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漫谈：临终征兆

有个女性朋友跟我说，她因为开门透气导致姥爷提早去世，时间过去一年了心里负担依旧很重。

她老家在沧州，去年姥爷病危，医院直接下了通知书，意思是老人年事已高，不建议做手术折腾，最好是带回家修养。她的舅舅们孝顺，心疼姥爷，高价租了心电仪，买了小型家用供氧机，几个人轮番照看，算是给老人续命。

据她爸说，他姥爷到家时整个人都瘦脱相了，真真正正的皮包骨头，原来高高壮壮的老头，如今像是一截随时要断裂的柴火。妈妈说幸好是夏天，姥爷临终前一点气力都没有，如果是棉被盖在身上，估计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最关键是姥爷的神智已经不清晰了，看不清人，也说不了话，眼睛半眯着，看不到眼白，总是把脸冲着白墙，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心电仪上还在跳动，很难让人相信他还活着。

大舅提前通知了家里的亲戚，因为姥爷病久了，这次回村基本就等于准备后事，所以很多人都是以吊唁的目的前来探望。几个东北来的远方亲戚不愿意多跑一趟，甚至想着老人死后还可以在周边旅游，但是老人就这么吊着一口气，让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舅舅们就想老人是不是还有想见的人，推来推去，想到了姥爷有一个从小带大的外甥。这个外甥没有良心，据说是去南方经商挣了钱，娶妻生子后来再没回来过。她妈妈感叹人这一辈子就是有偏有向，老人根本就不看道理，心里亲谁就一辈子看谁都顺眼。

家里人都不愿意联系这个白眼狼外甥，但是东北的亲戚不想耽误功夫，就帮忙联系上了。这个外甥也答应说给个三四天缓冲期，到时候坐高铁来沧州见老人最后一面。

事情本来到这挺顺利的，但是那天大舅有事出门，就让我这个朋友帮忙照看一下姥爷。大舅人心细，出门前把姥爷身体擦了，褥子也换过，她其实只需要让制氧机正常工作就行，可是女孩对味道比较敏感，在屋子里闻到了老人味，心里就想着给姥爷通通风。

打开窗户后，一直有气无力的姥爷居然自己把头转过来了，眼睛死死盯着窗外。老家的窗外是东屋的墙，墙下有一个铁质的梯子，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她问了好几遍，姥爷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的盯着外边发呆。

然后姥爷嘴里含糊说了三个音节，她凑近耳朵听，才知道姥爷说的是该走了。这可吓坏了她，赶紧打开门跑到院子里叫家里人，就开门这空挡，原本平静的空气里突然吹来一阵冷风。来回也就十几秒，等她再回到屋里，姥爷的头已经耷拉下去，心跳也停止了。

其实家里人并没责怪她，毕竟老人年事已高，算是喜丧。但是后来这远方亲戚在私下里夸了她，说她就该早点开窗户，老人这口气吊太久了，勾魂的找不到门窗进不去屋，这才让老头挺了半个多月。

她形容听到这话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先不说怪力乱神的事情，就这种说法都让人生气。后来她去找妈妈求证，她妈妈说大舅确实是在房里做了些东西，比如紧闭门窗，在推拉门前挂了个多余的帘子。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她大舅以前在姥姥去世的时候经历过这些事。

大舅在县里住楼房，姥姥去世的时候在乡下，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那天下午大舅的心脏就一直不舒服。打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段丧乐，然后镜头画面一转，是某个电影频道再放外国人的葬礼片段，大舅觉得很晦气，就换台。

有线电视至少有三十多个清晰的频道，但是那天大舅居然从两个频道都看到了这部电影，他喜欢看抗战片，但是抗战片看几秒就会出雪花。大舅以为是信号接口出了问题，拔了插上还是一样，只有那个葬礼电影可以看。

心情烦躁的大舅一生气就把电视关闭了，后脚就听到手机响，姥爷在电话那头着急喊说姥姥不行了，突然晕倒在地上了。全家人立刻叫救护车，等把人送到医院，医生说是脑溢血，路上人就没气了。

这时再回想那电视，大舅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等姥姥的葬礼结束后，大舅在村里找了个先生，这先生行不行不好说，但是跟大舅讲了很多相同的故事。比如，人临终前都会出现异象，尤其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大多会产生生理反应，有些甚至能影响到现实，比如影响电视机调台，去世之人的灵魂回到日常生活的地方。

这次姥爷去世，大舅也去找了那个先生，先生的意思是老人到家后没咽气就有办法在房间里留魂，就是把门窗都封死，尽量减少人屋里屋外的走动，这样牛头马面找不到入口，就会一直在窗外等。

姥爷当时留魂的状态已经很差了，比如出气多进气少，耳朵像是干枯了一样团成一团，用先生的话说是死相已经很明显了，包括朋友闻到的老人味，其实是老人的小便的酸味，这也是临终的表现之一。

以上都是客观的表现，我还听说过一些主观的表现，比如临死之人突然间能看到并不存在的人，突然饭量加大，魂魄离体后能看到身边很远地方发生的事情，甚至老人的脸无法映射在别人的瞳孔里，诸如此类。

科学的说法是人彻底的死亡是脑死亡，在这之前其他器官细胞会一点点凋零，所以会产生难以理解的现象。其实无论哪种说法，我始终相信命数，妄图留魂是错误，把本该发生的事情归因到自己身上也是错误，我们应该思考的是如何正确面对死亡，如何让他人坦然走向死亡，既然生老病死不可逆，为何不更坦然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