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上，未婚妻当着我的面，贴心的拿纸巾为她归国不久的竹马擦嘴。
“不好意思啊，彤彤一直都这么体贴的。”
我点了点头，转头给未婚妻的妹妹披上我的外套，亲手喂她吃我剥好的虾。
“既然她这么体贴，我也不能失了礼数。”
1
林彤当着我的面给周扬擦嘴。
周扬用挑衅的目光打量我。
家庭聚会的餐桌上，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我事不关己的剥着手里的虾。
周扬率先开口。
“不好意思啊，大家别见怪，彤彤从小到大一直这么体贴。”
谁问他了？我心里想笑。
而且林彤跟我结婚以来，什么事不都是我迁就着她？体贴？这两个字跟她不搭。
看着周扬与我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我心下了然。
林彤温柔的照顾着他，他故意低头贴近林彤，挑衅地看着我。
我只觉得幼稚，笑着看向林彤:
“既然她这么体贴，我也不能失了礼数。”
随即就把手里剥好的虾放在林彤妹妹林悦的盘子里，又擦干净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着凉了，悦悦。”
未婚妻林彤的手还停在半空，纸巾被她捏得微微发皱。
她的竹马周扬挑了挑眉，目光在我和妹妹林悦之间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姐夫真是体贴，”林悦乖巧地裹紧我的外套，声音甜得像蜜，
“姐姐平时总说我毛手毛脚的，还是姐夫细心。”
林彤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挂上温柔的笑容：“小悦从小就爱撒娇，你别惯坏她。”
我慢条斯理地又剥了一只虾，蘸好酱汁送到林悦嘴边：“自家人，应该的。”
周扬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我出国这几年，变化挺大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彤，“你以前可最讨厌别人碰你的东西。”
林彤的筷子“啪”地搁在桌上。
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我去厨房看看汤。”她起身时，裙摆带起一阵风。
林悦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周扬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地打量我：
“有意思。你这是在报复？”
我擦了擦手，迎上他的视线：
“周先生远道而来，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
餐厅外传来碗碟碰撞的声响，比平时重了几分。
林悦悄悄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
“姐夫，玩火可是会烫伤的哦。”
我垂眸看她，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原来，这场戏里不止我一个演员。
周扬忽然站起身：“我去帮忙。”
经过我身边时，他压低声音：“别太自信，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当厨房传来两人的说笑声时，林悦冰凉的指尖搭上我的手背：“姐姐总是什么都要最好的，包括人。”
我反握住她的手，触到她腕间熟悉的香水味，和林彤用的是同一款。
原来如此。
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码，每个角色都心怀鬼胎。
我望向厨房的方向，玻璃门上倒映出我们四人扭曲的影子，像一幅荒诞的拼图。
“汤好了！”林彤端着砂锅走出来，脸上重新挂上完美的微笑。
周扬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她最爱用的那条碎花围裙。
我松开林悦的手，起身去接林彤手中的砂锅。
当我们手指相触时，她无名指的戒指硌得我生疼。
“小心烫，”她柔声说，眼神却冷得像冰，“这可是我熬了四个小时的汤。”
餐桌下，林悦的高跟鞋轻轻蹭过我的裤脚。
周扬给林彤拉开椅子时，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砂锅里的浓汤翻滚着，映出我们各怀心思的脸。
“程远，听说你最近升职了？”周扬舀了一勺汤，状似随意地问道。
“只是部门调整而已。”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同时注意到林彤给周扬夹菜时，特意避开了他不爱吃的葱花，这个习惯连我都不知道。
林悦突然插话：“姐夫太谦虚了，他现在是公司最年轻的副总裁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合时宜的骄傲，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所有物。
林彤的筷子顿了顿：“是吗？你都没告诉我。”
2
“想给你个惊喜。”我微笑着撒谎。
实际上，我是上周才得知这个消息。
而那时林彤正以陪母亲看病为由去了杭州。
后来我在周扬的朋友圈看到了杭州西湖的定位，时间完全吻合。
周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程先生真是年轻有为，难怪彤彤会选择你。”
彤彤。
这个亲昵的称呼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
林彤曾说过，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叫她。
在我们交往的第一年，我每次这么叫她，她都会脸红着纠正我。
“缘分这种事，说不准的。”
我夹了一块鱼肉，细心地挑去刺，放到林悦碗里。
“就像我和小悦，也是一见如故。”
林彤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她不悦时的习惯动作。
“差不多行了，程远！”
林彤盯着我，好像要把我顶出个洞。
周扬皱了下眉，伸手替林彤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像是安抚。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
“说起来，”周扬突然转向我，“我和彤彤认识二十三年了，从她穿着开裆裤流口水的样子，到现在...”
