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外漂泊者的自白:离别越简单,漂泊越自在

职场人到底要说 2024-03-15 01:38:05

出国第四年,最大的变化就是不再像刚出去那会一样,每天都期盼着回国的那一天。

参加工作第一年,在东欧驻扎了整整367天。别问我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楚,因为每天都在进行回家倒计时。

回国审批报告批下来了以后,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家人和国内的小伙伴也在激动地等待。

走的那天,很周到地请好朋友吃了饭,在机场给通讯录里自认为交情不错的同事一一打电话道了别。

来机场送我的舍友小曹兄弟,拉着我的行李,忧郁地走在去办理登机牌的路上。飞机准备起飞时,这个号称“雨都”的山地城市,突然开始雷鸣电闪,飞机还暂缓起飞了,当时心里那个着急啊!

后面一觉睡醒后,飞机已经降落在了乌鲁木齐。熟悉的少数民族语言,带有新疆特色的普通话响彻在耳边。小伙伴下了夜班以后,几乎和我同一时间赶到了我家。

分别一年后,小外甥已经不认识我了。直到我打开行李箱,拿出了给大家准备的礼物时,这才跑到我跟前,眨巴着两颗跟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自己能分到什么。

▲格鲁吉亚的好朋友Maico 精通俄语和英语

第二年出国,去了遥远的北非,还是每天在期待着回国那一天。

13个月后,赶在中国的新年前,会计通知我回国的机票已经定好了。

回国那天早晨,做完交接工作后,我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巧克力糖,一盒分给同事,一盒分给了咨询公司。因为平时在一起上班的阿拉伯人离职前都这么做,我觉得比较有人情味,又能兼顾到每个人,也这么做了。

项目经理打来电话说:“小伙子,哥哥就不给你送行了,我已经安排你舍友去给你割肉买菜了,包一顿饺子,你吃了好回家团圆。”孔老夫子家乡的人民,接人待物很是讲究。

吃完饺子,我穿着短袖从南半球的夏天飞向了北半球的冬天。

在广州下飞机后,看到有黑人兄弟穿着短裤,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另类了。转机到乌鲁木齐后,深夜零下35度的天气里,我穿着短袖站在机场门口等出租车,周围穿貂裹棉的人像看勺子一样看着我。

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了,家里黑着灯,但是行李箱的轮子刚放到地下发出“呲”的一声时,客厅的灯立马亮了起来,然后听见妈妈对爸爸说,回来了,快去帮忙拿行李。

▲红海

第三年,在西非几内亚湾。

这次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期盼回国了。在南北文化差异的心塞和疟疾的蹂躏下,磕磕碰碰的过完了一个合同期,回国时要从北部尼日尔边境乘车赶往当地首都登机。

老板也要去首都办事,吃过中午饭后我们就立马出发了。因为西非动荡的局势,我们必须要赶在天黑前抵达另一个项目部过夜,然后白天再接着赶路。

上车前营地的黑人兄弟都过来和我一一握手道别,不停地询问我,是否真的会回来,我穿着拖鞋,端着一杯泡好的茶,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坐上车出发了。

这次在北京转机回乌鲁木齐,四月底的帝都到处都是暖洋洋的。坐在候机厅里看夕阳,都觉得已经有了夏天的影子。

前往新疆的登机口旁边,坐满了去满洲里的旅客,同样都是俄罗斯的邻居,一个张口就是大碴子味,另一个则散发着羊肉串和孜然的味道。

飞机落地地窝堡机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两个兄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我们直奔兰州拉面馆,我吃完一份清汤后,又点了一份干拌,两个兄弟则在旁边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西非的大旱龟可以拿来当坐骑

现在

我觉得离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轻轻地挥手

把心里的不舍依依淹没在嘴角

然后

我的归途也变得越来越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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