没有得到回应,榆欢不禁心惊胆颤,公主殿下这是过分冷静了。

皇上定是责怪长公主昨日出丑,丢了皇家的颜面。

来到御书房前,刘泉似乎等候多时。

“刘公公。”赵楠姝平视刘泉,含笑喊道。

“长公主。”刘泉看着笑意清冷的长公主,莫名背脊一股冷意窜入,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陛下等候公主多时,请。”

赵楠姝踏进御书房,就感觉到了几道视线,她一一扫过,昨夜在公主府正厅的人今日都在御书房中。

视线在秦老侯爷身边的身影定格片刻,淡如水的眉间不可察觉的拧了下,那身影稳坐轮椅之上,眉眼逆光,眉间映着几丝病态之意,却衬得男子沉寂如水,还透着一丝清贵华尘。

仿佛是这红尘外之人,毕竟赵楠姝头一遭觉得像她这样俗气又身怀罪孽的人看一眼那轮椅上的人都是亵渎。

许是赵楠姝的目光有些刺眼,轮椅上的年轻男子眼睑微动,朝着赵楠姝看去。

她一袭红衣,视线已偏开,福身又透着恭敬:“儿臣见过父皇。”

元安帝把手里的奏折合上,才抬眼看向大殿中央的那一袭惹人的红,他历来放纵这个大女儿,只要是无伤大雅之事,他从不计较。

只是昨日的事情,竟让秦家告到他面前来。

“听说你惹事在先,后又掌掴秦舒锦在后,可有此事?”元安帝轻描淡写的就略过了大女儿中毒一事。

赵楠姝抬眸看向御桌后龙椅上的男人,一袭纯黑龙袍不怒自威。

“没有的事。”赵楠姝平静的回应着,既然这元安帝忽略他女儿中毒一事,那自然是有意放过秦家,若她还抓住这件事让秦家难堪,必定让元安帝不如意。

她不会让元安帝不如意,她的靠山就是元安帝。

“什么没有的事?”萧暮慈直接跪地,边哽咽边说道:“父皇,皇姐缠着舒锦的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昨日成婚的日子皇姐也拦着舒锦,让舒锦弃儿臣而去,舒锦也是忍到了极致才动手拂了一下皇姐,皇姐昏迷倒地是明显被提前下了毒,想要嫁祸给舒锦,父皇,还望你替儿臣与舒锦做主。”

“父皇。”赵楠姝侧身垂眸,视线在萧暮慈与肿胀着一张脸秦舒锦扫了一眼后,收回目光看向龙椅上的男人,平静无波地说道:“儿臣自来与二皇妹不合,以往也的确做出一些与秦小公子让人误会的事情,但大婚之日儿臣怎会不顾父皇的颜面做出一些有损萧氏名声的事情来?明明是有人想让儿臣死,故意引诱儿臣下了花轿,二皇妹与二驸马对儿臣误会太深,自认为儿臣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是二驸马打儿臣在先,儿臣中毒在后,这件事与二皇妹二驸马脱不了关系。”

她绝口不提秦家,但萧暮慈与秦舒锦揪着她不放,她也不是吃素的。

然,长公主太过淡定的话语让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轮椅上的男子唇角微扯,剑眉敛起,那双清绝的眸瞳中好似溢出了一丝嘲讽。

秦老侯爷则是惊诧的看着长公主,昨夜长公主对秦舒锦下的狠手,就明白这位长公主并非传闻中的那般只有嚣张跋扈。

秦边伯气急,跪地匍匐着:“还望陛下明查,长公主中毒一事与小儿并无关系!”

若是背负上毒害公主的罪名,秦家二房是真的亡了。

高位上的帝王声音平淡,却说着让人听了并不平静的命令:“华安,查出置你于死地之人,你可有把握?”

华安。

萧笙的封号,竟与元安帝有着一样的‘安’字,这也说明了元安帝是真的对这个大女儿上了心。

然而元安帝这样的命令是真的震慑住了秦家人。

就连一直局外人般的秦老侯爷也皱起眉头。

不管华安长公主对秦家如何,但凡起了想秦家覆灭的心,秦家就必须辅佐华安长公主追查让她中毒的真相,秦家是不但要摆脱怀疑,还要摘除干净。

不然,秦家定会背负上毒害公主的罪名。

“儿臣有把握。”赵楠姝虽不知高位上的帝王到底要做什么,但她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个帝王是偏向这大女儿的。

“朕给你两月的时间。”元安帝平声说道。

赵楠姝微微垂头:“是。”

“两月后若查不出想置你于死地之人,你给朕滚进冷宫,永不赦免。”

元安帝的话让众人的心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下。

轮椅上的男子视线落在那一袭红衣的身影上,进冷宫永不赦免?看来这些年元安帝对这个大女儿的作为不是不知道,是在纵容?

而赵楠姝猛然抬眸与高位上的帝王对视,她本以为这个帝王对这个大女儿不一样,看来失策了。

“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

元安帝的视线落在萧暮慈的身上,然后秦舒锦,最后在秦边伯的身上定格。

“秦大人与秦老侯爷在华安调查期间就好好待在府邸中。”

秦边伯瞳孔颤着,所以他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的野心,这些年的筹谋就因为这样要功亏一篑?

待在府邸中,不就是革职?

元安帝又重新拿起新的奏折,一手提起朱砂笔,收回视线,淡声:“都退下。”

“是。”众人齐声道。

赵楠姝走在最后,她不知道元安帝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但她知道元安帝是真的想把她关进冷宫,或许只是不想这个大女儿再丢人现眼。

但赵楠姝怎么可以让这件事发生?

她还想要借着华安公主的身份做很多事情。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去做,南越那个狗皇帝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赵家那群狼心狗肺踩着她的尸骨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

她怎能让那些人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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