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见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尸从炉子里坐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干烧尸工了......”
封门村原村民,也是该村最后一个烧尸工陈永礼,临死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封门村举村搬走之前,在村与县之间交界的地方,曾有一个老式火葬场。
该厂最落魄的时候,里面只有三名工人。
陈永礼就是其中之一,主要负责烧尸。
据陈永礼说,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间衔接的这几年,是他们厂最忙碌的时候。
“那时候村里几乎天天死人,真是邪了门了。”
陈永礼每每回忆起来,都会紧皱眉头。
不过后来陈永礼就习惯了,感觉跟尸体打交道也没那么恐怖。
“浇上柴油,一把火过后,就剩几根大腿骨,没啥可怕的。”
虽然陈永礼回忆起来谈笑风声,但实际上他刚做烧尸工那会儿,曾在半夜被吓哭过。
那天停尸房新送过来一具遗体,陈永礼走过去揭开白床单一看,直接吓得一激灵。
只见停尸床上躺着一具身穿红色嫁人的女人,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烧尸这么久,他还是头次见这种打扮的尸体。
正当陈永礼疑惑的时候,领导突然在门口叫他:
“老陈,你出来一下。”
领导把陈永礼叫到办公室,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女死者的情况。
“这个女孩呢,情况比较特殊,一会儿你烧的时候,多费费心。”
说完,领导从抽屉里掏出两盒散花牌香烟,递到陈永礼手里。
陈永礼被搞得一头雾水,直接就说:“有什么特殊的,不就是打扮怪一点吗?一会儿进了炉子,烧起来还不是一个样。”
领导马上冲他摆摆手,“老陈,我实话跟你说吧,一会儿要烧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而是要两个人一起烧。”
“一起烧?为什么?”
领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替自己点燃一支烟,吐了口烟圈才缓缓说道:
“这女孩被配了冥婚,一会儿还会有一具男尸送过来......”
陈永礼听完领导的话,顿时就不淡定了。
他心想,看来领导多半是收了家属的红包,不然也不会破坏规定,非让他两个一起烧。
陈永礼马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冥婚烧尸,以前也没这么烧过呀。”
领导耐着性子告诉陈永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领导说,那姑娘才二十岁出头,还没结婚就被坏人玷污了,姑娘想不开于是喝农药自杀。
家里人考虑到她还没有结婚,肯定死不瞑目,所以就想替她配个冥婚,这也是当时乡下一直流行的风俗。
如果放到现在,肯定是配不成的,但当时来讲,相关部门还没有出台相关规定,所以民间配冥婚的事时有发生。
其次,死者家属本来也没打算火葬,他们想把两对死者一起土葬,只可惜事情传出去,惊动了有关部门,他们勒令必须火葬才行。
所以那名女死者,才会被临时拉到火葬场来。
就在领导和陈永礼谈话的时候,另一名男尸也被送了过来。
登记员过来向领导报告:“家属都办完手续了,他们问什么时候开始火化?”
“今晚。”领导不假思索的回答。
说完,领导又开始给陈永礼做工作,“事已至此,你就辛苦一下,两具尸体一起烧,天亮之前肯定能烧完。”
陈永礼眼看木已成舟,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晚上八点,他和另一名工人一起将两具尸体推到焚化间,准备开始烧尸。
“陈哥,没什么事我先下班了。”
那名工人一脸的紧张,说完就一溜烟跑掉了。
这个时间点,整个火葬场只剩下陈永礼自己。
用他的话说,那年头火葬场加夜班,是常有的事。
因为当时的火葬场焚烧技术有限,烧尸的温度远没有现代高,所以往往一具尸体要烧很长时间。
为了尽快完成工作,陈永礼只能加夜班。
说实话,如果是像往常一样普通的尸体,陈永礼并不会感觉到害怕。
但现在旁边躺着的,却是两具被配了冥婚的尸体,况且女方还死得那么惨。
据说男方也是意外横死的,两人加起来才四十多岁,死后难免会有怨气。
陈永礼坐在小板凳上抽了支烟,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了。
两具尸体一起烧,恐怕烧到天亮也烧不完,况且炉子就那么大,也不一定能放得下两具成年尸体。
陈永礼想了想,打算先烧一个,等烧得差不多了,再烧另一个。
“反正只要把你们的骨灰烧到一起就行,谁先谁后,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陈永礼站在两具被白床单遮盖的尸体前,对着他们说道。
说干就干。
先烧新娘。
陈永礼揭开白床单,看见身材姣好,五官精致的新娘,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啊。”
说罢,小心翼翼将其抱起,然后放到已经抽出的铁板上。
起尸,放尸,浇柴油,关闸,开炉,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最后,陈永礼站在焚尸炉前,冲着尸体深深一躬。
接着,陈永礼开始点火......
陈永礼从刚才的忌惮,到现在的平静,觉得烧冥婚也不过如此,一切的恐惧,都是自己给自己加的戏。
烧到凌晨12点,陈永礼起身准备给遗体翻尸……
见棺发财!天赐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