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我给一个包工头领工,就是人们常说的“二梁”。在一个小区里承接了四栋33层楼的外墙抹颗粒与贴保温板活,大包工,总价约几百万元。
包工头,年纪轻轻,三十多岁,刚在建筑领域接活。因为资金不是很宽裕,经常拖欠工资,一拖就是很长时间,有时每人给200元,有时给500元,可见当时的他真的是捉襟见肘呀!
到了八月十三,风险爆发,大量民工罢工,闹到了项目部,我是领工人,不得不去项目部与项目经理谈判,在项目部的会议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民工,项目经理坐在他的位置上苦口婆心地劝说,答应八月十五前给解决一部分。
出来项目部后,我就对工友们说,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今天休息,明天继续上班吧。
我们这一车人到了离家不远的一个饭店里吃饭,正吃着,老板打来了电话,说,工友们没走,你们走后又去了项目部,继续要账,工钱到不了手,他们绝对不允许继续施工,明天看来是不用去上班了。
八月十四,钱果然到了,八月十五去上班,中午我去项目部要公司发的福利——月饼,负责人说,发月饼是见人发放的,不管你是干一天或者是一个月,你们没来,就没有了。得——每人损失了两个工,两包月饼。……
到了冬天,积聚的欠款依然很多,各个班组的包工头经过商议,并和项目部达成共识,决定统一去总包那里集体讨薪。
那几天,各个班组聚集了近百名民工,售楼处的二楼就是办公室,整个一楼的大厅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时不时地就往二楼闯,那能上得去?这几天,总包这里也雇用了许多保安,根本就闯不上去。
大街上,包工头们花钱制作了条幅:无耻✘✘,欠钱不还。条幅最终被保安们夺走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因为没有出什么大事,110去了多次,只是一再告诫要账的民工:你们要账是应该的,千万别做出格的事情……
这样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见不到负责人,是一点问题也解决不了的。许多班组都像卸了气的皮球,人员日见减少。
到了另一天,本不打算再去了,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了电话,今日能找到负责人,吃完早饭就去。
一车人到了售楼处,到了九点多了,依然没有见到负责人的身影,就是见了,我们也认不出来呀!
怎么办?怎么办?今天又要放空了。正当几个人在大门外备感失望时,这时从门内走出来两个人,前面的人眼生,不认识。后面的人就是项目经理徐某,前面的人已经走远了,徐某用手一指,小声说:“老贾,就找他。”
这时候,那人已经走到地下车库他的车前了上车准备离开,我们几个人快步跑冲过去,将他的车前前后后围了起来,勒令他赶紧下车。他起初不肯下车,说:“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没有错,找的就是你,赶快给我们工钱。”
在地下车库里僵持了许久,他不得已下了车,我们将他前呼后拥走出地下车库,进入售楼处,遇到了许多保安,我就对他们说:“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们找到了债主,谁再阻拦,我们的债务就找谁要!”
一个负责人就说:“只要找着人就行,你们去谈吧。”
接着就上了二楼他的办公室。喊来了我们的包工头、项目经理,在办公室里开始了长时间的拉锯战。
期间,他的同事一直想把他拉出去,都被我们拒绝,后来那人又打了110,110也来了人,能怎么着我们?我们只是在外面等着,整个售楼处上下都有暖气,是非常暖和的,坐在地板砖上也不觉得怎么凉。里面只有三个领导在谈判,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是够不上非法拘禁的,更谈不上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到了饭点,我们有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水饺,办公室里的人只有方便面……
这样持续到了次日凌晨一点,那个负责人终于点头同意给我们钱,并开出了相应的单据,我们终于完成了预定的任何——回家——睡觉。
我们上了车,我的包工头领着那位负责人也走了出来,看得出来,包工头是要领着人家去个娱乐场所,这个时候,又围上来几个老头子,说:“别走,我们的钱还没有解决呢。”原来是工地上一帮干零工的老家伙。那个负责人说:“我又不认识你们,谁让你们找的我?”
“徐某!”嗨,将项目经理一下子就供了出来……我们的任何已经完成,就别在这里看热闹了,困死了,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