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人王仿生敬撰
2021年9月14日,时近中秋,金风送爽,玉露泠迢。我有幸受“寻梦花溪”止戈文化国际交流中心主任白朝平博士之邀,位忝陪同造访洪雅的孙中山先生哲嗣孙武彦先生之列,前往四川洪雅县城东南十里处之“石笔定洪州”雕塑处考察。孙武彦爵士是闻名世界之力行中山先生遗言“和平,奋斗,救中国!”之第一人,又是国际中山会世界总会总会长,中国大学(复办)校长,海峡两岸友好交流协会会长,(台湾)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台湾社会科学院院长,对于世界和平,尤其是对促进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在砥砺奋斗。白博士倾尽全部家资,耗资几亿人民币,挖掘、整理、弘扬止戈1800年历史的“止戈和平文化”,同时也为振兴洪雅的旅游文化做出贡献,可谓在洪雅历史上前无古人,令人敬仰之至。
石笔定洪州的历史传说
“石笔定洪州”是洪雅民间广为流传的一个民间传说,至今已有数百年了,此中故事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洪雅有民谣云“石笔定洪州,此事并无忧;任你天下乱,定有一半收”;又云“石笔定洪州,此事不用忧,任随天下乱,定有一半收”。两种说法大同小异,但都众口一辞地说明了洪雅是天下大乱时人民趋之若鹜的避乱之处,是最为理想的世外桃源。传说演化出两个故事版本,一说为明末“张献忠剿四川”时,川中成为“赤地千里无人烟”的坟场。洪雅人因洪川老祖显圣,见天空一巨大之杏黄幡上将以上民谣赫然在地用朱砂大字写着,大西军看见后吓得魂不附体,仓皇逃走。一说为清末蓝大顺李永和部攻下了犍乐盐场和邛崃,雅安,名山,丹棱、眉州等云南四川几十个州县后,兵临洪雅城下。据《洪雅县志》记载:洪雅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形势岌岌可危。邑人王云樵和儿子王道昶招兵买马,训练几百位年轻力壮的乡人,修造守城工具,又用裹好的晒蓆(又名晒垫)涂成黑色,架放在城墙上,又用羊子,将其倒悬,下面放一面大鼓,羊脚撞击鼓面,发出战鼓咚咚之声,一直不绝于耳畔。又用稻草打出一尺多长的草鞋丢弃于来犯之敌的必经之路上。又用玉米、红豆、巴山子、饭豆子和红、黄、白、黑色泥土混杂其中,再用毛竹筒推出后,给敌人造成了洪雅人高大无比,穿的大草鞋,屙出的大便,兼之城墙上架设有大炮,震耳的战鼓声不绝于道,于是他们从心理上失去了自信,从高崖绕道离去,洪雅未伤亡一人而转危为安。人民为了感激洪川老祖的丰功伟绩,于是修建了洪川庙。在这次事件中,王云樵父子的义举得到了后人的崇敬。傅大贞进士在《奉政大夫王云樵墓志铭》中写道:“公(云樵)捐巨资不下万余金(就是说花了一万多两白银,相当于一千多万人民币),而后人阴受其福,乃公之能见也”。
有了这次事件后,洪雅人民开始修造石笔来纪念此重大事件。最先是在杨场的杨氏宗祠内用雅石雕刻成了一个“莫奈何”,就是人们用来擂磨花椒的器皿,中间的把子不能拔出,可惜毁于1958年“大炼钢铁时”。
民国初年,时任县知事为了扩大石笔影响又将石笔重建于县政府大门外广场中央,在水池外有一饱蘸墨汁的石笔,笔尖向上,比杨氏宗祠内的石笔大很多,甚为壮观。但石笔建成不久,县人告状者日渐增多,后来竟发展到了不绝于道的境地,县知事案版如山,积劳成疾。于是,一聪明师爷请知事花重金请来了大军阀刘湘的“神仙军师”刘从云先生。刘从云来到县门口用罗盘仔细端详了石笔所处的位置后,得出了以下结论:石笔犹如一男性阳物,圆形的水犹如砚池中之墨水,所以才使诉讼越来越多,其中“桃色事件”(男女问题)官司占了绝大多数。刘神仙建议将石笔迁至到县城东南之文昌宫与博文堂和魁星阁之东北角上重建。知事欣然应允,于是召县里人捐款,不到一月,已有数千大洋的巨资。人们在洪雅东门(大生门)东南边上用上好的雅石修造了一支笔尖向上的石笔,有石级,基座,护栏,惟妙惟肖,巧夺天工,与真的毛笔别无二致。可惜在1966年8月11日被“破四旧”的红卫兵拆毁,部份被用作房屋石阶和堰坎之用。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洪雅县有人建议重建石笔,于是请人设计了图案,花去数十万元,在东门十里处的三岔路口修建了石笔。当时无法预见后来社会的巨大发展,所以这个岔路口交通事故频发,现政府已决定在城西南重建石笔,将城东石笔毁弃。白朝平先生有意迁至“寻梦花溪”止戈文化园区景区保护起来,这是件大好事。
