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与她不和,爱她的人相继去世,76岁老妇人孤苦伶仃,她恨自己

形者才哥 2024-03-19 00:15:00

文字:行者才哥

故事:李文华

故事来源:身边人的亲身经历

小镇边家胡同本来有27户人家,如今大部分人家都搬走了,在胡同中段有一个大院子,院内有四间平房,房屋因为老旧房檐已经脱落,宽大的院子里没有杂草落叶,显得很整洁,在四间平房的西屋住着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妇人。

这个季节天气还是有点凉,屋里的炉火还没有点燃,在炕头被榻前蜷坐着老妇人,头发梳的很整齐,面色有些晦暗,用棉被围着自己双腿,她双眼瞧着窗外的天空,有一只小鸟从窗前飞过,一只老猫蜷缩在窗台的角落里。

她叫李文华,今年76岁,自己独立生活,最近两年腰部疼痛越来越厉害了,走路时右腿有些瘸,这是那些年干体力活导致腰椎损伤形成的。

这四间平房是父母的遗产,初步估计有八十年的房龄,十年前她回到小镇后,弟弟把这处房收拾了一下,给她居住。

她双眼瞧着窗台角落里熟睡的老猫,听着老猫呼吸的声音,她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2014年9月12日,平哥因为突发心肌梗塞去世,她料理完平哥的后事,与继子告别后,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家。她没有地方可去,她不想打扰住在县城的儿子,就回到了老家,这个小镇,这处老屋。

平哥是她的初中同学,也是她的初恋情人,也是导致她老年孤苦伶仃的人。

1969年7月7日,方学军的父母和媒人带着礼物,来到这间老屋,给她提亲,方家给的聘礼达到了父亲的要求,父母同意了这门亲事。

那时候,平哥住在小镇十六里外的小村子里,家里很穷,拿不出聘礼,她无论怎样和父母争取不和方学军结婚,要和平哥在一起,都没有用,她绝食了两天,父母把她锁在老屋的东屋里两天,最后她屈服了。

那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她的聘礼是弟弟搞对象、结婚唯一的来源。

1969年10月1日,她和方学军结婚了,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路。

她和方学军没有真正的感情,当初方学军是看上了她的长相,因为她长得漂亮,方学军暗恋他很长时间,结婚后方学军对她很爱惜,可以说有求必应。方学军会木匠手艺,他做的大衣柜、简易沙发很抢手,日子过得也算富裕。可是她的心里始终装着平哥。

1971年8月2日,她生下了儿子富河。伴随着富河的长大,她的日子越过越舒心,在方学军对她一心一意的呵护下,她对方学军的依赖越来越强,和方学军的感情越来越深。

1975年7月1日,她生下了女儿静静,这是在方学军反复要求再生个孩子的乞求下,她才同意要这个孩子。

1979年12月份,方学军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家具加工厂,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如果不是那天遇到平哥,她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再次遭遇平哥成了她一生的痛。

那一天是小镇的大集,她在家闷得慌,她拉着女儿去赶大集。她有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穿着浅灰色呢子大衣、白色筒裤、新款白皮鞋,她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她在集市上东逛西逛,瞅瞅这里瞧瞧哪里,在卖菜的人群中,她发现一个人,看背影很熟悉,好奇的她绕到路的对面瞧着这个人。

这个人正在低头摆弄他卖的菜,穿着一件土灰色的上衣,肩膀处有一块补丁,绿色的裤子裤脚卷着,一双布鞋满是泥土。

她站在远处看着他,这个就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平哥,看到满面沧桑的平哥,她不敢走向前,只是远远地望着,心里酸楚不已。

回到家,平哥的样子像一根刺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知道平哥这些年怎样过的?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现在的生活境况很是不好。

那一天,她没有刻意收拾自己,只是穿着平时的便装,骑着自行车来到平哥居住的村庄。她向村民打听平哥家的住处,来到平哥的家,家门锁着。

这是一处低矮的三间平房,房顶没有挂瓦,是油毡顶,与周围的瓦房比很寒酸。她向邻居打听平哥的情况,想了解平哥这些年是怎样过的。

邻居说“平哥父母去世早,他是爷爷带大的,后来爷爷也去世了,他没有其他亲人,初中毕业后,就回家种地了,他和逃荒的母女成了一家人,母女都病逝了,女的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她听到这些情况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更想知道平哥的详细情况。

