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打工三年供女友读完大学。

相约毕业后结婚。

后来她考进体制。

上岸第一剑就是斩我这个意中人。

我退而求其次让她还钱。

她一脸冷漠拒绝：「当初是你心甘情愿，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

重来一次，你还想读书？我会把你的人生踩进淤泥里发烂发臭。

1

「呜呜……怎么办啊，现在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难道要让我放弃吗？」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苏雨晴。

她脸上还带着学生的青涩气，留着一个才到肩膀的短发发型。

一阵恍惚过后我意识到自己这是重生了。

上辈子这时候苏雨晴正在读大一，家里突逢变故，她爸爸做生意失败欠下三百万债务，心理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留下她们母女承担那笔债务。

当初她妈妈变卖家里所有资产，借遍能借的亲戚和朋友才勉强还上了那笔债务。

只是还完债务之后，家里一分不剩，苏雨晴读书的费用没有着落，面临辍学风险。

那时苏雨晴也是像现在这样，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命运的凄惨，甚至扬言自己干脆也像那个懦弱的死鬼老爹一样，跳楼死了一了百了算了。

那时的我义无反顾地许下供养她读书的承诺。

2

我和苏雨晴是高中同班同学，高考过后，苏雨晴考上A市一所大学，而我高考失利后选择去沿海城市打工。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我跟苏雨晴表白。

没想过要有一个完好的结局，只是想给整个高中生涯一千多天的暗恋画上一个句点。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答应做我女朋友，那一刻我真的特别受宠若惊。

我问她：「你喜欢我什么？」

真的太好奇了，毕竟我连大学都没考上。

她红着脸嘟囔，你长得还可以。

我闻言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真是小女生心理。

那个暑假是我人生中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暑假结束后，我们各奔东西，她去A市读书，我去沿海S市打工。

我工作后有了收入，虽然不多但是也尽量给她买衣服买零食。

爱她就总想着她生活得更开心一点。

大一临近放暑假时她哭着打电话给我，我焦急地问她怎么了。

她哭得直抽抽，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只能在这边干着急，挂完电话后我连夜坐火车赶到A市，第二天早上在她宿舍楼下等她。

她看到我之后红着眼眶跑向我，抱着我又是一顿啜泣，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不怕不怕，一切都有我在。

知道她家里发生的变故之后，我特别心疼她，她才十九岁啊，却经历这样的家庭巨变。

听到她哑着嗓子说自己不想辍学时，我毫无犹豫地承诺她：「不用担心读书费用，这不还有我吗？」

「你是我女朋友，将来是我媳妇，你的事我当然要管的。」

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我，抽着泛红的鼻头问：「真的吗？」

可爱地我想把她揣兜里带走。

我郑重地点头，然后又轻声问她：「你毕业后，嫁给我好不好？」

她也郑重点头说好。

3

那时我在S市一家工厂工作，工资不能完全覆盖苏雨晴的学费和生活开支，于是我下班后还兼职送外卖，风雨不变。

虽然辛苦，但是想到苏雨晴的甜美笑颜以及未来的幸福婚姻，一切就都值得。

我省吃俭用了三年，让苏雨晴心无旁骛地完成大学学业。

她大学毕业后考上了老家的编制，我跟她聊起结婚的计划。

她说：「我妈觉得我们两现在年纪还小，而且我家还有十几万的债务要还，结婚的事儿先缓会儿吧，反正我们还年轻。」

我想了一下，这三年我除了自己的生活开支，大部分的钱都贴给了苏雨晴，现在身上的确没多少积蓄，要娶她手上都没钱。

于是我跟她说，你等我几年，等我攒够钱来娶你。

三年后我攒了18W，觉得我们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于是提着礼物去了她们家。

「苏阿姨，您看我和晴晴的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我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晴晴去把证领了，然后把酒席也办了，您觉得怎么样？」

「啪」苏阿姨脸色难看地将筷子用力摔在桌上。

那刺耳的声响听得我心间一紧，当下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听见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我身子不舒服，你们慢用。」

说完径自转身回卧室，再没出来。

当晚我忧心忡忡地离开。

第二天苏雨晴跑来跟我说，她妈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我头上。

我愤怒地问：「为什么，这么多年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她脸色尴尬，嘴角嗫嚅：「我妈说你条件太差了。」

「说你从小父母离婚，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家庭不健全；你没学历没技能，工作只能干苦工没前途，我现在端着体制内的铁饭碗，你和我条件相差太大；你没车没房，存的18万才将将凑够一个彩礼钱，难道婚后要租房过日子吗？而且你工作在沿海我在老家，老家工资低，你不会为了我在老家工作，跟你结婚我就只能成为可怜的留守妇女守活寡了。」

