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生产队后,正值麦子成熟,我们学的第一件农活,就是收割麦子,说是收割,其实是用手从地里拔麦子,那儿土质松,一用力根就出来了,给我们示范的是一位面庞黝黑、身材壮实的社员大姐,只见她迅速地拔起一束麦子,然后在脚上用力拍掉麦子根部带出来的泥,
我们几个女生细皮嫩肉的,个个心疼自己的鞋,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讨论了一下,麦子拔下来,还是放在一边吧。看得大娘、大婶们直摇头,这些姑娘,都不会干农活嘛!
环境的力量是巨大的,经过几天的劳作后,我们都掌握了拔麦子的技巧,干的又快又好,社里的大娘、大婶对我们刮目相看,直夸“城里来的姑娘真是学什么都快!”
那是一个普通的傍晚,我即将完成一天的劳作。这时,我感到裤管里大腿处一阵痒痒的,“不好,是老鼠,老鼠跑进我裤管里去了!”我大声地喊。在周围劳作的知青和社员都跑过来,有的捏住我的裤子不让“老鼠”乱跑,有的朝着“老鼠”的地方试图抓住“老鼠”,我紧紧地捏着裤子,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场面更乱了。
但是捏了半天,从裤腿里掉下来的只有麦穗儿,哪里有“老鼠”的影子啊?
我正疑惑不解,一个社员大姐哈哈大笑说:“你这是麦穗儿钻进了裤管里,你把它当作老鼠了!”这时才我恍然大悟,大家也都笑起来,笑声在田地上飘荡。
那一刻,夕阳照耀着金灿灿的麦田,我第一次感到自己与这片土地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