她在胡同口等平哥回来,等到快中午了,平哥带着孩子回来了,平哥看到面色红润、衣装整洁的她很吃惊,他把她请到屋里,屋里没有像样的家具,到处乱乱糟糟的。

平哥跟她说起这些年的经历,让她叹嘘不已。

1972年11月30日,他在晾晒场遇到要饭的母女两个,看到她们可怜,就把母女带到家里,让她们休息,给她们做饭吃。

母女两个是从安徽讨饭过来的,一路走来,饥一顿饱一顿,

是到县城投奔女孩舅爷的,在县城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听说是早就搬走了,去了哪里也不清楚。

因为母女无处投奔,他就收留了母女,母女也帮助他过日子,家里有了生活的味道,他也感到有家的温暖。

哪一年,对面邻居看到这种情况,就热心地劝母女干脆成一家算了,就这样他和女孩搬到一起住,就算结婚了,有了真正的家,他的干劲很足,到处拼命挣钱,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哪一年,丈母娘不明原因地得了一种病,他到处找大夫给看,就是治不好,一年后病逝了。

妻子给他生了儿子后,也是不明原因地病了,和她母亲病的情况一样,他带着她到市里大医院去看病,花尽积蓄后,借了不少外债,最后确诊是遗传性非息肉性结肠病变。

1978年2月12日,妻子病逝了,那一年,儿子3岁,现在儿子已经9岁了。

妻子病逝后,他就带着儿子艰难度日,这几年已经将外债还差不多了,正计划过几天去县城打工。

从平哥家回来后,她老是心神不宁,平哥的生活窘境让她放心不下。

从那天开始,她就时常会偷着买的一些生活用品、孩子吃的用的给平哥家送去,平哥说什么也不要,平哥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往我这里跑,你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我是给不了你这样生活的,让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的对你不好”。

她知道这样做对方学军不公,但她就是放不下平哥,老是惦念着他日子过的去、还是过不去。

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平哥的村里有一个人在方学军的家具厂上班,有时候看见她去平哥家,这个人很了解平哥家的情况,后来他就和方学军说了这件事。

那一天,吃完晚饭,方学军把她叫到里屋问这件事,方学军有些激动和愤怒,质问她为什么背着他这样做。她有些心虚不敢把这件事情说明,在她不断否认下,方学军急了,动手打了她。这是结婚以来方学军第一次辱骂她、第一次动手打她,她没有还口,也没有还手。

两个孩子听到他们打闹的声音,躲在外屋听着,不敢进屋,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爸妈打架。

这个时候,在县城中学当老师的小姑子走进门来,听见他们的打闹声,闯进内屋把哥嫂拉开,进一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小姑子不断劝解下,他们夫妻的气都消了一些,她开始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方学军听到这些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问她“你和他真的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她对方学军保证“我当着妹妹和孩子的面保证,绝对没有骗你”。

当老师的小姑子心比较细,又详细地问了一些事情,对她说“仅仅是关心还可以理解,但是你要知道旧情复燃的结果,旧情复燃烧掉的是你这一生的美好生活,你现在儿女双全,吃喝不愁,难道你会放弃这些去过艰苦的日子,你要把这个道理反复琢磨琢磨,不要犯傻。”。

她心里很明白“空中楼阁样的爱情是不现实的,只有在磨难中产生的感情才是最真的,她忘不了这些年方学军对她的好,她对方学军已不像当年,有着很深的感情”。

她只是心中的这个结解不开,平哥的生活现状让她惦记着,说不关心不挂念也是假的。

小姑子和方学军说“现在你们两个的日子很富裕,这样吧,以后我嫂子不要出面和他联系接触,让我哥不定期地给他送一些生活物品或者钱,就当帮助困难户了,你们两个说怎么样啊”。

她一听,很感谢小姑子的体谅和大度,方学军也同意这样处理,她向方学军保证以后绝不会做对不起他和孩子的事情。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见过平哥,只是从方学军哪里偶尔得到平哥的点滴消息。

