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着写下欠条的王云林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疲惫地躺在了床上。100两银子这笔巨大的债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在一夜的惆怅中,他昏昏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太阳高照。
到前台,又被肖掌柜大骂一通,受到了不准吃中饭的惩罚。其间,三个护院还大呼他为九品高手。气愤不已的王云林只能默默地坐在当铺门口,无精打采地看着几乎没有行人的街道。想到自己中午没有午饭,他来到隔壁的豆腐店想找富贵,想搞点豆渣对付一下。但富贵不在,说是出去乡下收黄豆了,要过几天才回。
只能又回到当铺门口,呆呆地看着天空,不知怎么办才好。想着怀中那个所谓九品秘籍的布包,不由得又愤愤不平。这布包还不能放在房间,只能随身携带。那个凶悍的人说了要回来赎当的,要是遗失了,被凶悍倒打一耙,再赔银子的话,那就真是没话可说了。
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打开,看着那薄薄的一卷册子,也就是那个秘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翻了一翻,大概十几页的样子。除了封面被撕了大半,其他都还完好。看着封面上的“水”字,想了半天:这是什么秘籍?难道是真的九品秘籍吗?要是真的,自己说不定能成为九品高手啊。就是成不了九品,6、7品……不不,就是一品的话自己也发达了,至少不用为奴,甚至是为一日三餐犯愁了。可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吧,哎。
想入非非中,他打开了秘籍。反正这东西现在是自己的,在凶汉没有赎当之前,都有自己做主。但是不能丢掉。还好,爷爷教了自己识字,否则的话,这上面写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第一章是文字,大概有500多字的样子。其余几张都是动作招式。大意是,这是一本《水云诀》的功法。但这套功法特别注明没有实战技能,只是一套修行功法,专门修炼意境的。用这36个动作来提高自己的精神体会,练到深妙之处,会有惊喜。至于惊喜是什么,没说。但说了,还是练得不好会变痴呆!练习前必须清心寡欲,不能胡思乱想。
略翻了一下,《水云诀》、精神体会、有惊喜。王云林默默念叨着,还不能胡思乱想,会变痴呆。这算是哪门子功法啊,还九品呢,我看是破品吧。
满怀怨恨的他只能把这个秘籍用布包好,想扔掉又不敢,还只能放进怀中。想到这包裹刚到自己手中,眉心处的黑镯似乎动了下,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了。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哦。
随着夜幕的降临,15岁的王云林,正值长身体的年纪,饿了两顿饭后,饥饿感让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偷偷摸摸地来到厨房,借着微弱的月光,寻找着可能剩下的食物。翻箱倒柜,最终只找到了几个冷硬的馒头。他只能就着清水,勉强将它们吞咽下去,这才稍微缓解了饥饿的煎熬。
回到小屋的床上,王云林思绪万千。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饿死。逃走?又能逃到哪里?身为卖身的奴隶,一旦被抓,只有死路一条。昏暗的灯光下,他拿出了那本100两银子换来的《水云诀》秘籍,这本他口中的“害人秘籍”。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欠下的100两银子,心中一阵苦笑。“不觉一阵头大,还是学一学这个水云决吧,反正自己这么下去也好不到哪去。至于学了有可能变痴呆……那就痴呆吧,痴呆了银子也不用还了。”王云林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解脱。
他开始仔细研究秘籍中的每个动作招式,细细观察,认真模仿,乐此不疲。不知不觉中,天色渐亮,王云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匆匆打了个盹,吃过早饭后,早早地跑到前厅,生怕再次受到责罚,失去饭食。
今天,肖掌柜似乎心情不错,看到王云林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是因为饿了他两顿,气也消了。王云林站在门口,两眼发呆地望着天空,脑海中回放着昨天学习的招式。但他发现,自己似乎一个也没学会。他只能拿出秘籍,重新观看,还不时用手比划。
街上的行人看到王云林在门口手脚乱舞,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以为他发了什么失心疯。王云林醒悟过来,赶忙停下了比划,面对众人的目光,只能嘿嘿傻笑,装作若无其事。
今天当铺的生意异常繁忙,王云林累得筋疲力尽。但或许是因为生意好,萧掌柜没有再让他饿肚子。回到住处的王云林,迫不及待地拿出布包中的秘籍,继续比划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半年已逝。这半年里,王云林没有少挨饿,但有了小胖富贵的豆渣,他总算是挺过来了。他唯一的收获,便是这套36式的《水云诀》练得滚瓜烂熟。
然而,这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别说和护院打斗,就连和小胖对打也不是对手。起初,小胖对这拳法颇感兴趣,还想学习,但看到王云林如此不经打,学了一半就放弃了。
王云林心中气愤,大骂这个秘籍害人,该死的凶汉害人。他数次都不想练下去,但每每想到这是100两银子换来的,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练。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对着那本秘籍发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这真的是九品功法吗?为什么我一点长进都没有?难道我真的只能这样过一生?”
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王云林都会对着那本秘籍默默发誓:“不管这《水云诀》是真是假,我都要练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能摆脱这该死的命运!”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虽然前路未知,但他的心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虽然前路未知,但他的心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挑战。
一天清早,来到厨房吃馒头的王云林,意外地看到了萧大伙计。这个在家躺了大半年的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温和,反而看到王云林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萧大伙计恶狠狠地盯着王云林,想到自己这大半年来的遭遇,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拳挥出,王云林猝不及防,胸口一紧,本能地往边上一闪。多亏了这半年来练习《水云诀》所培养的反应速度,否则这一拳足以让他趴下。
但胸口的秘籍却因这一闪而掉落在地。王云林还没来得及弯腰捡起,就被萧大伙计一把抢了过去。萧大伙计怪笑一声,嘲讽道:“九品秘籍?呵呵,你个孬种,怎么不练啊?九品啊!”
