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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以第一人称叙述,纯属虚构,请勿过度解读。
一"林晓,你凭什么把房子过户给林强?"姐姐林芳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出来,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拿远了些:"姐,这是爸的决定,不是我定的。"
"放屁!"林芳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八度,"爸都八十五了,脑子早就不清醒了,还不是你天天在他耳边吹风?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打在办公室的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我望着电脑屏幕上那份刚收到的房屋过户文件扫描件,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搅。
"姐,你要这么说,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房子是爸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公平?这世上还有公平?"林芳冷笑,"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觉得无比疲惫。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接到这样的电话了,自从上周父亲悄悄把老房子过户给弟弟林强后,家里就炸开了锅。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是王总。"小林,十分钟后会议室,海外项目组要汇报进度。"
"好的王总,我马上准备。"我迅速调整状态,把家庭纠纷暂时抛到脑后。
公司最近接了个大单,为一家德国企业代工精密零件。设备老化、产能不足,整个生产部门都在连轴转。作为总经理助理,我已经连续三周没有周末了。
会议室里,生产部主管正在汇报设备故障情况:"...3号机彻底报废,2号和5号需要大修,目前产能只有平时的40%..."
王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订单延期,不仅要支付巨额违约金,还会失去这个重要客户。
"林助理,"王总突然转向我,"你联系过德国那边的技术支援了吗?"
"联系了,但他们最快也要两周后才能派人过来。"我翻开笔记本,"不过我在校友群里问到一位在西门子工作的学长,他对这类设备很熟悉,愿意周末飞过来帮忙看看。"
王总眉头终于舒展了些:"太好了,费用不是问题。"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办公室,发现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三个来自林芳,两个来自林强。我叹了口气,决定先不回电。
抽屉里放着母亲生前最爱用的那个老式梳子,我拿出来轻轻抚摸。母亲去世已经三年了,可家里的战争却从未停歇。父亲偏爱弟弟是全家公开的秘密,但把唯一值钱的房产直接过户给他,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姐,"实习生小张探头进来,"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我匆匆签完字,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丈夫王志强。
"晓晓,你几点下班?妈说想过来吃饭。"
我眼前一黑。婆婆上周刚搬来和我们同住,每天变着法子挑刺,不是说菜咸了就是嫌屋子乱了。
"我今天可能要加班,德国来的专家晚上到,得安排接待。"
"又加班?"王志强的声音明显不悦,"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妈会不高兴的。"
"那你就先陪她吃吧,我尽量早点回去。"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偏头痛又要发作。
挂断电话,我打开抽屉深处的药盒,吞下两片止痛药。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17:48,德国专家乘坐的航班应该已经落地了。
二接待完德国专家并安排好酒店入住,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半。推开门,客厅灯还亮着,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志强在一旁陪着。
"回来啦?"婆婆头也不抬,眼睛盯着电视里的家庭伦理剧,"饭在厨房,可能凉了。"
"妈,我吃过了,你们不用等我。"我放下包,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王志强跟着我进了卧室:"怎么这么晚?"
"德国专家飞机晚点,又带他们吃了顿饭。"我脱下外套,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文件袋,"这是什么?"
"哦,今天律师送来的,说是你爸那边的事。"
我心头一紧,迅速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房产评估报告和几张照片——老房子被抵押给了银行,贷款人是林强。
"这...这怎么可能?"我手开始发抖,"爸知道这事吗?"
王志强耸耸肩:"律师没说。不过看评估日期,应该是上周刚办的。"
我立刻拨通林强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姐?这么晚了有事?"林强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喝了酒。
"你把老房子抵押了?"我直接质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爸同意的。"
"爸同意?他怎么可能同意!那是他一辈子的积蓄!"
"姐,你冷静点。"林强的语气变得不耐烦,"我只是暂时周转一下,下个月就还上。"
"做什么生意需要抵押房子?"我追问,"你上次不是说餐厅经营得很好吗?"
"生意上的事你不懂。"林强明显不想多说,"行了,我还有应酬,改天聊。"
电话被挂断,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王志强扶住我:"别急,明天直接去找你爸问清楚。"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婆婆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晓晓啊,"婆婆慢悠悠地说,"不是我说你,娘家的事少掺和。你爸爱给谁给谁,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管那么多干嘛?"
