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袁湛十年,结婚五年,我打算离婚了。
十年前的我天真浪漫,十年后的我形容枯槁、透骨酸心。
结婚后丈夫每一晚都睡在其他女人身旁;
晚宴我看着丈夫和其他女人携手离开,徒留我在一旁被冷落嬉笑;
婆婆也让我不要伤到其他女人肚子当中的私生子;
可是,为什么婚后百般羞辱我的是袁湛,不同意离婚、看到我和他上司在一起发疯的又是袁湛?
放手吧袁湛,你看一看早已病骨支离的我。
这一次,我不会对你再抱有期待了。
1
这是我婚后的第五年,我的丈夫袁湛时隔一个月在今晚终于回家了。
不回家不是因为出差,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我这张形如枯槁的脸而已。
袁湛早已不爱我,但我还是爱着他的。
我将烂醉如泥的袁湛收拾妥当扶上床时听到了男人的低语:
“别走…”
此时我多么希望我的丈夫是在挽留我,但不是。
结婚五年,袁湛从未和我有过亲密接触。
是我让他无法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
深夜,我躺在袁湛身旁。
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这偷来的靠近。
袁湛的手机响起。
“湛哥,你怎么还没到家啊?人家等你很久啦~”
是王沁,我丈夫最爱的人。
“别急宝贝,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家了,带了你最喜欢的芒果慕斯。”
袁湛挂断电话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装睡的我。
我知道那目光一定是带着厌恶的。
袁湛离开了,我身上的被子也被男人整个带掉到了地上。
男人看了一眼我蜷缩的身影,没有理会。
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我在床上泪如雨下。
我知道,这座房子根本不是袁湛的“家”。
袁湛如果没有喝醉也根本不会被司机失误的送回这里。
2
我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了王沁发给我的朋友圈截图。
她知道我屏蔽了她,所以每次都截图发给我。
截图是昨晚12点时王沁的朋友圈。
【湛哥应酬到深夜也没有忘记带我最爱的芒果慕斯呀!】
面容姣好的女人笑容甜蜜,依偎在我的丈夫怀中,而我的丈夫面上的宠溺之情显而易见。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消瘦到凸起的颧骨,凹陷的眼眶,毫无血色的唇。
任何男人见到这样的女人都会觉得扫兴吧。
…
袁湛的妈妈,我的强势婆婆,打电话要我和袁湛回去吃饭。
我知道,这顿饭的目的是催我生孩子。
五年间,来自婆婆一家的嘲讽每一次都像刀片一样割在我的身上。
我将电话打给袁湛。
“喂?哪位啊?”
是王沁娇滴滴的声音。
3
即便是这种情形已经面对了无数次了,王沁声音响起的时候我还是心如刀绞。
“我…我是庄苏,转告袁湛,就妈妈说今天晚上要一起回去吃饭。”
我的声音嘶哑且难听。
男人的声音带着起床气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
“没时间,你自己回去吧!”
话甚至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
我做公交去婆婆家里,要换乘3次,全程近两个小时。
穿过马路时我开始发晕,我知道这是低血糖犯了。
近30度的天我开始出冷汗,双眼开始模糊。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
“低血糖、重度贫血、严重营养不良…这身体怎么糟糕成这个样子?”
模糊间我听到医生对一个高大的身影说道。
不是袁湛,袁湛没有男人这么高大。
“女士您没事吧?”
眼前的世界清晰起来,面前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叫醒我的应该是男人旁边的助理。
4
“我没事,对不起,是我没看清红绿灯,给您添麻烦了,感谢您送我来医院。”
我看像面容冷峻的男人。
我要去缴费,被男人的助理告知男人已经提前交过费用了。
“去哪?”
这是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即便我再三拒绝,男人和助理还是将我送到了婆婆家小区外。
…
“整天这副要死了的模样,不知道还能不能生!”
刚到婆婆家里,袁湛妹妹和刻薄婆婆嘲讽的话语就像刀子一般迎面而来。
“庄苏!你怎么来的?刚刚送你来的那辆车不便宜吧?”