房门响,一个人走进屋里,把她的思路拉回来,那只老猫也被开门声惊醒,它伸着懒腰喵喵地叫着。

来人是她弟弟,他进屋说“姐,你怎么还没有生火,屋里怪凉的”,说着他去点火,把大锅里加了水,开始烧热炕。不一会屋里充满烟火的味道,锅里的水开了,水蒸气开始在屋里弥散。

弟弟说“我把包的饺子放锅里热着了,中午你吃饺子吧,我有事先走了”,房门关上,弟弟走了。

她慢慢感觉身子下热了,看着屋里飘散的热气,她想到“要不是那场车祸,我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1990年2月13日,方学军和一个家具卖场签订了很大一笔合同,他压着车把第一批货送去,遇到大雾天气,在行驶到距离霸州20里的地方和大货车相撞,方学军和司机都被撞死了。

方学军葬礼的那一天,天气阴的很厉害,来悼念的亲朋好友很多,快中午的时候,来了一对父子,父亲瘸着右腿,儿子偏瘦,他俩一起在方学军灵柩前跪拜磕头。

她的儿子富河站起身要轰这对父子走,并不断数落着他们。她这才看清是平哥和他儿子。方学军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姑子,上前将富河拉开,然后把这对父子请到南房里。

六年不见,她发现平哥更瘦了,又老了一块,右腿变瘸了。

平哥拉着孩子给小姑子鞠了一躬,然后说“方哥去世了,我和儿子必须来,这和你嫂子没有关系,这些年多亏方哥对我们爷俩的帮助,才渡过难关”。他看着富河强调说“我是来和你爸告别的,和你妈没有关系的”。

平哥对她说“自从你让方哥过年过节给我们爷俩送米面油等,我对你们两口子很感激,你们是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了。两年前我在县城建筑工地干活,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把右腿摔折了,是你让方哥给我送去了两万块钱的住院费,我才得到治疗,你们两口子的恩情我不能忘。”

平哥说完,拉着儿子给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流着眼泪走了。

她这才知道,这些年方学军为平哥做了这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他把所有的好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富河在旁边听到清清楚楚,他怒目圆睁地盯着她,她明白富河误会她了。这和那次她和方学军打架有关系,平时儿子的心和父亲贴的很近。

方学军去世前对她没有任何遗言,平哥的到来被方家看成了祸害,一场财产房产大战后,她彻底失败了,她心里觉得愧对方学军,主动放弃了家具厂所有资产。因为怕她和平哥将来走到一起,方家把她和方学军的银行存款给了她三分之一,这不是给她的是给女儿的

儿子富河主动要求和小姑走,说什么也不跟她了,和小姑到县城去了。为了离富河近点,她带着女儿离开了方家,到县城打工讨生活。

她平时自己也存了些私房钱,本来生活是没有问题的,但她考虑儿子将来结婚用钱,女儿上大学出嫁用钱,所有她不但不敢乱花,还决定去打工赚钱。

就这样从没有干过体力活的她在缝纫厂当了小工,一干就是五年。

1995年10月1日,儿子富河结婚了,小姑作为家长出席婚礼,她把给富河准备结婚的钱交给了小姑。这一年,在小姑的帮助下,女儿考上了大学,到南京读书。

2001年9月,女儿大学毕业后和男朋友回到安徽合肥工作并结婚。

这些年儿子始终化不开心里的结,从不主动和她来往,为了能守着儿子近和能看到孙子,她在县城租房住。

这期间,平哥每年八月十五和过春年时,都派儿子过来给她送些土产品,通过平哥的儿子她了解到平哥的情况。他们像亲戚一样走往,但平哥轻易不露面,没有特殊情况不会主动见她。

2014年9月12日,平哥因为突发心肌梗塞去世,平哥的儿子通知了她,她去帮着料理平哥的丧事。

那一天过后,她回到了老宅独自生活。

女儿多少次接她去合肥,她不去,她不想给女儿添任何麻烦。

她是想着,在这里离富河近点,离方学军近点,也是想离平哥近点。

中午了,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火炕上铺满了阳光,她想,该吃中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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