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和彩云都在半夜来敲汪组长的房门,一到晚上,汪组长就紧张得睡不着觉。
他害怕大米彩云同时来敲他的房门,三人共处一室,让他如何是好?
汪组长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像两只小灯泡。
他不敢入睡,在心里默默祈祷,今晚谁也不要来敲他的房门。
“咚咚,咚咚~”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门外响起敲门声,汪组长大气不敢喘,躲在被窝里,做出房间里没人的假象。
他不敢去开门,无论门外是谁,他都不希望她进来。
如果是大米,让她进屋,过一会儿,彩云也来敲门怎么办?
如果是彩云,让她进屋,过一会儿,大米也来敲门怎么办?
最安全的办法,躲在房间里不出声,门外的人以为没人,就走了。
但是门外的人好执着,见没人开门,又咚咚,咚咚,敲了几下。
汪组长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屏住呼吸,死活不去开门。
那人还不死心,咚咚,咚咚,又敲了几下,这几下明显比前面几下敲得急促。
汪组长的心随着敲门声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缩紧,浑身颤抖,手心里冒汗。
门里一片寂静,门外也是一片安静。
门外的人似乎笃定门里一定有人,就是不开门。
门外的人抬起脚对着房门,狠狠地踹了两脚。
汪组长心虚,脑门子上都是汗珠,身上也捂出了汗,浸湿了被子。
他越来越害怕,心脏咚咚乱跳。
他感觉这个人很可能是彩云,只有她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如果再不开门,彩云穿着睡衣,站在宿舍走廊里乱喊,岂不是更丢人?
汪组长想到这里,翻身下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敲门的人走了。
他慢慢关上门,倚在门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天呐,吓死我了,以为彩云来了。
刚才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忽然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没力气。
汪组长身子有些发软,差点瘫在地上。
正当他手扶着膝盖,想要上床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声音突然传来,吓得汪组长一个激灵,差点摔倒。
他趔趄一下,扶住床边的栏杆站好,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
败了,败了,彻底被你打败了,我给你开门,我的姑奶奶。
汪组长在心里向敲门人告饶。
伸手拉开房门,门外仍然没有人。奇怪,难不成,闹鬼了?
汪组长怀着忐忑的心情关上门,躺到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铺的床板。
何苦呢?我这是何苦呢?惹下这样的麻烦。
现在见到大米害怕,见到彩云更害怕,如果同时见到她们俩,简直就要命了!
汪组长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忘记了跟这两个女子柔情蜜意时,感受到温柔似水的快感。
当时有多销魂,现在就有多吓人。
当时心里有多美,现在就有多后悔。
他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活该,叫你不老实,见漂亮姑娘,就去招惹,这下麻烦了吧!
汪组长盼着礼拜天赶紧到来,就可以去找哥们儿孙大力商量,怎么跟彩云断脱。
时间很有意思,你越是想过得快一点儿,反而,你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你越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儿,反而,你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接连几晚,汪组长在担心和恐惧中度过,因为没睡好,眼睛上出现浓重的黑眼圈。
大米和彩云都来关心他,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敢说出实情的汪组长,只能支吾一通,哄弄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礼拜天,一大早,汪组长连早饭都没吃,出了厂区,直奔孙大力的厂子。
孙大力上班的地方,是个箱包厂,做提箱背包的。
他们厂也有职工宿舍,他还没结婚,住在宿舍里,也是产线上的组长。
过去,汪组长曾经跟孙大力一个厂的,他在孙大力手下干活。
那时候,汪旭东刚出来工作,很老实,很听话,孙大力让他加班,他就加班,让他去最累的生产线,他就去最累的生产线。
因为肯吃苦,又听话,很受孙大力喜欢。
两人年纪差不多,从同事处成了朋友。
后来,服装厂招人,汪旭东去应聘,因为有箱包厂工作经验,进厂不到半年就被提升为组长,管着几条生产线。
汪组长和孙大力虽然分开,但是一直保持联系,成为好哥们。
汪组长也是到了服装厂,当上组长,花心的本色开始显露。
在车间,只要见到漂亮的,他喜欢的,就要追,追到手,腻了,就甩。
最要命的是,他在老家农村还有个娃娃亲的媳妇。
因为夫妻俩总是两地分居,他媳妇也不安于现状,出去打工。
夫妻俩都在县城,却都住在职工宿舍里,没有租房住到一起。
时间久了,汪组长媳妇明白了,他外面有人了,于是提出离婚。
汪组长和媳妇之间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没有爱情,也没有孩子,媳妇提离婚,那就离吧。
离了婚的汪组长恋上彩云又在追求大米。
见到好哥们孙大力,他把自己最近的糟心事全说给他听。
孙大力听完,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啊!之前在一起上班的时候,我咋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
“哎呀,你是我哥,是我亲哥,快别嘲笑我了。
赶紧帮我想想辙吧?兄弟都要愁死了!”
汪组长拿起酒杯跟孙大力碰杯,喝了一口酒。
孙大力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笑眯眯地看着汪旭东。
“你想娶谁?”孙大力又喝了一口酒。
“我想娶杨大米,她比彩云模样更俊,身材更好,只可惜,只可惜……”
汪组长把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可惜啥?可惜人家不想嫁?”孙大力问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倒不是,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还是她向我求的婚呢!”
汪组长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朝孙大力挤了一下眼睛,下巴颏稍微翘了一下。
“那你还可惜啥?赶紧娶了不就完事儿了?”孙大力不解地问。
“彩云跟我是第一回,大米不是,我心里有点遗憾!”汪组长加了一块肉放进孙大力的碗里。
“我想骂你,臭小子,你都离过婚了,还介意这些?
人家姑娘还不介意你离过婚呢!”
孙大力说完把身子转到一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那倒是,那倒是,也是因为这,所以,我愿意娶大米嘛!”
汪组长又举杯和孙大力碰杯。
“那你都想好了,就把两个都叫出来,说出自己的打算,彩云那边,给她点补偿,把孩子打掉,了事。”
孙大力说完又喝了一口酒,把汪组长加给他的肉送进嘴里。
“那,那,要是彩云不答应,非要结婚咋办?”
“你小子到底结没结过婚?
结婚不得去登记?结婚不得双方自愿?
你不愿意,她还能把你绑去?”
孙大力翻了个白眼。
“那,要是彩云作闹起来,我和大米在厂里怎么做人,我们的工作可能都保不住。”
汪组长紧锁眉头,一脸愁容。
“你干的就不是好人该干的事儿,做了坏事,受到相应的惩罚,也是天经地义吧?
甘蔗哪有两头甜?你还想既要又要还要,好事都成你的了?”
孙大力的意思就是,如果想要娶大米,抛弃彩云,就别怕她大作大闹,把事情抖搂出来。
孙大力说完又有些后悔,兄弟名声也要紧,这好像不是个好主意。
他摇摇头又说:
“要不这样,你带着想娶的女人,悄么声地辞职,然后私奔。
等彩云知道了,你们已经离开厂子,她爱怎么闹随她。
等她闹够了,知道你不会娶她,她也就死心了,至于孩子,她生她养,她不生,也是她的事情。”
孙大力又给汪组长出了这么个主意。
汪组长眼睛上两个眼眉都快拧到一起,思索着。
这个主意,有点太对不起彩云了,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万一她想不开,寻了短见,她家人会放过我吗?
汪组长想到这里汗毛都立了起来……
未完待续……
本篇为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