“对呀!不是哥哥的车!”
我甚至还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偶然遇到…”
“闭嘴吧,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怪湛湛看不上你这个黄脸婆!”
“还想着勾搭男人?庄苏你哪来的脸?”
啪——
婆婆一巴掌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本就低血糖的我眼前发昏。
5
“再生不出孩子就让沁沁生!”
婆婆口不择言。
我被婆婆赶了出来。
低血糖让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机上是王沁发给我袁湛和她吃西餐的照片。
而我靠坐在冰冷的楼梯。
“沁沁?哈…”
我没想到,当初强烈要求袁湛娶我的婆婆现在已经见过并接纳王沁了。
眼前开始发黑,但是内心如刀绞一般的痛苦又让我保持清醒。
…
我有严重的厌食症,是从结婚后两年开始的,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
说起来搞笑,我的身边竟然没有任何关心我。
被婆婆赶出来到现在,我滴水未进。
呕——
我再次将强迫自己吃下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咚咚咚——
刺耳的敲门声响起,我强撑着去开门,是王沁。
6
“我来拿湛哥的护照。”
这不是王沁第一次上门,她一脸从容。
毕竟,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王沁轻车熟路的去到卧室,将袁湛的护照翻出来。
我看着王沁曼妙的身影,生活上的滋润可以透过她的一举一动折射出来。
王沁离开的时候,高傲的双眸轻瞥了一眼面色发白的我。
而我,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冲一杯糖水逼迫自己喝下去。
此时的我不知道在这个残破的家里,继续坚持下去还有没有意义。
…
袁湛久违的打了电话给我,语气难得的温和。
他让我今晚和他一起出席一个商业晚会。
上次作为袁湛的女伴出席晚会还是结婚前,那时的我还是心中满怀憧憬的少女。
我心里有些雀跃。
我在希冀,会不会,会不会是袁湛有觉得我一点好…
7
这一天我还是很开心,我甚至吃下了两颗煎蛋。
我久违的化了妆,穿上了很久没穿的礼裙,为了提气色我涂了一只较为鲜艳的口红。
…
我到了宴会厅的门口,但却被拦住了。
我没有邀请函。
给袁湛打电话,无人接听。
夜晚的风对于我来说很冷,我尴尬的站在角落里发抖。
“那是不是袁副总的老婆啊?”
“好像是——可是袁副总不是一直带着王沁小姐出席宴会吗?”
“没准袁副总腻了王小姐这种美人儿,想要带家里的黄脸婆换换口味呢?”
“一个原配妻子混到这种地步,换做是我啊,我都没脸见人~”
入口处的窃窃私语声传到我的耳朵。
我认识那些人,他们是袁湛公司的员工,我去他公司找他的时候见到过。
萧瑟的冷风中,我站在那里将近半个小时,期间袁湛公司每一个路过的员工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还是相信袁湛会来的,毕竟今天电话中他的声音可真温柔啊,就像当年一样…
看吧,袁湛被我等到了。
袁湛看到我的时候有点惊讶,或许是我太久没化妆了吧,有些不一样了。
带着得体的微笑,挎着袁湛的胳膊走进会场的时候,我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但是这一切都在王沁出现在晚宴后破碎了。
8
“湛哥,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王沁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不知道她怎么跑来了,看她可怜就带她进来了。”
袁湛近乎粗鲁的挣开我,走向了王沁。
“你说什么?不是你让我来,不是你…”
我难以置信。
“湛哥,你是嫌弃我了吗?嫌弃我名不正言不顺?”
王沁楚楚动人看向袁湛,白净的手臂紧紧的揽着袁湛的胳膊。
“没有亲爱的,我发誓我不知道庄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了,我们不管她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霍董。”
我像一个小丑,化着妆,穿着礼裙,被扔在陌生的宴会厅。
两个人亲密的举动,让我知道,这一切只是袁湛配合王沁的一场游戏!
宴会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袁湛的妻子,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我感到呼吸困难,觥筹交错当中,纷纷的议论声让我反胃、头痛欲裂。
…
我在厕所将白天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双腿虚浮。
“庄苏?”
