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儿子，前妻把身患败血症的女儿送上手术台做肾脏摘除手术。

我赶回来时，却得知女儿因术后感染致死。

我恨啊！恨自己信了前妻的鬼话，让她把女儿带回国内过暑假，没想到却断送了女儿的命。

我质问前妻为何害死欢欢，她的眼里满是鄙夷。

「做个小手术怎么会死？赵斌，为了让我复婚，你竟然编出这么离谱的谎言，你令我感到恶心。」

01

我到医院时，女儿欢欢已经在急救室了，然而门外却没有前妻纪雪的身影，医生找到我后，满眼通红指责我。

「你们怎么做的家长，明明已经身患疾病，还强行给她取了肾脏，还去那种资质都不过关的黑心医院，现在术后伤口感染严重，器官正在急速衰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瞬间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明明我来之前，国外那边的医生刚跟我说我女儿治愈概率很大，因为欢欢对麻醉过敏，所以我想让她大点再做手术的。

我原以为让欢欢回国见见亲妈，可能会对她的病情恢复有好处。

却没想到，我年仅7岁的女儿，却被人趁机摘取了肾脏。

无名的怒气侵袭我全身，我颤抖着手指，给纪雪打了电话。

前两次都被挂断，打到第三次的时候，有人接了。

一句男声传来，我不由得一愣。

「喂，哪位？她现在在忙，我一会让她回你电话。」

我心凉了半截，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纪雪心心念念的初恋刘旭。

本来也猜到他俩在一起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有急事，你让她接电话！」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纪雪才接起了电话。

「找我做什么，有事快说，安安还需要我照顾呢！」

纪雪的声音冷漠到让人陌生。

「纪雪，你有没有心，我们的女儿欢欢正在医院抢救，你居然在照顾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下次说谎记得说真实一点，或许我就信了，欢欢不过是做了个小手术而已。 」

「我没骗你，欢欢正在急救，你快来一趟医院吧！」

「说了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紧接着就是嘟嘟嘟的挂断声。

这时医生再次出来了，看他脸上神色凝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先生，您女儿感染得实在是太严重了，本来就生病还被做了肾脏摘除手术，现在器官大面积衰竭，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想见你，进去陪她说说话吧。」

惊闻噩耗，我一时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医生见状想要扶我，我直接跪倒在地，下意识地对着他磕头求救。

「医生，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欢欢。她才7岁，她的生命才刚开始不能死啊，医生，该死的人是我呀，我不该让她回来，我应该阻止的。」

医生连忙喊来同事，一起搀着我起身。

「我们也很遗憾，这种情况如果送医及时的话，是可以抢救回来的，我们真的尽力了，孩子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亲人都喊来见见最后一面吧！」

我进病房时，欢欢躺在床上。原本饱满红润的脸颊，现如今像是被抽空气的皮球，干瘪苍白。

她双目紧闭，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里还喃喃。

「妈妈，我好疼啊，妈妈，你在哪里啊……」

听到女儿细弱的声音，我的心都快裂开了，仿佛被针戳一样的疼。

直到欢欢睁开眼，看到是我的时候，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

「爸爸，我好疼啊，呜呜呜。 」

她想抬手，但身上插满了管子，根本无法动弹。

我心疼的握住她肉嘟嘟的小手。

「欢欢乖，爸爸来了，爸爸带你回家，这一次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我会好好守着你的。 」

看到我难过，欢欢再次努力抬了抬手，可惜举到半空就再也没力气了。

我知道她想为我擦眼泪，在她手垂落的瞬间，我猛地抓住它。

仿佛想要抓住欢欢的命。

欢欢望着头顶，声音虚弱沙哑。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的心猛地一缩紧。

「不会的欢欢，你只是生病了，尼克叔叔也说过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欢欢疲惫地抬起眼：「爸爸，妈妈呢？」

欢欢想见纪雪，我连忙抹去眼泪，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前妻的号码。

02

「喂，你到底想干嘛？没事别打扰我，安安现在刚做完手术，真的需要我照顾。」

纪雪极度冷漠又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

安安就是纪雪初恋刘旭的儿子，我跟她之所以离婚，大概率也是因为刘旭。

她曾经跟我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浪漫。

初恋离婚后，她也果断跟我离了！

「纪雪，你明明答应我会照顾好欢欢的，你到底怎么照顾她的？」我努力压制怒气，小声斥道。

「赵斌我警告你，你少对我大呼小叫的，欢欢她只不过是做了个小手术而已，你紧张什么？」

这一刻，我确定女儿术后感染与她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个蠢女人居然说肾脏摘除是小手术！

不过我现在没时间跟她费口舌。

「欢欢现在想见你，我们现在在协和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毕竟欢欢和我就一墙之隔，我怕她听见。

「见我？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忙着呢，赵斌你别再用这么可笑的理由骗我！」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阵挂断电话的忙音。

我不死心地继续打过去，一开始是不接听，最后直接关机了。

我发了疯一般在心里咒骂这个女人！

我知道她缺心眼，没想到缺到这种程度！

挂了电话后，我满身疲惫地再次走进病房，此刻的欢欢安静得不像话。

像是一个睡着的瓷娃娃，仿佛随时都会碎掉。

见我进门后，欢欢努力睁开双眼。

「爸爸，我好困，身上都好痛，爸爸是不是我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欢欢曾经是被我精心呵护的宝贝，手上划了个小口子都会哭到不行。