「我妈说现在我家的债务还清了，要找个条件好的很容易。」

我从小父母离异，他们都不要我，是爷爷奶奶一手拉扯着我长大。

虽然从小爷爷奶奶对我极尽爱护，但父母的抛弃仍是我心中永远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的遗忘。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根刺又一次狠狠地扎进我心里。

又成了我的错。

她细数的这些，我没法反驳。

我条件是不好，可我的条件是现在突然变得不好的吗？

从前为什么不说？不嫌弃？

我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苦涩开口：「一直都是你妈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苍白着脸躲避我的视线，支吾了半天“我”字，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那一刻我知道了答案，心里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心寒，哀凉。

强扭的瓜不甜，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摇尾乞怜。

我嗤笑一声，言语讥讽：「这几年老子就当喂狗了。」

她闻言震惊看向我，脸色由白变红又变青，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粗鲁地跟她说话，毕竟从前我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别说骂她了，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我烦躁地看着她那副咬紧唇角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

大骂一声：「滚啊，别再让老子见到你。」

她生气地跺脚离开。

4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瓜葛就此结束。

可奶奶突发脑溢血住进ICU，每日医疗费用花钱如流水，我的积蓄很快见底。

家里没什么亲戚，借不到什么钱。

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去苏雨晴家让她还钱，如果没有奶奶的意外生病，我不会拉下脸来找她们。

去到她家之后，发现她们正在往窗户上贴大红喜字。

她妈说苏雨晴已经跟单位内的一个同事确定了结婚日期，向我炫耀那男人有车有房，家里条件又是多么的富裕，并邀请我有时间来喝喜酒。

呵呵，速度真是快啊，跟我闹翻脸还不到两个月就找到结婚对象了。

我努力忽视心中的痛苦和不甘，只希望拿到钱。

她妈得知我的来意，拉胯着一张脸：「什么钱？我们没有钱。」

我忍着脾气细数了苏雨晴读书时我给她的经济扶持，以及她毕业后我花在她身上的恋爱费用，大概一共有13万，我只要求还我10万就行。

这一切她妈妈都是知情的。

但她只是笑意从容，云淡风轻地说：「写借条了吗？你把借条拿来，我们再想办法还你钱。不然的话，你就是讹人。」

当初就不是以借钱的心理给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借条？她明知事实，却倒打一耙，颠倒黑白诬赖我讹人。

我转头求苏雨晴，相信她不会像她妈妈一样如此不明事理不要脸。

苏雨晴一改往日柔弱，神色冷漠：「那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当初逞够了英雄主义，现在来要退钱你可不可笑？而且你不是说喂狗了么，这骂我不能白挨吧？」

我心中的怒火不断翻涌，如果此时手中有一把刀，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砍上去。

但奶奶还需要我，我得忍受一切屈辱。

最后我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她们还钱，求她们救救我奶奶。

她妈被我的疯癫神色吓到，嫌弃地摆手：「好了好了好了，血都弄脏了我家的地板，真是晦气。这样吧，十万块我们分三年还，每个月还2700行吧，当初你也不是一次性给的钱啊，我们分期还款很合理对吧。」

后来我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苏家。

奶奶需要我，我没时间跟这种人扯皮。

还有最后一条路救奶奶，我自己还值几个钱，我可以卖肾。

5

我没有从手术台上醒来。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中，听到医生在手术室外打电话。

「雨晴啊，你的事儿我帮你办妥了，我们家子言调岗的事儿还麻烦你帮我跟你男朋友说说。」

彻骨的恨意将我焚烧殆尽。

没想到意识清醒后，我回到了苏雨晴当初最艰难的时候。

现在再看到她这张可怜柔弱的脸，我心中再无心疼怜惜，只觉得憎恶恶心。

我强忍着与她撕破脸的冲动。

好不容易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

我要她这辈子的人生跌进烂泥底，什么985，什么铁饭碗，什么有钱老公，统统都别想要。

此时苏雨晴还在抽抽噎噎地诉苦：「秦朗你知道的，当初为了高考我付出了多少辛苦和泪水，现在让我这样放弃我真的不甘心，秦朗你也不忍心的对不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搁这儿演戏，上辈子她以四个字心甘情愿简单概括我所有的付出。