我咬住嘴唇没有回应。婆婆一直看不起我的家庭背景,觉得我高攀了她儿子。
夜深人静,我辗转难眠。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微信。我眯着眼睛点开,是陈明发来的:"听说你最近家里不太平?需要帮忙吗?"
陈明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银行工作。我犹豫了一下,回复:"你怎么知道的?"
"林强今天来我们行办贷款,我正好看见了。"他很快回复,"抵押金额不小,风险很高。"
我的心沉了下去:"能查到资金用途吗?"
"私人贷款,用途写的是经营周转。不过..."陈明停顿了一下,"我听信贷部的人说,他最近在澳门出入频繁。"
澳门?赌博?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如果林强染上赌瘾,那抵押房子就说得通了。
"能帮我盯着点吗?有异常及时告诉我。"我发完这条消息,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三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开车去了父亲家。老房子位于城东的一个老旧小区,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我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半碗已经发霉的粥和几片干硬的面包。
"爸?"我挨个房间寻找,最后在书房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父亲。
"爸!"我冲过去扶起他。父亲面色灰白,呼吸微弱,右手无力地垂着。我立刻拨打了120。
救护车来得很快。去医院的路上,父亲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
"爸,别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我握着他冰凉的手。
"...强...强子..."父亲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别怪他..."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即使在这种时候,父亲心里想的还是弟弟。
急诊医生诊断是脑溢血,需要立即手术。我签完手术同意书,立刻给林强和林芳打了电话。
林芳先到的医院,一见面就质问我:"爸怎么会突然这样?是不是你又气他了?"
我懒得解释:"医生说可能是情绪激动引起的血压骤升。"
"哼,肯定是因为房子的事。"林芳冷笑,"爸把房子给了林强,你心里不平衡了吧?"
我正要反驳,林强匆匆赶到,身上还带着酒气:"爸怎么样了?"
"在手术。"我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爸为什么突然发病吗?"
林强眼神闪烁:"我...我怎么知道。"
"因为你把房子抵押了!"我压低声音吼道,"还去澳门赌博!"
林强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你...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银行有我同学。"我把手机上的信息给他看,"爸是不是发现你把房子抵押了才气病的?"
林强后退一步,突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翻本...一开始赢了的..."
林芳目瞪口呆:"你...你真去赌博了?还把房子抵押了?"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我们三人在走廊上陷入可怕的沉默。我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的话:"晓晓,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
当时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想来,母亲或许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
四父亲的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医生出来时脸色凝重:"出血量比预想的大,虽然暂时稳定了,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强一听就瘫在了椅子上,林芳则开始啜泣。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插满管子的父亲,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谬至极。
一套房子,让血脉相连的亲人反目成仇;一场赌博,可能毁掉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而我,明明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却要承担最多的责任。
手机震动,是王总发来的消息:"德国专家对设备问题有了初步解决方案,需要你明天一早来公司开会。"
我回复了一个"好的",然后给王志强发了消息说明情况。他的回复很简短:"知道了,妈说让你别太累。"
婆婆会关心我?我苦笑。她不过是怕我累倒了没人伺候她罢了。
夜深了,林芳说要回家照顾孩子先走了,留下我和林强守夜。林强缩在角落的椅子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姐..."他小声开口,"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想起小时候跟在我身后叫"姐姐"的那个小男孩,心软了下来:"钱输了多少?"
"三...三百多万..."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几乎是房子价值的八成。
"贷款什么时候到期?"
"下...下个月..."
我闭上眼睛,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林强,你听好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但有两个条件。"
林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第一,从此戒赌;第二,把房产证拿回来,过户回爸名下。"
"可...可是贷款..."
"钱的事我来解决。"我咬着牙说,"但如果你再赌一次,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林强哭着点头答应。我知道这个承诺可能一文不值,但此刻,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凌晨三点,父亲的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实施抢救,我和林强被赶到了走廊上。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我看到医生在做心肺复苏。父亲苍老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像一片秋风中的枯叶。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在生死面前,那些房产、金钱的争夺是多么可笑。可人性就是如此,明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却仍要为这些身外之物争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