一边正在吃饭的护院们也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还调侃道:“说不定已经是九品了哦,萧大伙计,你可要小心啊!”
王云林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把东西还我!”
萧大伙计似乎更享受这种戏弄,他看着王云林伸向自己的手,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个健步跳到水缸旁,把手里的秘籍扔了下去。
“不!”王云林惊叫一声,飞身扑来,却已是晚了一步。萧大伙计还不解恨,把手伸进水缸里使劲捣了几下,然后捞起那已经成为一团浆糊的秘籍,扔给了王云林:“给你啊,收好哦,可是九品,哈哈。”
看着惊呆的王云林,萧大伙计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得意地走了。王云林惊惧地看着手中的一团烂泥纸,这哪还有什么秘籍,分明就是一团废纸。他心中的怒火顿时燃起,把这团烂泥扔给了同样惊诧的萧掌柜:“秘籍给你,凶汉来赎当你给他吧,100两银子两清了。”
萧掌柜心中恨得痒痒,但没有发作。他也没想到自家侄子会把秘籍给毁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局面,他也无法抵赖。万一凶汉真的来赎当,他该怎么办?
萧掌柜只是想想,心中暗自思忖:“这垃圾估计没人会用100两银子来赎。”他咳嗽一声,拿着那团纸糊扔到了火炉中,饭也没吃就走了。见势不妙的三个护院也赶忙溜之大吉。
一个人吃着馒头的王云林心中大定,原以为萧掌柜会发火的,现在看来情况还算理想。他想想刚才自己的神来一笔,把秘籍——哦不,是纸糊——扔给萧掌柜的勇气,有些后怕。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还好,还好。”王云林不停安慰自己。见四下无人,他费力地吃下几个大馒头后,又拿了几个塞入怀中。看到地上包秘籍的碎花布,也一并捡起,溜回自己房中藏好。之后,他才来到当铺门口,继续他的日常。
王云林站在门口,心中却不再像以往那样迷茫。虽然失去了秘籍,但他觉得自己似乎获得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勇气和自尊。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不会再任人欺负,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迎接每一个挑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王云林的小屋中。他刚刚从厨房偷吃了几个馒头,心中稍感安慰。这时,小胖富贵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林哥,你吃早饭了吗?我这有肉包子。”只见小胖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提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王云林心头一暖,回答道:“吃了,你吃吧。”他知道小胖自己也不富裕,这份心意让他感动。
“啊,你吃了啊。”小胖显得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硬塞过来两个包子,“这两个给你。”看着小胖真挚的眼神,王云林不由得眼圈一红。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小胖,还有谁会这样关心他?
小胖见王云林双眼发红,急忙说道:“我吃过了的,这是特意给你留的。”他不由分说地将包子塞到了王云林手中,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紧张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说,“每当我磨豆腐没力气时,就用你那个拳法,就浑身又有了力气。真的,我现在就这么干,真不错。我现在每天都能磨以前两天的黄豆,掌柜的说了,以后天天这样,肉包子管够,呵呵呵,我会留给你的啊。”说完,小胖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王云林愣在原地,用拳法招式磨豆腐?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小胖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真能这么干?可这《水云诀》自己练了这么久,除了身法比较快,招式倒是变化多端,却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他甚至被萧大伙计打了一拳,连拳法秘籍也被毁了。
难道是练错了?王云林心里开始打鼓,不会走火入魔,真变痴呆吧?想到这,他感觉有点痴呆,现在自己就痴呆着站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摸了摸脑门。
乱想中的王云林看到手里的肉包子,急忙溜回自己的小屋放好再出来。他现在非常担心萧掌柜找茬,罚他没饭吃。饿肚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果真,紧盯不放的萧掌柜看到门口没人,大骂了王云林一通:“今天两顿不准吃饭!”有了馒头的王云林也不反驳,反正今天饿不着,还有肉包子呢。
晚上回到小屋吃馒头时,小胖又来了,还带了一碗饭和几块肉:“知道你又被罚饭了,嘿嘿。”大口吃饭的王云林不一会儿就把肉和饭都吃光了,真舒服,今天是吃的最香的一次。
王云林对小胖说:“哈哈,我看你是饿死鬼投胎,比我还能吃,哈哈哈。”走时,小胖还给了5个小钱给云林:“我现在有工资了,掌柜夸我豆腐做得好,以后每月给10个小钱。”还没等王云林说话,小胖就又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手里的5个小钱,王云林的泪花已经在眼中打转,强忍着泪花,在院中一招招地打起了《水云诀》。同时,淅沥沥的小雨也落在了浑然不知的身上。难以平静的心态下,三十六式打了一遍又一遍,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地。
站立感悟许久许久,只觉得身子一震,一种莫名的感觉漂染全身,好像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境地。同时感到有自己体内有一个东西在不停地晃动,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然后慢慢地来到自己的眉心处,好像一个小水滴,只有黄豆大小,围着黑镯不停旋转,最后慢慢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水滴哪来的?惊疑不定的王云林四下查看,发现院子里都是水,下雨了自己没有察觉。但一看身上的衣服、头发都是干的,可院子里明明下过雨啊。在雨中衣服身上却没有淋雨的迹象,真是奇怪。
想不明白的王云林只能回到床上再慢慢想,不觉一觉睡到太阳高照。只听咔嚓的破门声,还没睡醒的王云林就被拖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