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四模分数查到了。"我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查分平台的数字，站在阳台看着晒着的腊肠在风里晃荡。
老妈从缝纫机前抬头："上四百没？"
"328..."我听见缝纫机"咔"地停了
“这样的分数......你.....我天天打零工兼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母亲从悲伤到嘶吼的声音从屋子内传来
"昨天西安新东方烹饪技工学校的老师来我们教室了，秋季报名已经开始了，我想去学做菜..."我闭着眼几乎以怒吼的声音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西安新东方？那个教厨师的？"老妈扯断线头，一时间房间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母亲若有所思的表情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平常只要否认我的想法，她一定会竭力阻止我，今天却十分安静！
也不知是思考了我说的话，还是母亲看到了什么，周末她就带我来到了西安新东方烹饪技工学校的大门，在大门口，就能看见两百多个厨师帽在大棚灶台前挥铲子，练习翻锅基本功。铁锅磕碰声跟放鞭炮似的。
"这是晨练呢。"张师傅递来围裙，"咱这灶台带水冷系统，猛火炒菜不糊锅。"
老妈戳着不锈钢台面："比咱家瓷砖灶台还滑溜。"
我被安排切萝卜丝。前十分钟切得比筷子粗，张师傅抓着我的手背："指头蜷起来，刀贴着指节走..."
汗珠子砸在案板上时，终于切出盘能透光的细丝。老妈捏起根萝卜丝："比你爸切得齐整。"
"今儿教陕菜经典——金边白菜。"张师傅掂起炒锅，火苗"轰"地窜到天花板，"油温七成热下料，左手翻勺右手调味。"
我炒糊了三锅才出焦糖边，张师傅挑片完整的："火候对了！回家能给你妈露一手。"
报名那天领到课程表：周一食材鉴别、周二刀工训练、周四地方特色菜...周五特级厨师来教创新菜。
现在每天练翻沙包，胳膊酸得端不起碗。上周练滑炒肉片，张师傅把我炒老的肉挑出来："油温高了，得跟数心跳似的默数三秒。"
昨儿老潼关肉夹馍店来招人，老板尝了我炖的腊汁肉直咂嘴："这肉烂乎的，能当我家招牌！"
今天收到老妈寄的包裹，里头是她结婚时的老围裙，补丁上还沾着二十年前的酱油渍。实训室里，我新发的白围裙被灶火映得发亮，锅铲翻动时，突然想起她昨晚电话里说："你爸非要把家里铁锅寄去，说学校的锅没咱家的有锅气。"
“哈哈~”
-----谷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