那她现在是在干什么？我学历还没低到听不出她的潜台词，不就是在卖惨希望我能出手帮她么。

我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装作一位有担当的男朋友。

「不用担心，钱的事儿我来解决。」

苏雨晴惊喜地看着我：「真的吗？」

随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

装，你接着装。

上辈子我只觉得她是自尊自爱，怕她心中有负担，还佯装生气：「你不花男朋友的钱，那是想花谁的钱？」

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冤种，自个儿送上门的大冤种。

这次我可不会再犯蠢了。

我大方道：「没关系，我是你未来老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苏雨晴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很快掩去，然后红着脸说道：「秦朗你真好。」

也许在这一刻，她就很明确自己未来根本不会嫁给我。

我只是她溺水途中渴望抓住的一根浮木，人生的垫脚石罢了。

我轻佻地抚着她的后背，缓缓钻进她衣服里面沿着内衣扣轻轻摩挲，意图不言而喻。

她慌张地一把推开我，眼里厌恶的神色都来不及掩藏。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又连忙讨好道：「秦朗你干什么呀，吓人家一跳。」

我无所谓地笑笑：「干点成年男女爱干的事儿呗。」

上辈子她大学期间，我有提过想发生关系的想法。

她拒绝了，说大学期间要是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她的人生就毁了。

我说有避孕套不会发生意外的。

她坚持不肯，说避孕套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如果我非要跟她发生关系就是不爱她。

我也担心真的会有意外，而且我不愿为了自己的欲望勉强她，于是答应了。

后来她大学毕业，我再一次提这件事时，她抱怨着我：「秦朗，你怎么脑子里天天想这事儿啊，结婚后给你好不好，你想想结婚的那一天我们把彼此的第一次交付给对方，这多么浪漫啊，你说是不是？」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我不忍拒绝，虽然我并没有那么注重仪式感。

那时候想着几年都忍过来了，继续接着忍喽。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尊重她的意愿。

但现在嘛，我又不爱她，她的意愿在我这儿算个屁。

「不要，我现在还在读书，要是不小心怀孕就惨了，我不能承受这种意外，秦朗你心疼一下我嘛。」不出意料的拒绝。

心疼？你不配！

我脸色倏地阴沉下来，语气不悦：「苏雨晴你知道供你剩下的三年学业，我要花多少钱吗？十几万啊足以证明我爱你的决心吧。结果我想跟你睡个觉你都不愿意，成年男女朋友发生关系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我想睡你是因为我爱你，如果我不爱你，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不会碰。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爱我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了吧。」

我一番慷慨陈词听得她一愣一愣的，但她很会抓重点。

「不要分手，我是爱你的。」苏雨晴眼中氤氲起雾气。

爱我？明明是爱我的钱吧。

我的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床：「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的诚意。」

「没有避孕套……」

「你例假刚走，现在是安全期。」

「不行，下一次好不好，我下一次一定答应你。」

这件事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谁知道她会不会找到其他的大冤种呢。

「楼下就有便利店，你要是同意我就去买盒套子，你要是不愿意就离开，出了这道门咱俩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雨晴见我态度坚决，一时也犹豫不定，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看着她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的心情很好。

在一家50元一晚的小旅馆，我以羞辱的方式夺走了苏雨晴的第一次，现下她最值钱的东西。

我靠在床上抽着烟，嘲讽地看着被单上那一抹红，无视背对着我哭泣的苏雨晴。

男人在床上欺辱女人很无耻，但没关系，有效就行。

6

为了更方便地报复苏雨晴，我辞去了S市的工作，来到了她的城市。

在她的大学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等待还有半个月放暑假的苏雨晴。

没有破产前的苏雨晴日子过得很潇洒，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

在别人暑假需要打暑假工的时候，她在国外悠闲度假。

几乎可以说她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哪怕破产后，有我努力工作给她提供保障，虽然过得不算富裕，但也达到了普通学生的生活水平，不至于让她沦落到勤工助学。

表面上我跟苏雨晴说找了个送外卖的工作，其实背地里我买了一张一注10倍的彩票，1亿奖金已经帮我实现财务自由。

上辈子我的工友就是凭借着这张彩票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开学不到一个月，苏雨晴哭着打电话给我：「秦朗，我今天突然感觉很恶心吐了好几回，而且我的例假延迟了两周还没有来，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故作惊讶道：「不会吧？每次都带了套啊。」

然后就让她自己去医院检查看看。

没过两天，苏雨晴又打我电话，从声音里就能听出她的崩溃。

「秦朗，我真的倒霉中招了，现在该怎么办啊？啊啊啊，我之前就说了吧，避孕套不安全，不要做不要做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吧，这到底要怎么解决啊！」

我忍不住哼笑了一声，但盛怒中的她没注意到。

「那你来我这儿商量商量看怎么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