笔者与孙武彦会长在石笔定洪州雕塑前合影
洪雅周家祠与蜀王碑
参观了石笔定洪州后,我们一行人又来到周家祠参观,这里之前是白博士外祖父之家庙,大西农民军重要文物《蜀王睿制天生城碑》残片也收拢陈放于此。周家祠堂今为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占地三千多平方米,庭院宽阔,有古木森森之感,周氏为洪雅县之名门望族。祖上周于德为清代进士,官至新宁知府,其后人中科举者代不乏人。亦为书香世家,藏书甚移。洪雅周氏代表人物有周开第,曾为帝师曾璧光的老师,教育成才者尤多。还有周从政,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与李鹏等人设计了东北的小丰满水电站。还有周从礼,在1955年有两篇文章发表于《中医杂志》上,被冉小峰编入近代中国著名医案中,还上了世界三百多年来重要中医药杂志索引。当然,今天与周氏有血缘的“女生外姓”后人则首推白朝平博士为其翘楚。
洪雅天生城的蜀王碑毁于1958年人民公社成立之时,蜀王碑当年就屹立于白朝平先生的止戈文化景区内,时人名之曰“碑亭山”,“大碑山”,“皇城山”,“千秋坪”,“马颈子”等名号。此碑有文略约云:洪雅西南二十里许有胜地焉。故老世代相传,汉昭烈帝与诸葛武侯会军于此,雍闿宾服,干羽遂停,此隔岸之止戈之名由来也。大意是:蜀汉政权对于反覆无常的西南夷进行了征战。孔明与刘备在千秋坪(因此地为丘陵,其上为坪地,故名)与刘备会师后,对南夷首领雍闿进行了劝说,使其幡然醒悟,决意与蜀汉政权和好如一,并立下盟誓,从此干戈止息,这就是止戈街(止火为停止战火,川人将临河之大乡墙称为街)的得名,至今已有一千八百余年了。
因有千军万马曾聚集于此,人们为了纪念这次会盟,故名此地为千军坪。后来又有文人认为这是值得纪念之地,是造福千秋万载的大好事件,于是将其名之为“千秋坪”并流传至今。
张献忠被杀后,其余部刘文秀(张之义子,抚南将军)归顺于南明永历帝名下,并被永历帝封为蜀王。在他之前还有三位张的残部大将被封为王,故刘文秀被人们称之为四王子,至今在民间亦有其称谓。刘于是在洪雅青衣江与花溪河交汇处的千秋坪大兴土木,修造王府,乡人称之为皇城山。据史籍载,此宫府正殿为绿色琉璃瓦覆之,今天在其遗址上还发现了绿色瓦饰残件,故此言不虚,非空穴来风也。宫府竣工后,刘文秀以刘耀之名刊碑立石纪念,碑目名之曰《蜀王睿制天生城碑》。此碑洪雅清朝县志有全文刊载,并有清代文人作怀古诗句凭吊。清华大学教授,研究农民运动史专家秦晖先生曾说道:“在四川洪雅西南,有一个叫天生城的地方,那是一个土围子,地近西南少数民族之地,十分偏僻。明末经过张献忠之乱,四川人大多数被杀,当时的成都已经丧失了省会的功能,故前期省会就在洪雅的天生城,后期搬至阆中,因此天生城历史上就是一处理想的避乱之处”。
上世纪初,台湾大学有学者撰文研究天生城碑。八十年代,四川大学和省社科院亦有学者研讨此碑。在九十年代,我和龙腾先生都有研究此碑论文发表。令人痛心的是,此碑后来被打成五十方后用为生产队公房之桑蹬,后虽被收回,但已经遗失了三方。现在残碑拼起来主要碑文仍在,无伤大雅,实乃不幸之万幸。我在周家祠向二位先生介绍了此碑实物残片极其重要历史文化价值。值得一提的是,白朝平博士于几年前花巨资重建了此碑,并新建碑亭以庇之,这是白博士对止戈人民的重大贡献。虽然洪雅有若干腰缠亿万的巨商,但他们对于文化之投入与白博士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笔者陪同孙武彦会长在周家祠堂参观
青杠坪义结金兰
