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大概就是独立和知性,柔而不弱,爱而不执,强大而不强势,自主而不自我,终身成长,笑看得失,没有人会成为你以为的今生今世的避风港。”
2016年5月25日,一代才女杨绛先生仙逝,享年105岁,是国人所认同的,真正的寿终正寝,属于喜丧。
只不过,寿至105的杨先生却走得孤独,独生女走在她前面,丈夫早已经离去,至她离世前已经孤单地过了18年。
钱钟书先生去世于1998年,而在此前的一年,他与杨绛先生的独生女钱媛去世。是的,这就是杨绛笔下的“我们仨”。
钱媛是杨绛与丈夫一生的痛,虽然出生于美国,却接受了他们最传统的国之教育,所以在感情方面相当保守。
在还没有大学毕业的时候,钱媛与同学王德一相爱,两个人志同道合,成就了一段圆满。这本是佳话,但在特殊的时代,他们没能熬过打击,王德一自杀身亡。
这段感情几乎要了钱媛的半条命,虽然她回到了父母身边,但依旧在苦痛中保持单身多年。1974年,她才在别人的介绍下与杨伟成相识。
当时杨伟成身边还带着一个18岁的儿子,以及一个女儿。
钱媛一生未育,和继子女相处和睦。只是这种朋友式的相处模式注定带不来过多的亲情,虽然两个孩子都很尊重她。
或许是因为做事做人过于认真,钱媛一生都小心翼翼,甚至称得上紧张。
加之人生重大的情感打击,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先是咳嗽,再是腰疼,终于在1996年被确诊为癌症。
在钱媛住院的那段时光,杨绛先生是最难熬的,因为丈夫也因病住院,她要瞒着丈夫,还要心疼着女儿,这样两头跑。
当时钱媛就这样说的:“我妈最可怜,已经86岁的人了,还要照顾两个病人。”
可杨绛硬是一个人送走了女儿,要知道她出身世家,并不擅长欺骗,更不善于伺候人。
但为了女儿走得安心,为了丈夫养好病,她做了三个人中最忙碌且最多秘密的人,一颗心被分成两份,唯独没为自己保留一点。
送走女儿之后,钱钟书只装作不知,因为他知道妻子的一片苦心,但直到去世之前,终于还是忍不住聊了这件事,并告诉妻子:“你要好好地过”。
短短一年时间,人生中两位至爱离去,87岁的杨绛大病一场,但她还是听从了丈夫的遗言,要好好过:
“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剩下的这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只能把我们一同生活的岁月,重温一遍,和他们再聚聚。”
一个人,一本书,漫长的18年,杨绛用什么坚持下来的呢?或许就是对故人的怀念,就是对生命的看透,也是对人生的热爱。
2016年,杨绛先生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离去后的寥落,可却并没有难过,相反,她留下遗言:“请用最简单的方式让我离开这个世界,不要惊扰大家,不麻烦大家。”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杨先生牵念的人了,丈夫、女儿走在她前面,女儿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一生的血脉至女儿早已经断了。
对于自己生前的书籍、字画、手稿等物,杨绛进行了捐赠,有的给了国家博物馆,有的给了相关单位,按她学者的思维,做到了物尽其用。
这些事都是杨绛先生在生前自己处理的,钱财于她可能从来不多,但她从来不缺,她一生最重要的莫过于翻译的书籍以及先生留下的手稿等物,所有稿费和版税都被她赠给了母校清华大学。
处理好属于她和钱钟书,甚至是女儿的所有东西,杨绛先生安然地离去,那一刻,似乎很多人为之感慨:他们仨终于又可以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