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然，是个普通的职场白领，今年刚满三十五岁。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过得踏实。可最近一件事，让我心里堵得慌，就像喝了一口凉水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当时我哥哥李强刚刚结婚，孩子出生没多久。他的工作不稳定，嫂子也在家带孩子，家里的经济压力全压在我哥一个人身上。每次回老家，看到他们一家人挤在两间狭小的平房里，我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我爸妈从小教育我，兄妹之间要互相扶持。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但比起哥哥的状况，算是能宽裕些。于是，哥哥家孩子的奶粉钱、尿布钱、甚至后来上学的学费，我都主动帮衬着。尤其是孩子开始上补习班后，费用高得吓人，但我还是咬牙给出了。每次转账后，哥哥总是感激地说：“小然，等哥这边好起来了，一定好好报答你。”那时候，我觉得这些钱花得值得，毕竟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家人。后来，哥哥换了一份好工作，收入渐渐高了起来。他们一家搬到了市区的新房子里，孩子也转到了重点学校。一开始，他还时不时提起以前我帮衬过的事情，说要请我吃饭、买点礼物什么的。但时间一长，这些话慢慢就少了。再后来，哥哥事业发展得顺风顺水，去年还升了部门经理，年薪轻轻松松就过了百万。相比之下，我的收入平平，日子依然是精打细算着过。上个月，我家里遇到点困难。我老公突发阑尾炎，做了个手术。虽然不算大事，但我们手头本来就紧，这笔医疗费一下子打乱了计划。为了给家里缓解压力，我鼓起勇气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哥，家里最近有点事，能不能借我五千块？过两个月就还你。”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但其实心里早已开始发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迟疑：“小然，哥这段时间手头也不宽裕，刚买了辆车，贷款还没还完呢。”我愣住了。五千块，对于一个年薪百万的人来说，居然算是“手头紧”？我强忍着失望，挤出一句：“没事，哥，我再想想办法吧。”挂了电话，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窖里。过去的那些年，我帮衬他家里孩子的事，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想到曾经为了凑学费，我省吃俭用，连自己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想到补习班的费用，每次都是我主动问他需要多少，然后再往他账户上转。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我并不是计较过去帮过他多少，也不是觉得他一定要还我什么。但这区区几千块，换来的却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手头紧”。几天后，我又忍不住给嫂子发了条微信：“嫂子，家里最近有点急事，能不能先借五千块？等工资发了就还。”嫂子的回复比我想象中快：“小然，真不好意思，我们最近刚交了孩子的国际学校学费，手头也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看着屏幕上的字，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多年来，我对他们一家人几乎是有求必应，从来没有推脱过。可如今，我只是借几千块，却被一次次地婉拒。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老公察觉到我的异样，劝我：“然然，别难过了。或许他们真的是有难处，也可能是因为‘欠人情’的心态吧。”我点点头，但心里并不认同。一个年薪百万的人，真的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吗？就算真有难处，难道连实话实说的坦诚都没有？过了几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些想法和妈妈说了。妈妈听了，也叹了口气：“小然啊，你哥可能是怕开了头，就有后面的麻烦。也不是说他不记得你的好，只是……唉，算了，你别多想了，日子还得过。”听了妈妈的话，我的心更加五味杂陈。我明白，妈妈这是在为哥哥开脱，也是在劝我放下。但对我来说，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种被轻视、被忽略的感受。如今，我已经不再期待哥哥会改变什么。我开始学会为自己着想，不再事事都替别人考虑。我依然会爱我的家人，但这份爱，少了一些盲目的付出，多了一些理智的距离。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依然酸涩，但也慢慢变得平静。我知道，人生中有些关系，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换回同样的回报。但我也明白，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学会爱自己，学会守护属于自己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