她明明那么怕疼的一小只，却遭了这么大的罪！

我恨不得能替她受罪，替她去死！

「宝宝乖，爸爸一直陪着你，妈妈有点事赶不过来了。」

欢欢眼神里有些失落，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

「爸爸，这是我送妈妈的礼物，你拿着。」

欢欢伸出紧紧攥住的右手后，缓缓展开。

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画纸。

上面画着一家三口，爸爸妈妈跟宝宝。

「爸爸，我想要你，也想要妈妈，可是……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不会的宝宝你这么可爱，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她把我推给医生，她说让我去救安安，我，我好怕，可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答应我。」

「爸爸，那个床好冷，欢欢也好疼，可是妈妈不见了。」

03

我的心揪了起来，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初恋离婚后，她总是三天两头找我吵架，指责我的不是。

我知道她是铁了心不想跟我过了，为了欢欢不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中长大，我同意了离婚。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恋爱脑癌晚期，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配做欢欢的母亲。

她不配！

「爸爸，能让我再听听妈妈的声音吗？」

我可怜的女儿，到现在还在想着妈妈。

我既心疼又悲愤，这个女人真该死！

我打不通电话，只能翻她的朋友圈。

我看着她的朋友圈陷入了无尽的悲痛里。

好几条朋友圈都是关于安安的，我女儿欢欢的照片视频一条也没有。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

翻到了一个视频后点开。

视频里她推着一个小男孩荡秋千，笑声欢快极了。

「哈哈哈，宝贝真棒啊！」

我没让欢欢看到画面，只让她听了声音！

欢欢脸上浮现出笑意。

「爸爸，是妈妈，她喊我宝贝啦……」

「妈妈，我……」

欢欢还没有说完话，心电监护仪开始嘟嘟嘟地响。

「医生医生！！来人啊，救命啊！」

我疯了似的按铃，又跑出去找医生护士。

「赵先生你冷静一点……」

「你们看看，她还有得救……」

医生给欢欢盖上白布，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欢欢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了，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我蹲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麻木地望着过往的行人，胸口又闷又痛堵得厉害。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好好节哀吧。」医生换班前，对着我摇了摇头。

欢欢，我的宝贝，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我死咬着掌肉想遏制哭泣，眼泪却止不住流出。

这一刻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我哭得昏天黑地。

再清醒过来时，是医院太平间的一通电话。

跟他们谈好了欢欢的入殓事宜后，我拨打了所有亲戚好友的电话，通知了欢欢的葬礼时间地点。

我唯独没有通知纪雪。

可是记者却突然找上门来。

他们说我女儿身患绝症活不了了，所以填了自愿捐献器官的协议！

现在在跟踪报道我女儿后续。

我女儿的病明明可以治好。怎么到他们口中却成了无药可救，自愿捐献器官？

七岁的宝宝她怎么知道这些？！

我怒不可遏，扯着记者的衣领子，一顿狂揍。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结果就是对方被我打进医院。

虽然赔了不少医药费，不过我不后悔。

可笑又悲哀，我知道这一定是纪雪白月光刘旭找来的记者。

我打听过他就是做自媒体的！

我心里冷笑。

我还没找你，你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04

葬礼那天，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不远处，一堆人提着相机就咔咔咔拍照。

「赵先生，听闻你七岁女儿生前自愿捐献器官，对此你有什么感想吗？」

「赵先生，听说你女儿之前得了不治之症，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救人，对于这种舍生取义的行为，我们媒体会大肆宣扬的！」

「放你娘的狗屁！赶紧走，不要打扰我女儿清静，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我抡起拳头发了疯似的嘶吼，有几名记者踌躇不前，最后还是识相地跑开了。

还有两个傻子在等待。

「赵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相信你敢对我们动手！」

我看了一眼对面脸上贴着创可贴的男人。

这不就是之前被打的那名记者吗？

我不由得冷笑两声，这是刘旭自己当缩头乌龟，让员工出来挡枪来了。

我捏了捏拳头，强行按捺怒火。

若不是在我女儿墓前，不然我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不要命。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黑色的纤细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雨水打湿了她精致的妆容。

看起来十分狼狈。

「赵斌，你太无耻了，咱们女儿不是在医院治疗吗？怎么还找人来给她办葬礼？你为了让我跟你复婚，还真是什么都做，你这样让我很恶心！」

纪雪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甚至想要抬起手扇我。

我使劲掐住她的手腕，在她露出痛苦表情后放了她。

「你不配做一个母亲！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再次上前试图推我。

「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直接用力甩开她，把死亡证明丢在她跟前。

「纪雪，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欢欢的死亡证明书！我没必要陪你演这么无聊的戏码。」

「你个垃圾，欢欢到死都在想着见你，而你呢，居然守在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身边，纪雪你是不是有病！我tm都想弄死你！」

听完我说的话，纪雪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死亡证明书，看到写着赵欢欢的名字以及盖在上面的公章后，突然就瘫软了身子，趴在了地面上，任凭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

她像个疯子一样猛抓自己的头发，满目猩红，嘴里不断念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说过不会有事的……」

我看着纪雪失控，忍不住上前，猛地抓住她的衣领摇晃。

「纪雪，你好好看看，咱们的女儿现在就躺在墓碑里，她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她去做捐肾手术？你不知道她麻醉过敏吗？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知道欢欢会有多疼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的情绪已经绷到了顶端，就是这么一个蠢女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阿旭跟我说过，只是一个小手术，怎么就会要了命呢？他不可能骗我，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