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其中。
“霍臻?”
是上次将我送到婆婆家的那个人。
“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我苦笑,是啊,我这五年来,无时无刻不是狼狈的。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感谢您,我…”
话没说完,我眼前发黑,整个人向一旁倒去。
面前的男人眼疾手快的将我接住。
“庄苏?你怎么和霍董在一起?”
是袁湛的声音。
9
“天呐庄苏…你…你和霍董你们两个…”
王沁语气夸张中带着意味深长。
“没有,只是恰好遇到。”
霍臻将我扶起,我攀着墙壁勉强站立。
“袁副总,这位是您的妻子吗?”
霍臻问。
“麻烦霍董了,庄苏她胡闹,给您添麻烦了。”
袁湛言语间带着谄媚,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还不过来!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跑,整天添什么乱?”
袁湛看向我的时候,眼中是无尽的厌恶。
霍臻微微皱眉,应该是不明白我和袁湛之间畸形的婚姻关系吧。
…
袁湛厌恶我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在我近乎昏厥时连扶我一下都不肯吧。
袁湛的车载着王沁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而我,又一次被留在了宴会厅门口。
“庄苏,你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独自站在冷风中,已经很晚了,我打不到车。
“庄苏。”
顶级豪车停在我的面前,又是秦臻。
10
“袁湛呢?”
“和他的女朋友回家了吧。”
我狼狈苦笑。
“上车吧。”
霍臻的眉眼隐藏在阴影当中,让人看不真切。
…
又一次在医院醒来。
昨晚上了霍臻的车我就晕了过去,男人再一次将我送来了医院。
“庄苏,医生说你情况很不好。”
霍臻坐在病床对面,我知道他是袁湛的上司。
“没关系的,又麻烦您了霍董。”
我僵硬的扯出一丝微笑,比哭还难看。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霍臻想要说些什么,但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又有什么立场呢?
…
袁湛出差了,王沁上门我才知道。
从别人口中听到丈夫的消息,依然很伤心,但是好像又没有那么伤心了。
“庄苏,五年了,你还在期待湛哥会喜欢你吗?”
王沁拿起茶几上的药看了看。
“身体也垮了吧?”
“别坚持了,他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难不成你还希冀着自己这副破身子能给湛哥生个孩子?”
王沁将药仍回茶几,满脸嫌弃。
“你今天有事吗?”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在面对王沁时强装冷静。
“好消息当然要一起分享啊?”
“什么消息?”
王沁将身子靠过来,嗓音甜腻。
“我…怀孕了。”
11
这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全部爆发。
啪——
我用力打了王沁一巴掌,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王沁!你还要不要脸!”
“我才是袁湛的妻子!我才是!”
我用力嘶吼,极度崩溃。
“新婚夜你就和袁湛搞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下贱!”
“我这五年的青春你和袁湛用什么还!”
“你给我滚!带着你肚子当中的杂种滚!”
王沁也没想到我会出手,她带着尖锐美甲的手握紧我的脖颈。
“你才是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袁湛爷爷的遗产,你以为你能嫁进袁家?”
锋利的美甲将我的脖颈划破,我感到窒息。
“庄苏,五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遗产到手你就会被湛哥像破布一样仍开!”
12
“我,我王沁才是袁家的女主人!”
“我肚子里怀的可是袁妈妈的长孙!”
我眼前发黑,王沁将我扔在地上,踩着高跟鞋高傲的离开了。
…
和袁湛的婚约是我爷爷生前和袁湛的爷爷定下的,两个爷爷是战友。
两位爷爷都去世后,袁家将我从老家接来了海城。
那时我18岁,正是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年纪。
我在海城读完了大学,这期间,袁湛对我体贴入微。
长达五年的关爱让我一度以为我和袁湛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我们二人也在袁家的安排之下很快完婚。
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五年。
新婚夜,袁湛说公司那边有急事,我一个人从天黑等到天亮。
我所有的幸福到这一刻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