他的目光在林彤身上流连。
“每一个阶段我都见证过。”
林悦突然呛了一下，我连忙递上纸巾。
当我的手碰到她的下巴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姐夫，”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去阳台透透气。”
我知道我去陪她不合适，但余光看到周扬的手正放在林彤的腰间，而林彤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我赌气地扶林悦起身。
阳台上，夜风微凉。
林悦靠在我肩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身体僵硬，对她的肢体接触有些抗拒。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姐姐和周扬哥曾经订过婚。”
这个信息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我。
林彤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在我们交往的三年里，她一直说我是她第一个认真考虑结婚的对象。
“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
“五年前，”林悦仰头看着我，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周扬哥出国前。后来因为异地就解除了，但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我回想起林彤书桌抽屉里那沓厚厚的航空信封，每次我问起，她都说是在国外留学的表姐寄来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审视着林悦年轻的脸庞，她今年才二十二岁，比林彤小了五岁，但眼中的算计却远超她的年龄。
林悦的手指爬上我的领带，轻轻拉扯：“因为我讨厌看到你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也讨厌看到姐姐什么都拥有的样子。”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锁。
林悦总是“不小心”弄坏林彤的口红；“无意中”穿走林彤新买的衣服；甚至在我们的订婚宴上“失手”打翻了红酒，毁了林彤精心挑选的礼服。
"送我回家好吗？"林悦突然请求道，"我有点不舒服。"
3
当我回到餐厅告知要送林悦回家时，林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周扬则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需要我一起去吗？"林彤问道，但她的脚却没有移动的意思。
"不用了，你陪周先生吧。"
我故意强调了"周先生"三个字，"他难得回国一趟。"
周扬站起身，伸出手："程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有机会能单独聊聊。"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施加的压力："随时欢迎。"
在送林悦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靠在我肩上，手指不安分地在我胸口画圈。
"姐夫，"她突然说，"如果姐姐不要你了，你会考虑我吗？"
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喝多了。"
我冷淡地说，同时注意到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姐姐"的消息：别玩过火。
林悦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拿手机，却不小心点开了相册。
在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我看到了周扬和林彤的合影。
他们穿着浴袍，背景明显是酒店房间。
而照片的日期显示是在去年我们恋爱纪念日那天，林彤声称要去参加闺蜜的单身派对。
"啊！"林悦慌忙锁屏，但已经太迟了。
我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成一个清晰的画面：林彤的"加班"，她的"闺蜜聚会"，那些我打不通电话的夜晚...
"姐夫，你还好吗？"林悦的声音突然变得清醒。
我深吸一口气："你家到了。"
扶她下车时，林悦突然踮起脚，在我耳边轻声说："姐姐不知道我看到了那张照片，我也不知道你会看到。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明晚八点，来我的公寓。"
她塞给我一张纸条，然后踉跄着走向大门，回头抛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回程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彤。
"亲爱的，你送小悦到家了吗？"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到了。"我简短地回答。
"周扬刚走，"她继续说，"他说很欣赏你。"
我几乎要笑出声："是吗？"
"嗯...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试婚纱好吗？上次你说腰围那里需要调整。"
明天晚上八点。林悦的邀约时间。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我很期待。"
挂断电话后，我把车停在路边，打开林悦给我的纸条。
上面除了地址，还有一行小字：「带一瓶红酒，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
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每一盏灯背后，是否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4
第二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分，我站在林悦公寓楼下。
手里提着一瓶2015年的波尔多——那是林彤最爱的年份，也是我与她初遇的那一年。
讽刺的是，这瓶酒原本是为我们结婚纪念日准备的。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不断回想昨晚回家后的情景。
林彤穿着那件我送的丝质睡裙，在沙发上翻阅婚纱杂志。
她抬头对我微笑的样子那么自然，仿佛那张酒店照片从未存在过。
"回来啦？小悦还好吗？"她放下杂志，赤脚走过来接过我的外套。
我注视着她精致的脸庞，试图找出一丝心虚的痕迹："她喝多了，说了些胡话。"
林彤的手指在我领带上停顿了一下："什么胡话？"
"没什么重要的。"我轻描淡写地带过，同时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你的戒指呢？"
"哦，"她摸了摸空荡荡的手指，"做菜时取下来忘记戴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如果我没有在周扬手上看到同款戒指的话。
他端汤时，左手无名指上那一道明显的戒痕和简约的铂金戒指，与林彤的那只明显是一对。
门铃响了一声就被打开，仿佛林悦一直等在门后。
她穿着黑色真丝吊带裙，头发松散地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颈边，与林彤惯常的发型如出一辙。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接过红酒，手指故意擦过我的手背。
公寓不大，但布置精致。白色沙发上散落着几个绣花靠垫，茶几上摆着点燃的香薰蜡烛。
是茉莉花香，林彤最爱的味道。
整个空间像是刻意模仿她姐姐的品味，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诱惑。
"坐吧。"林悦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
我直接切入主题："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林悦啜了一口红酒，唇印留在杯沿："我以为你会先问关于他们订婚的事。"
"那个我已经知道了。"我撒谎道，"五年前，周扬出国前。"
林悦轻笑出声："姐姐是这么跟你说的？"
她放下酒杯，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看看这个。"
信封里是一叠照片。
最上面一张是林彤和周扬在圣托里尼的日落背景下拥吻，日期显示是去年九月。
那时林彤告诉我她在北京参加行业峰会。
我一张张翻看下去：他们在餐厅共进晚餐，在电影院依偎，甚至有一张是在我求婚的那棵樱花树下合影。
时间竟是我求婚前一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