离开周家祠,我们驱车经过青衣江洪州大桥,顺着阳平山弯道来到青衣江南岸之青杠坪茶山。夏天已过,崇山峻岭仍处处葱绿,层层叠叠,一弯绕一弯的茶地生机勃勃,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在青杠坪小学附近一山弯处,这里风光与众不同,十分旖旎。白朝平博士指着前面一巨塚介绍说,这是他洪雅白氏的祖坟,里面有他的三位直系老祖宗。这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原碑嵌于墓门正中。从碑文上看,道光年间的白氏,子孙繁衍,子侄孙辈亦多。再前为白博士父亲后立的新碑一通,因为原碑后来才被找出重新龛入。我站在坟前,极目远眺,但见这里虽为丘陵坡地,但八方无缺处、四面有关栏,是明堂广聚、上风上水的风水宝地。彼时天高云淡,刚入秋的青杠坪仍是满目青翠,重峦叠嶂。深深浅浅的花木,远远近近的鸟啼,折叠得层层落落,让浅浅的秋有了深深的凉韵。举首但见南边是峨眉山、八面山、宝子山,有峨眉迭翠,八面威风和八面晴岚之目;西边是玉屏山、瓦屋山、贡嘎山、周公山,前后思经山;北边是修文山、总岗山、望峨山、白虎山;东边是乌尤山、金釜山、金鸡山、翠微池、隐蒙山。青衣江和花溪水从它的北边蜿蜒而去,真是有山有水好修文!坟冢之正西方呈现出几个弯形的山头,这不就是古人所说的笔架山吗?它好似前人用来放置毛笔的笔架,在风水学上称为笔架山,主文运,换句话说就是子子孙孙学问好,出大文人。在明清两代县志中止戈安宁坝上白氏族人中科举者代不乏人,进入仕途为官者亦不少,这就是白朝平博士的先人。而且,在群山环抱之中有一处墓前中心地带之小山包,此种地形,勘舆家称之为“观音送子”或“天鹅抱蛋”或“金鸡抱蛋”之地。古诗有云:“故地三墩势若峰、更兼镇卯与来龙。北有山岗西有莲,中间一块做坟靠。此局金鸡抱蛋地,定主富贵出英豪”。又云:“玄武高来朱雀低,若有人来葬此地,田园六畜人丁旺,后代儿孙穿紫衣”。所以乡人传言白博士祖坟葬得好,是有其风水理论根据的。乡人又以其祖坟靠近白博士祖坟为自豪,由此可见白博士在民众心中之地位了!
我将白博士祖坟地脉风水灵钟毓秀,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形势向白、孙二位先生做了阐述,孙先生深以为然,点头称是。一行三人乃肃立墓前,撮土为香,深深地向白氏祖坟三鞠躬以表敬仰追思之情,之后走下石梯准备驱车返回。此时,孙爵士主动提出要在白氏祖宗面前与白博士结拜为异姓兄弟,特别邀请我见证这一重要时刻,并叮嘱我撰写成文,以资纪念,我欣然应允。但见兄弟二人肃立于坟前,孙先生年长,口中念念有词,虔诚说道:“时维庚子岁九月十四日,有孙武彦、白朝平二人虽无骨肉之亲,但有朋友之谊,自愿结为异姓兄弟,遂有八拜之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白氏祖坟前义结金兰,天地可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了实现祖父中山先生临终遗愿和平、奋斗、救中国!将中山先生和平纪念广场落户止戈安宁坝,是为“博爱止戈”,我兄弟二人团结一致,誓将1800年历史的止戈和平文化发扬光大,为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共同奋斗!”此情此景,心昭天日,气壮山河!我有幸耳闻目睹并亲自受邀见证这一重大历史场面,为孙武彦总会长和白朝平博士二人的忠肝义胆唏嘘不已,亦为之心驰神往。至今思之,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
笔者见证孙武彦会长参拜白氏祖坟
临离开白氏祖坟,孙武彦会长又道,我们现在要去努力奋斗,去行动,我们后面还会再来拜谒止戈的白氏先祖,给他们报告,让他们和祖父中山公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宽慰、安息。闻听此言,我禁不住心潮翻涌,思绪万千。抬眼凝望,但见一塘碧水映入眼帘,点染青杠坪的普山普岭。青山绵延,锦绣堆翠,水环河绕,蔬圃菜园,培育众多志士贤人。噫吁嚱!安宁坝上一村一落皆为美景,峨眉月下一山一水总是关情。人类的历史长河珍藏着止戈久远的美丽故事,也必将代代传颂今日之两岸兄弟携手并进,共谱中华儿女和平生活、伟大复兴的壮丽篇章!
公元2021岁末, 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